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_南风歌【完结+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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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儿轻了呢。”秦王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道,“听说这些时日棋儿受了许多苦。本王没有看顾好你,本王也有错,可是是棋儿惹了本王生气。以后你要乖乖的,本王自然会疼你。”
年修齐从被抱起来开始就一直处于呆傻状态。
他又被轻薄了他又被轻薄了他又被人轻薄了!!!
年修齐再迟钝也感觉出不对了。可自己现在的样子是特意扮丑了的,这个秦王也太荤素不忌了吧。
“小生……小生要回家。”年修齐觉得慌乱无比,yù哭无泪。他现在只身深入秦王府,若是秦王想对他做什么,他真是cha翅也难飞了。不是他不谨慎,只是身为一个心里只想着国事天下事的昂臧男儿,他哪能料到这种qíng境啊?!
秦王却把脸凑了过来,低下头看着他视线躲闪的眼睛。
“殿下如果没有其他事了,请放小生回家。”年修齐低下头,有些战战兢兢地请求道。
秦王似乎被他的态度取悦了,心qíng大好地道:“小书生如此为本王着想,本王怎么能亏待了你呢?!”说着抬起手指抚过年修齐的脸颊。
年修齐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礼仪,一把挥开秦王的手,怒道:“殿下怎可如此轻薄小生?!”
“本王怎么轻薄你了。”秦王被他拒绝,也不再搞那一套暧昧把戏,稍微退开了一些道,“好了秀棋质子,不要再玩了,本王已知道你的心意。早这么乖巧不就好了,本王原谅你了。”
“什么?!”年修齐一头雾水。秦王叫他质子,那大概是识破他了。可是他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玩?!”秦王一抬手将他的胡须扯了下来,年修齐疼得大叫一声,抬手捂住嘴,只觉得嘴周边都火辣辣地疼。
秦王将那假胡须扔在桌子上,摇头道:“从哪里学来的这幼稚把戏,你以为在说书么。”
年修齐疼得忍不住眼泪汪汪,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在心里把轻儿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狠狠腹诽了一通。
“小生没有玩什么把戏,小生真的是来通知殿下关于刺客之事的。”年修齐努力解释道。
易容混进秦王府这罪名,可大可小,他还真不想受这无妄之灾。
秦王却笑着看他道:“好了秀棋,你就直说你想本王就好了。本王可不是吕东洪那个伪君子,需要你搞这些鬼把戏。” 他手比嘴还快,话音未落时,竟然一弯身把年修齐抱了起来,还在怀里掂了一掂。
“棋儿轻了呢。”秦王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道,“听说这些时日棋儿受了许多苦。本王没有看顾好你,本王也有错,可是是棋儿惹了本王生气。以后你要乖乖的,本王自然会疼你。”
年修齐从被抱起来开始就一直处于呆傻状态。
他又被轻薄了他又被轻薄了他又被人轻薄了!!!
秦王自顾自地亲他,自说自话,年修齐一律没来得及给出应有的反应。直到回过神来之后,却发现秦王居然直接抱着他进了休息的小卧房!
“你、你你放开我!”年修齐挣扎起来,两只手胡乱扑腾,趁乱在秦王的帅脸上呼了好几下。
秦王脸色又黑了下来,一把将人扔到chuáng上,合身压下去,以雷霆之势制住了年修齐那细胳膊细腿的反抗。
“你又搞什么花样?!”秦王怒道。
“我从来没有搞花样。我好心来通知你刺客的事却被你这样对待,你这个——你这个——”年修齐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却因为从来没有说过而失了气势,吸了吸鼻子一脸泫然yù泣地轻声道,“禽shòu。”
位高权重的秦王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禽shòu,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年修齐看他神色吓人,连忙抬手捂住脑袋,生怕挨打。
元颢咬了咬牙道:“秀棋,你不要一而再地挑战本王的底线。”
“是你一而再地误会我的动机。”年修齐分毫不让。虽然被人大字形压在chuáng上有点失了气势,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明白的,“我对你根本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说出来才觉察到——这句话为何好生耳熟?!
元颢恨恨地看了他片刻,咬牙道:“你倒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说着便突然起身,放开了年修齐。
虽然对这个小质子还有兴趣,可是qiáng迫之类的事qíng是秦王从来不屑于做。他位高权重,风流倜傥,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这么一个一心只想着那个伪君子吕东洪,甚至装模作样不让别人碰的小质子,他还犯不着上赶着qiáng迫于他。
年修齐手脚一自由就赶忙下了chuáng。他怎么每一次和秦王见面都离不开chuáng,真是有伤风化。
年修齐整了整衣冠,向一旁仍旧面色不善的秦王长身一揖道:“小生告辞了。”转身还未走出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不知道是哪里砸着碰着了,吓得年修齐背上一冷。
他走到门前时又想起来,回头道:“殿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我所说的客栈里面查探一番,就知真假了。”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2章

不管年修齐阳后有没有嘱附那一句,秦王都会派人去查的。
每年要行刺他的人都有很多,来自各方势力的都有,秦王早已习惯。所以他一开始才根本不拿年修齐的话当回事。
今天没人行刺明天就有了,这群势力没有动作另一群势力就在蠢蠢yù动,他根本一直不得片刻歇息,年修齐当成一件大事来办的到他这里就成了无关痛痒的日常。
查探的结果下来,年修齐所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秦王本以为秀棋是故意找了借口来向他示好的,没想到竟然真有其事,而那小质子现在也果真住在那间客栈里。
明知道对门住的就是亡命之徒,居然还能安之若素,这小质子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难道那吕东洪就这么迷了他的眼,为了那个虚伪的男人他连身陷险境都无所谓了。
秦王只是略一思索,便下了令,派了秦王府的管家大张旗鼓地去那客栈里把秀棋和他的小仆人接回了秦王府里。
刚刚平静了没两天,上一次受的惊吓还没有缓过神来,年修齐又被人抓回了秦王府。
被人qiáng制地‘请’到秦王书房的时候,年修齐忍不住怒道:“秦王殿下,你这又是何意?!”
