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_八月薇妮【完结】(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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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爱娇看他只管问这个,心里有几分明白,便笑道:“啊……原来是跟她吵架了,怪不得我看她没jīng打采地,挽着个包袱偷偷摸摸地就出了村……”

  “你看她去哪里了?”凤玄眼前一亮,上前便抓住了连爱娇的肩。

  连爱娇只觉得他的手劲大的厉害,又怕又有几分欢喜:“冤家,这功夫知道问起我来了?”

  “你真看到我娘子了吗,快说!”凤玄心急如焚,偏生她还闭口不言,一时怒火上升。

  连爱娇咬了咬牙,看看凤玄,又瞧瞧他按着自己肩膀的手,打定主意不肯轻易吐露,就道:“你这么吓我,我都忘了!”

  凤玄见她露出几分撒娇撒痴之态,便赶紧松了手:“对不住,是我一时qíng急,请你见谅,我急着找我娘子,如果你知道她去了哪里,还请告知。”

  连爱娇见凤玄语言斯文,这么快便以礼相待,越发诧异,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

  凤玄急道:“你到底看到了我娘子没有?”

  连爱娇见他又问,才道:“好吧,我的确是看见过她,不过你如果想知道她去哪了,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凤玄见她说话不地道,就皱眉:“你想如何?”

  连爱娇微笑着瞟他一眼:“很简单,你得亲我一下。”

  凤玄一听,大为烦扰:“你在胡说什么?”

  连爱娇道:“怎么了?这么便宜的事儿,你竟然不做?”

  “我正经问你,你却同我胡搅蛮缠,”凤玄皱着眉,冷然说道,“我虽然不肯对女人动手,不过你也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什么敬酒罚酒,我不肯说谁也奈何不了我,难道你还要杀了我吗?”连爱娇哼道,她也知道凤玄是不会对他动手的,便故意撒泼。

  凤玄对这种女人很没办法,可是她又知道宝嫃的下落,让他放弃又怎么甘心?他正进退两难,便听到有个声音在耳畔道:“毁她容颜!”

  凤玄一怔,见连爱娇兀自冲着自己得意地笑,面上并没其他表qíng,显然是没听到那个声音。

  凤玄心头一动,他惦念宝嫃,便也顾不得什么上得了台面上不了台面了,当下硬着头皮冷冷地说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划花你的脸。”

  连爱娇愣住,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凤玄见她发呆,抬手把她头顶的发簪捏下来,手指一动略微用力,就把根簪子轻易地捏成两半。

  凤玄把簪子在她脸上一比,一手按住她的肩膀,连爱娇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当下魂飞魄散,叫道:“住手住手!我说就是了!”

  凤玄这才松手,连爱娇惊魂未定:“你、你……这人!该死……好吧,我说我说,我早上回来,在半路曾看见她,我看她一个人有些偷偷摸摸地,就多看了阵儿,见她走到半路,就往着下坡那条小路往南坡上去了。”

  凤玄得了信,也来不及管她,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留下连爱娇在身后,揉着脸,望着他远去,才反应过来,当下大骂道:“该死的连世珏,你是不是男人!这样下作的法子也用的出!”

  骂了两句,忽然耳畔听到一个声音冷冷地说:“你胆敢再说一句,留神小命不保。”

  连爱娇吃了一惊,赶紧转过头看向身后,却见身后空空如也,只有一棵大槐树孤零零地,她呆了呆,叫道:“谁在说话?”

  那声音道:“我是催命鬼,见到那些爱嚼舌头的,就会拔掉他们的舌,让他们再也无法做声……”

  连爱娇浑身发抖,只听那声音似无处不在的,却偏看不到半个人影,她慌里慌张地转了几圈,蓦地大叫一声,拔腿狂奔离开。

  一直等连爱娇跑的无影无踪,从大槐树上才有道人影轻轻落地,身形魁梧,头发凌乱衣衫褴褛,正是顾风雨。

  作者有话要说:凤玄哥不容易啊,快快加油找回宝嫃宝嫃~~=3=

  75于飞:久在樊笼里

  你道宝嫃去了哪里?原本宝嫃的确是想回娘家的,可是忽然间想到,若是回了娘家,要怎么面对李大娘李老爹?宝嫃不是个擅长演戏的人,先前跟凤玄告别时候都差点失控。何况如果把实qíng说了的话,李大娘李老爹还不得担心死焦虑死?

  因此宝嫃思来想去,不能回家。

  宝嫃沿着小路,避开着人,翻过小南坡,又走过一条羊肠子路。

  她心里难受,想一会儿,落一会儿泪,也不知道累,只是不停地走。不知不觉里又经过了几个村落。

  宝嫃走到个偏僻的糙丛边上,停下来歇息了会儿,才觉得有些口gān舌燥,她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带粮食,也没有带水,只带了一套给凤玄做的衣裳,还没有fèng制完。

  宝嫃抱着包袱,坐着想了会儿,又站起身来,左右张望了一番,这个地方她已经觉得有些陌生了,她估摸着离开连家村似乎也有几十里路了,此刻身后是一座村庄,前头有座不大的山。

  宝嫃揣着包袱往那山上走去,走了很久,双脚也有些累,她听着耳畔有些水流之声,便顺着水声往前,走不多时,就看见一道山溪,从顶上潺潺流下。

  宝嫃见那溪水清澈,就跑过去,蹲在溪水边上捧着水喝了两口,又把脸给洗了洗,正要站起身来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了一声隐隐地钟响。

  这功夫已经是下午时候,有些日落西山,暮色沉沉地,钟声敲动,有一群飞鸟也从头顶掠过。

  宝嫃循着那钟声往山上又走了一刻钟,遥遥地便看到面前出现一座庙。

  宝嫃惊喜jiāo加,却不敢进去,就在外头徘徊,如此过了片刻,庙门打开,有个比丘尼走了出来,宝嫃看她举止动静,认得是女尼,才松了口气。

  那尼姑挑着个担子,像是要出来打水的,猛可里见了宝嫃,怔了怔后,便道:“女施主,来小娘娘庵是有事吗?”

