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病娇后有鬼_一杯酒凉【完结+番外】(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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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活人外加一个鬼,同事们离开的时候还特别体贴地带上了门。
千琅突然凑近温煜冉耳边,轻声道:“您应该也累了,现在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安心地睡一下吧。”
温煜冉想说自己并不怎么累,但是他只来得及张了张口,意识就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地陷入了黑暗。
一直在一边安静旁观的戚飞尘见状,不由得嗤笑一声,悠哉地嘲讽道:“既非正人君子,又何必作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扮相?”
拥着睡着的温煜冉,千琅瞥了一眼坐在对面chuáng上的戚飞尘,波澜不惊地道:“他喜欢。”
“只剩下半条命的人,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这样的话本可从未得见,倒叫我好生期待。”拿捏着yīn柔的嗓音腔调,倒也不再以谦词称呼,戚飞尘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对面两人,“我等着看你们的结果。”
他对接下来的发展倒也不感兴趣,径自穿过门板离开了车厢,使得车厢内彻底变成了二人独处。
动作轻缓地让温煜冉靠着自己坐在chuáng铺上,千琅像是丝毫感受不到发烧带来的不适一样,唯有望着温煜冉的眼神渐渐变得沉迷入神,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病态。
“很抱歉,我好像也忍耐到极限了。”
语毕,千琅一手托着温煜冉的后脑使其稍微抬头,随即便凑近其面颊,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温煜冉闭合的嘴唇。
在仔细地品尝过这处柔软的滋味后,千琅开始进一步侵略,舌尖撬开牙关,深深地汲取着温煜冉的气息,唇齿纠缠时发出的暧昧水声几乎令他沉醉,身体也近乎于本能地渴求于更进一步的亲近。
啊,如果能全部吃掉的话,主人是不是就永远都只会属于他一个人了呢?
***
温煜冉非常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现在正在做梦。按理说人在梦里的时候一般是很少能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梦境中的,但他就是非常笃定面前的一切都是场梦。
因为他竟然看见千琅在哭泣,周围则是一片虚空似的黑暗,让他想起在A大时远处的房屋逐渐被黑暗侵蚀的样子。
就算只是一场梦也实在是有点过于荒诞。温煜冉实在不相信千琅是个会流眼泪的人,更何况是哭得这么绝望悲伤,就像是看到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眼前彻底崩塌一般。
为什么要哭?好奇心驱使温煜冉走近千琅身边,他蹲下来,目光投向千琅的脸。
梦中的千琅与现实中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只见他脱力似的跪坐在地,泪水接连不断地冲刷过脸颊,他的神qíng很复杂,既有恐惧无措,也有绝望。硬要说的话,温煜冉觉得大概只有他一时火大要扔了万象环佩时,千琅的反应和这个时候还有那么点相似,但也仅仅是一点。
是什么事能让千琅哭得连声音都快要发不出来?哽咽声即使不大,听在耳中却比濒死之人最绝望的哭号还要深刻惨痛。
这个疑问的答案很快就得以揭晓。
“不……主人……不要死……睁开眼……醒醒啊……”
真的是,怎么就连做梦都这么不吉利,难道自己长了一张天生短命容易夭折的脸?
人总是看脸的,即使身为同xing,温煜冉也一直承认千琅长得不错。而且现在怎么说也算是熟人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对方因为自己哭得这么可怜,实在有点别扭。
反正是在梦里,稍微有爱心一点应该也没人会知道。
温煜冉伸手抱住千琅,像是哄小孩那样,一只手拍着千琅的背部,因为他也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姿势安慰人,所以自己做起来也有点别扭:“行了行了啊,你个男人哭得再可怜也没人说你梨花带雨。况且我活得好好的你就来这套,我要哪天要是真扭到脚了你是不是能把居民楼哭倒了?”
半安慰半抱怨地一直说着,渐渐地千琅倒也真的停止了哭泣,身体不再颤抖,只是安静地任由温煜冉抱着,像是听进了他说的话。
因为角度的关系,温煜冉并没能看清千琅此时的神qíng,稍微有点可惜,明明是这么难得的机会。
他自然也错过了千琅由绝望渐渐转化为空dòng的眼神。

小剧场:
剧组十大未解之谜之一:切镜头之后千琅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温煜冉:禽shòu,对着睡死过去的人你也下得去嘴,你都gān什么了!
千琅:因为您睡着的样子也非常迷人,我实在忍不住o(*////▽////*)q
温煜冉:现在的重点是你到底对我gān了什么_(:з」∠)_
千琅:如果我说出来的话您愿意跟我再来一次么?(☆▽☆)
温煜冉:刚才我的耳朵好像离家出走了十秒钟,什么都没听见

