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明重新沉默,阿绯道:“我真的要走啦,如果真像你说的我是你的娘子,我一定会记得的,可是我完全都没有感觉……所以你就不要再枉费心机了。”
阿绯说完,便提了提裙子,利落地往车厢门口爬去,傅清明一抬手,便将她的裙摆扯住,阿绯只差一步就够到车门,便用力想将那裙摆拉回来,然而她的力气哪里能够比得过傅清明,拉拉扯扯之下,裙子渐渐松开。
阿绯几乎挣出汗来,见状才吓一跳,大叫道:“你放手啊!”
傅清明不动声色地一用力,阿绯生怕裙子脱落,死死地拽着不放,当下便被他拉入怀中。
阿绯惊魂未定:“你你gān什么?”惊慌失措地仰头看他,望着他俊美的侧面,忽然一震恍惚,先前酒醉时候的一些场面忽然又在眼前浮现。
傅清明垂眸:“是你自己扑到我怀里来的,该是我问你gān什么才对。”
阿绯道:“胡说,你拉着我的裙子。”
“是啊,开了,”傅清明淡淡地。
“什么?”阿绯疑惑,旋即低头,却望见自己的裙子果真滑到了腰下,露出底下亵裤,她的脸飞快地红起来,“都怪你!”
阿绯低头手忙脚乱地要把裙子系起来,腰上却多了一双手,是傅清明的大手,轻而易举地掐住她的腰,这么一抬,便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阿绯越发吃惊,傅清明看着她淡粉色的绢丝亵裤,道:“他对你真个儿不错。”
阿绯听他忽然提及宋守,心中一阵难过,却偏昂头道:“他对狐狸jīng也很不错啊!”
想到宋守抱着狐狸jīng的那些动作,不由地咬牙恨恨:“从来都没有对我那样做过……”
“什么?”傅清明问。
阿绯反应过来:“什么什么?对了,你抱着我做什么?我要下车!”
傅清明的手在她腰间游走:“上来就下不去了。”
阿绯忽地有些毛骨悚然:“你想gān什么?”
傅清明看着她粉色的脸颊,樱唇晶莹,诱人亲吻般,偏偏神qíng还带着戒备,却更引得他想坏掉她这份剑拔弩张的倔qiáng……
幽暗绮靡的往事瞬间在脑海中浮现,他的yù一发不可收拾。
傅清明喉头动了动,喃喃道:“殿下……”
阿绯惊恐地看着他脸上多了一丝类似yù~望的东西:“你、你别乱来……我是有相公的人……”
他心头一阵烦乱:“休要乱说。”大手忽然抚上她的香rǔ,捏在掌心里轻轻把玩。
阿绯只觉得浑身腾地一下落入火里,即刻挣扎起来,傅清明将她双手捉了,轻易合在腰后,一手束之,便去吻她的唇。
阿绯竭力转头躲避:“你这混蛋,色láng……滚开……”
傅清明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顺着脸颊往下,阿绯听到嗤啦一声,竟是衣裳碎裂的声音,却是他吻在自己的胸前,阿绯大为惊恐,同时想到醉酒时候那些不堪的荒唐景象,一时又怒又气,叫道:“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禽shòu不如的家伙……放开我……”
傅清明的动作僵了僵,俯首在阿绯胸前,忽地轻笑了两声,喃喃地若自语般道:“还说不记得了么?这些话……怎么都记得呢……”
阿绯一呆,傅清明望着她又羞又怒又带着惶惑的脸色,声音里忽然有种不怀好意的温柔诱惑:“殿下,让末将来伺候你吧……”
阿绯只是怔了一会儿,旋即便又叫道:“你这失心疯的混蛋,我的相公是宋守,不是你这来历不明的混蛋……不要……”
傅清明恨她乱叫,一手捏了她下巴,便吻住她的唇,他发狠似的咬了咬她香软的唇瓣,舌头又卷入内里,qiáng行缠着她的。
阿绯心惊胆战,脑中忽然泛出一些古怪的场景来,似是在幽暗的室内,灯光若隐若现,有人在浅浅呻~吟,道:“不……停下……”
而那人俯身其上,笑道:“殿下不喜欢么……可是这里……不是这么说的!”
阿绯蓦地瞪大双眸,听到自己的心“咚”地大跳了一声。
然后,是另一声,就像是极为缓慢的擂鼓似的,只不过,铜锤擂下来,打得却是阿绯的心,阿绯只觉得那极重的锤子一下又一下,缓慢地捣落在她心上,整颗心要被砸碎,砸成扁扁地ròu饼。
她忽然清楚地知道了一件事:或许她快要死了。
阿绯闭上双眸那瞬间,似乎身子在往下坠,在虚空里飘动,而下面的归处,则是那张红罗帐昏沉的大chuáng,那chuáng上的人兀自在辗转低吟,听起来几分熟悉,就好像在唤她回去似的。
☆、劫,劫色
阿绯孤零零地站在一片稀疏的树林前。
抬手摸了摸头,头发乱糟糟地,她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阿绯清楚的记得,那个狐狸jīng傅清明分明一副想要qiáng坚她的样子,可是后来……她莫名地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阿绯觉得自己可能失~身了,那她只好像是所有失贞的烈妇一样自杀,但是莫名其妙地是,傅清明竟似没有动她。
他不仅没有动她,而且对她极为客气。
“你不是要下车吗?”傅清明又恢复了那副正气凛然到让人不敢直视的姿态。
不过现在阿绯却不会被他唬住,因为阿绯见识了他禽shòu不如的一面,自也知道现在他这幅惺惺作态不过只是一个道貌岸然而已。
阿绯拉拉自己的衣裙,发现衣裙竟系的十分安全、完好,比她自己穿衣裳还整齐几分。
她不敢放松警惕,却仍昂着下巴,色厉内荏地望着傅清明:“你、你想做什么?”
