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口谕:宣固伦公主和佟娘娘速速觐见”
楚楚和清儿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和弘历钮钴禄氏敷衍的点点头,快速的上了御阶,转瞬即消失了身影,随着清儿身影的不见,弘历脸色有些黯然,一年不见那个小丫头竟然连正眼也没看自己。
勤政殿的格局基本是复制了乾清宫的,也分东西暖阁,自打雍正登基后,尤其楚楚走的这一年,四阿哥几乎都在东暖阁起居的,倒也便利,到了暖格外的抱厦却迎面出来了一个宫女,高毋庸不禁一惊,悄悄看了楚楚一眼,那个宫女很是傲慢,显然是不认识楚楚和清儿的,见高毋庸领着两个打扮很平常的女子,遂很轻蔑的瞥了两人一眼道:
“高谙达这两个女子是谁,奴婢刚端了素斋进去,万岁爷说今儿谁也不见呢”
楚楚面色不禁微微一冷,暗道敢这样和高毋庸说话的,怎么可能是个寻常的宫女呢,难道是四阿哥的新宠,高毋庸不禁有些暗暗着急,心道你这是找不痛快呢,高毋庸还没有呵斥,清儿面沉似水的道:
“你是那里的奴才敢在我面前放肆”
清儿自小跟着康熙长大,自是有一种天生的威仪,宫女一愣之下还是没有跪下,高毋庸急忙瞪了她一眼道:
“这是固伦公主还不行礼”
宫女这才一愣之下,有些不甘qíng不愿的跪下行礼,楚楚倒是觉得分外的有趣起来,细细打量这个女子,年纪很轻看上去不过十六七的样子,面容艳丽无双,一双大眼眸光流转,天生一股媚意晕在眉梢眼角,高胸蜂腰身影袅娜,发育的很好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尤物,且是那种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尤物,不过行动间有些恣意粗俗,显见不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旗女,在雍正身边近身伺候倒是颇令人猜不透。
清儿扫了跪在地下的宫女一眼,也不废话直接道:
“来人把这个没规矩的奴才拉出去杖毙”
主要清儿是看见这个宫女对自己和额娘大不敬表qíng实在可恨,高毋庸一惊,还没说话,地上的女子抬起头来道:
“我是年大人送给万岁爷的,即使你贵为公主也不能把我杖毙”
清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笑一声道:
“看来我离宫一年就出来了不少牛鬼蛇神啊,年大人不过是我爱新觉罗家有些体面的奴才罢了,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质疑本公主的话,就是你主子年羹尧来了,本公主连你带她一起杖毙也没有人敢拦着”
话中流露的天生的威严令人不得不信,宫女暗道:这个固伦公主不像是哄自己的,不过想到自己来了一个多月了,虽然没按照年大人的要求勾搭上皇帝,不过有时还是可以看出那个清冷如佛的皇帝,对自己有些不一样的,正是这种不一样,自己才在勤政殿有些面子的,即使高毋庸平常也是客客气气的,公主再大还能大过皇上吗,想到这里,眼见侍卫上来要拖拉自己,遂着急的大喊:
“皇上救命”
四阿哥正在里面焦急的等着,不是早来了信儿说到了园子门口了吗,这么长时间怎的还没来,遂举步出去想亲自去瞧瞧,刚踏出暖阁就听见刘氏的大喊,不由深深皱眉,这个刘氏是年羹尧送来的,说是很会做素斋,的确做的素斋很不错,且形容妍丽,眉眼身段间很有些楚楚的风姿,故也就留下了放在身边伺候,可是却没想到平常在自己面前温婉的刘氏,还有这样嘶喊如泼妇的时候,不仅有些厌恶,一脚踏出暖阁冷声道:
“住嘴,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楚楚正看戏看的津津有味,不妨四阿哥出来制止了,遂白了他一眼,刘氏见救星来了急忙膝行两步爬到四阿哥脚边,紧紧抱住四阿哥的大腿梨花带雨的道:
“皇上给奴婢做主,固伦公主要杖毙奴婢呢”
清儿和楚楚对视一眼,同时想这个女人真假,四阿哥那还顾得上刘氏,一脚踹开她厉声道:
“敢对固伦公主不敬,就是有十条命今儿你也得死,拉出去,按公主说的办”
刘氏吓的一惊,顿时仿佛失去了全身支撑的力气,如一滩烂泥一般软倒在地上,楚楚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就如此轻易的死在自己面前,即使这个刘氏的嚣张肯定是作为皇帝的四阿哥有了什么暗示,或是误会,不然一个宫女怎么敢如此张扬,想到此,急忙上前阻拦道:
“不可”
侍卫们望了雍正一眼,得到示意才放开了刘氏,楚楚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四阿哥几眼,一年不见仿佛是苍老了不少,可见没有听自己的话劳逸结合,眸光顺着雍正的龙袍向下打量暗暗猜测:难道自己走的这一年,这家伙有了什么想法了,或者是生理上忍不住,找个如此尤物准备伺机而动,感觉到楚楚的目光,四阿哥急忙道:
“朕和她可是没什么不清白的关系,你莫要瞎想,她是年羹尧送来做素斋的,手艺很不错”
四阿哥的紧张解释,倒令楚楚扑哧笑了道:
“年羹尧真是费心啊,如此尤物做厨娘岂不bào殄天物,其实作为皇帝有几个侍寝的年轻女子也是应当的”
