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什么事……”云闲神qíng痛苦,“我是冤枉的。”
“随你怎么说吧,来,接下来就是见证伟大历史时刻的时候,”龙天才说着放开他,又从一起出来的萧崇手里拿过扇子,站在船头清咳一声,摇着扇子朗声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话音刚落便起了声赞叹:“好诗,咦,可后面两句究竟是何意?项羽又是何人?”
“明明前面很好,后面就狗屁不通了。”
龙天才:“……”
云闲抽抽嘴角:“哥,你不会改点词么?”
“不会,我语文学得不好……”
“……”
龙天才抹了把脸,越挫越勇:“大江东去làng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好……不过这人为何总是下半句让人费解?”
“这位公子,敢问后面是何意?”
龙天才:“……”
孤将军和萧崇亦是满脸诧异,齐齐看着小王爷。云闲笑得打跌,最后硬撑着蹭过来:“喂,哥,你还是再换个吧。”
“不行,”龙天才轻飘飘的道,“我说了语文不好,就会这几首……还都没背全……”
云闲再次笑抽过去,接着被这人一瞪,不qíng愿的爬起来,声音因为笑意直抖:“这样吧……你别总跟长江过不去了,换个,哦huáng河,对,关于huáng河的诗你会什么?”
龙天才静了静,默默的道:“啊!huáng河!你是我们民族的摇篮!”
“哈哈哈哈哈!”云闲彻底滑了下去。
“……”龙天才认清一个事实,伟人必有其成为伟人的原因,而他注定没这个命。
河面上远远驶来一艘花船,四周挂着粉色纱幔,桅杆上的旗帜表明它属于洛阳最大的jì院,只听隐隐琴声混着娇笑渐渐传来,引得众人不禁多看几眼,能登上那艘船的非富即贵,一天的花销足够寻常人吃半辈子。
花船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人,他五官的线条很深,眸子漆黑深邃,看不出分毫qíng绪,其他桌上都是一片笑声,只有这里响着丝丝琴音,他转着酒杯静静听曲,他叫了头牌,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
他静静的听着,只觉娇笑阵阵,不禁道:“庸脂俗粉。”
那弹琴的女子恰好听见,手指微微一顿,虽然继续弹,可眼神却带了委屈,她是头牌,人人都捧着她,只有这人是个例外。她暗暗打量,这人举手投足间无一不透着贵气,虽然无qíng,却仍是无qíng的让人厌恶不起来,让人心甘qíng愿的想要陷进去,她的手指微微用力,顿时呀了声,血流了出来。
那人倒了杯酒,对身后的手下道:“带她去包扎。”
“是。”
他仍是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她又委屈一分,眼角不禁带了泪,凄楚动人。
“哎哟,这是怎么了?”花船管事急忙过来,看一眼女子,笑道,“这位爷别见怪,我们芳儿不是有意的,现下芳儿是弹不了琴了,不如让她陪您喝杯酒吧。”
那人这才看过来,虽然是平视却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那漆黑的眸子隐隐透着股霸气,直摄人心魄。
此人一看便是人中龙凤,管事心想,赔笑道:“这位爷可是看不上我们芳儿?没事,我们红香楼的姑娘多的是,总有一个是您喜欢的。”
“不用了,”那人道,嘴角忽然带了笑,堪堪将漆黑的眸子衬得深qíng了些,只听他玩味道,“美人嘛,我只要一个就够了。”他让手下打发这二人离开,端起酒杯继续喝,可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笑声,他微微一怔,急忙侧头看过去,手指瞬间一松,酒杯掉在桌上,酒水溅得到处都是。
他的手下也注意到,立刻一惊:“少爷,那是……”
那人应了声,眸子有些深:“许久没见他笑成这样了。”
他定定的看着,忽然感到那人正要看过来,便侧身躲开一点,低笑出声,语气里尽是赞赏玩味:“还是这么敏锐。”
“少爷,要过去么?”
“不用,看他们的方向是要去洛阳,”那人微微眯眼,低沉道,“上岸后派人跟着,看他们住哪,我倒真想看看,仅用一夜便让他愿意追随的圣华小王爷,究竟是怎样的人。”
“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现代的某公寓内,猥琐老师终于如愿以偿把他的学生弄回家,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愣是不能让他动摇分毫,于是失败的刺激下决定下猛药。
他搬来这人的电脑打开珍藏版文件夹,点开视频,接着蹲在他对面一边啃西瓜一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
刺客云闲盯着茶几上的电脑,再盯着里面的激qíng大片,一脸的漠然:“……”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刺客云闲冷漠依旧:“……”
“……”老师手里的西瓜啪嗒一声掉了,“你倒是给个反应啊!祖宗!你赏我一个字也行啊啊啊!”
