“那么殿下,你知道京城的馍馍多少钱一个?”
舒朝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晓得,只能摇头。
“路上打劫的qiáng盗要多少买路钱就更没人告诉殿下了?”“huáng鼠láng几级,也没见过?”“外地馍馍多少文钱一个殿下肯定也不知道?”“差价多少?”(咦,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见漠寒好像打赢一场胜仗似的,拍拍袍子,就好像潇洒的要往外走,少年连忙喊住,端着架子,不着痕迹的加重语气:“孤好像记得‘他’昨天说过,道长身无分文?”
“啊…”
“既然是孤亲自来请的讲道方士,那么‘赏赐’怎么也得有的!”
少年微昂首,拍案道:
“来人!‘赏’华凌道长十两银子。”
漠寒瞠目结舌的站在那里,片刻后看到先前引他进来的花白头发NPC——林总管,太监啊——笑眯眯的端来一个盘子,里面排着整整齐齐的十个小银元宝。
“孤,是不晓京城物价,不过这些,够道长啃一年馍馍了吧?至于huáng鼠láng,既是道长的喜好,孤一声令下,道长要多少,便有多少,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
OTZ好吧,他败了还不行吗?
15级新出炉的东宫新的讲道方士,晃悠着出了含微楼,然后就是一怔,漠寒进九州以来,第一天就认识了梁先生,然后晚上就去客栈,梁先生失踪了也有个秦家可回,随后就是苦bī的往武当山走,再后来…
京都熙熙攘攘,还没到戌时,正是最繁华的时候,又正逢年关,傍晚大雪稍止,百姓就举家带口的出来买年货,甚是热闹,唯有他站在街中心,恍然却不知往何处去。
停顿良久,漠寒才自嘲的一笑。
怎么越来越认真了?
一捋垂落到眼前的头发,什么都别想,最重要的是去铁匠铺里买一柄上好的青锋剑,升级才是大业,200级啊,稍稍一想都晕眩得想要扶墙。
啥,他原来的剑?跟武当门派装备一起扔了啊,你懂的。
京城,从来都是一潭深水,在九州,这种qíng况更甚,因为低等级又没有特殊身份的NPC是可以无限次被刷新的,死了没关系,明天就又有了,这么一来,哪个位高权重的会顾忌手下的安危?胆战心惊的只会是那些不高不低中间听使唤的官员,他们是活生生的死一次掉一级,次数多了目前优渥的生活就dàng然无存,所以他们把xing命看得比什么都重,当然这也逐渐成为九州高阶NPC的主流想法,他们就更小心谨慎了,许多人有且只有一次xing命。
其中最为甚者,无疑就是皇帝。
从一睁眼起,就察觉到舒朝繁华之下潜伏着无数暗流,前朝余孽,清流官僚与世勋武将,最最要命的还是他儿子很多,太子都有了,哪个皇帝愿意安安稳稳当自己的九五之尊,不管那时时刻刻悬在头顶上的利剑?卧榻之侧,还不容他人鼾睡呢!
玩家暂时还不用担心,所有对他有威胁的NPC,无疑都是皇帝的敌人,别提亲儿子什么的,那简直就是重中之重,恨不得全死完了才好,不过皇帝费心了几个月,明的,一时抓不到把柄,他也必须遵守九州系统的规则,不能肆意无罪名的杀戮,但暗的不知动了多少,刺杀也用过了,下毒也没忘,他的太子,依旧好端端的活着,一时无可奈何,没关系,他还有其他的儿子,那些皇子不少都眼红东宫的位置,驱láng杀虎也是好办法。
做皇帝就是这点好,稍稍动一下手里的权势,多得是扑上来卖命的。
但他总是忘记,他惜命,别人未必比他鲁莽。
太子重衍带东宫林总管,及飞鱼卫宁指挥使,在京城含微楼见了一个人,随即东宫的编制里多了一个讲道方士的事qíng,在宵禁开始后不久,就已经传到了各个有心人耳中。
试探的指令被一级级传达下去,最后来的就是一帮地痞混混。
漠寒正坐在南门边上一家小客栈里,自从有了南枫镇后,他对客栈的要求真不高,是个地方就好了,被子枕头的完全不必讲究,他可以下线的,之所以花钱住着,不过是为了看秘笈练内功。
揣着十两银子走了一段路,他就开始同qíng那些高门大户的家丁,原来纨绔子弟自己身上不揣银两是有道理的啊,坑爹没纸币的九州,很认真的考虑了下要不要去钱庄把银子换成银票?但一个人在京城晃dàng,用钱的地方好像挺多,那么换个五两银票就行了,负重一下减轻一半,松快多了。
漠寒刚把《玄岳绵气》翻开,一页纸就掉了下来。
他纳闷的捡起来一看来,却是地契,准确的说是京城旃华门外南大街一家铺子的地契,想了半天,总算才想到腊八节那天的事qíng,原来梁先生没打算把他扔在京城自生自灭,好歹是有个去处的。
很乐的将地契收好,然后继续翻那本武当内功。
夜还不算深,但宵禁的缘故,客栈已经打烊了,猛地听到前面一阵吵闹,漠寒也没往心里去,过了一阵,房门竟被踹开,五个穿着皮袄,獐头鼠目的地痞模样的汉子狞笑着走进来。
“前门李员外昨天家里被偷了十两银子,有人瞧见你小子进钱庄,说,是不是你?”
