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内行的”
四阿哥道:
“这丫头向来在吃和玩上有些门道的”
说着点点楚楚的额头,楚楚道:
“人生就是吃喝玩,这是奴婢的座右铭”
太子一口茶喷了出来,眼中一丝趣味闪过道:
“常听皇阿玛说你博览全书,知识渊博,难道你就是为了吃喝吗”
楚楚道:
“当然要吃好喝好,就必须有经济后盾,所谓经济后盾就是银子必须多,要最快最多的赚银子,就要多看书,掌握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才能先别人赚到银子,譬如这个馆子,九阿哥布置的比别的馆子就高雅有韵味的多,自然就能赚到别人几倍的银子,这些都是九阿哥的知识财富,转换成物质财富也就是银子的最佳例子”。
九阿哥哭笑不得,四阿哥道:
“天下的读书人听了你的高论都上吊了也不一定”
“做人要现实些才好”
楚楚这样做出总结,众人莞尔,不一会儿菜就陆续上来了,果然色香味俱全,除了楚楚只吃菜,其他人都是酒喝得很多,楚楚就吃的差不多了,就端了杯茶侧坐到临海的窗前向外看,现在的什刹海远没有现代的灯火通明,只有在月光的照she下,隐约可见的粼粼波光,远处有些朦胧的灯火,大概是谁家宅子里点的灯。
楚楚暗暗琢磨,记得自己好像就在银锭桥附近的一个酒吧喝得酒,可是现在的方位却很难辨别出来,微微叹口气。
四阿哥早就注意到,楚楚自从来了什刹海就不大一样了,记得她说过佟老汉夫妇就是在海子附近捡到她的,看她今天的表qíng,肯定是想起些什么,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自己从来就没想过,如果这凭空出现的楚楚,再凭空消失怎么办,到时自己去那里还能找到她。
太子也在观望打量着这个楚楚,这个女人他是知道一些的,从苏苏那里,从皇阿玛那里,从外面的传闻那里,不过都和眼前的女人不大一样,算起来苏苏说的还可信些,当然自己阅女无数,一眼就能看出那个苏苏是个浅薄势利的女人,这类女人通常最好上手,玩玩也就罢了,可是皇阿玛的话音,他还是听出来些许别的信号,在皇阿玛看来大清未来的国母就应该是这个丫头的样子,皇阿玛不止一次的提点过他,关于这个丫头的事qíng,可是就他看来也不过如此,很平常很一般的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
相比之下自己更喜欢苏苏那样的女人,面容妍丽身材婀娜,虽然还没碰过,不过明天就能尝尝滋味,等腻了还可以放在闻香阁赚钱,多好。至于这个楚楚自己没有兴趣,也不是能轻易能动的女人,不然估计第一个反对的就是自己的皇阿玛,反正也是跟着四弟,也没落在野心勃勃的老八他们手里。
几人各怀心思的吃完饭,各自回府,四阿哥异常快速的把还愣神的楚楚打包弄了回去,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什刹海再也不能带这丫头去了,感觉那里和楚楚仿佛有着很诡异的某种联系。第二天楚楚不得不去了度假村接待策旺和太子,听十四说这个太子如何如何的好色龌龊,楚楚倒是没感觉道也许自己这平常的外表还达不到人家好色龌龊的底线。
所以也很自在的领着他们逛了度假村的各处景色,最令她别扭的是苏苏,和太子住进了度假村,很不可一世,对楚楚丝毫不假以辞色,隐约以侧妃自居了,楚楚就不明白她怎么这么愚蠢,遂在没有陪着他们的兴致,简单的介绍了几处,就把策旺和太子发给十三十四,自己回了融月居宅着。
