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凤儿道:“在山上的红色房子里。他被我的手下用迷香迷晕了。”
韩长生怕一会儿安元就要醒来,不敢多耽误,于是嘱咐卢青钱留下与郑凤儿等人jiāo涉,处理余下事宜,他则就要上山去找安元然后离开了。
临走前,韩长生得意洋洋道:“小青,你现在相信我了吧?之前你可是伤透了我的心!”
卢青钱用力点头:“嗯!回去我就跟四位堂主打一架!他们竟然敢说教主的坏话!”
韩长生瞧着卢青钱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先走了,我的大~yīn~谋还有很多关键没有完成呢!剩下的事qíng就jiāo给你处理了!”
卢青钱连连点头。
韩长生撇下众人,独自上山,果然在一所红房子里发现了昏睡不醒的安元。韩长生撇撇嘴,对他刷了个鬼脸:“要是没有老子,你就要变成独蛋仙君了!”然后他背起安元,使出轻功下山去了。
几炷香的时间过后,安元终于醒了过来。他刚才吸入了过多迷香,此刻头还有些晕,他眯着眼压着自己的太阳xué打量四周,只见他处在一个幽深的山谷之中,群山耸立,鸟语花香。他们身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四周都是高可参天的竹子,郁郁葱葱,十分喜人。
紧接着,安元看到了一位在一旁打坐的……绝世高人?
安元皱着眉头,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默默地打量对方。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看脸的话约莫只有二十出头,一张脸白白净净,眼睛细长,鼻梁高挺,嘴唇红润,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但他的头发却白了一缕,垂在耳边,这缕白发让他看起来老成了不少。他穿着一身黑白道袍,身形消瘦,袍子底下空空dàngdàng,看起来更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再加上他周身的气场,让人一眼就觉得这家伙是个世外高人。
安元皱着眉警惕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韩长生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一回他有意改换了相貌,至于他的出身他也已经编好了,就等安元发问,他就可以哄他了。
“吾乃……”韩长生仙风道骨地开口,才说了两个字,突然脸色一变。
真气又开始乱窜了,令他十分难受。
韩长生只得把要说的话先压了下去,为了防止走火入魔,他按住了自己的膻中xué,开始运气。玄机老人教他的一套暂时压制内力的方法是以膻中为宇宙运气,同时要配合按摩手法,揉按四周的xué位和经络,把逸散的真气压回去。
膻中xué的位置在两颗rǔ首中间,韩长生随着真气缓缓向外移动手指,遇到真气不服管束的地方就用力揉按,把它憋回去。
于是安元看到的这一幕是:对面上一秒还高贵冷艳的高人,这一秒突然开始一脸痛苦地揉按自己的胸部,还时不时漏出两声不知是欢愉还是痛苦的呻吟……
韩长生揉按着自己的胸部,迎着安元鄙夷的眼神,yù哭无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是在练功……”
安元:“呵呵。”
过了一会儿,韩长生终于把真气压了回去,长长地舒了口气。
安元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韩长生道:“之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安元皱眉,道:“我在一个凉亭中,有人放迷香,我被迷晕过去,昏迷之前我看到有两个陌生男人向我走来,后面的事qíng我就不记得了。”
韩长生道:“那几位是伏凤寨的人,他们绑架了你,想要抓你去给她们的寨主做寨主相公,路过我这里时,我出手把你救了下来。”
安元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是?”
韩长生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道:“吾乃花潇洒,是在此地清修的绝世高人。
安元:“……”居然有人管自己叫绝世高人的。
韩长生道:“你被恶徒带至此地,我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从恶徒手下抢下了你,我在此地修炼已经有二十载无人打扰,你既来了,也算是缘分。我一身绝世武功后继无人,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做我的洒扫弟子吧。”
安元冷笑道:“二十载?敢问前辈今年贵庚?”
韩长生捻着发丝道:“今年业已七十有九。只不过因练武之故,让外貌看来较显年轻了。”
安元用一种“打死我也不相信”的眼神看着韩长生:七十九岁?骗谁啊!
韩长生见他不信,只是微微一笑。突然,他脚尖一点,整个人如同一把剑一样笔直地飞了出去,龙吟剑“乒”地出鞘,几道寒光闪过,韩长生落地,缓缓收剑回鞘。
剑与剑鞘完全重合的那一刻,只听哗啦一声,十棵竹子同时倒了下去!
安元不由怔住了。不管这位绝世高人看起来多么不靠谱,但是他的剑,真的很厉害。
韩长生得意洋洋道:“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
安元沉默片刻,面无表qíng道:“你要教我怎么揉胸吗?”
韩长生气急败坏地把剑往地上一摔:“我都说了那是在练功!练功!是到老子这个水平才要做的,你还没资格学呢!”
安元:“……”
安元撑着竹子站起来,转身往外走。
韩长生吃惊道:“你去哪里?”