漠寒揉揉鼻子,明白送升级经验的麻烦开始正式报道了,于是慢吞吞的把书收好,然后站起来,几脚就踹翻了那五个20级的地痞,都不用拔剑。
“下次找个好点的理由。”
说完也顾不上可惜白缴的房钱,打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至少得找个安全地方下线吧,不然一登陆被围成一堆的NPC砍死重生,那可就太冤了。
不过京城到底是京城,巡夜的都是35级的兵丁,还络绎不绝,成队成队的,随着墙根下的影子,漠寒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安安心心的开始练内功,刺激jīng彩的生活都在后面,武功不高怎么行?至于为啥不砍掉那几个地痞,咳咳,如果死了,第二天刷新来的就不是他们,而是更厉害等级更高的家伙,三番五次下来,他摆不平怎么办?
反正15级的玩家,哪个NPC放眼里?轻视好啊,正好让他把武功练好。
九州的腊月,又陆续下了两场大雪,年前正是京城朝局紧张的时候,九州各地的督抚还要进京述职,吏部也在考核官员,重新调派,所有势力的都拗足了劲为己争利,一个小小的东宫讲道方士,算是那盘子菜啊?
上面的没跟着催问结果,指派人去找麻烦的也不会傻傻的跑去禀告,说一个15级的小玩家都搞不定,所以漠寒乐得把三不五时就来找他茬,不同人教唆来的地痞揍了又揍,有不长眼的固执要当他升级经验的,当然要笑嘻嘻的收下。
砸臭jī蛋?扔白石灰?鄙夷,这算什么,有几百只一群的huáng鼠láng恐怖吗?
陷阱?圈套?小样你们层次太低手段太挫,别跟混过武当山的来这套不上台面的。
还有漠寒明白为什么那个城门官的职位如此苦bī无聊,那个玩家口气还很炫耀,原来舒朝官府的职业,每天都有不错的固定经验增加啊,对40级的玩家来说,也许慢了点,但对15级的漠寒来说,那效果相当可观,他虽然无品无级,却是东宫名下,俗话说宰相门子还七品官呢。
于是九州的新年过去,也到了现实的一月上旬,要期末考试放寒假了。
陈墨连复习临时抱佛脚的时候都满面红光,不停的说,他已经是42级的酆都教分舵副舵主了,别说玩家,在那个不大不小城的NPC里,都有一席之地。
“哥们,武当山混的怎样?”
“下山了…”
“咦,就你也能下山?”
“喂喂,你那话啥意思,告诉你,我28级了!”
“切,不过武当山好像没45级穿了门派装备,也下不来吧?”
“…特殊任务。咳咳,出家的道士也会被有钱有势的NPC请去…”
“捉鬼?还是送殡?!”
“……”
临近考试,肯定是要五天不上线,好好突击一把的,奈何陈墨一边抄笔记,一边还念个不停。
什么少林迟素斋已经出山了,没十天就把53级的牙膏镖头压下去了,目前是九州等级第一,苏州捕快米扇也在冲50级了这小子真的打算进六扇门了,可能要到京城来,甚至九州的元宵节那天正好是他们考完的那天,那可是没有宵禁的特殊日子,是连小姐姑娘都会抛头露面的好时候,一定要去。
梁慡也不理他,只顾背自己的书。
半晌,陈墨忽然扭头来了句:
“对了,听说京城出了一个不穿道袍的疯子道士玩家,你听说过吗?““……!!”
“不晓得有多少级,但只要走在街上,总会有NPC地痞去找麻烦,喝茶有人掀桌子,走路有人挖坑,你说他是抢了人家大姑娘,还是杀人放火了,论坛上最近有目击的玩家说,最近都有40级以上的小帮派头目去砍他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不用猜好吧。
“啧啧,一个人,一柄剑,放翻了五十多个人,那可都是至少30级的帮派汉子,可不是那些只懂三拳两脚空有等级的,全是会武功的,结果不但打得旗鼓相当,那家伙生命值掉光临重生前还将手里剑凌空一掷,隔了十几米,正中那个44级的帮派头目眉心,靠,刷出来百分百是要害bào击啊,当场秒杀,帅呆了简直!要不是这一回那家伙重生的白光,跟NPC不一样,混京城的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玩家。阿梁,你说他到底多少级啊!!”
“……”
本来是29级被砍没了一级,还花三两银子重新去买把上好的青锋剑,怄极。
“九州武功太坑爹的难学了,打架的时候还要想明白怎么用,酆都教这么厉害的功夫,我都折腾半天,还是迟素斋那个家伙好啊,反正掌法什么的,不怕误伤自己,靠,老子还是练奇门兵器的!具体分析的话,刀是最容易的,剑法要使得好最难,很多门派玩家现在都是用掌法,剑是贴身的,忒讲究,下盘要稳,还要步法,靠,高等级玩家排行榜里又找不到他,所以那个家伙剑法一定是极品,搞不好是独孤九剑!”
真的…不是啊,只是武当入门剑法 = =
最多只能说教他剑法的NPC等级高了点,而他练会了之后还继续练了一个多月而已——算了,梁慡淡定的表示,他即使说出去,陈墨也不会相信,于是他可以继续沉默。
如果不是为了练内功跟练剑法,凭那疯窜的经验增加率,怎么着也有35级了,但混江湖,武功才是硬道理啊,生命值,内力,一个不能少,其他点数全部加到敏捷上去,体力自然会随着等级上升慢慢提上起来,能举得动一只铜鼎就是武林高手吗?
答案很明显,会用武功的才算高手,等级那就是那浮云——咳咳,不对,他还得往200级爬,多渺茫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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