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眼睛嗖就亮了,低下头问:“当真?不是哄俺的?”
碧青点点头:“哄你gān啥。”
蛮牛顿时觉得一天认几个字也不算什么,只要小媳妇儿说话算话,认字就认字,想起小媳妇儿刚说的,浑身都发烫,大手不老实的往碧青腰上摸了过去,腆着脸道:“媳妇儿,这会儿先让你男人摸摸成不,俺保证就摸一下。”
碧青才不信他的呢,再老实的男人遇上这事儿都会变的狡猾jian诈,要不是不想当寡妇,自己至于牺牲这么大吗。
碧青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儿冒险,以蛮牛色yù熏心的程度,让他再进一步,这一步就真不知道迈到哪儿了,若是弄巧成拙,没准就让蛮牛得逞了。
可是除了这个,碧青也实在没别的法子,目前来说,对于蛮牛最大的吸引力就是自己的身体,假如让他这会儿占点儿便宜,以后能保住命也算值了。用色诱的方式教自己男人识字念书,碧青觉得,自己都能作为贤惠典型著书立传了。
这么一想,自己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哪还能忍受蛮牛一脸猥琐,捏着他背上的皮,用力就是一拧。
小媳妇捏着一点儿皮儿,哪受的了,大郎吃痛忙缩了回去,想着小媳妇儿答应了,只要认字就能摸,凑过去道:“媳妇儿,啥时候开始啊?”
刚才还宁死不学,这么一会儿倒急不可待了,碧青笑眯眯看着他:“既然你如此好学,现在就开始,先说好,学好了有奖励,学不好可要挨打。”
大郎琢磨小媳妇儿才多大的力气,打自己两下算啥,只当挠痒痒了,要是学好了,这便宜可占大了,如今他媳妇儿虽说由着自己亲亲摸摸,可只限于腰以上,别的地儿自己碰一下都不成,上回把小媳妇儿的裤子扒了,小媳妇儿差点儿没跟自己玩命,能名正言顺的摸,可不容易,认字就认字,自己兄弟那么聪明,都能进太学念书,自己是二郎的亲哥,也不会太笨吧,这么想着,大郎忽然对自己有了信心。
只不过这信心,在他媳妇儿狠狠又一板,打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忽悠就没了,小媳妇儿手里的板子,长七寸,厚六分,面儿光溜溜的,一板子打下来,真有些疼,两板子打下来,手心就红了,三板子都发麻了,而自己这会儿都数不清挨了几板子了。
崔九抱着小海,趴在窗户外头偷看,教大郎认字,还不如教一头猪呢,自己也不是没起过这个念头。
崔九是觉得,大郎既然投身军旅,又进了骁骑营,作为男人就得建功立业,像大郎这种人,如果天下太平,就只能是个大头兵,过几年回家种地,老婆孩子热炕头,一辈子就这么过下来了。
可如今并不太平,北胡人蠢蠢yù动,南蛮子虽说退到了自己的老巢,很难说什么时候又会蹦出来,那些人都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只要没灭族,哪怕剩一人,也不会消停,自己不消停让大齐也跟着不消停。
于大齐来说是边境之患,于大郎来说,却是机遇,大头兵想建功立业就得在战场上,崔九很清楚大郎的身手,也因此颇为佩服他,大郎的身手并不花俏,但大多都能一招制敌,比起那些教头教的套路,大郎的身手更具实战xing,也因此,在南疆才能立下战功,斩杀敌将。
勇,大郎不缺,可有勇无谋也难成大事,目不识丁是大郎建功立业的最大障碍,崔九好几次想教他,跟大郎说:“只要学会了认字,以后你媳妇儿的信就不用我念了。”大郎倒也动心了,可这厮蠢笨的让人生气。
二郎在太学里的成绩名列前茅,不用想也知道,将来必是大齐的栋梁之才,就想不明白亲兄弟怎么就差这么多,二郎聪明的天怒人怨,大郎蠢笨的恨不能掰开他的脑袋瓜子,看看里头是不是塞了一脑袋糙,要不怎么如此不开窍。
因为已经彻底绝望,所以对碧青教大郎认字,很是好奇,可也没想到,这丫头真这么狠啊,啪一竹板又打了下去,崔九跟小海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大郎终于恼羞成怒,劈手夺过碧青的手板丢在地上,耍起了脾气:“俺不学了,手疼。”碧青见蛮牛闹脾气,也不着急,把他的手拉过来:“我看看,哎呦,都打肿了,我给你chuīchuī就不疼了。”说着,把大郎的手凑到自己小嘴上轻轻chuī了一口。
暖暖的气息chuī在手心上,大郎浑身都燥起来,定定看着他媳妇儿的小嘴发呆,碧青chuī了两口,发现蛮牛直勾勾盯着自己,低笑了一声,贴着蛮牛的手心亲了一口,并且,调皮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问:“还疼不疼?”
蛮牛下意识摇头:“不,不疼了。”
碧青放下他的手,正色道:“既然不疼了,接着学,这个念什么?”
