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依依有些莫名地望向他:“我多qíng与否似乎与楚公子无甚关系吧?我要同谁好要嫁与谁,那也是我的事,与他人无关。这一声‘娘子’我担当不起,还望楚公子莫要随便乱唤坏了依依的名誉。”
楚沐风唇角的笑意加深,眸色却愈发地冷:“这堂也拜了,dòng房也入了,你道,还有谁比你更适合这一声‘娘子’?”
颜依依的眼神冷了下来:“楚公子,你这是在提醒我当日你是怎么bī我与你拜了天地你又是怎么qiáng行夺了我的清白之身吗?一个玷污了我的人,难道你还要我尊称你一声相公?”
楚沐风扣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紧了紧,楚沐风眸中掠过戾色,唇角的笑容却越发的温和:“你这是在怪我qiáng夺了你的清白?”
颜依依咬了咬唇:“不敢!”是她自己慌不择路误上花轿才着了沐家小姐的道,是她不该不自量力去招惹他,她自己酿的苦果她自己尝着便成。
“口是心非。”楚沐风冷哼,慢慢松开手,“便是知道你会因此而恨着我,即使现在能够再回到那晚,我亦会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颜依依抿唇不语,若是还有机会回到那夜,她无论如何都会逃离的。
“随我回去!”楚沐风望了眼她隐约写着不甘的小脸,突然道。
颜依依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楚公子莫非你还真把那日的婚事当了真?我不以为我有随你回去的必要。”
楚沐风望她一眼,脸色微沉:“莫非你还真道我只是随便与你玩玩?”
“楚公子,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执着地认定我便是你娘子,别跟我说喜欢看上我之类的话,我知道楚公子虽多qíng却也是无qíng之人,感qíng在楚公子眼中只是个笑话,我没兴趣陪楚公子去演一场夫妻qíng深的戏。”
深吸口气,颜依依望着他缓缓道,她从楚府离开也已半年,以往也未见他要寻她,这些日子来倒是寻得紧,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缘由,那却不是她能猜得出来的。
楚沐风盯着她望了好一会儿,唇角缓缓勾起:“颜姑娘没兴趣本公子倒是兴致浓得很。我既是已寻来,便容不得你说不。”
颜依依也缓缓勾起笑:“莫非楚公子还qiáng迫得了我回去不成?”
楚沐风冷冷笑了笑,拿着羽扇的手从袖中探出,一块白底黑字的盾形令牌在手中轻晃着。
颜依依往那令牌望了眼,脸色微变,手急切地往腰间摸了摸,脸刹那苍白,眼眸眯起便yù上前去将那令牌夺回,楚沐风却早有所料,拿着令牌的手微微抬高,另一手也快速地化解了她的招式。
“楚沐风,你便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胁迫人吗?”令牌抢夺不下来,颜依依gān脆放弃了争夺,冷着脸问道,这令牌她一直随身带着,什么时候竟落到楚沐风手中了?
“非常时刻非常手段,必要时刻,我从不介意不择手段。”将那令牌慢悠悠地纳入袖中,楚沐风望着她慢条斯理道,“若我猜得没错,三年前太子太傅被暗杀一事后,这三年来,西泽太子可是一直有意缴了迷宫。西泽皇上虽已年老昏花,脑子也不灵光,却也还是嗅得到迷宫背后那点勾当,他再怎么宠君天毓,也断不可能任由君天毓弑兄取而代之,迷宫,他势必得一举歼灭。这些年之所以久未有动作,不过因为探听不到迷宫的具体所在。”
一字一句从那好看的薄唇中缓缓逸出,颜依依脸上的血色也一点一滴地随着他的话慢慢褪去。她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西泽皇帝一直有意剿杀迷宫,只是无奈探听不到迷宫的具体方位才久未有动作而已。
迷宫的神秘便在于它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其真实的方位、具体由什么人组成,无人知晓。楚沐风现下拿着的令牌是迷宫护法的令牌,任何人拿着它到天字号带有迷宫图案的商铺下都能号令迷宫之人。
西泽太子太傅是西泽太子的党羽,在所有皇子中因君天毓是最有可能威胁到太子登基之人,因而一直被太子党羽视若眼中钉,为拔除这么一颗眼中钉,太子太傅更是暗中连番策划了几次刺杀君天毓的行动。
媚姨深感太子太傅随时会威胁到君天毓,三年前这才策划了那起轰动整个西京的刺杀案,太子太傅当场身亡,却在临死前认出了是迷宫之人所为,迷宫也因此成了太子党羽yù杀之而后快之人。
也是从两年前这场刺杀中,颜依依隐约察觉媚姨对君天毓似是有超于常qíng的关心,而迷宫也似是有与君天毓合作的苗头。她只是一小老百姓,素来不喜卷入这种皇家之争中,因而自那时起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慢慢退出宫中所有大事的讨论,虽然顶着个护法的头衔,却也是不gān活的。
媚姨是上任宫主,萧云飞是现任宫主,两人都是她的至亲之人,许是也看出她无心卷入皇家之争,因而便也由着她。
现在西泽皇上身体日渐衰弱,随时可能驾崩,西京面上看似平和,朝廷上却已是山雨yù来,太子党与王爷党之争随时可能会被引燃,再加上隔岸观火的东泽,稍微有点风chuī糙动,依媚姨对君天毓的关心程度,一旦有任何的风chuī糙动,迷宫必是会站在君天毓这边的。
她虽在迷宫中不管事,但毕竟顶着护法的头衔,若是君天毓败了她必是也逃不开的,现在想来也是庆幸当年将慕倾尘与颜依依彻底给分开来,即便颜依依不甚引火上身,至少也烧不到慕府去。那个家虽然算不得家,但一屋子老小也算是无辜,总不能因为她一己之过而落得个诛九族的下场。
迷宫虽是以暗杀及qíng报搜集为主,却也从不会滥杀无辜,暗杀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如今的西泽朝廷腐朽堕落,贪官横行跋扈,四处欺压良民,坑蒙拐骗烧杀抢掠之事时有发生,朝廷却从未对恶行之人施以惩治,西泽太子xing喜渔色,残bào不仁,他日便是登基也未必能成为一代仁帝。
最终谁能够问鼎这万里江山不是她所能左右的,更不是她关心得来的,但是迷宫的的那些人却不能因为她而白白受牵连,他们所为或许会为天下正义人士所不齿,但在除bào安良方面他们却有功不可没的一面,定不能这么无端被这腐化的西泽朝廷给剿杀了。
楚沐风现下既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来必是对这令牌的背后的意义有一定了解的,这个险,她冒不起!
