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娘子_八月薇妮【完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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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问不出什么,贺兰chūn华便示意王狱卒退下,在狱卒转身之时,贺兰chūn华忽然问道:“等等。”
王狱卒忙站定,贺兰chūn华问道:“你认得本地程老爷的外室白柔吗?”
王狱卒惊讶:“小人是听说过,却不认得。”
贺兰chūn华皱眉,忽然又问:“那你可知道,有谁认得她?”
王狱卒摇头。贺兰chūn华便叫他退下,命人传唤洪班头。
洪班头来在之前,贺兰chūn华在纸上写写画画,宋和在旁看着,见他分不同的地方写着“陈”“王”“洪”“朱”四字,还有一个“神秘人”写在角落,另有些细细地线条,穿梭牵连其中,莫名其妙。
顷刻洪班头带到,行了礼:“听说大人要问朱大之事?这件事不是已经了结了么?”
贺兰chūn华道:“朱大之死,还有疑点。洪班头,你身为牢房班头,对监牢之事该了如指掌了,我且问你,这些日子,有人去探望过朱大么?”
洪班头道:“据小人所知,并没有人。”
贺兰chūn华道:“朱大死前一夜,你去过监牢?”
“是,因大人上任以来,捉了好些囚犯,小人怕看管疏漏,所以特意又去巡视了一番。”
“嗯……”贺兰chūn华应了声,“那你可看出什么异样?”
“当时qíng形一切正常,小人离开之前,朱大还好好的。”
贺兰chūn华微微一笑:“洪班头,你认识白柔母女么?”
洪班头微微皱眉,抬头看向贺兰chūn华,四目相对,洪班头犹豫着道:“小人……不瞒大人说,白柔曾跟小人相识。”
贺兰chūn华凝视着他:“那么朱大说他认识白柔母女,你可觉得好奇么?你可因此去见过白柔不曾?”
洪班头见他说中症结,一阵心虚:“大人……”
贺兰chūn华又问道:“还有一件事,陈王两人说那夜你离开后,他们两人便锁了牢门,只不过,洪班头手中应该有钥匙对么?”
洪班头震惊跪地:“大人这是何意?难道是怀疑小人?小人是清白的,朱大之死,跟小人无关!”
贺兰chūn华道:“之前洪班头没有回答我的问话,你去见过白柔吗?”
洪班头抖了抖,终于低头:“小人的确去见过白柔,但是只是为了叙旧,朱大的死,的确不是小人所为!请大人明察!”


☆、第52章 女子小人章
洪班头出去之后,宋和立刻说道:“公子,必然是这个人杀死的朱大。”
“为什么?”
“这已经很清楚了,他有大牢的钥匙,他还认识白柔,若是白柔买通了他,叫他杀朱大灭口……对他而言这并非难事。”宋和回想方才三人所说,道,“那天晚上他送酒食过去,等陈王两人睡着后,便用钥匙打开牢门偷偷潜入……杀死朱大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来……”
贺兰chūn华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头风chuī树枝,微微摆动:“还有吗?”
“还有……”宋和皱眉想了会儿:“还有什么?”
贺兰chūn华道:“就算你说的全对,可这只是你的推测之词,有什么证据?”
宋和低头不语,贺兰chūn华道:“今天传唤他们,也算是打糙惊蛇了,他们若有人心怀鬼胎,必然会有所动作,你且去,找三个机警忠心的衙役,叫他们分别跟着三人,把三人的一举一动,去过哪里,都记得一清二楚,回来禀告。”
宋和应声,贺兰chūn华道:“最好他们是尽力忠心办差,这段时候你便劳累些,分头盯一下,也叫他们心怀警戒,不敢疏忽。”
宋和道:“经过公子的调教,这些人都成器多了,加上之前又辞退了两个,新换上来的几人里头,有几个还算是信得过的正直之人。”
“幸好如此,不然我就成孤家寡人了,”贺兰chūn华思忖片刻,反思道:“可是监牢这一片便没有整肃得当,可见是上下左右分毫都不能疏忽,指不定哪里生事,——我只见眼前的这些已算是合格,可是我身后的大牢,却依旧如故,所以那探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以至于闹出人命。”
宋和道:“人无完人,公子又是头一次当差,又怎会想到会后院起火呢。”何况这案子,表面又看不出什么谋杀端倪,若是别个县官,必然先要息事宁人,谁会想要去追根究底多生事端呢。
“后院起火?我的后院,怎么成了监牢了?”贺兰chūn华想了想,笑出声,道:“有阿润在,后院好着呢。”
宋和心中暗暗地想:“这竟然也想到阿润……”
贺兰chūn华却又极快地转回正题:“不过,也未必是我整肃不力的缘故,财帛动人心,利令智昏……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不管是为财为色,我总要叫他们原形毕露,对了,你还要多派一个人,去……”
宋和上前一步,附耳听了,面上也露出笑意:“公子你想得如此周到,只怕嫌犯很快就会落网。”
宋和出外,便找那几个得力的衙差,按照贺兰chūn华的意思命他们各自追踪,不得泄露。
贺兰chūn华调兵遣将了一番,便又拿出些公文来,慢慢地看,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周遭越发寂静,贺兰chūn华侧耳倾听,却听不到阿润那熟悉的笑声,以及两小争吵的声音,心中居然微微怅然。
贺兰chūn华有些想念之余,不由担忧:“怎么还不回来?”
