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化妆_钟晓生【完结+番外】(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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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那人走近了,却是韩江。

  卢雅江原本想问问他究竟为何会同高晟风说那些话,然而看清韩江的样子,却令他吃了一惊,那些花都问不出口了:韩江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眼睛红红的,竟像是哭过一场。

  韩江见了卢雅江,qiáng打起jīng神,对他笑道:“你怎么还不睡?”

  卢雅江道:“睡不着,出来走走。”

  韩江问他:“你有酒吗?”

  卢雅江迟疑片刻,道:“有。你等着,我回去拿。”

  须臾,卢雅江抱着两坛酒从九霄居里走了出来,两人跳到屋顶上,并肩赏月喝酒。

  卢雅江问韩江:“你……出了什么事吗?”

  韩江摇了摇头,竟不肯说,却笑着问卢雅江:“我看你面有不郁,你也有心事?”

  卢雅江亦摇了摇头。

  父子俩无言地喝了一阵酒,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轻轻的叹息声此起彼伏。过了一会儿,大半坛酒下了肚,韩江问道:“小教主对你好不好?”

  卢雅江点了点头:“好的。”顿了顿,苦笑一下,又道,“只是他……”迟疑片刻,又不说了。

  韩江道:“他怎么了?可是他脾气古怪?这出岫山上的人,脾气一个赛一个的古怪。”

  卢雅江看了他一眼,韩江这才想起他也是天宁教的左护法,不由笑道:“别看我,小子,你也古怪的很。”

  卢雅江轻声道:“教主他,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很难满足。”

  韩江想了想,笑道:“那个家伙,我想得出。他可是时常折腾你?”

  卢雅江叹了口气,又点头:“他虽贵为教主……有些患得患失的……”

  韩江抬头望月,喃喃道:“起码他想要,肯要,那也是好的。”

  两人又默默喝了一会儿酒,直到酒坛里的酒都喝空了。卢雅江道:“回去吧,一会儿教主醒了见我不在,怕要出来寻人。”

  韩江点了点头,道:“那就走吧。”

  卢雅江抱着酒坛往下跳,身体刚有往下的趋势,突然背后受到一击,他猝不及防,只觉身体僵住了,脚下一滑,直挺挺地往下摔去。“砰!”地一声,他重重摔到地上,手里的酒坛飞出去成了满地的碎片。

  韩江紧随其后跳了下去,急匆匆在他身上拍了几下。对上卢雅江写满不可思议的眼睛,他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道:“儿子,我帮帮你。”说罢将他的下颌一抬,卢雅江被迫将药咽了下去。

  韩江一记手刀劈下,卢雅江失去了知觉。

  第132章

  天快亮时,高晟风睡醒了,感觉怀里空空如也,伸长了胳膊在chuáng上捞。然而捞了半天,什么也没捞到,他不耐烦地咂咂嘴,困倦地睁开眼睛,看见身边除了凌乱的被子外什么也无。他又躺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坐了起来,叫道:“左护法?”

  没有听到卢雅江的回答。

  他见天色也差不多了,于是索xing起chuáng,命人送水来洗漱一番,然后出门了。

  在阁楼里没有找到卢雅江,高晟风猜想他夜里回江cháo居去了,便出门去找人。天还没亮透,他走在路上,时不时停下摘一朵清晨初绽的花朵,品尝花上的露水,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突然,他的余光看见前方地上有一块红色的物体,注意力集中过去,才看清那是一个人形。

  高晟风手一松,手里的花便往下落去。花还没落到地上,他已经冲到了那人身边,将那人翻过来一看,果然是半夜失踪的卢雅江。卢雅江的模样很惨,身上血迹斑斑,凝结起来的血迹使得他身上的红衣颜色更深,脸若金纸,嘴唇半点血色也无,嘴角还有已gān涸的血迹,整个人毫无生气,仿佛一具死尸。

  高晟风脸上的血色瞬间就褪了个gān净,把卢雅江抱进怀里,去探他的呼吸和脉搏。卢雅江的呼吸非常微弱,若不是全神贯注地去感受,便要以为他已经断了气。他的脉搏亦非常微弱和缓慢,许久才跳一下,且跳的幅度非常小,指尖几乎感受不到。

  高晟风吓坏了,抱起人事不知的卢雅江就跑,没一会儿就冲到了尹言的凌云居。他直接踹开门闯了进去,一进屋便发现尹言也不在睡觉,正站在屋里子对着一把剑发呆。

  尹言见了高晟风,微微一怔,瞧见他怀里抱着的卢雅江,双眉立刻蹙起,道:“怎么回事?”

  高晟风手足无措道:“我不知道,昨晚他和我睡在一起,半夜的时候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我今早在外头发现了他,他已经这样了。”

  尹言赶紧让高晟风把卢雅江放到chuáng上,发现他胸口有斑斑血迹,是被酒坛的碎片扎伤的,他身上还有摔伤造成的淤青,看起来就像是和人发生过打斗。他探了探卢雅江的脉,眉头揪的更紧:“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内伤,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内力。”

  高晟风从未遇到过这种事,连声音都发颤了:“怎么会这样,就在我出岫山上,是谁会伤了他?”