“滚。”
“……”
第26章展凌宴
龙天才几人乘船顺水而下,抵达洛阳时天色已黑,这里很热闹,水面偶尔还会飘来几盏花灯,整条街都挂着高高的灯笼,灯火通明,不远处似乎还有夜市。
龙天才和云闲乍一见此景,一路的劳累顿时烟消云散,双眼雪亮,恨不得立刻冲过去。
萧崇见他们站在船头一动不动,不禁上前诧异的看一眼,见这二人眨着水汪汪的双眼齐刷刷gān巴巴望着码头,嘴角一抽:“……你们不至于吧?”
龙天才抹了把小眼泪:“你懂什么?”他醒来便被关在将军府,后来又被诓到边关,连京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唯一见过的大城镇便是长安,可那次他一杯酒下肚便晕了,事后只觉丢脸至极,急忙逃了,算起来这是他见过的第二个大城镇。
萧崇心想小王爷自幼长在皇宫,确实qíng有可原,便看向另一个祖宗,颇为无奈:“你这又是因为什么?”
云闲同样抹了把小眼泪:“你懂什么?我的心酸史写上三年都写不完……”
“……”
大船缓缓靠岸,龙天才拉着云闲迈上去,低声问:“你也没见过这些?”
云闲点头:“上次在长安是第一次,结果你……”
“……乖,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
“哦。”
“我的意思是你在古蜀待了一年也没见过?”
“没,我倒是见过不少牢房……”云闲可怜巴巴道,“后来我终于逃脱囚犯的身份,却被人关起来了,之后我跑到北漠放羊……”
“咦?等等,”龙天才扭头看他,“你被人关起来,被谁?”
“……”云闲一脸的纯洁,眨眨眼,“我说了什么吗?”
龙天才充耳不闻:“被你男人?”
“……”
龙天才摸摸他的头,同qíng道:“太可怜了。”
“……”
孤将军等人拿着行李过来汇合:“走吧,先去找个客栈,然后你们再玩。”
龙天才应了声,准备离开,而这时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叫道:“红香楼,是红香楼的船,她们回来了,我听说芳儿姑娘今日也出游了!”
“真的?红香楼的头牌啊,那可得见一见!”
龙天才和云闲动作一致的迅速看过去,只见一艘花船慢慢靠岸,隐约可见几道妙曼的身影,二人顿时齐刷刷“哟~”了一声。
“……”孤将军面瘫状的过来拉小王爷,“走吧,去客栈。”
龙天才双眼发光:“等一下,就等一会儿。”
孤将军充耳不闻,将小王爷打横一抱,对萧崇道:“看好云闲。”
龙天才眼看他要抱着自己离开,急忙揪着他的衣领泪眼汪汪:“我看一眼,你抱着我看也行,我连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真的,让我看一眼吧。”
“……”孤将军道,“你自己信么?”
“信。”
“……”
龙天才当他默认,伸脖子继续看。于是孤将军便面瘫的、僵硬的、紧紧抱着小王爷让他看jì女,他还真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云闲则头:“哥,你真无耻。”
“你管我。”
花船上的美人很快下来,龙天才伸脖子,不禁又呦了一声,孤将军转身便走,小王爷反抗:“喂!”
“你已经看完一眼了。”
“……”
云闲侧过头,笑眯眯的想说句活该,可余光一瞥忽然见从花船走下一个熟悉的人,他的身体刹那间便僵住了,声音直抖:“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萧崇“啪”的一声合上扇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你见鬼了?”
云闲一把抓住他的手,扭头就跑:“我擦,这比见鬼还严重啊有木有啊啊啊!”
萧崇不明所以,只得跟着他一起追上孤将军。
花船周围都是人,呼声不断,展凌宴缓步迈上岸,低声问:“人派出去了?”
“已派出了,”身后的手下点头,顿了顿迟疑的道,“少爷,云少爷他方才……看见您了……”
“我知道,”展凌宴低声笑了,“没事,他跑不了,”他向前方的街道走,片刻后忽然从一旁的小巷窜出几道人影:“少爷。”
展凌宴嗯了声:“姓向的派来的人都解决了?”
那人应了声,沉默一下问:“少爷,我们要不要也派人去……”
“姓向的不好杀,否则也不会和我们斗了这么久还不死心,”展凌宴缓步而行,“可话虽如此,我没道理让他过得舒坦,听说这次他妹妹也跟来圣华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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