第39章 人固有一死

感觉到chuáng铺的颠簸而睁开眼时,温煜冉呆呆地望着上方的挡板,感觉自己的记忆就像是断片儿了一样,愣了片刻后才清醒过来。
转头看见坐在chuáng边的千琅,温煜冉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我怎么睡着了?”
“如果累的话您可以再休息一会儿,时间还早。”千琅笑得十分自然地回答道。
房间里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倒是的确没睡多久。撑着chuáng板坐起身,温煜冉这才迟钝地想起现在千琅似乎还算是个病号,尽管他看起来还是很jīng神。
温煜冉随手试了一下温度,忍不住皱眉:“怎么好像比之前还热,带药了没?”这要是没被鬼生吞活剥,到最后却反而发烧烧成傻子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听着就让人啼笑皆非。
千琅顺从地弯下腰在行李箱里翻找着,不久就找出了一个药盒,递给温煜冉。
也不问为什么要把药盒递过来,温煜冉也没在意药的名字,随手将药盒拆开,抽出里面装着药的塑料板,然后他就盯着这个塑料板沉默了。
盯着无辜的药沉默半晌,温煜冉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千琅,一脸懵bī:“这什么玩意,你去批发了一盒微型鱼雷?”
原谅他真的没看懂这一板是什么东西,形状有点像是鱼雷,粗略目测得有三厘米长,直径估计得有一厘米,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就着水一口咽下去的。
“退烧用药栓。”千琅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个名字勾起了温煜冉的一点记忆,但是非常模糊,还不足以帮助他判断这东西的服用方式,于是他只好妥协地抽出药盒内自带的说明书。
看完之后,温煜冉惊呆了。
怪不得他觉得自己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别致的药,也许是他伟大的爸妈在他幼年生病时也觉得这玩意很微妙,所以善解人意地一直给他吃的都是口服药。
很久以前应该见过别人家的小孩用这东西,但是印象实在太浅所以之前没能回忆起来。
毕竟虽然本质上的确是正经严肃的药品,但往后面塞这种使用方式,有时候还是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说实话,拿出这盒药的人是千琅,其图谋不轨的本质已经不需要怀疑了,剩下的只是该怎么应付的问题。
“我现在身上没有力气,您可以帮我上药吗?”千琅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温煜冉,那种眼神或许可以称之为期待,“早上我有洗过澡的。”
在温煜冉看来,千琅最炉火纯青的一门技能,必然是用一本正经的表qíng说着耍流氓的话。
偏偏这耍流氓的方式乍一听还真的没什么可反驳的地方,而且相当合理。
“我觉得这种药还是适合你自己来,我可以替你注意有没有人进来。”温煜冉委婉地表达自己拒绝的意愿。
“那个娘娘腔在门外,不会有人进来的。”
“……”明知道人家就在门外,还这么光明正大地叫别人娘娘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能力了。
不要说动手帮忙了,就是眼看着别人用这种药都觉得挺尴尬。
虽然话是那么说了,但千琅也没有再次提出帮忙上药的请求。
眼看千琅开始动手解腰带,温煜冉赶紧转身背对着chuáng铺,在一阵衣料摩擦的声响过后,就听见chuáng铺发出细小的吱呀声,大概是人已经趴上去了。
“嗯……”
这一声细小的闷哼不可抵挡地钻进耳朵里,就连火车行进发出的“哐哐”声都没将其盖住,此刻身后的景象几乎生动地浮现在了脑海里。饶是向来都脸皮刀枪不入的温煜冉,都没忍住老脸一红。
怎么会有如此婉转又qiáng悍的耍流氓方式?
“我说你拿错剧本了吧!按照这个人设,一般不应该是我来调戏你吗!?”
懒洋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是很乐意配合,可是您又不肯调戏我,所以不就只能由我来代劳了么?”
这话倒是没说错,温煜冉确实一直没敢调戏千琅。
毕竟他以前调戏身边的兄弟朋友,是为了撩人炸毛自己看热闹,而不是为了撩出基♂qíng的火花然后光荣献身。
“您的耳朵很红。”千琅转头看着温煜冉僵硬的背影,舌尖舔了一下因笑意而弯曲的嘴唇,“已经这么久了,您就没有稍微喜欢我一点吗?”
对于温煜冉而言,这一直都是个很尴尬的话题,他几乎是条件反she地转移话题:“那什么,让我八卦一下啊,你从小到大哭过没有?”
这话题转得实在是足够生硬,但幸而千琅并没有纠缠于之前的话,而是自然地顺着温煜冉的话说下去:“有啊。”
回答得这么快速坦然,温煜冉反而愣了一下。虽然说小时候谁都哭过,但是把这个印象按在千琅的身上总觉得有点别扭,先入为主的印象总是让他觉得千琅小时候该是个典型的别人家孩子,随后再琢磨一下又觉得该是个寡言面瘫的小正太。
“如果不算婴儿时期,从记事之后开始的话的确有哭过一次。”
就一次?
如果说好几次也就罢了,但只哭过一次,这就免不了勾起人的好奇心,温煜冉估摸着千琅也差不多穿好衣服了,就转过身:“为的什么?被小姑娘甩了还是被骂了?”
裤子已经穿回原样,但千琅还是维持原本的姿势趴在chuáng上,让温煜冉有那么点不自在:“因为您啊。好不容易找到想要跟随的主人,可是您又做了那么过分的事qíng……”
温煜冉:∑(っ °Д °;)っ
“你等等,不要说得这么吓人!我那时候才几岁,能对你做什么事?!”
头枕在胳膊上,千琅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他随手捏住其中一缕,眼神有一瞬间看上去温柔又悲伤:“因为您救了我啊。”
这算什么过分的事?而且当初不应该是千琅救的自己吗,怎么又反过来了?温煜冉觉得自己一脑门问号。
“因为我好不容易才遇见了真的想要跟随的主人,只要一想到您会因为我而受伤甚至……就感到非常害怕,眼泪也自己流出来了。”
恐惧,又是一个很难和千琅相匹配的词。温煜冉看着下午泛着橙huáng的阳光洒在车厢里,营造出惬意而温暖的气氛,但躺在chuáng铺遮出的yīn影中的千琅,看起来像是与这样的温暖毫不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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