傅清明望着她那副虚张声势的样子,淡淡道:“不做什么,就是顺从你的意思而已,你想下车,就下去吧。”
“你说真的?”阿绯不敢相信,前一会儿他还像是饿虎扑食一样地对她,现在说放就放,定然有什么图谋。
傅清明道:“你要是不下去也行,那么以后就心甘qíng愿地留在我身边。”说着,双眸极为锐利地看向她。
阿绯赶紧道:“我当然要下车下车下车!”一叠声地宣告,留下来?傻子才肯留在他身边,被他那样轻薄地一阵乱摸乱啃。
傅清明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之色,却仍道:“好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马车果真停了下来,阿绯瞪大眼睛,斗jī似的看了他一会儿,终于爬向车厢门口,将要出去的时候,傅清明唤道:“阿绯。”
阿绯身子一哆嗦,先冲过去打开车门,才回头看他:“gān什么?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不会,”傅清明神色淡然地,“我只是想说……”
阿绯往车厢外蹭:“说什么?你说……我听着……”
傅清明竟没有伸手把她拽回来,双眸望着她,半晌道:“……你的头发有点乱了。”
“哦……”阿绯一呆,旋即哼了声,毫不犹豫地爬出车子。
傅清明望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车门边上,神qíng几分黯淡。
忽然间,旁边的车厢响起一阵拍打之声。
傅清明将车厢窗户打开,往外一看,惊喜地看到阿绯站在下面。
“是不是改变主意了?”他的心忽然一阵狂跳。
阿绯望着他,摇头:“我只是想问,你没有对我……对我……那个吧?”
“那个?”他本能地问。
阿绯斜眼看他。
傅清明沉默片刻,终于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脸色便沉下来:“那个么……我不想说。”
阿绯盯着他看了会儿,便翻了个白眼:“哼,不说算了……就当我没问。”一扬头便转过身去,也不停下来看看路,迈步就往前走。
傅清明盯着她的背影前走去,车帘子遮着半边俊美容颜,他的眼神漠漠然地。
车外,胡三跟唐西目送阿绯离开,唐西鼓足勇气:“主子,前头是荒头岭,听说有劫道的土匪出没,就这样让她走了……”
傅清明淡淡道:“她自己愿意去,那就去吧。”
阿绯走了阵儿,发觉这是个上坡的山路,周围都是稀稀疏疏地树林,幸好可以看出脚下有路。
阿绯四处张望,却没看到人,不由怨念:“这是什么地方?”
如此走了一阵,正想坐下来休息,才看到前头有块平坦的大石,看似很适合当座椅,阿绯握拳,几分高兴地走过去。
人还没到大石之前,就见前头哗啦啦一阵响动,忽然之间闪出几个衣着奇异的人来。
阿绯惊了一惊,却见那几个人衣着各异,手中还握着木头长刀之类,有一个人叫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阿绯皱着眉打量那一字排开的四人,起初疑惑,继而一脸鄙夷:“穿成这个德xing,还念诗,你们是卖艺的吗?”
她从鼻孔里哼了声,白眼看天道:“我没钱,有也不给。”
几个劫道的山匪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大大大哥……你说的好像不清楚……”
那领头的一拍胸膛:“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
“够了!”阿绯满脸不屑地往前一步,嫌弃地盯着这几个打扮很是古怪的家伙,冷笑了声抬起下巴,“这山这么大,怎么会是你开的,你有这个本事吗?这些树,有的比你的年纪都大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栽的?嗤,一帮信口开河的骗子。”
山匪们被她的咄咄bī人震到,旁边那个结结巴巴又道:“大大大哥……他说你是信信信、信口开河的……骗子……”
“得得,耳朵没聋呢,我听见了!”领头的山匪不耐烦地一挥手,“我说你这女人,没看清我们是在劫道吗?”
阿绯愣了愣:“劫道?”
山匪道:“打劫!抢劫!劫财……”看看阿绯的脸,色迷迷地一摸下巴,“劫色!懂不懂?”
“你说什么?”阿绯总算明白过来,脸上露出一点惶恐的表qíng,手捏住衣领,“劫色?”
几个山匪见她露出害怕之色,才欢畅地笑了起来。
阿绯往后退了一步,望着几个bī近的山匪:“别过来!”
山匪们一边往前,一边七嘴八舌:“大哥,这妞儿长得真好看,能不能给我?”
一个喽啰道:“什么?哪有你的份儿,当然是大哥的!”
“大哥用完了,可以给你们用。”不愧是当老大的,极为慷慨。
众山匪齐齐地奉承阿谀。
阿绯气怒jiāo加,又有些害怕:“你们这帮贱民,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