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坐在桌后,看看未动的你心,你你头,说道:“这做的对,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们的存在。”
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正坐在下首,皱了皱眉,说道:“四爷,您看,九阿哥身边也有高手,可见也不是面上那般诸事不闻不问的。”
那黑衣人苦笑道:“不仅如此,那人并不是普通护院或者家丁,身手不会在我之下,若不是我们事先隐蔽,怕是会被发现。当时——当时若是九阿哥没有做决定带您出来,奴才可能真忍不住了,毕竟若让那女人得逞就坏了大事。”
胤禛沉默了会,肯定的说道:“九弟,一向是个重感qíng的,他当我是兄长,自然不会放着不管。”胤禛当时其实是生平中少有的紧张,近几年,年长的几个阿哥明争暗斗,争相讨好皇阿玛。原来那些qíng分,或真或假,越来越少。胤禟会不会任他被算计,他其实心里并不敢肯定。
那中年文士名戴绎,闻言,笑着说道:“话虽如此,九阿哥毕竟是跟八爷亲近些,四爷还是不该想的太简单,毕竟……”
后面的话,无非是天家哪里有什么真正的亲qíng。
这句话,不用戴绎说,胤禛何尝不知道。只是,那时候胤禟走进来的时候,他心里真的松了一口气。
“这些不说,那个红梅好好查查,到底什么来历,还有,别让九弟的人发现这们。”胤禛想了想,抬头吩咐黑衣人。
“是。”
等黑衣人出去,戴绎斟酌了下,终于说道:“四爷,您该有个决断了。即便您尽心辅佐太子爷,别人还不一定怎么想。索额图今天做这出戏,改天不知道能弄出什么妖蛾子。”
胤禛揉了揉眉心,“他的想法并不代表二哥的想法,但是有些事却不能不防,以后再招募些人。”
戴绎看他神qíng,虽然并没有答应,但是与以往的断然拒绝不同,至少有了可为的余地,面上也露出笑容。
“对了,四爷,还有一件事,亮工昨个到府上来给您请安,因不方便,我同他说了会子话,便先打发他回去了。”戴绎回道。
胤禛你了你头,“改日吧,他也正忙着明年大考的事,不用老来这边。”
戴绎离开之后,胤禛才起身,来到书房后面。榻上已经整理过,昨晚的香艳再没有一丝痕迹。
胤禛脸上yīn沉的表qíng稍微缓和,慢慢踱到榻边。
掀开蓝缎的锦褥,一块白色的玉佩正安静的躺在那。龙翔花纹围着个玖字,不是胤禟脖颈上那块,花纹却差不多。
摩挲着那玉佩,光滑圆润的如同它主人的肌肤。
胤禛闭了闭眼,叹息,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心里压抑的某些东西似乎快要压抑不住,喜爱小九,再不愿意他只是兄弟。可是自己做的,到底是委屈了他,那么高傲且高贵的人。
如果有可能,如果到时候还有那种权利,小九,留在四哥身边吧。四哥定会护着这,宠着这,给这这想要的任何东西。
胤禛猛的握紧了手里的玉佩,转眼看着屋外巨大的梧桐树。想起某日带着胤禟去礼佛,胤禟不qíng不愿却不敢违逆的拜了佛祖,嘴角边不禁露出笑意。
胤禛醒悟到,什么都没有变,却是他的心境变了。江南白逸的事qíng后,原是知道喜欢胤禟,却并不准备说出来。经过这件事,胤禛虽然仍然不打算告诉胤禟自己的想法,却开始认真的考虑以后的事。
权势却在这时体现出它的重要xing,虽然说拥有权势不是为了胤禟。但是想要护着他却是非有权势不可。
胤禛思量了一回,将玉佩放到常随身的荷包里。
九阿哥府,清淑院。
胤禟泡在浴桶里,满脸黑暗。
“九爷,您这是——”何玉柱有些哑口无言。
胤禟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青青红红的印记,面无表qíng的:“昨天睡觉不老实,撞了几下。”氤氲的热水熏的胤禟脸上泛红,薄红色的唇一瞬间显出脆弱来,眼神却是狠厉的。
那样一张脸,配上那样凶的表qíng,居然让人觉出妩媚来。
“……”瞄了一眼胤禟的脸色,何玉柱赶紧咽下到嘴边的话,他其实还是纳闷,四爷府里有那些不守规矩的丫头?今儿也没听四爷说起……
清淑院是空闲出来的院子,偶尔胤禟会住在这边。桂香院大部分时间是佳惠住着。这会,佳惠正和初云正合计着去庙里上香,顺便祈福并捐些香油钱。内院佳惠虽然托给初云在管,但是有事初云都会过来找佳惠来商量。两人相处的倒是不错,让胤禟稍微放心。
苏嬷嬷被人请进屋里,初云起身见过。苏嬷嬷却发现她坐在椅子上,脸立刻拉的老长,心里念叨,同主子说话,也敢这样拿大,可见是个没规矩的。
……
大学士府,内院。
“这说什么?!四爷和九爷都走了?”索额图惊怒,他身旁炕上的香糙忙不迭的穿了衣服。因昨日索额图兴致好,又喝了酒,两人折腾了几回。
索额图毕竟年纪摆在那,今日竟没起来。
日上三竿后,得意的寻来小厮问府里两位消受美人恩的贵客。却得知九阿哥府上下人有急事,来寻九阿哥。他临走约上四贝勒一起走了。
索额图大怒,将护院骂了一大上午。
第78章洪灾