昨天的什刹海之行,楚楚的心乱了,她有很qiáng的预感仿佛自己还能从哪里回去,可是扪心自问,她想回去吗?有些矛盾了,昨天的qíng景,夜里四阿哥的温柔缠绵,都令楚楚生了些许留恋之心,自己会爱上的四阿哥吗?以前她会斩钉截铁的说:喜欢可以绝不会爱,可是经过了昨天仿佛有些东西缓缓的进到了她的心里。她犹豫彷徨了。
山雨yù来风满楼
被自己纷乱的心qíng搞得不知所措的楚楚并没有留意苏苏的命运,康熙三十七年的chūn天悄悄的离开了,可是楚楚和四阿哥的chūn天才刚刚开始,两人可说是言和意顺,楚楚的变化是明显的,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动心后的楚楚变得很可爱,渐渐沉沦在四阿哥的柔qíng中不能自拔,几乎忘记了今夕何夕。
从一开始战战兢兢的试探,到后来的倾心投入水到渠成,当然这时候的楚楚几乎褪去了以前的jīng明理智,化成了一汪chūn水和煦醉人,他们在夏天的夜里策马夜游,体味风的速度和难得的清凉,在秋天的早晨去不远的香山看红叶,把一首首小诗写在红叶上做书签,也在隆冬时节的大雪后,燃一个红泥小炉烹茶赏雪,香山的枫树林,留有他们动qíng拥吻的身影,融月居的蜗居里有她们不知疲倦的彻夜缠绵,四阿哥越加的温柔体贴,再也难寻一丝冷冽,像一个深qíng的丈夫般每天细心呵护着楚楚,呵护着两人得来不易的神仙生活。
楚楚几乎忘记了他的身份,忘了他府中的女人,忘了外面的风雨时刻都可能打击她萌生的脆弱爱qíng,权利和爱qíng自古就是两个背道而驰永不相jiāo的轨道,楚楚忘记了这些,楚楚的尖锐和现实被爱qíng磨厉的圆润而梦幻,四阿哥也一味的宠着这样的楚楚,在他看来现在的专宠也是一种对将来的补偿,四阿哥毕竟是封建王朝教育出来的jīng英,虽然爱上了楚楚,但是对于身体的忠实是不大在意的,他私心里认为只要自己心里始终最爱楚楚,宠着楚楚,就是自己所能赋予的全部了。
当然这是两个人教育和出身背景决定的观念不同,是难以中和调解的矛盾,两人都各自有着自己的观念和对对方的期许,并没有沟通,这往往是爱qíng的最大隐患和杀手。楚楚观念里如果不爱即使有身体的纠缠也是无所谓的,所以以前的楚楚从来不去在意四阿哥府里的女人,甚至鼓励他去找别的女人,可是既然爱上了,就要绝对的忠实,绝对的唯一,没有别人cha入的余地,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她认为这么久的接触,四阿哥应该是了解自己这些坚持的,她的爱qíng观要不不要,要不全要,没有朦胧模糊的边缘地带。
不管怎么说两人确实过了一年多的神仙眷侣生活,所以当康熙三十八年chūn天到来的时候,楚楚仿佛破茧的蝴蝶,挥动羽翅之间抖落着再也藏不住的chūn意,身体虽然长了一岁,却比以前的楚楚单纯天真了很多,她不去猜想历史的结局,不去在意历史上雍正最宠爱的年氏,她感觉到四阿哥胤禛是爱她的,既然爱她,就不会背叛他,对这一点楚楚和现代许多沉浸在爱qíng中的女人一样盲目自信,当然这些转变是缓缓才出现的。
当四阿哥也感觉到楚楚的回应,欣喜若狂,愈加宠爱她,几乎是不大约束她的,就是她去见舜安颜都是默许了,本来平缓安乐的日子,随着佟贵妃的病逝,起了新的风云,康熙三十八年秋佟贵妃溘然长逝,佟家瞬间变得风雨飘摇,这对佟半朝的佟家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失去了最大依仗的佟家四处奔波,佟国丈并没有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投入佟贵妃养子四阿哥的阵营,而是投靠了看来势利颇大,门人众多的八阿哥。
这样一来朝堂的局势重新洗牌,有了佟家支持的八爷党一时风生水起,气势直bī太子,康熙却在此时沉默是金,朝堂一时乱的可以,这些对楚楚其实是没什么影响,坏就坏在自己姓了佟,四阿哥的亲额娘乌雅氏德妃,对姓佟的很是忌讳,以前佟贵妃在时还好,现在不在了,对四阿哥不回府住在融月居专宠楚楚很是恼火。
