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搂着他腰的手微微松了松,颜依依没有抬头,只是闷着声音轻声道,“我不想在你眼中看到此时的自己,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贱!”
扣着她腰的手有些失控地陡然收紧,勒得她腰部生疼。
“贱?与自家相公云翻雨覆在你看来只是觉得贱!”下巴被用力捏着抬起,被迫望入他黑沉的眸中,那眸中翻腾的滔天怒意让她心惊,隐约察觉方才的话又不慎激怒了他,但是天生的倔qiáng却容不得她低头,只能定定地望着他。
“颜依依,我有的是方法让你贱!”薄唇冷冷逸出这么几个字,楚沐风倏地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大跨步往chuáng上而去,行至chuáng边将她抛在了铺着厚厚chuáng褥的chuáng上,倾身覆住了她,再次在她身上燃起熊熊火焰,却只是冷眼看着她难耐地扭动着,额上的汗珠因隐忍而大滴的滚落,却不满足彼此,颜依依虽意识迷乱,却紧守着残存的那一丝理智,下唇瓣被咬得几乎溢出血来却始终不让半丝呻%吟声逸出口。
楚沐风看着她逐渐沁出血丝的唇瓣,看着她眼底不加掩饰的冷意,黑眸掠过一丝黯然,却突然发狠地吻住她,紧紧地糅着她的腰,将她牢牢地锁在怀中,重重地进入,借着这种近乎蛮横的掠夺宣泄满腔无处可发泄的怒火,只是在这一次次肌肤相贴的亲密中,望着那张即使是qíng%yù迷离中依然难掩恨意的小脸,却满心空落落的,只能更加借由不断收紧的手臂,将身下柔软的身躯紧紧嵌入怀中,填补那一处的空dòng。
颜依依在楚沐风近乎疯狂的掠夺中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楚沐风睡在枕侧,看似也是累极,睡得极沉,双手却占有xing地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颜依依盯着眼前的睡颜失神了好一会儿,第一次看的熟睡中的楚沐风,少了清醒时的凌厉,多了一分亲和,只是即便是在熟睡中,眉头也是紧锁着。
一个人若是连睡觉都无法放松,必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过往。
望着那几乎打成结的眉头,媚姨曾说过的话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从耳中掠过。
他便是真有那么一段辛酸过往又与她何gān?颜依依摇摇头,暗自嗤笑自己方才那么一瞬间的柔软下来的心,小心翼翼地将他箍在腰间的手拿下来,刚微微一动,楚沐风便已被惊醒过来,睁眼的瞬间,眸底明显有杀气掠过,待看清是她后便将那杀气敛了去。
这般本%能地自我防卫……
颜依依垂下眼眸,轻声道:“我想起来吃些东西。”下午没用晚膳,又这么被不知节制地需索了这么久,腹中早已空空,她方才便是被饿醒的。
“我差人去送些饭菜过来。”楚沐风淡淡应着,已翻身起chuáng,利落地穿衣,谁也没提稍早前的争执,这样的气氛看似平和却疏离。
颜依依没有应,只是任由他出去吩咐下人,默默地起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衫换上,抬眸望了眼窗外的夜色,想起慕倾凡下午和她说起的事,心知这事等不得,该怎么办还需回去从长计议。本想借着今夜大家都睡下时便偷偷回去看看qíng况,却不想下午竟失控至此。现在偷偷溜出去已是不可能,也不知好声与楚沐风商量会不会换得些转机的机会?
视线不自觉地飘向门口那道身影,颜依依挣扎着要如何开口。楚沐风吩咐完下人回过头来时看到她正望着他,眼底的挣扎明显可见,微微皱眉,走向她,淡声道:“何事?”
颜依依沉吟了一会儿,抬眸望向他,放轻了声音道:“我家里有点事,我想现在回去,明日再回来,成吗?”
“什么事?”
“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只是有些急。”
“吃过饭我送你回去。”很平静的一句话,颜依依却惊得抬头望向他,摇头拒绝道,“我想自己回去。”
楚沐风不悦地微眯起眼眸:“依依,我是你相公,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颜依依咬了咬唇,不应,没有感qíng的两个人,qiáng扭在一起,她的事只会是她的事,与楚沐风无关。
025.疑团重重...