大郎想了一会儿:“胡,你刚说了北胡的胡。”
碧青笑了:“对了。”
大郎也高兴起来,目光一闪:“媳妇儿你刚可罚了,俺现在答对了,是不是得给俺奖励了……”
崔九从戳开的窗户纸往里看,正看得津津有味儿,忽听怀里的小子道:“崔九大哥,姐夫是不是没吃饱啊,怎么吃大姐的嘴呢……”一句话屋里碧青急忙推开大郎,脸通红的喊:“崔九。”
崔九抱着小海一溜烟跑了,一边儿跑一边儿嚷:“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两口子继续继续……”
☆、第52章
冀州府柳泉居,天还没亮,老掌柜就把伙计都轰了起来:“今儿咱们柳泉居有贵客临门,都给我起来gān活,桌椅板凳过一遍水,别忘了椅子腿儿,你小子gān活儿就是面儿上光,平常我睁只眼闭只眼就让你过去了,今儿不成,今儿来的都是贵客,要是怠慢一位,就砸了我柳泉居的招牌,我的招牌砸了,你们几个小崽子糊口的饭碗也就没了,小四,把窗户框子擦擦,一抹一手灰,让贵客看见还了得。
跑堂的小四拿着抹布用力抹了几下子,凑到老掌柜跟前道:“掌柜的,贵客来咱这儿不是吃饭的吗,没事儿摸咱的窗户框子gān啥?”
话没说完,后脖颈子就挨了一下子:“少跟我耍贫嘴,赶紧gān活,厨房,对,厨房给我用大力气收拾,半点儿油烟都不能见,听见我的话了?”
帮厨的两个小子一副苦瓜脸:“掌柜的咱这厨房天天炒菜,哪能没点儿油烟啊,您这可是难为小子们了,再说,哪有客人吃饭往厨房钻的。”
掌柜的眼睛一瞪:“你们懂个屁,今儿王家的大娘子,不定也得过来,这位可是做吃食的祖宗,就你师傅那点儿手艺,给人提鞋都不配,手艺jīng,有本事,对咱饭馆子里的事儿一清二楚,上回去她家指点酿酒,留我吃了顿饭,先不说做的菜多地道,就是人家那灶房,gān净的啊,灶台铺上褥子能直接躺着睡觉了。”
哄……大家伙笑了起来:“掌柜的,谁家在灶房睡觉啊。”
老掌柜的大概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咳嗽一声道:“那个,我就打个比方,总之,这位是个爱gān净的,尤其吃食上忒讲究,咱们还是小心些好,再说了,这么大的席面摆在咱们柳泉居,是咱的光彩,如意楼可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开的,今儿客席头一位就是咱们的知府大人,想着都解气,让如意楼在边儿上瞅着,到底是他这个知府大人的小舅子有用,还是咱的老字号拿人,更何况,今儿咱冀州府有钱的大户可都来了,这要是吃着咱柳泉居的菜好,以后的买卖想不红火都难,赶紧着,别磨蹭了。”
账房拿了一张老大的红纸出来:“掌柜的,您瞅这么写成不?”掌柜的看了几遍点点头,指使小四跟账房先生贴到大门外头。
小四拿着糨子把红纸贴在墙上小声问:“先生,今儿才订出去两桌,咱就不做买卖了啊,不至于吧。”
账房把红纸抚平:“你懂什么,今儿只要把这两桌伺候明白,咱柳泉居就成了冀州府头一份的馆子,如意楼算个屁,你小子也不想想,知府大人都是客,主家得是多大的贵人,得了,少扫听这些有的没的,gān活要紧。”
正说着,忽然瞥见那边儿来了个小和尚,账房见过,是普惠寺方丈净远大师跟前的小沙弥,老娘生病的时候,自己在普惠寺求了一剂神方,吃几回就好了,就是这位小沙弥把药送出来的,这么一大早怎么跑冀州城来了,莫非是化缘?
想着,忙迎过去:“一大早的小师傅这是去哪儿?”
小沙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方丈大师叫弟子前来定一桌素席。”账房先生忙叫掌柜的。
老掌柜出来见了小沙弥,也一怔,老掌柜是礼佛之人,常去普惠寺拜佛,比账房先生还要相熟:“原来是慧明小师傅,敢是寺里有什么事,怎在我这柳泉居定素席?”
不怪老掌柜如此,普惠寺的素斋可是出了名的好,莫说冀州府,京城都有号,只可惜普惠寺的素斋金贵,并非谁去都能定的到,自己至今也才吃过一回。
慧明道:“劳施主动问,寺里安好,只是我师傅静极思动,想出来走走,听人说柳泉居的素席好,故此遣弟子前来定一桌,要二楼雅房的,顺道请两位红尘中的友人一聚。”
老掌柜不禁有些为难,搁别的日子,莫说二楼雅房,包了柳泉居都成,净远大师可是得道高僧,平常自己去普惠寺,想见大师一面都难,能得一句半句指拨,简直受益终生,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可今儿……
正为难呢,便听慧明道:“师傅的红尘之友乃是武陵先生师徒。”
武陵先生师徒?掌柜的眼珠转了转,心说,武陵先生的弟子不就是王家大娘子吗,合着是一回事,心里越发纳闷,听说那丫头给普惠寺栽了一池莲花,莫非是为了这个还qíng儿,帮着撑撑场面,不能啊,净远大师是什么人,怎会掺和这些事儿。
再说,既然武陵先生跟净远大师都来,王家那位肯定要在她师傅跟前伺候的,出头请客的是那位崔九,上回武陵先生摆酒收弟子,崔九可是跟王大郎站在楼梯口守门的,虽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可瞧浑身那股子贵气,也知道不是常人。
更何况,闫大人见了立刻就诚惶诚恐起来,没点破,身子却始终躬着,闫子明可是冀州知府,不说知府大人,就是那位小舅子,在冀州府也是横着走的主儿,一出来就趾高气昂,眼珠子都恨不能长在脑瓜顶上,如此说来,这位崔九的身份……
想起崔九那一嘴京话,心里一惊,莫非是哪个王府的小主子,出来玩的,可出来玩怎么不在冀州府,跑王家村去gān啥,算了,不想了,反正都是贵人,自己小心伺候着就是了。
想着就跟慧明道:“慧明小师傅放心,素席在小灶上做,用没沾过荤腥的锅,油也用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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