于是在楚楚随着康熙起驾冬垨的时候,同样随驾的德妃带上了四阿哥府里的李氏和一个腾妾,本来楚楚和四阿哥是住在一起的,德妃楞指了李氏和那个姓张氏来伺候四阿哥,四阿哥拒绝了李氏却留下了张氏,另楚楚很是奇怪,近些日子康熙也时时的把她唤到跟前说教,无非是什么皇家子嗣关系到国运昌盛等啪啪的一大堆,无非就是让楚楚把四阿哥让出去播种罢了。
自从秋天楚楚就没再抗拒这件事了,内心里觉得和四阿哥有个孩子也不错,毕竟四阿哥的尴尬之处她还是理解一二的,只要他一如既往的真诚坦白的对待她,给他生个孩子也是自己希望的,楚楚越来越理解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了,以前真无所谓,最近只要一想到四阿哥和别的女人滚chuáng单就难以忍受,是不是女人爱上了男人,都会有超qiáng的占有yù。
一年里度假村的巨额盈利都给了四阿哥,私心里觉得帮助他是自己应该做的事qíng,不过和九阿哥夜上浓妆的分红,还是瞒着四阿哥的,不敢让他知道,倒是个很赚钱的行业,一年间竟然给了楚楚一百万两的分红,楚楚偷偷给了约翰船长,让他给自己在英国置了一座庄园,想着有朝一日能和四阿哥出去看看也好,就是不出去,土地升值在托约翰转手卖掉,也能有很可观的利润,楚楚规划着自以为是的远景,却在以后的日子瞬间崩塌。
其实在冬狩前十三和四阿哥有一段很私密的谈话,避开楚楚十三问道:
“四哥如今的形式不大妙啊,皇阿玛对您的子嗣问题很在意提过多此,八哥的腾妾都给他生了个阿哥,您看楚楚那丫头实在不能生,您要尽快想对策才是啊”
四阿哥沉吟了一会道:
“我和楚楚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其实这样日子我也想通透了,那个位子不要也罢和楚楚长相守下去也很好”
十三顿时一惊,急忙道:
“四哥您可想好了,楚楚那丫头和九阿哥合着开了夜上浓妆您是知道的吧”
四阿哥点点头,轻轻勾了勾嘴角笑道:
“那丫头还以为我不知道呢,每次萨可达给她送来银子分红,她都是很温柔愧疚的望着我,很有趣可爱,其实我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就像楚楚说的夫妻之间也应该有什么隐私权,其实对她的事qíng我怎么可能糊涂呢,我还知道她把这笔钱给了那个洋人船长,在英吉利投资,真是个钱串子脑袋”
十三道:
“可您知道九哥喜欢她的吗,就连八哥对她也是有些心思的,若果然八哥他们得了那个位子,您就是想过这样的日子恐怕也是不成的,就是八哥惧怕八嫂不会怎样,那九哥也不会就此作罢休”
四阿哥脸上一片深邃yīn沉,暗想:是啊十三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自己没有了权利,也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就如李后主一般连自己最爱的女人恐怕也要拱手相让了,可是楚楚那里,虽然不认同,他还是明白楚楚的,那丫头很有些执拗,恐怕自己若宠爱了别的女人,得闹一阵别扭,不过自己下心思哄哄她也就是了,找个对她没有威胁地位低的腾妾,生个阿哥抱在她的膝下养着,也是当前最好的权宜之计,不然等到皇阿玛厌恶她就像厌恶郭络罗氏哪样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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