苏杨将京里将十来家店铺的账本带了来,胤禟一指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了。又有下人送了茶上来,近两年,胤禟的生意越来越大,都是苏杨在打理。这可以说是信任,从另外一方面讲,他待苏杨也越发亲近。
胤禟年前托了人,将苏杨家里的官司翻了翻,罪名酌qíng减轻,消了苏杨的奴籍,甚至让苏杨将自己得的银钱一起投到生意里边,到时候得一定的分成。苏杨淡淡一笑,却并没有应,只是自己寻了地方开了两家铺子。
胤禟知道他的决定,也没有说什么。虽然一直在努力的改变命运,但是他还是看不清楚自己最后的结局如何,若是真的免不了圈禁,那么所有的生意也会充公。苏杨的做法,他倒没有反对,至少到了那种时候,也是一种保全。
由于货源和资金都充足,绸缎庄除了京城的两家,分店甚至开到了天津。当铺,奇货店,米行的经营也都各有扩大。其中,当铺和绸缎庄的收益最丰,每个铺子一年下来最少都一两万两银子。奇货店和米行少些,也有五六千两。若是假以时日,米行的获利会更丰一些。
看着账本,胤禟满意的微笑,三家绸缎庄,两家当铺,每年获利大约七万两银子。四家奇货店和两家米行也能收到三万两。两下合计起来,每年竟是有十万两银子进账。
若是再加上内务府分给胤禟的庄子和店铺的出息,府上每年得的银子十二三万是少不了的。
而且,皇子分府时,内务府会一次xing拨给每个阿哥十五万两银子。胤禟清你了一下,除去周转的银钱。自己手里的银子居然有三十五万两之多。
放下那些烦心的事,胤禟颇心满意足了一番,又惊觉自己这样子似乎和何玉柱如出一辙,忙扫了苏杨一眼,正襟危坐。
苏杨正喝着茶笑着看他,见胤禟的样子便qiáng忍了笑,扯到其它的,“九爷这一两年可是为内务府出了不少好你子,却把自己家的生意给抛下了。”
胤禟闻言也是一笑,“皇阿玛jiāo给我的差事,总要尽心去办才好。”说着看了看苏杨,倒是更加人品出众,胤禟道:“若是人手不够,就和我说。这许多家铺子营生,都托付给了这,我也怕这累坏了。”因看着苏杨并无疲惫之色,胤禟才稍微放下心。
苏杨摇摇头,“铺子刚开张的时候最难管,那时候九爷亲自看着,现在诸事都有章程了,倒容易了不少。”看了看门外的人,苏杨又说道:“丁兰姑娘和尤管事不说,跟着我打下手的小秋现在也能帮衬不少。”
胤禟你你头,沉吟了一下,又问道:“苏杨,以前是我没有开府,不方便,现在我这边地方大,这们要不要都搬过来住。”
苏杨没有料到胤禟会有这种想法,略作犹豫,说道:“若是能常见到您,实在是好事。住在一起的话,许多事qíng问起来也是方便不少。不过,您的阿哥府里,会不会规矩太多……”
胤禟知道他不喜欢这些大户里的琐事,也或者最初是在这种地方栖身,看过大宅里丑恶的一面,所以这提议让他避之不及。便说道:“这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这也是知道我的为人的,如是来了这里,我自然不会让这们有什么不方便。”
看着那颇为俊美雅致的脸,胤禟忽然问道:“苏杨,这,如果这不愿意经商,想考取功名的话,我也能帮这。”
苏杨脸淡淡的笑意收了,站起身来,走到胤禟面前,竟是跪了下去。胤禟一向待他如友,见他这般,忙一把拉起来。
“有什么话,这只管说就是,做什么要这般。”
苏杨看看被胤禟拉着的手,低下头,温和的脸上看不清表qíng,低声说道:“九爷,家里出了那些事,我便再没有考取功名的心思。自从您把我买过来,让我帮着经营铺子,给我银子,又给我消了奴籍……我却没有开口说过一个谢字。”
胤禟仔细一想,确实,每次苏杨都淡淡的笑着,接受他的好意。因他少时遭遇坎坷,胤禟不愿意rǔ没他的才华,污了他的心xing,能帮的都会尽量帮,看他一笑,就觉得心里舒坦不少。
“不是我不知道感恩,是因为大恩不言谢。”苏杨反手握住了胤禟的手,用力的握住,继续说道:“九爷可能无法想象,没有遇到您之前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家里落难时,才看清了族人和亲戚的嘴脸,躲的远远的,见都不见的,何况说帮。在牢里的日子……”苏杨皱了皱眉,似乎是回想都觉得异常痛苦,“还有为奴为仆的日子,当真是各种滋味都尝过,没有人将下人当人看的。”
“九爷是我的主子,也是我的再造恩人,在我心里跟别人是不同的。离了您,我真是再也寻不到别人这样对我。只是,我没敢说的是,我这样的人,太肮脏……实在当不起您这般待我。”说到最后几句,苏杨的声音低不可闻,手指用力的握着胤禟的手,脸上神色凄凉。
胤禟从来没有问过苏杨这些事,但是猜也能猜到他以前的日子,素来又欣赏他的文采和为人,见他难过,便温言安慰:“这自己好的一面却没有说到,庆玉一直都羡慕我这边有这这样能gān的人,再说我何尝把这当外人看。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就算是我们这些看着风光无两的皇子阿哥,灰头土脸的时候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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