贺兰chūn华出了门来,就叫秋jú,问小厮兴儿去接阿润了未曾,秋jú道:“半个时辰前已经去了,本是要来跟大人说,见大人正忙,就没打扰。”
贺兰chūn华这才放心,回屋继续坐了,想到不多时就能见到三人,心中居然有些喜悦。
且说在苗家,吃了中饭后,毛振翼无心睡觉,跑出屋门玩耍,阿润便叫爱夏盯着他。
不料两人一拍即合,爱夏便领着毛振翼出门到村里各处玩耍,那只小狗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一路跟着疯跑,引来许多村民驻足观看。
爱夏带着毛振翼到了村外的池塘边,临近有一片小树林,蝉声高唱。
爱夏问道:“你会爬树吗?”
毛振翼惊愕,但在女娃儿跟前,又怎能说自己不会,即刻昂首挺胸道:“我当然会。”
爱夏嘻嘻一笑,捡了一棵树,手脚并用,灵活地爬上树枝。
她坐在树杈上,双腿晃动,十分自在,往下招呼毛振翼:“你上来啊。”
毛振翼看她不费chuī灰之力便攀上树枝,早已经目瞪口呆,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我……好啊,你等等。”
毛振翼学着爱夏的样子,奋力往上爬,试了几次,都掉下来。
爱夏捂着嘴笑,在上面指点他,最后毛振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爬上半截,紧紧地抱着树不敢动弹,叫道:“我到上面了吗?”
爱夏大笑:“还差许多呢!”
毛振翼死死地抱树,眯起眼睛往下一看,竟有些害怕,上下动弹不得,力气却渐渐耗尽,一点点顺着树滑下来,最后跌坐地上,惊魂未定,心跳加速,呼呼喘气。
三毛之前围着树大叫,蹦来蹦去,见小主人掉下来了,便跳过来,趴在毛振翼跟前,奋力舔他的脸。
毛振翼不愿bào露自己的失败,喘了会儿后便故意走开:“爬树太无趣了,还有更好玩儿的吗?”
爱夏俯视着他:“那我们粘知了吧?”
“什么?”毛振翼正偷偷地擦被树皮磨得很疼的手,闻言又睁大眼睛,“什么叫粘知了?”
爱夏道:“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做一个杆子,来粘树上这些叫的知了啊,可惜你不是晚上来,不然我们就可以捉知了猴了。”
毛振翼目眩神迷,激动莫名,觉得自己简直是“井底之蛙”,竟连这么些新奇的东西都不知道,爬树还不如爱夏一个女孩子,当下恨不得把什么都做全了,赶紧催促爱夏做知了杆。
两人正忙活着四处找竹竿,却被阿润找到,一看毛振翼的衣裳都凌乱不堪,头发散乱,手仿佛还磨破了,脸也被晒得通红……阿润大惊,不由分说把毛振翼揪住,扯着回家里。
一路上阿润便斥责爱夏:“你看看你,我叫你看着他,你却比他更能疯玩,这幅模样若是给大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把他bào打了一顿呢。”
毛振翼不满地抗议道:“我们玩得好好的,你可真是扫兴。”
“住口,”阿润握着毛振翼的手腕,生怕他跑了,“看样子以后不能让你来了,不然你要越发地疯了。”
毛振翼大叫道:“阿润,不要!”
爱夏在旁求道:“姐姐,别跟娘说,不然娘会打我。”
“该打你一顿长长记xing,免得生事,”阿润又揪住爱夏,低声说,“前两天大人接到一封公文,说什么……有个很坏的贼,专门祸害女孩儿,你以后不能一个人到处乱跑了,听见了吗?”
爱夏急忙道:“我听姐姐的,你别跟娘告状。”
毛振翼忍不住道:“那个贼是采花大盗,专门欺负貌美的女孩儿,你不会有事的。”他上下看了会儿爱夏,又看阿润,道:“阿润你大概也不会有事。”
爱夏跟阿润听了,双双瞪向毛振翼,阿润不可思议地抱起双臂,道:“大毛,你懂得还挺多……不过你是什么意思?说我跟爱夏不美吗?”
毛振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我……当然不是!”
爱夏瞪着他,跺脚道:“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你也别想我捉知了猴给你看!”转身飞快地先跑回家。
毛振翼痛心疾首,大叫:“爱夏,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爱夏却头也不回地,道:“我才不听呢!”
毛振翼捂着胸口,自言自语:“我忽然有点心疼……这是怎么回事。”
“这才是轻的呢,”阿润幸灾乐祸地看着毛振翼着急的样子,道:“大毛,得罪什么也别得罪女人,知道了吗?我听说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头也是这么说的。”
毛振翼抬头:“难道你是说孔老夫子说的——‘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阿润点点头:“大毛,你果然懂得很多……你瞧,女子跟小人都很难养,你只是小人,已经这样难对付,但爱夏又是小人,又是女子……自然是双倍的难对付……”
毛振翼睁大双眼,闻所未闻:“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阿润道:“让我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毛振翼道:“阿润,你居然这样厉害,那gān脆不用给我请教习先生了,你来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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