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认错人了_清枫语【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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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沐风笑了笑,望入她的眼底,却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望着,素来清冽的眸底隐隐泛着柔意。

  颜依依被瞧得脸不自觉地发烫,轻咳了声掩饰心底的不自在,刚要避开头,楚沐风却突然俯下头,温柔辗转轻吻。

  颜依依有些怔愣地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跳莫名微微乱了序。

  楚沐风抬起头,望着她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脸微红,颜依依愣愣地应着。

  楚沐风笑了笑,长指抚着她的脸,许久,才慢慢道:“依依,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东都。”

  “这么急?”听闻明日便去东都,颜依依皱眉问道,“能不能再缓些日子,或者,你先回去,我半个月后再回?”

  “不行。”楚沐风望她一眼,声音虽轻浅,却是不容拒绝,“依依,我来西京已有一段时日,明日我必须得回去,你是我的娘子,理应随我一道回去。”

  034第三十四章...

  看楚沐风语气如此坚决,颜依依心里也动了气,从他怀中坐起身,望着他道:“楚沐风,就算我真是你娘子也不能你想怎样我就必须无条件追随,更何况我还不算是。你有你的事要做你拖不得,我也有我无法放下的事,凭什么我就得放下我的事追随你而去?你要是真不能多留几日你自己先回去便成,我处理完我自己的事我自然会随你回去,我现在栽在你手里,只有对你俯首帖耳认命的份,想逃也没那个胆,你又何必还要咄咄相bī?”

  楚沐风望向她,黑沉的眼眸隐有薄怒:“你总道你有事,却从不愿向我言明何事,这会儿倒要我体谅你,你倒是说,我该如何体谅你?”

  “……”颜依依被他的反问堵住,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窜起的怒意,放缓了声音,“楚沐风,我不想与你吵,我的事自有我不能明说的理由,我早说过了,我不想让我的家人成为你威胁我的把柄。”

  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楚沐风声音沉了下来,“颜依依,我若是有心拿你的家人威胁你你道你瞒得住?”

  颜依依沉默了下来,她知道他有这个能力,甚至或许现在他已知道她是何人,只是佯装不知。

  “最迟后天启程,没有转圜的余地。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你的事后续要如何安排我不会过问,但是后天清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随我回东都。”

  楚沐风冷声说完,已掀开被子躺下,留给她一个冷硬的后背。

  “楚沐风……你不能这样无理。”盯着他的后背,颜依依试图多争取些日子,“我顶多只要半个月时间,半个月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去东都找你,到时你要怎样随你处置。”

  楚沐风转过身,墨染的黑眸落在她脸上,“明日早上便回去。”

  颜依依心底qiáng压着的怒气被点燃,脸也沉了下来:“要回你自己回。”

  瞎了她的眼了,方才柔qíng蜜意时竟还以为他是在乎她的,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又怎会去在乎一个女人的感受!

  楚沐风看她也动了怒,紧抿着唇望着她,不语,似是在克制心底的怒意,许久才放缓了声音道,“颜依依,我不想在这件事qíng上与你有任何的争执,我顶多只能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这是我的极限,别试图去挑战,正如你所说的,你不想你的家人成为我威胁你的另一个筹码,我也不想拿你的家人当筹码!”

  颜依依冷冷扫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只是掀开被子在角落里背对着他躺了下来,继续争论下去也无任何意义,他相信他的说到做到,他只给她一天时间,她只能在这一天时间里想办法安排妥当倾烟的事。

  温热的体温自身后萦绕而来,楚沐风靠了过来,抬手便将她紧紧揽入怀中,颜依依扭动着想要挣脱。

  “别碰我!”虽明知无用,却还是忍不住出声以示心底的介意。

  楚沐风没理会,只是执意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依依,你恨我也罢怨我也成,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将你独自留在西泽。”

  低沉的声音伴着灼热的气息在耳边瘙痒,颜依依听得明白,心里却是有些糊涂,但见楚沐风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也就没有追问,只是这般语焉不详的话,也只是听听便是了。

  第二日,颜依依连早膳也没用便回了慕府,楚沐风昨夜既已言明多给她一天时间,便也就不会为难她,只是任由她离去。

  刚回到慕府管家便拿了一封拜帖过来,却是毓王爷君天毓差人送过来的,约她今日午时在东城郊外的蛟子亭,帖上却并未言明何事,只是道为着慕府上下一屋子老小着想,还望慕少爷莫推辞,威胁之意隐约可见。

  颜依依自是相信君天毓不是在开玩笑,虽只与他打jiāo道不过几日,却也是看的出来是个心思极狠辣之人,狠辣程度与楚沐风不相上下,况凭着他那只手遮天的能力,别说小小一个慕府,便是将整个西泽慕姓家族给端了也是绰绰有余,因而颜依依也没敢耽搁,早早便去蛟子亭候着。

  君天毓快到晌午时才到,一身玄色红衣衬得本就妖冶的俊脸愈发的魅惑,见到慕倾尘打扮的颜依依时一个作揖,已是彬彬有礼地客套起来,颜依依亦是礼尚往来地客套着,他不说,她便不问,他今日既是约了她来,定不是只为了与她这般客套,她有的是时间与他周旋。

  果然,在东拉西扯地聊了一番后,不知怎地将话题扯到了慕府出了一位贵人头上,而后君天毓便状似无意地问道,“听闻昨日慕公子进宫与慕贵人小聚了一番,不知可有此事?”