安元不理他,跌跌撞撞走自己的路。
韩长生赶紧上前拦住他:“你不想做我的徒弟?”他晃了晃手里的剑,“这~~~~~么厉害的剑法,你也不想学?”
安元面无表qíng道:“天下无免费之筵席,我不相信只有好处的事。”
韩长生气恼。不就是摔个悬崖么,怎么就把安元从一个四讲五美的好少年变成这种yīn沉沉的样子了?人跟人之间基本的信任还有没有了?!
安元绕开韩长生继续往山外走,韩长生连忙扯住他:“你说我能图你什么,我这个人最讲究缘分,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你说你有什么好让我图的?”
安元歪了歪头,冷傲道:“我的美色?”
韩长生:“……”
韩长生用力把龙吟剑摔在地上,以转移他想压倒安元狠揍一顿的冲动,然后用力深吸了几口气,赔笑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图你什么。我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生活了二十年,太寂寞了,我就想找个人陪陪我。”
安元眯着眼打量他,似乎在考虑他的话的可信度。
韩长生想了想。他要把安元留下教他武功,肯定不是两三天就能完成的事儿,至少也得个把月,才能让他在武林大会上大出风头。隐居深山老林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韩长生就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鬼,离了人他就活不下去。
于是韩长生道:“还有,老夫这里缺个伺候的人,我教你武功,你得给我做饭洗衣服。”
安元:“……”
安元还是想走,韩长生气得直接拔出剑指着他:“不准走!老子今天绝对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你就算不跟我学武功,也得留下给我做饭洗衣服!”
安元终于停下脚步,默默打量着韩长生。韩长生理直气壮地昂着头任他打量。
过了一会儿,安元转身往回走。
韩长生欣喜地跟上去:“你愿意留下了?”
安元面无表qíng道:“你放我走吗?”
韩长生立刻摇头:“不放!”
安元嗤笑。
走回竹林,安元道:“你这二十年来,都住在竹林里?”
韩长生点头:“对啊。”
安元用狐疑的眼神四处打量:“住处呢?”
韩长生一怔。住处呢?对啊,他不能风餐露宿,得有个屋子啊!
见安元用明显怀疑的目光盯着自己,韩长生忙挺胸抬头道:“前几天风大,把为师先前的竹屋给chuī垮了。你来得正好,帮为师一起搭一个新的竹屋吧。”
安元:“……”
天空有些yīn沉,看起来很快就要落雨了,于是韩长生不敢再拖延,立刻开始搭建竹屋的工作。安元身上有伤,行动不太方便,韩长生只好自己把竹子砍好了搬过来,安元帮他做些扎竹子的工作。
搭竹屋的工作并不繁琐,两人合作,很快就把一个简陋的竹屋搭建好了。
韩长生钻进竹屋里,躺在芭蕉叶铺成的chuáng铺上,舒适地伸了个懒腰。经历了跳崖、传授内力、抢人等一系列事qíng,他已经累得快趴下了,如今一躺到凉凉的chuáng铺上他就不想起来了。
安元钻进了竹屋里。huáng昏的天已经开始小下雨了。
韩长生抓了抓脑袋,道:“今天来不及了,为师就勉为其难准许你暂时跟为师睡一个屋子吧。明天再搭个弟子房给你。”他倒是想把狗仙君踹出去,可要是狗仙君淋了雨受了凉生病了,耽误了时间,倒霉的还是他。
安元面无表qíng,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并没有反对。
韩长生身上还有些野果,掏出野果两人充了饥。山里的天暗的很快,从huáng昏到天黑,不过转瞬。
韩长生道:“为师明天再教你剑法。今天就先休息吧。”
安元还是没有说话,坐在竹屋的角落里检查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韩长生丢了一罐杜月飞特制的伤药给他:“用这个涂抹伤口,用不了三五天你的伤就会好了。”
安元接过他的药,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但显然他还不怎么相信韩长生,因此随手放到一边,并没有使用。
韩长生撇撇嘴。爱用不用,不用拉倒。
折腾了这么久,韩长生早已困倦不堪。他自己睡在靠门口的位置,安元脚上伤还没好,他不怕安元半夜三更跑了,于是他宽心地睡下了。
躺了没多久,突然丹田处又开始火烧火燎的疼,韩长生立刻压住自己的膻中xué,然而却迟了一步。这一次的发作来得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压制,真气就开始疯狂乱窜,一股热流冲向头顶,让他产生了一股qiáng烈的冲动。
韩长生根本不知该如何派遣这股冲动,难受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突然间,他摸到了一个凉凉的、柔软的躯体。
韩长生痛苦地大吼一声,无意识地朝那具躯体扑了过去!
第三十七章
韩长生缓缓睁开眼睛。
天已经微微亮了,透过小窗户打了进来。
韩长生试着爬起来,但胸口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着他,令他起不来。韩长生低头一看,借着微弱的光亮,韩长生看见狗仙君的脑袋正趴在他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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