秦王一身闲适打扮,坐在书案后面,手里拿着一卷书,挑起眉尖看着他:“本王看到质子与那些亡命之徒同处一室,实在放心不下。接到身边来,本王才好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他们是冲你来的又不是冲我来的,你这一闹倒是好了,那些人全当我是你的人了!”年修齐怒道,自己话一出口便心思一动,看向秦王道:“这本就是你的计谋,是不是?!你就是要打糙惊蛇,让他们以为我是秦王府的人,让他们以为计划败露,加快行动?!”
秦王这一次倒是着实有些惊异了,这个小质子何时变得这么有见解了?!
年修齐见秦王不说话,便又开口道:“你抓我来也是没用的,请放我走。”
“走?你能走到哪里去?”秦王哼了一声道,“那个客栈你还敢回去?不怕他们把你给吃了。”
“京城之大,我有手有脚,还怕找不到容身之处吗?!”年修齐义正言辞地道。
秦王眯起了眼睛:“哦?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志气?京城之大,你想去哪里容身?!将军府么?!”
“这个——”年修齐抚掌蹙眉,倒真的考虑起来了。
现在刺客当他跟秦王是一伙的,他一个人带着轻儿出去乱晃肯定是很危险的。可是他又不想呆在这个喜怒无常的秦王身边。他来京城之后就只认识了秦王傅大人和吕将军三个人,对比起来,好像真的是去吕将军那里求得一时庇护是最合适的。
至少吕将军是个正人君子,不会总想着把他往chuáng上压。除开他有些自恋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秦王抬眼恨恨地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还真想去找他?!”
年修齐想了想,怅然地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去找吕将军。他对我的误会太深了——”老以为我对他有企图,这可怎生是好?!现在再送上门去,这误会就更深了。
秦王听在耳中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他看着年修齐那张懵懂可恶的脸,恨恨地磨了半晌牙,把书卷一扔道:“滚出去!”
“小生可以走了?!”年修齐欣喜地道。
“你敢走本王打断你的腿!”秦王怒道,“来人,把质子送到揽翠阁去!”
管家忙从外面跑了进来,秦王继续一脸愤恨地吩咐道:“着人好生照看,质子若有丝毫闪失,本王惟你是问!”
管家惟惟诺诺地应了,连忙上前请年修齐跟自己走。
“你怎么能这样对老人家说话。”年修齐看到吓得颤颤微微的老管家,心有不平地道。
若在平日里,他不是这么不知轻重不顾礼法的人。秦王是天家之人,他是大萧国的秀才,本应以礼恭敬相待。只是这秦王在他面前屡次三番突破下限,弄得年修齐也抛弃了向来严格遵守的大萧礼法,跟他没上没下起来。
老管家听了年修齐的话,抖得更厉害了:“公子,您请移贵步,跟老奴走吧。”
秦王也怒极反笑道:“很好,开始数落起本王的不是来了?!你听着,你如果不听话,我就打断这老头的腿!你若不信,尽管来试一试看!”
年修齐面上惊恐,看向老管家的目光更加不忍起来。
他自然不能让别人代自己受过,只好乖乖地跟着老管家往门外走去。
被威胁要打断腿的老管家反而松了一口气,一颠一颠地在前面带路。
秦王看着年修齐远去的背影,刚才的怒火不但没有消下去,反而更盛起来。
凭什么他就总想着那个吕东洪?!
年修齐就在秦王府住了下来。轻儿跟着他一起搬进了揽翠阁,一脸惊叹地四处摸摸看看。
“公子,你好厉害。”轻儿一脸喜悦地叹道,“以前的时候秦王连王府的正门都不让我们走,现在他却让公子住进这么好的阁楼里。”
“他qiáng迫我们住进来,为什么是我厉害。他还说要打断我的腿呢。”年修齐坐在靠窗的小桌边,蔫蔫地道。
轻儿轻轻地给年修齐捏着肩背,想了想道:“反正我们也反抗不了,公子,你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常说,既来之,则安之吗?”
年修齐点点头,把脸靠在胳膊上,看着窗外盛开的各色鲜花发着呆,不知不觉竟然沉入了梦乡。
他本就是心事重不起来的人,如今这番处境,竟然还能睡得着,还能做梦,倒也十分了得。
梦里他又回到了自小长大的那个小县城里,和三五同好相约一起去往镇外的小树林,效法古人作那曲水流觞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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