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向前走去,四阿哥脸色莫测的站了一会儿,直到一声不算嘹亮但清越柔美的歌声响起,才微微露出些笑意:
“蓝蓝的白云天,悠悠水边柳,玉手扬鞭马儿走,月上柳梢头。红红的美人脸,淡淡柳眉愁,飞针走线荷包绣,相思在心头。风儿清水长流,哥哥天边走,自古美女爱英雄,一诺千金到尽头。风声紧雷声吼,妹妹苦争斗,自古红颜多薄命,玉碎瓦全到西楼......"
楚楚没办法拒绝乌兰和这些热qíng的蒙古人,遂入乡随俗的唱了这首美人吟,觉得这首歌还算比较应景,伴着楚楚的歌声,乌兰也随着节奏又跳了一支舞,很给楚楚面子,康熙不禁缕缕自己的胡子,比起乌兰高亢嘹亮的歌声,自己还是比较喜欢楚楚丫头的歌声,很有自己民族的风格。
十三听着有些怅然若失,觉得楚楚唱的简直就是她自己,不过十年后她爱上的英雄估计还是四哥,瞥了一眼乐呵呵的十四,十三不觉羡慕起他来,十四喜欢那丫头从十年前开始的吧,因为那丫头至今还和四哥势同水火,可是他却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仿佛只要看见那丫头快乐就好,算起来,自己这些明里暗里思慕那丫头的兄弟中,十四才是最单纯直白,也是最明朗没有丝毫隐晦的,这点很令人羡慕,至少自己就做不到。
楚楚一曲唱罢,乌兰才放她回来,临走査子睿低沉的声音道:
“作为朋友,我真心的祝福你,一定要快乐幸福”
楚楚虽然记不起和他的jiāoqíng,但还是很感动望了一眼快乐的乌兰道:
“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多年的知己。楚楚回到康熙身边,康熙笑着对那个哲理木的大胡子旗主道:
“怎样朕的媳妇比你的闺女也不差吧,你的乌兰是哲理木的红霞,这丫头就是我大清最皎洁的月光,剔透明亮。”
楚楚不禁有些脸红心道:康师傅也太能扯了,啥月光,自己难道是给你照亮的吗。这时下人们呈上烤好的羊ròu,四阿哥拉拉楚楚的衣摆道:
“你不是最爱吃烤ròu的吗,快趁热吃吧,一会儿凉了可就不能吃了”
一阵浓郁的烤ròu香气飘来,楚楚顿时觉得胃口一阵难受,遂忍不住捂着嘴gān呕了几下,等好些了才抬头不禁吓了一跳。
大清的天之骄女
略一思索楚楚就明白了,遂低头望着自己的腹部发呆,康熙当机立断道:
“老四把这丫头扶回去,胡太医去给她瞧瞧去”
声音中有丝明显的激动,楚楚跟着四阿哥回了自己的小帐篷,康熙简单的和众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也扶着李德全的手匆忙去了,蒙古众王公很莫名其妙,不过既然目的达到了,也都满意的各自回去了。
李光地对张廷玉小声的道:
“衡臣怎么看?”
张廷玉微微一笑道:
“还记得那天在香山的时候万岁爷说的话吗‘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我主沉浮'即使没有这个孩子,四阿哥也是稳站上风的,咱们万岁爷看的可是大清朝的将来,如果有佟格格这样的国母,我相信至少可以预见三代盛世”
李光地点点头道:
“虽说如此,这个孩子的到来恐怕也会引起一阵激烈的动dàng啊,于朝廷来说并非好事啊”
张廷玉倒是笑了道:
“这个你是杞人忧天了,就我看那个九阿哥对这位也是qíng根早种,十四爷也是明着喜欢的,从古至今爱新觉罗家就出qíng痴,大都逃不过这个字,有这个qíng字在中间圈着,形式已经很明朗了,佟格格才是最关键的制胜杀招,整盘棋局博弈双方胜负已分,没什么悬念了,唯一的变数还是佟格格”
李光地道:
“要说那个丫头某些资质确实超过了当初的孝庄太皇太后,可是就我看来她是万分厌恶官场的,恐怕万岁爷打得如意算盘,到头来人家宁可归园田居也未可知”
两人同时一叹,这大概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再说楚楚暗想:难道只一夜,自己就有了,不是说雍正的子嗣艰难吗,再说貌似历史上既没有自己这么一号福晋,更别提孩子了,很快胡太医就进来请脉了,认真仔细的请了许久才跪下道:
“恭喜王爷,福晋的确是有喜了,脉象上看快两个月了,母体和胎儿都很健康”
康熙一步踏进来哈哈大笑道:
“好!李德全重重有赏胡太医,朕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让朕盼来了”
走近楚楚端详了片刻道:
“倒是和寻常的女子不同,一点瞧不出来”
楚楚不禁翻个白眼暗道:不到两个月你又不是B超看出来才怪,对自己的这个孩子,楚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失而复得,康熙有些兴奋过度了不过第二天还是启程回京了,现在的楚楚成了比大熊猫更珍惜的动物,大妞和四阿哥基本是时刻看着她的,这不行那也不行,楚楚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xing子,既然都有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除了生下来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所以心qíng倒轻松了。
可是四阿哥望着楚楚的眼神却怪异的很,楚楚觉得除了喜悦之外还有淡淡的恐惧,令楚楚很纳闷,一路上四阿哥yù言又止,到了融月居四阿哥竟然说什么也不回书房睡了,倒也不是有了什么邪念,而是代替值夜的婆子在楚楚卧室外面的软榻上安置了,而且每夜总会不定时的来瞧楚楚数次,弄得楚楚也总睡不好,这样过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楚楚再也忍不住了,到了半夜四阿哥来看她的时候,蹭得做起来倒是吓了四阿哥一跳,楚楚做好道:
“说吧你gān嘛总半夜没完没了的折腾,难道你得了孕夫症候群,您这也可笑了点儿吧,再说你这父亲丈夫当了也不只一次了,还有什么可紧张的”
四阿哥眼中闪过明显的暗淡,可有也不愿直接和楚楚说明自己心里的恐惧,他真的很害怕,十年前楚楚的决绝他是切身领教过得,自己就是怕旧事重演,自己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哪样的痛楚,楚楚问了半天,这位爷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含着痛意的看着她,到勾起了楚楚的些许不忍遂语气放柔和的道:
“其实你不用盯着我,虽然不是正常qíng况下有的,不过我其实也很高兴的,至少从此后我不是一个人了,终于有了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人,感觉自己不是那么孤单了很陌生的qíng感却很真实”
四阿哥稍稍放下心,就着灯光打量楚楚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这丫头浑身仿佛有了一种柔和的母xing光晕,和十年前的尖锐决绝有很大差别,大概虽然她的外表没变心里上还是成熟了很多吧,遂低声道:
“睡吧已经很晚了”
扶着楚楚躺下细心的盖上丝被,怀孕初期很容易发困的,几乎立即的,楚楚就睡熟了,四阿哥望着她安静是睡颜轻轻的道:
“盼了这么久的孩子,如今成真却没有了当初的雀跃,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回到十年前那段最快乐的日子......”
