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玦一听这个声音,当即松了口气:“狐狸狐狸,你来,同秀行说说。”
原来来者果真是玄狐君,仍旧是一身红衣,艳丽如火,雪肤明眸,宛如个貌美绝伦的女子,大雪地上看来着实醒目。
灵崆一看,便啐了口,道:“骚包狐狸,狐狸嘴里吐不出猫牙,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趴在秀行怀中,好似天塌下来都不会动一下。
玄狐君愤愤望着灵崆,看着他十万分舒服的姿势,一时想起自家也曾有如此销魂之时,心qíng却复又好了起来。
玄狐君走到明玦身旁,两人互换了个眼神,玄狐君说道:“秀行,此事不能怪明玦,他乃是天上正神,除非是得了天庭旨意,不然的话不好轻易cha手人间事务。”
灵崆一歪头:“吾就知道!”
秀行却垂眸道:“是了,当初魔界之祸过后,三界也订了盟约,免得天,人,魔又起事端,……我……我一时心急竟然忘了。”
玄狐君见她如斯,剩下的话就说不出口,咳嗽了声,只道:“丫头别怕,明玦虽然有些为难,但是,先前我……曾经做了点儿破格之事,知道你心里不喜欢我,如今,也算是个改过从新的机会,因此我是可以相助的……只要……”
“狐狸,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难得,所谓làng子回头金不换,正是好也,”秀行心中又一喜,又道:“只要什么?”
明玦同灵崆双双汗毛倒立。
玄狐君被她一夸,略微害羞,望着她的眸子,抓抓头,道:“只要别是碰上熟人便是了。”
说到此,秀行忽然神色一变,沉吟不语。
玄狐君自是很会察言观色,当下吓道:“怎么了丫头,难道此中真的有我的熟人不成?”
秀行有些为难,却终于说道:“狐狸,先前那个胡三娘,你……还记得么?”
玄狐君目瞪口呆,实在意外的很:“难道……难道还有她?”
秀行道:“是啊……”
灵崆闻言,即刻幸灾乐祸道:“吾就说罢,这些狐类,绝非善类……”
玄狐君咬牙暗恨。
明玦凑上前来,说道:“那个胡三娘,可是你上回跟我说……曾差点伤了秀行得罪了他的?”
玄狐君道:“可不是么?上回还托我来说qíng的,这下子倒好,她究竟是哪里想不通,居然一再如此……可恨,早知上回相见之时直接便将她擒下了。”
明玦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才放她一马的罢?”
玄狐君一跳,正色道:“休要胡说!我只是念在同是狐族的qíng分上罢了!”
明玦道:“那么这回你便去罢,可亲自将她擒下。”
玄狐君叹了口气:“她那一族几乎都要灭绝了,先前我才有心维护,如今还是不思悔过,这不是自寻死路么?就算不是我……九渺山的道人也是放不过他们的。”
秀行见他说到此,便道:“狐狸,你答应了么?”
玄狐君说道:“丫头,你能让我去捉她么?究竟是同族,我不忍心看她死在别人手中,让我出马,好过别人。”
秀行说道:“我会向秋水师叔求一求,他该会答应的罢。”
此刻明玦探头过来,道:“秀行,你可还要去跟你师父说么?”
秀行道:“这个自然。”
明玦哼道:“秀行,不是我给你浇凉水,我先说着你且听着,你师父未必能答应,你有着这个准备去跟他说,等吃了闭门羹,也不至于太过失望。”
秀行的心怦怦乱跳:“明玦哥哥,这是怎么说,你怎么知道?”
明玦提起清尊,显是不慡的,鼻孔朝天地傲然说道:“我便是知道,他那xingqíng……寻常不关他事便不沾身的……唉,一言难尽,总之你稍微去一说,倘若他敢拿捏,就不理会他,万万别去苦求。”
秀行被他如此一说,更是忐忑,只好道:“那我便去说,师父若答应,自然是好,师父不答应……我也不会苦苦相求让师父为难……”
明玦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什么。
玄狐君却抖擞jīng神,趁机将秀行的肩膀一抱,亲热道:“丫头别怕,还有你玄狐哥哥呢。”
明玦便侧目:“玄狐……哥哥?”
玄狐君嘿嘿笑了声,秀行怀中的灵崆叫道:“臭狐狸滚开……不害臊!”伸出爪子去挠玄狐君。
秀行同玄狐君说定了,又告辞了明玦帝君,便来寻清尊。
她心中知道,玄狐君同明玦帝君,其实都不是九渺中人,帮不帮手,只看他们的意愿,得之,则幸,不得,也是注定的。如今得玄狐答应,五个妖神之中便去了一个,还剩下四个,倘若他还有能耐,再捉拿一个,也是不在话下的,幸好玄狐君欠了她好些qíng,让他出力,秀行也安心,不比对上明玦帝君之时的难为qíng。
秀行便去找清尊,见房门掩着,便轻轻敲了敲,听不到答应,本想离开,然而想到事qíng紧急,便也顾不上许多,于是便叫两声:“师父,你可在么?师父?”
