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才抄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孤将军轻松接下,还是那张老实的脸。
龙天才吸了口气,扶额:“乖,哪天出宫咱们去庙里,我去给你求个平安符。”
孤将军先是一怔,接着一喜,语气仍是淡淡的,却透着股小心翼翼:“为何?”
“我觉得你撞邪了,身上沾了不gān净的东西,以至于现在一肚子坏水,”龙天才认真道,“给你戴个平安符,让你驱驱邪。”
“……”
龙骏天并没有在太后寝宫久待,而是陪太后喝了一杯茶便走了,他顺着御花园的小路缓步而行,抬头看着湖上小亭,笑着走了进去:“二皇子好兴致。”
展凌宴笑着起身,还不忘扶着身边的人,云闲昨夜被他折腾惨了,这时正窝在他怀里补眠,他隐约觉得身旁的人移开了一点,不禁抬头,正要起身却被皇上制止了:“无须多礼,坐着。”
他便不再客气,看展凌宴也跟着坐下,稍微思考一下,没有靠过去。
展凌宴却丝毫不在乎外人在场,伸手一抱,将自家媳妇拥进怀里让他继续睡,他抬头看着对面的人,笑了:“本王听说向弘辉昨夜没回会馆。”
龙骏天应了声,笑道:“他昨夜在朕的寝宫睡的。”
云闲还没有完全睡着,听到这里立刻彻底清醒,简直不可置信,他下意识看向展凌宴,后者亲昵的摸摸他的头,看着那人,微微挑眉:“做了?”
龙骏天笑眯眯,只道:“他还在睡。”
云闲瞠目结舌,心底抓狂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大Boss么?!
展凌宴早已知道圣华的国君不简单,一点意外的表示都没有,他把桌上的小盒推过去:“你要的东西,”他顿了顿,“你这么早下手是为了让他留下?”
龙骏天笑着接过:“不然呢?”
展凌宴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未必肯留下。”
龙骏天只笑不答,依那人早晨的神色看,若是肯就此善罢甘休天就该下红雨了,他和他们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向前殿走。
“我的天……”云闲看着他的背影直咋舌,“他竟然看上向弘辉了?那只妖怪哪是那么容易就拐到手的?”
“嗯,不过能成功把向弘辉拐上chuáng的人自然也不会简单,”展凌宴笑着将他拉起,“走吧。”
他拉着自家媳妇去前殿,感受一路上投来的视线,不禁笑了:“我忽然觉得放你出来也不错。”
云闲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看小闲儿,那么多人看着你,那么多人想要你,可你偏偏是我的,”展凌宴捏着他的下巴,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个热吻,眸子漆黑一片,“并且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云闲微微一颤,他每次被这双眸子直直盯着便有些不自在,因为心跳总会控制不住的加快。
展凌宴心qíng甚好的拉着他继续走:“用你的话说这叫什么?”
“……成就感?”
“嗯,那便是成就感吧。”
“……”
二人说话间已到达前殿,云闲抬眼便看到龙天才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的迷茫,顿时笑了,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哥,你昨夜也被压了?”
“没有,我练字呢,”龙天才简单jiāo代一遍,最后愤恨的握拳,“那个混蛋竟然会骗人了!他竟然骗人了!跟谁学的啊这是!”
“……哥,”云闲看着他,“依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来看他似乎不需要学吧,他可是欺过君啊。”
“……”龙天才道,“也是。”
云闲把桌上茶杯推过去:“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龙天才默默的接过喝一口,继续怒:“他就是学坏了,老子身上那么多优点他都不知道学点么?哪怕只学十分之一也行啊!”
“……”
龙天才气咻咻,一碗茶马上便喝完了。
云闲看看他依然憔悴的脸色,不禁摇头:“哥,有空锻炼锻炼,你这是什么破身体。”
“这就是有弊有利吧,就像你穿成阶下囚,我穿成王爷,但你是刺客,身体自然不错,可我就不行了,”龙天才幽幽的叹气,扭头认真的看着他,“其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跟你说,不是我chuī,就我以前那具身体的协调xing,打起人来能把人打个半死。”
云闲顿时怀疑:“真的?”
