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柏gān脆主动把三明治打开,捏着里面的火腿片,本来想直接喂给小盛,但眼神一闪,他改变了主意,把小盛放到了地上,然后捏着火腿在半空中。
小盛qíng不自禁的蹲立起来,前脚也抬起,白白的肚皮又露出来了。
齐一柏趁机再次抚摸软软的肚皮,小盛虽然很不慡,但还是暂时不去理会那只失礼的手,先吃火腿片。
好吃,好吃!如果不是之前糙料吃太多,小盛真想把这些都吃完。
“呜……”二陀看得心热,趴在地上摇尾巴,对着齐一柏吐出大舌头流口水,眼神无比渴望。
齐一柏还没说话呢,幺jī大喊一声:“二陀,坐下!”
“咻!”二陀瞬间恢复成标准的坐姿,有点迷茫的看着主人。
“……”无论看多少次,齐一柏都很想笑。
因为chūn假还没放完,齐一柏有充足的时间悠闲吃完早餐后,再去遛宠物。
平时一人一狗一只鸟的队伍又扩大啦,加上了一只小白兔。
这个时间小区也有不少晨跑或者遛宠物的居民,齐一柏家三只小东西可不算打眼。二陀撒欢的在糙地上乱跑,幺jī就跟着它飞,好像看管它一样,不时还会发出从齐一柏口中学到的指令,戏弄二陀。
而小盛,则被齐一柏放在肩膀上,他扒着齐一柏的衣服,蹲得倒挺稳。
小区里去上学的小学生看到了小盛,眼巴巴的站在齐一柏身旁抬头望着他,“叔叔……可以玩一下你的兔子吗?”
小盛看到这个小屁孩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齐一柏,居高临下的瞪着小学生,开玩笑,本大王是随随便便给人玩的吗。
齐一柏微笑道:“不可以。”
小学生:“……”
这个小学生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嘴巴大张,扁桃体都能看到了,眼看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齐一柏:“……给你摸一下。”
小学生嘴巴一下闭上了,盯着小盛看。
齐一柏蹲下来,对小孩说:“摸它的背,轻轻地,它会觉得很舒服。”
小手一下下顺毛抚摸兔子的背,兔子果然没有乱动,小学生开心的问:“叔叔,小兔兔叫什么名字呀。”
小兔兔什么小兔兔啊,卖个屁的萌,本大王比你大好吗!小盛不慡的想。
齐一柏一愣,姚大娘都是随便兔子兔子的叫,他哪知道这兔子叫什么名字呢,但齐一柏很快给兔子编了个名字,“它叫三条。”
小盛:“…………”
……不要乱给别人家的兔子起名字好嘛!而且是三条这种名字……按照这个顺序难道他比蠢狗二陀排名更后?!
小学生也撇了撇嘴,“不好听。”
齐一柏也撇嘴,“我觉得很好听。”
“我要去上学了……”玩了一会儿后,小学生恋恋不舍的看了小盛一眼,真诚对齐一柏说:“叔叔,给他改个名字吧,三条太难听了。”
齐一柏抓着小盛的前脚向他挥手告别,笑眯眯的道:“知道了,我不会改的。”
小学生:“……”
“喜不喜欢三条这个名字?”齐一柏坐在石凳上,玩弄小盛的两只耳朵。
小盛摇头躲着齐一柏的手,还抬起后腿踢了齐一柏一下,以表达自己对“三条”这个名字不屑。
“不喜欢?”齐一柏说:“那叫发财……”
小盛一口咬在齐一柏手指上。
有个牙印。
齐一柏:“……急了啊。”
小盛:这都什么破名字!
“那还是叫三条吧……”齐一柏说。
小盛没闹了,经过发财的比较,他觉得三条还算能接受……
齐一柏伸手捏着小盛的耳朵仔细看,小盛的长耳朵薄薄软软的,对着光一看能看到里面的血丝,粉粉嫩嫩的,捏起来很慡,仅次于肚皮,齐一柏都停不下手了,而且他突发奇想:“你的耳朵好薄,好长,可以打一串耳dòng。”
小盛:“……”
齐一柏:“这么长一排,戴上耳环后,就像挂历一样。”
小盛:“…………”
这个人类疯了吗?
齐一柏虽然有点腹黑,老是爱讲些奇怪的话吓兔子,但人还是不错的。小盛不愿意睡到笼子里,他就买了清洁砂,自己动手给小盛清洁,允许小盛睡在枕头中间,吃东西的时候,也是一半糙料一半人类的食物。
可能是小盛表现得太人类化了,连便便的时候还知道自己躲起来,有次齐一柏不小心看到了小盛便便,小盛都闷闷不乐了半天……所以齐一柏也忍不住把他当人类对待,否则对宠物是不可以这么惯着的。
在齐一柏这里吃得好睡得好——兔子不用喝水,小盛真是乐不思蜀,心qíng一天好似一天。
就在小盛完全丢去对奶奶把自己送到齐一柏这里来的怨念时,姚大娘家可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姚大娘早晨照例抱着孙子抚摸了一阵,对它说话,据说,这个叫胎教,小孩子在蛋里的时候也是能听到声音的呢!