心底虽这么反驳着,颜依依却没敢说出口,若是不慎再次将楚沐风惹恼了,别说今夜,明日也未必能有机会出府。
“颜依依!”看她又在沉默,楚沐风的声音隐约带着恼意。
颜依依无奈,抬头望向楚沐风,衣袖下的手微微运气:“楚沐风,我不想触怒你,但是我家的事我不希望你cha手,我说过了,我不想我的家人成为你威胁我的另一个筹码,我们虽已勉qiáng算成亲,但我们不熟。”
一字一句地说完,看着楚沐风倏然沉下来的脸色,颜依依手掌微微绷直,若是他不放行,她便只能qiáng行离开,慕倾烟既已冒险差人出宫告知她这事,必是不能多等。
楚沐风抿着唇望着她,脸色极沉,眸底掠过薄怒,随意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蜷起,看得出来在极力克制体内的怒火。
尽管已不是第一次看楚沐风发怒,颜依依却还是惧怕盛怒中的楚沐风,或许,便是笑若chūn风时的他,她也是心生惧意的,一个人对一个人造成的yīn影,只需一次便够,但眼下的qíng景容不得她心生畏意,她虽不乐见那个家,却不能因为慕倾烟的那些破事儿让那个家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因此而殒命,那个家现在既由她当着,便只能尽力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颜依依,这次我便允了你独自回去,你去哪我不会去过问,但是,”qiáng压下满腔的怒意,楚沐风冷声道,“回来时,你与慕倾尘,我需要一个详细的jiāo代。”
颜依依皱了皱眉,摸不准楚沐风这么说的意思,不知是已看出她便是慕倾尘还是想要未察觉,这话听着过于含糊,昨日的他除了偶尔露出若有所思的神qíng外,并无露出半分已猜出她身份的恍然,是他太懂得掩藏心思还是真没有瞧出来,她完全没有头绪。
若是没猜出她却不打自招,谁知日后楚沐风会不会以整个慕府相胁,若是已确认她便是慕倾尘她却没有招,又不知是否会因此触怒他,心狠手辣的男人狠起来从不会顾及qíng意,更何况他与她并无半分qíng意。
心底摸不准也猜不透,颜依依只能小心翼翼试探:“我与他间的事,你不是已经都清楚了吗?要jiāo代什么。”
“我不清楚的事多了去,jiāo代你觉得有必要jiāo代的事。”打太极式的回答,叫人完全听不出其中的深意。
猜不透也没心思猜,颜依依直接将此话题留待明日再去深思。待下人们将饭菜备上,颜依依láng吞虎咽地吃了些东西,与楚沐风道了声告别便匆匆离去,一边往慕府赶一边还得小心留意周遭动静,生怕楚沐风差人跟了出来露了陷。
好在一直回到慕府房中也并未发觉周围有任何异样。颜依依直接从密道回房,换了装便差人将她那风流老爹、慕倾凡及萧云飞召到了书房。
因她时常直接翻墙回府,没有惊动府里的任何人,因而对于慕倾尘时不时突然自府中消失或是突然出现,慕府上下早已是见怪不怪。
慕倾烟的事目前也只有他们四人知晓,这事关株连九族的重罪,自是不能随意外传,即便是府里其他姨娘小姐少爷,亦是不能提起,人多嘴杂,若是其中一人怀了异心,这事儿必得传出去引来杀身之祸不可。
“爹,倾烟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梅香今日过来除了说倾烟怀孕外还有说些什么吗?”将门关严,颜依依压低声音问道。
梅香今日是直接找慕言谈起这事的,慕言心知此事关系重大,这才让xing子相对稳重些的二儿子去通知颜依依。
“没有了,梅香只说烟儿在宫里遇到了些麻烦,让你抽个空去宫里看她一趟,越快越好,有孕一事还是在我厉声bī问下梅香才透露与我的。”慕言紧锁着眉低声道,脸上的担忧之qíng隐隐可见。
“她又不是不知道宫里现在的形式,怎么这么糊涂,居然闹出这么大的事来。”颜依依头疼应道,“况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与毓王爷已是水火不容,这帝位之争随时会起,宫里戒备必是比以往森严了许多,我只是一介糙民,又岂能随便便进宫的。”
“进宫的事倒不用担心,梅香临走时说让你找毓王爷,他会安排你进宫。”
“毓王爷?”颜依依皱眉,慕倾烟与君天毓是什么关系?君天毓为何会帮她?既是能找君天毓帮忙,孩子的事她为何不找君天毓帮忙解决?而慕倾烟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满心疑惑却未有答案,她因自小便离家,五年前才回府,与慕倾烟不亲,对这么个xing子淡冷的妹子也素来不了解,便是当年她是怎么认识西泽圣上而后嫁入宫中的事,她也只是知道结果却不知过程。这三年来除了逢年过节宫里定时的赏赐外,她只知道慕倾烟安分地在宫里当着她的贵人,偶尔有机会回来省亲,却泰半时候都是恰巧她在外之时。
慕家虽然出了一位贵人除了换得些巴结之人外却并未为慕府带来什么实质xing的利益,而身为商贾的慕家亦不曾如别的妃子般为慕倾烟提供得了任何的庇护,她在宫中如何,一步步只能靠她自己打拼而来,因而对于这么一位妹子,她虽身为长姐,却是知之甚少。
慕言显然亦不知慕倾烟与君天毓是什么关系,只是担忧地道:“烟儿怎么扯上毓王爷爹也不甚清楚,这事儿回头还得问烟儿。你现在依着她的话去做便是,这三年来无论在宫里吃了多少苦头,烟儿从未曾同家里抱怨过半句,亦不曾拖累过家里,现在如若不是走投无路,必是不会这般冒险要将你召进宫里去的。”
颜依依默然,心里亦是知道依着慕倾烟的xing子,若非到了绝境,必是不会烦扰到家里的。
“我自小便敬大姐,素来相信大姐当年嫁入宫中是被bī无奈,但也是洁身自爱之人,这会儿怎么会闹出这等丑事出来。”久未开口的慕倾凡皱眉接口道。
“这事儿或许有什么隐qíng,明日我去找毓王爷了解一下qíng况,今夜天也晚了,早点歇息吧。”现在也无头绪,gān着急也无用,看着夜已深,颜依依便让慕言及慕倾凡先回去休息,自己也先行回房,歇息够了才有jīng神想这棘手事。
“师兄,你怎么看这件事?”回房路上,颜依依忍不住问道,萧云飞虽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着她,但是却鲜少参与她的家事,讨论家事时即便他在场,泰半时候也是缄默。
“倾烟与君天毓关系不单纯,那个孩子……或许是君天毓的。”萧云飞沉吟着开口道。
52书库推荐浏览: 清枫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