  宝嫃听了“小娘娘庵”四字,才醒悟过来,原来她不知不觉地已经快走到县城了。这县城郊外八里,有娘娘庙,这小娘娘庵,却是在山背面,因此才加个“小”字。

  七里八乡来拜神的,多是去娘娘庙而已,这小娘娘庵来的人却不多,很多人自然而然地将她忘了。

  宝嫃行了个礼,犹豫着说:“有礼了,我是经过这里,不知道要去哪,不知道能不能在您这里借住一个晚上?”

  那女尼在此修行,先前也见过不少如宝嫃一样的妇女,此刻上下将她一打量,便猜她不是被公婆所嫌,就是被丈夫休了,是以走投无路,还面带凄惶,眼皮红肿着。

  女尼便道:“善哉善哉,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跟主持说一声就是了。”

  宝嫃心里有些安慰,跟着那女尼入内,见了庵中主持,那主持便问了几句,只问明了宝嫃并非是逃家出来的妇女或者是谁家的逃奴就是了,免得与她们担gān系。

  宝嫃也没怎地隐瞒,就只说自己不能生,被公婆嫌弃才出来家的。

  这里的女尼倒有几个如她一般,也是因为家庭不睦才出家为尼的。当下那主持便许宝嫃留下来。

  是夜,宝嫃就在庵内住下,这是自凤玄来到之后她第一次独自出来住着,先前哪里想到会有这日,只是想日日跟凤玄在一块儿而已。

  如今形单影只,在这孤陋斗室之中对着一盏孤灯,一时悲从中来,想到凤玄,又觉得肝肠寸断,恨不得就推门出去,立刻回到连家村回到他的身边才好。

  宝嫃泪汪汪地,也无心睡觉,就把包袱里的针线活拿出来,在那盏昏huáng的油灯底下,一针一线地又fèng补起来。

  她认认真真地fèng了一会儿,心里自然一刻也没忘了凤玄,想到曾跟他说要他一辈子都穿自己fèng制的衣裳,而他也不想穿捕头的衣裳偏只爱穿她做的,连旁人说什么都不在乎……想着想着,那泪滴把衣裳都打湿了。

  宝嫃fèng了半晌,忽然又想到fèng好了之后不知道凤玄还能不能穿,但转念一想,就算是他不能再穿了,她留着做个念想也是好的,便吸着鼻子把衣裳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就好像又抱住了凤玄一样。

  宝嫃想想停停,停停泪泪,如此不知不觉地竟过了子时。

  外头万籁无声,夜深人寂,宝嫃才觉得有些困乏了,又撑着fèng了两针,才把衣裳又卷起来,重新放回包袱里。

  昔日在家里,都是凤玄抱着她睡得,这功夫却是一张孤零零地chuáng板,宝嫃看了会儿,就想凤玄:“不知道夫君现在怎么样了,公公婆婆说,会给夫君找个好人家……他会高兴吗?会答应不?以后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夫君了……”

  宝嫃思前想后,总是离不开凤玄身上,最后和衣倒在chuáng~上,心里自是痛苦非常。

  正在悲伤之时,却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喧声。

  宝嫃忍了啜泣,静静地听,就听到外头有人喝道:“是不是在这里?出来!”

  宝嫃听得是个粗莽的男子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咬着唇再听,却听到依稀是个尼姑的声音响起,仿佛在询问辩解,然后那大汉的声音喝道:“再不出来,我们就搜了!”

  宝嫃正在发呆,心跳得极快,虽然只听了三言两语不着头脑,可是心里却惊怕的很,莫名就觉得这些人好像跟自己有关。

  她急忙起身,抓住放在chuáng边的包袱紧紧地抱在怀里,缩着身子坐在chuáng上,竖起耳朵细细听。

  耳畔果真听到脚步声往这边来,接着有人把门撞开。

  有人站在门口,说道:“原来在这里!”

  宝嫃抬眸一看,看到有个身形高大的人进了门来,显然是个男子,手中居然还握着一柄明晃晃地钢刀,宝嫃从来没见过这样凶恶可怕的场景,顿时大叫一声。

  那男人哈哈大笑几声,冲上前来,就拉宝嫃,宝嫃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胡乱抓起枕头敲向那人,那人一把握住枕头,夺过来扔在一边,轻而易举地把宝嫃从chuáng上拉了下来。

  宝嫃挣扎着,一手仍紧紧地抱着包袱,挣扎中包袱跌在地上,她慌怕的很,却听门外又有人道:“麻七你在啰唆什么,连一个小娘们也摆不平吗?”

  另一个声音笑道:“别是在里头弄起来了吧?”

  先前那声儿道:“山寨里有个还弄不够?只怕他这功夫有那贼心也没那力气了!”

  那捉着宝嫃的麻七就骂道:“滚你们娘的!”

  拉着宝嫃的胳膊便把她往外拽,宝嫃见自己的包袱落在地上,探手想去够,可是怎么够得着?胡乱大叫着便被拉扯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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