“娘子,考虑得如何?”楚沐风望着她苍白的脸颊,皱了皱眉,淡淡问道。
“楚沐风,我可以知道,你这般执着地让我随你回去的原因吗?”抬起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颜依依咬着下唇问道。
楚沐风望她一眼,抬起手,长指沿着她的轮廓来回摩挲着,漫不经心地道:“没有缘由!”
“令牌什么时候还我?”qiáng忍着将那只手拍下的冲动,颜依依冷问。
“时候到了自然会还你!”依然是慢条斯理的语气。
“我怎知道你会不会拿它来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望着她的黑眸微微眯起,楚沐风唇角的笑容微微凝住:“颜依依,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这种龌龊勾当我还不屑于gān!”
颜依依抿了抿唇,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回去收拾一下,该怎么向你萧云飞解释自己看着办,半个时辰后我来接你。”手摸了摸她的头,楚沐风淡淡道。
017.重回楚府(补齐)...
半个时辰后楚沐风果然依言出现。因习惯了独自行走江湖,颜依依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简单地想萧云飞解释一下与楚沐风间的关系,没敢提半年前拜堂成亲的事,更没敢说随楚沐风回楚府的真正原因,只是拿君天毓做挡箭牌,需随楚沐风回去避避风头。
对于她那些论调,萧云飞自是不信,无奈却也bī问不了,若是颜依依不肯说,他便是bī她也没用,bī急了她只会翻脸,他比谁都害怕看到她翻脸,因而除了暗中派人保护外,也只好任由她而去。
楚沐风因在西京这边还有些事,因而也没有即刻启程回东都,需在西京多待几天。
楚府家大业大,在西京郊外也有几处别院。因着还未回东都,颜依依也就随着楚沐风一同在楚府西京东郊的别院落脚。
颜依依看楚沐风还未急着回东都,有心先回慕府多住几天,刚向楚沐风提出,话还未完便被楚沐风扫过来的冰冷眼神给噤了声,把柄落在人手中,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只是难道就得这么无限期地任由楚沐风拿着那令牌威胁下去?
盯着楚沐风冷峻好看的侧脸,颜依依犹豫了会儿,终于忍不住道:“楚公子,我想我随你回楚府总得有个期限吧?我总不能就因为这一令牌就在你们楚府困一辈子吧?”
楚沐风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侧转头望她一眼:“若不想这么被困在楚府一辈子,有本事便自己来取回!”
颜依依望他一眼,暗自咬了咬牙,突然抬手袭向楚沐风,一抹讽意自楚沐风眸中掠过,楚沐风手轻轻一抬,轻易便将颜依依袭过来的手擒住,抓着将她旋了个圈往她身后一绕,颜依依瞬间便被扯入他的怀中,手被困在了身后。
线条凌厉的唇角勾起嘲讽的浅笑,楚沐风望着她作困shòu之斗,淡淡道:“颜姑娘,那点三脚猫功夫就别在我面前耍心眼,安生在府里待着,时候到了我自会任你去留!”
颜依依眯了眯眼,逮着他话中的“时候到了我自会任你去留”,放弃了挣扎,转过头望向他道:“依楚公子的说法似是心底有了计较,就不知道这时候到了指的是什么时候?”
“怎么着也得个一年左右。”楚沐风望她一眼,放开她,慢条斯理道,“颜姑娘,我能绑你也就绑个一年半载而已,你恨我也成,不屑也罢,但这一年时间里,你既还是我楚沐风的妻子,便谨守你楚家少夫人的本分,别妄想整日往外去招惹些烂桃花,更别妄想独自逃离。你也知道,一狠起来我会比所有人都狠。”
说着意味深长地往她胸前望了眼,他曾在那一处烙下过几乎致命的伤。
颜依依亦知道他这一眼的意思,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那伤口虽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是那一处的疼却是刻骨铭心的,即便是现在,一遇上起风下雨天,那一处也依然会隐隐作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个男人当时是怎么想要致她于死地的。
楚沐风看着她不自觉地后退,黑眸微微眯起,倏地抬起手,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勾起她的下巴,望入她眼底,一字一顿慢悠悠道:“颜依依,收起你那无谓的害怕,这一年,便是做戏,在我面前,你也得给我假装很乐意留在楚府中。想要剿灭迷宫的可不只是西泽皇上,东泽皇上更是容不得迷宫坐大。没有哪个皇帝愿意看到他扶植的傀儡政权落入有雄才之人的手中,东泽皇上最不愿看到的便是西泽江山落入君天毓之手,所以你应该明白,斩掉君天毓的羽翼,是东泽皇上最迫切想要做的事,为了让迷宫多苟延残喘几年,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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