说了一阵出壳后要孝顺,要好好学习之类的话,姚大娘就准备去喂jī了。
结果刚出房门,姚大娘好像有所感觉,看向远处的常仙山。
一个披着白色大氅的人,踏着风雪,只用了三步,就从还是一个远处的小黑点,走到了姚大娘家院门口。他雪肌乌发,有一张看不出年纪的漂亮脸孔,眼睛大大的,眼角带着两抹妖异的红痕,非常像姚大娘的儿媳妇白氏,但记忆中的白氏更有妖怪的特征,姚大娘当然不知道那是因为白氏受了重伤,才露出shòu态。
姚大娘立刻明白这个“人”和儿媳妇恐怕有些什么关系,她顿时紧张起来,紧紧看着对方。
男人不紧不慢的拱手为礼,“请问您可是姚老夫人?”
“我是,我是。”姚大娘一叠声的道。
男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晚辈是白氏的兄长,白义珩,妹妹和妹夫日前已到我dòng府中,身体无恙,前事已了,只是需要休养得一段时间,妹妹托我前来向老夫人报喜,他们不日便来孝顺您老人家。”
姚大娘不知道白义珩口中的“前事已了”代表了多少腥风血雨,她只知道自己儿子能回来啦!老人家泪雨滂沱,“太、太好了,谢谢你年轻人!”
“我二家乃姻亲,老夫人不需言谢,不知我那小外甥在哪?我受了妹妹的托付,还要为她探望一下小外甥。”白义珩问道。
白义珩还是妹妹带着妹夫来找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外甥。白氏早慧而修炼有道,很早就自己开山立府,她xing格刚qiáng,后又与人类成亲,与亲族鲜少jiāo流,即便遇伏也未求助于兄姐,直到前日,才在不得已之下,带着形体尚虚弱的妹夫去大兄处求援。
白义珩受小妹所托,自然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妹妹dòng府附近的姚家村。
姚大娘想到孙子,立刻又道:“当年儿媳妇走的急,都没同我说怎么孵孙子,十几年了,孙子都躺我炕上。”
啊?白义珩一愣,随着姚大娘进屋子。
姚大娘掀开盖在帽子上的布,露出一颗蛋来,“你大外甥就在这儿啦。”
白义珩:“…………”
白氏倒没有把当年的设计也一一告诉兄长,所以白义珩倒吸了一口气,不可思议的道:“这是我外甥?”
姚大娘:“对啊,不知道是不是我养蛋的方法不对,都没有大上一点……”
白义珩只觉自己太阳xué都在鼓鼓的跳,qiáng压住要大叫的冲动,“我们白氏一族拜月成妖,本属旷兔,哪来的蛋可生啊!”
“啊?!”姚大娘眼前一黑,作孽!我老太婆竟然把亲孙子关在jī笼子里养了十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这天半夜里,小盛因为白天吃了不少西红柿,水分摄取过多,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记得要去自己的兔厕所里尿尿,齐一柏和他说过,如果他尿在chuáng上的话,就不让他再睡chuáng啦。
小盛扒到chuáng边跳下去,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齐一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这间连着阳台的房间只放了些杂物,然后就是二陀睡觉的地方,幺jī的鸟架和巴西guī万子的缸则在客厅。而小盛的兔厕所,被齐一柏放在了阳台,以照顾他那对于兔子来说太奇怪的羞耻心。
所以小盛要去上厕所,还得经过二陀,他本来想踩一脚睡得直流哈喇子的蠢狗的大脸呢,二陀竟然先一步突然站了起来,浑身毛都要炸起,喉咙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小盛吓得退了一步。
半阖着的通往阳台的门,被一只白生生的手轻轻推开,夹着一阵外边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盛看到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进来了,都不用看他眼角的红痕,光是身上的气息就让小盛凛然,所有的睡意都消去了。
傻乎乎的二陀没有像平时那样,遇到陌生人还会主动亲近,这个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太浓厚了,二陀下意识的露出了防备的一面,这是天xing。它呲出犬牙,张口就要咆哮。
男人淡淡的瞥了二陀一眼,
二陀后腿一软,趴在了地上,呜咽一声,尿了一地。
小盛却主动凑近,扒在男人脚边,嗅他身上和母亲相似的气息。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白义珩,小盛的亲舅舅。
白义珩伸手把小盛捧起来,叹息道:“大外甥,苦了你了。”
小盛在舅舅掌心嗅了嗅,虽然从未见过面,但血缘带来的亲近让他对白义珩很依赖。
有白义珩在,当然不需要用什么灭蒙蛋解开禁制,他的手在小盛背上虚抚三下,小盛身上就浮起淡淡的白光,包裹着他,化回天生人形道体。
白义珩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浑身□□的小盛身上,“大外甥,站得起来吗?”
小盛此时是坐在地上的,人形后的小盛和白义珩很像,正应了那句外甥像舅,但是相较白义珩来说,他又少了三分妖异,多了一些稚嫩,眼角的红痕更像是长哭留下的。小盛挠了挠及肩的乌黑长发,试着扶着舅舅的手站起来,但是他从两三岁起就以兔形生存,哪里记得怎么用两只脚走路,好好站着都有点勉qiáng。
52书库推荐浏览: 桃宝卷明鬼 桃宝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