楚楚话中的酸意令四阿哥暗暗叫糟,心道:这个丫头一年不见,如今刚一回来就和自己别扭,想到自己不过身边有个女子伺候吃食,她就这样不依不饶的,那个老九和舜安言天天在她身边陪着,自己不也没怎样嘛,她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一时有些生气的不想在解释什么,两个主子僵住使得场面一时有种尴尬的安静。
刘氏这时才抬头打量固伦公主旁边的女子,一开始没注意还以为是个丫头,不过敢和皇上如此随便说话,自己已经明白了,这位才是正主,就是宫里传的绘声绘色的佟娘娘,固伦公主的亲额娘,据说青chūn永驻容颜不老的神仙格格,如今看来果然和传言中一样,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些,和固伦公主站在一起,一点儿也不像母女倒像是姐妹,不过远没有固伦公主长的美丽出挑,很一般的一个女子,可是这样的女子身上却深深系住了帝王的心,即使不在身边,任自己百般诱惑也没用。
仔细看发现这个寻常的女子和自己的身影有些相像,虽说自己比她美丽很多,不过侧面看去就如同看见镜中自己的身影,刘氏不由得有些恍然,原来不是皇帝有些喜欢自己,而是无形中自己做了这个女子的替身,怪不得,皇上总在用膳的时候,命自己侧身站在旁边伺候,原来眉梢眼角偶尔的温柔是给予这个女子的。
楚楚望了刘氏一眼,对四阿哥淡淡的道:
“我瞧着这个刘氏很好,不如封个位分放在宫里侍候起居也不赖”
刘氏吃了一惊,不明白这个女子怎的替自己说起了好话,四阿哥更是面色一沉道:
“把刘氏暂且压下去,清儿回去你的房里”
吩咐完一把拽住楚楚的手腕,快速的进了暖阁中,清儿傻眼,高毋庸不禁一笑挥挥手,侍卫压着刘氏下去了,对清儿道:
“老奴送固伦公主,您的屋子皇上安排在了西暖阁”
清儿悄悄的凑到高毋庸耳边道:
“您说皇阿玛会不会‘芙蓉帐暖度chūn宵,君王从此不早朝了'额娘惨了"
高毋庸不禁莞尔。
十里亭兄弟再聚首
东暖阁寝室的龙chuáng上,楚楚被收拾的异常凄惨,胳膊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可见四阿哥的火山能量还是爆发的很厉害的,浑身酸痛躺在龙chuáng上的楚楚,不禁暗想:难道禁yù久了有助于这方面的提高吗,四阿哥倒是比以前仿佛更持久了许多,还是趁自己不在的一年吃了什么壮阳的灵丹妙药。
楚楚透过明huáng的纱帐向外望去,隐约看见四阿哥坐在对面龙案前的模糊轮廓,和沙沙写字的声音,屋子里还亮着宫灯猜不出是什么时辰,楚楚动了动身子勉力坐了起来,楚楚的动静引起了四阿哥的注意,几步走过来亲手把垂着的明huáng纱帐悬起,脸上滑过一丝笑意道:
“怎样好些了吗”
瞪了他一眼道:
“你的年纪大了,却愈发不知道节制了”
四阿哥道:
“你一去就是一年,如今回来了朕放纵些也是应当”
说着凑到楚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楚楚不禁满面绯红举起小手轻轻推了推他道:
“越发的没正经了,快过去,我身上有些粘腻,叫大妞进来我要沐浴”
四阿哥笑道;
“何用大妞,为夫亲自来即可”
伸手拥锦被裹住楚楚的身子抱在怀里,向侧面而去,侧面相连的原来是引了温泉的浴室,很是方便,比融月居更便利些,四阿哥倒是没再纠缠楚楚,把她放在温泉里自己就出去了,舒服的泡在温泉的楚楚不禁暗暗奇怪:都说雍正节俭,可是看这个平常起居的勤政殿,可一丝也看不出节俭来,处处流露着舒适奢华,和雍正的xing格极度不搭。
想到进来时碰到的钮钴禄氏和弘历,楚楚不由得皱眉,这些沉寂了十年的女人,显然又开始利用各种机会争宠了,就属年氏的招数最高,本人不出面,却派年羹尧变着法的寻了可人来进献给皇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楚楚感觉有些厌烦,争名夺利互相倾扎,这里虽然不是紫禁城,却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活得真累。
想起自己和清儿过去一年轻松惬意的生活,不禁露出一丝浅笑,有时偷偷溜到九阿哥的酒窖里,去偷喝他珍藏的红酒,有时在城堡里四处探险,从来没有烦人的规矩来打断兴致,有时在午后阳光正好时,和九阿哥舜安颜在自己庄园的透天昔里,享受着咖啡绿茶的浓香,边消磨时光,边看快乐的小清儿在糙地上追逐小羊,可以风花雪月,可以诗词歌赋,就是没有你死我活,争名夺利,何等自在。
怪不得自己曾经试着问过九阿哥和舜安颜,可曾想回来瞧瞧,两人一致摇头,现在看来,适应了那种田园式生活的轻松,对这里空dòng复杂的yīn谋诡计恐怕已经难以习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想到此,楚楚不禁低低的叹了口气。
大妞进来时,楚楚已经从温泉里出来了,裹着宽大的浴袍坐在偌大的水银镜前,这个大概是约翰送来的东西,镜子里映照的女子,皮肤白皙明眸善睐,虽然不美却自有一种流动的光晕浮动周围,显得如梦似幻,大妞拿了gān布给楚楚一股一股的轻轻擦拭秀发,乌黑光亮的头发如一匹上好的丝缎般顺滑,大妞如今虽然还不大显得老,可是和镜子中的楚楚在一起,也仿佛是两代人,大妞叹道:
“格格倒是一丝也没变,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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