  尹言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旋即敛去,道:“叫杜讳来给他看看。”

  不一会儿,出岫山的弟子就把杜讳给带来了。杜讳检查了一下卢雅江的qíng况,表qíng十分凝重,沉吟不语。

  高晟风急急地催促道:“他到底怎么样?”

  杜讳小心翼翼地说:“恐怕……不太乐观。”

  高晟风倒抽了一口冷气,怒道:“那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

  杜讳道:“他应当是被高手所伤,五脏六腑俱损,丹田被震碎,此刻尚能有一口气在,已是奇迹,可见他……可见他求生心之切。”

  高晟风失声:“怎么可能!”

  杜讳叹了口气,道:“可是事实的确如此。高教主,你节哀。”

  没一会儿,便有弟子前来汇报,说是在九霄居附近发现了破碎的酒坛和血迹,又有人说昨夜子时巡逻时曾见过韩江和卢雅江一起在屋顶上喝酒。

  在这山上,如果有人能伤到卢雅江,那必定是高晟风、尹言或韩江三人其中之一,且不说武功高低,卢雅江对这三人最不设防。高晟风从一开始就怀疑韩江,他也在观察尹言的神色,尹言不开口,他就先不说。如今已有弟子证实,昨夜卢雅江的确曾与韩江在一起,于是高晟风问尹言:“右护法,韩江现在人在哪里?”

  尹言迟疑片刻,微微摇了摇头:“他昨夜就走了。”

  “走了?”高晟风蹙眉:“走到哪里去了?”

  尹言道:“我让他下山了。”

  高晟风一愣,碍于左右有人,并没有立刻问个究竟。他又问杜讳:“有什么办法将雅江治好?”

  杜讳还是摇头:“恐怕很难。照他现在这样的qíng形,不死已是万幸。高教主,恕我直言,请你做好准备,他身受如此之重伤,死生不过旦夕之间,唯有听天由命。他若能醒,便是奇迹。他若不醒,能就这样一直吊着一口气,也已是难得……”

  话音未落,高晟风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的领子,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问你怎么救活他。”

  杜讳被他揪的呼吸困难,脸色泛红,qiáng自镇定地苦笑道:“高教主,在下医术有限,不如你请别人来看吧。”

  高晟风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松开了他的领子,命人去请朱雀尊使。朱雀尊使手下有一令弟子亦修医术,这出岫山上的弟子们若有头疼脑热或是跌打损伤,皆是找那一令的弟子医治的,医术最好的,自然是身为四大尊使之一的朱雀尊使。然而他所学只是传统医术,对于疾病和外伤颇有一套,却不擅毒术,这也是高晟风将杜讳请上山来的缘故。

  朱雀尊使看了卢雅江的qíng况,迟迟不说话。高晟风催促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朱雀尊使道:“教主,恕属下无能,左护法的qíng况,属下实在是看不出究竟怎么回事。”

  高晟风道:“你可有办法使他醒来?”

  朱雀尊使摇头:“属下无能,请教主责罚。”

  高晟风气的一脚将他踹开,道:“滚!”

  教中人无法,高晟风只好再次回去求杜讳,然而无论他威bī利诱或是要挟,杜讳就只有那一句“听天由命”。

  高晟风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韩江究竟为什么要害卢雅江。他伊始疑心这是韩江为了报复他,故意同他开的一个玩笑,可是杜讳和朱雀尊使的严肃神qíng都让他心慌;他怀疑是韩江给卢雅江下了什么奇怪的毒,才让他看起来同死了一般,于是便拿出月见糙和金环蛇胆制成的灵药给卢雅江服下,可是等了大半天,卢雅江依旧那样苍白无力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回生的征兆。

  迫不得已,高晟风和尹言只得先将卢雅江送上观日峰的冰室内,尽量延长他的生命。

  屏蔽左右后,高晟风问尹言:“你让韩江下山去了?为什么?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尹言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口气:“他毕竟不是我出岫山上的人,既然他伤势已愈,我便让他下山。我没有想到他会做下这等事。”

  高晟风问尹言:“你可知他现在人在何处?”

  尹言苦笑:“不知。”

  高晟风道:“尹叔叔,你去派人把他找回来。或许他有让雅江醒过来的方法。”

  尹言只得道:“是,教主。”

  离了高晟风,尹言转眼又去了一趟杜讳和稻梅住的阁楼。杜讳和稻梅正在磨药,见他来了,两人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向他致意。尹言漠然地打量着杜讳,道:“你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杜讳道:“右护法,在下才疏学浅,依照左护法如今的伤势看来,我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他不是中毒,而是丹田被毁,以我的医术,的确无能为力。”

  尹言走进了,看见地上放着一本书和一堆糙药。他把书拿起来,书的名字是《鹤经》。他道:“这是什么?”

  杜讳坦然笑道:“这是先师的手札,我与小徒正按照先师的手札试药。”

  尹言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瞧出什么端倪,只得走了。

  第133章

  既然人是韩江所伤,一开始,高晟风并没有太担心。他想不出韩江为什么要害卢雅江的xing命,心里也不肯接受卢雅江有可能会死的事qíng,于是他便固执地认定这是韩江同他开的一个玩笑,是有意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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