“那当然,”龙天才一仰头,顿了顿肩膀一塌,“那也没啥用,我觉得就算用我以前的身体穿过来也是被压的命。”
“……”
“咦,你刚才问我是不是被压说了‘也’吧?”龙天才眯眼打量他,啧啧道,“行啊小云闲,日子过得挺xing福啊。”
“……”
宴席还未开始,向弘惜也在这里,她左右看了看,没发现自家大哥的身影,眨眨眼,笑吟吟的去找圣华的国君,得知事qíng的始末后捏着小手绢,笑吟吟的去了国君的寝宫。
向弘辉早已醒了,身上的力气回来一点,正靠在chuáng头喝参茶,一屋子的宫人垂手站着,毕恭毕敬,被他身上的气息bī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却一步也不敢离开。
他在心底冷笑一声,暗道这些人估计是圣华的国君留下让他出气用的,他看了看chuáng头的鞭子,知道就算把这一屋子的人全都抽死那人也不会说什么,但他却没动手,继续慢条斯理喝他的参茶。
向弘惜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幕,她笑吟吟的上前,自家大哥仅仅披了件外衫,领口露出的皮肤上都是惨遭蹂躏的痕迹,惯用的鞭子放在一旁,偶尔看一眼,却连碰都不碰,倒是身上的邪气比平时更重,直让人退避三舍。
她了解自家大哥,出现这种qíng况就代表他现在的心qíng极其不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但她同样知道自家大哥冷静的xing子,完全不担心他会在圣华的皇宫闹事。
她让人把椅子搬到chuáng前,托腮笑吟吟的看着他,眼神与发现自己行宫里哪对男男或女女一夜qíng之后的样子无异。
向弘辉又喝了口茶,扫一眼自家妹妹:“想说什么便说。”
向弘惜眼底笑意更浓,幽幽的道:“残花败柳啊……”
向弘辉不为所动,将最后一口茶喝完,伸手过去。
向弘惜便给他把脉,掏出两个瓶子:“喏,这个瓶子的只吃一粒,吃完你的体力便能恢复大半,而这个瓶子,”她笑得不怀好意,“这是药膏,治外伤的,抹上去很有效。”
向弘辉的手一顿,淡然的接过来。
向弘惜仔细观察他,没有看到自家大哥变脸,暗道这人的道行果然太深了,她笑着问:“你今晚还回么?”
“你说呢?”
“我就知道。”她说着起身便走。
向弘辉看着她的背影,沉吟一下:“等等。”他挥手让这些人下去,起身穿衣,向弘惜挑眉:“怎么?”
“连你都猜到我必然留下,你说别人是不是也这么想?”向弘辉眯着好看的桃花眼,慢条斯理的向外走,“反其道而行,走吧,去请辞。”
向弘惜怔了怔,她家大哥真是惹不起啊。
“你要走?”龙骏天看着面前的人,差点控制不住上涌的qíng绪。
向弘辉笑着点头:“等过了太后大寿便走,本王和舍妹出来多日,是该回去了。”
龙骏天一惊后便将qíng绪收好,担忧的问:“可皇子的身子……”
“无碍,”向弘辉道,“舍妹jīng通医术,她自会帮本王调理,”他顿了顿,叹气,“皇上不必为昨夜的事挂怀,反正那个宫女你也罚了,事qíng便到此为止吧。”
龙骏天脸上仍带着愧疚,不知该说什么好,向弘辉却不想再谈了:“皇上若没什么事,本王便告退了。”
龙骏天便点头,沉默的看着那人去前殿,眼底的qíng绪很深,他没想到这人竟然就这么走了,难道于他而言……自己竟什么都算不上?
“本王就说他未必肯留下。”展凌宴自一旁走过来,笑道。
龙骏天有短暂的愣怔,依然看着前方,忽然叹了口气:“朕若不gān涉他便知朕是真的不想牵扯进你和他的恩怨,那他今后便会专心对付你,朕若gān涉……那他的试探便彻底成功了。”
“你要如何选?”
龙骏天眯眼:“朕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展凌宴沉吟片刻:“其实还有一件事本王没来得及说,你若想拦……最好让人扮成山贼或qiáng盗。”
“何事?”
展凌宴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本王安cha在泽南的探子前日报上来的。”
龙骏天打开看了看,接着收起,忽然笑了,说的却与纸上内容无关的话题:“朕记起来了,朕这里恰好有一群山贼。”
展凌宴也笑了,不过发笑的原因比他多一层,因为他知道那山贼的头子目前不仅仅是女儿身,还怀有身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龙天才:就我以前那具身体的协调xing,打起人来能把人打个半死满身绷带的何天凡:我X你全家!
龙天才:你谁啊?
何天凡:我X你全家!
龙天才:面瘫,上,给我往死里打!
何天凡:哎呦,孤医师你要gān嘛?咱们可是同事,哎、哎,打人不打脸啊,把我这张脸打坏了我怎么掉美人啊,哎哎,你来真的?!救命!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啊!!!
第44章前奏
龙天才眨眨眼,又眨眨眼,gān笑:“咳,这个……”
他暗中拉拉身旁的云闲,后者正四处寻找自家男人,结果找了一圈后仍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得抬头跟着一起gān笑:“我说大皇子……你这是……”
向弘辉站在他们这张桌子前,笑晏晏的拎着一壶酒,脖颈上的痕迹一览无余,足够说明他昨夜到底有多么惨烈,他看着某人,桃花眼带着一贯的笑意:“本王是特地来找小王爷叙旧的。”
“不不不了,”龙天才颤颤巍巍向椅子里缩,试图离这人远点,“咱们其实不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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