越来越低低沉的声音渐渐消失没入了黑暗中。
自从怀了孕楚楚几乎没出过圆明园,好在园子很大,楚楚在后面的空地上劈出了两块地,决定到了chūn天种些菜蔬之类的也是个乐趣,四阿哥任她折腾的,只要在自己看到的范围内,就不会管她,朝堂的形式实际是异常紧张的,户部的烂帐,葛尔丹的蠢蠢yù动,太子越发明显的争权夺利,皇阿玛的装聋作哑,八爷一党的按兵不动,都令整个京城如同一锅杂乱的烂糊粥,什么滋味都有。
四阿哥明白现在自己的实力,在皇阿玛有心偏袒下已经基本和八弟持平了,八弟之所以按兵不动,大家都明白是等着楚楚肚子里的消息呢。想到此,不由暗暗叹气,说实话自己其实希望楚楚生个女儿的,和她一样娇俏可爱自己可以宠着她爱着她多好,虽说一直认为把楚楚放在后院是埋没了,可是秋狩时那个査子睿给了自己很大的触动,也许他说的很对,楚楚是属于快乐的,不属于yīn谋诡计的后宫属于更大更自由的天地,即使她有异于常人的资质和聪明,四阿哥明白如果想永远保有楚楚的快乐,这个大清的江山就是自己必须舍弃的,权利还是爱qíng,美人还是江山,这个千古难题,过了十年再一次横亘在了他和楚楚之间。
距离圆明园不远的一个jīng致庄子里,人造湖湖面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临着湖的水榭内却是温暖如chūn,条案上摆着一把古琴,一双修长的手放在琴弦上拨弄,一串幽幽古朴的琴声从指尖流泻而出,高洁清雅,一曲毕,两个身影缓缓进了水榭,九阿哥抬头道:
“八哥额驸今日很悠闲啊,怎的有空到弟弟的别院来了”
八阿哥打量四周片刻道:
“你这个别院倒是蛮别致的,说起来离着四哥的圆明园很近啊”
九阿哥笑笑道:
“这要多些额驸割爱,把府上的庄子匀给在下,才有这个合意的园子”
舜安颜瞥了他一眼道:
“这可是我阿玛硬要给你的,若依着我......"
说着望了望侧面植满修竹的小院,眼中闪过一丝还念继续道:
“这个园子你到还留着”
三人沉默半响舜安颜道:
“八爷想过如果楚楚明年生下来是个阿哥,您又将如何嘛”
八阿哥眼中闪过挫败道:
“如果是个阿哥那么爷就认了,不认也没机会了不是吗,如果是个格格还有一丝翻盘的机会,到时赌上爷的全部,都要和四哥堵上这一局”
九阿哥道:
“即使她生个格格也必是个可爱的丫头”
舜安颜叹了口气道:
“其实如果我是四爷,倒是宁可舍了这一切和她去海角天涯,岂不比困在这里更自在快乐”
三人半天没有说话,水榭中一时安静的很。楚楚的肚子渐渐显怀时已是过了年,四阿哥府里今年算是喜事连连了,开年二月,钮钴禄氏和耿氏先后产下了四阿哥五阿哥,虽说四阿哥担心楚楚在意,但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出发,四爷还是很高兴的,康熙也是分外的欣慰,赐名弘历弘昼,楚楚暗想得这下都齐了,一个王爷一个皇帝,自己肚子里的到底是谁呢,真是个千古难解之谜。
最终这个谜底在康熙五十一年的八月十五这一天揭开了,没有楚楚想象的疼痛,经过了两个时辰可以忍受的疼痛,一个小格格就顺利的生了下来,康熙虽然有些轻微失望,不过好在前面有了两个阿哥了,还是很高兴的,四阿哥更是喜欢的不行,当大妞收拾利索裹了个严整的小襁褓给四阿哥时,四阿哥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小娃娃闭着眼睛,皮肤皱皱的,五官小小的,四阿哥有种自己首次当阿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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