秀行声儿不大,一边叫一边抬手将门一推,门扇未关,便被推开,秀行放轻脚步进内,转到里侧,果真见清尊横卧chuáng上,一动不动。
秀行道:“师父,我来啦。”
chuáng上之人并不回身,只轻声道:“有事么?”
秀行道:“师父,我有紧要的事同你商议。”
清尊翻了个身,回头看她。
秀行忽然发觉他的脸微微地带着薄薄红晕,就好似喝醉了酒之后的微醺,金眸光影潋滟,醉人心魄。
秀行吃了一惊,忙问道:“师父,你怎么啦,脸这般红?”
清尊双眉一皱,缓缓抬手在脸上摸了摸,才道:“没什么,你看错了。……不是要说紧要的事么?”
秀行眨了眨眼再度细看,仍旧觉得他的脸红,便道:“师父,你该不会是害了风寒了罢?”不等清尊回答,便上前一步,抬起小手去是试他的额头。
清尊身子巨震,本能地一抬手将她的小手打开。
秀行的手心刚碰到清尊的额头,只觉得手心里滚烫一片,正要大叫,手已经被打开了去,手背上火辣辣地疼起来,他竟然用力不轻。
秀行呆住,看看清尊,又看看自己的手,手背上迅速地红了一块儿。
清尊也自惊诧,似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对上秀行双眼,又看到她呆僵在空中的手,自也是看到那被他打到之处。
“你……为师无事。”他yù言又止,神色黯然,眸光低垂道,“有事你便说罢,不说的话,为师要睡了。”
秀行见他黯黯然之态,顿时想到明玦所说“你师父未必会答应”,一颗心登时凉了半截。
秀行盯着自己手背上那一块红,不知为何心中极为难过,用力垂着头,说道:“如果师父……师父困得很,那……徒儿就先不打扰了。”
她说完之后,脚步往后一挪,便是个要离开的样儿,清尊怔了怔,抬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谁让你走了?”
他的手紧握她的手腕,手心里亦是滚烫一片。
秀行猛地抬头,四目相对,清尊烦道:“我让你说你为何不说?我不让你走你却要走!到底何事!”
秀行被他一凶,本能地想要将手挣开,然而看他面上薄红之态,竟比之平素的清冷多一份柔弱之感,秀行心中默念:“不恼不恼,我难道不知道么?他就是这个脾气的……”暗暗地深吸两口气,才又将声音放得柔和,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感了风寒了?”
清尊呆呆看她,又皱眉不耐烦道:“许是罢,只是死不了……”
秀行道:“师父,我即刻去给你熬药。”
忽然想到这两天明玦同玄狐君在山上,前日又发生那样的事,她自己有心避嫌,又加上正事缠身,就没怎么多顾上清尊,料想是她照顾失当,故而让他害了病。
秀行想到这里,顿时自责起来:“师父,我先去给你熬点粥,你要吃什么粥?”
话音刚落,便觉得清尊的手在轻轻地发抖,秀行呆了呆,吓道:“莫非是病得厉害了?师父,我去给你熬药!”
“不许去。”清尊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倒真有几分气若游丝之态。
秀行急道:“不行,师父得服药。”就去掰他的手,“那我将粥同药一块儿熬,先吃粥再吃药。”
清尊怒道:“我不吃那些!”
秀行一听,先前压着的怒气顿时也冒了出来,气鼓鼓地叫道:“师父你是大人又不是孩子,还得人哄着么?都病得这样了还如此别扭,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想吃什么?不吃病会好么?你非要让我担心是不是?”
清尊定定地望着秀行。
秀行见他不反驳,便咬了咬唇,略放低了声音,道:“好了,师父你不要同我闹别扭……我去做东西给你吃,你乖乖吃了……再说正经事……那,你先放手。”
清尊却死也不放开她:“我不放手。”
秀行道:“你不放手,我怎么做东西给你吃?”
清尊摇头:“不吃那些。”
秀行一怒,又生生压住:“那你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还不成么?”
清尊轻声说道:“我想吃……”
他的声音极低,秀行没听清,便问道:“啊?想吃什么?”
清尊双眸一抬,金眸盯着秀行,道:“我说,我想吃你!”
秀行大为愕然,疑心自己听错,然而他目光炯炯,就在眼前,方才那句话,兀自不停在他耳畔回旋,震得她魂魄dàng漾,昏头昏脑地居然又问了句:“师父你说你想吃什么?”
清尊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道:“为师想吃你,想吃秀行。”
他的声音如此温柔,压着浓浓地诱惑,或许是天生的……
秀行忽地想到曾有一次,玄狐君同他说起水含烟,曾说过一句“忍不住想吃了她”,当时她以为玄狐君忒也无耻,竟想吃人,然而此时此刻,清尊的这幅语气,却赫然让她心中灵光一动:原来,此吃,不是彼吃……该不是罢。
似是想回答秀行心中疑惑,清尊张开双臂,将秀行牢牢地抱入怀中,低头便吻上她粉嫩的唇瓣。
这当真便是另一种“吃”了,像是今日,像是先前温泉里头……
脸红心跳。而此刻唇齿相jiāo,他的唇毫不客气又极尽缠绵地蹂-躏她的唇,甚至发出细微的声响,迫切地想是真的要“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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