  颜依依心里微微一紧,还以为进宫的事没几人知道,没想到自个行踪却早已被君天毓掌握了去,也不知昨日她与慕倾烟谈的事他听去了多少,因从君天毓这句话中听不出个所以然来,颜依依也不敢妄加猜测,只能不动声色地点头应道:“确有此事,舍妹进宫多年,一直未能见过,甚是想念,便受爹和二娘所托,进宫看看舍妹,以解相思之苦。”

  “哦?”君天毓似是对此话题很感兴趣,望向颜依依道,“不知慕少爷与慕贵人谈了何事,竟在这般隐晦的地方。”

  “只是一些体己话而已。”心底虽讶异于君天毓连在何处都知悉,面上颜依依却是面不改色地应着,暗地里却为慕倾烟捏了把汗。

  “是吗?”君天毓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话锋陡地一转,“本王倒是好奇了,慕少爷一届糙民,又怎会进得了这皇宫内院,而且还一路畅通无阻?便是皇室中人,必是少不得被拦下来详细问询一番。”

  035.亲捋虎须...

  虽是心底早已料到君天毓会这么问,但听着君天毓将此话问出口时颜依依心底还是小吃惊了一下,问得这般坦然,怕是从她出现在西长街之时便盯上了她罢?就不知道是否一路盯到了她出宫为止?

  “实不相瞒,是舍妹约慕某进宫叙旧,舍妹差人送信件出来时已暗地里将令牌夹在了信件中,如若不然,慕某便是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决计进不得这高墙大院。”

  不卑不吭地应着,颜依依暗自拿捏着分寸,因摸不准君天毓对慕倾烟的感qíng,也不敢冒然将慕倾烟拖入水中。

  “这倒奇了怪了。”君天毓慢悠悠地替自己斟了杯酒,缓缓端起,抿了一小口,才望向颜依依道,“早在年前,慕贵人便向我讨了个人qíng,他日若是慕府的兄长姐妹有事相求,还望本王能行个方便,她这般辛苦地为自己讨了个方便,如今却要避开本王,单独约见慕少爷,这中间,着实令人寻味。”

  这倒是在变相招了他与慕倾烟的关系了?

  颜依依在心底冷笑,美眸微厉地望向君天毓,唇角勾起的笑容也微冷,“这倒要问问毓王爷了,当日舍妹冒着怎样的危险向王爷讨那么大一个人qíng,现如今却要千方百计地避开毓王爷,毓王爷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又岂会不知?”

  君天毓捏着酒杯的手一紧,望向颜依依,不怒反笑:“慕少爷知道的倒是不少!”

  颜依依看那笑着实刺眼,想到慕倾烟那双生无可恋的眼眸心底便堵得难受,怒意一生也顾不得与君天毓作秀,反正这般虚以委蛇下去也不是个头,时间之于彼此都贵比huáng金,总得有一个人先撕开这张祥和的假面具,既然他不做那第一人,那便由她来做。

  手利落地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借着烧着喉咙而下的酒气壮胆,颜依依站起身,冷眼望着君天毓,讥讽道,

  “天下人都道毓王爷温厚有礼,我也素来敬毓王爷是个谦谦君子,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为一己之私将一个深爱着你的弱女子bī入那诡谲的宫廷中也就罢了,却还这般苦苦纠缠,硬是将一俏生生的小姑娘给bī入了绝境,如今,她走投无路了,毓王爷很有成就感了是不?”

  话刚完,“啪”的一声巨响,君天毓拍桌子而起,妖冶的黑眸怒意尽染,眸中噬血之意隐现,声音却冷沉yīn柔:

  “走投无路,她若是真走投无路为何不来求本王?这便是她寻你入宫的理由?”

  颜依依冷笑:“毓王爷今日这般bī我而来不就是为了从我口中探听她邀我入宫的原因?毓王爷也不必为此与我苦苦做戏,现在宫里局势紧张,皇上龙体欠安,舍妹必是生死伴随皇上,内务府一旦将名单定下,日后定无机会再与家人相见,必是趁着一切定下来之前与家人告个别。”

  皇上病危,内务府早将殉葬妃嫔的名单定下,慕倾烟名列其中,这也是昨日慕倾烟亲自向她透露的,她虽不知慕倾烟为何会知道如此机密的事,但她现在如此迫切地需要趁着皇上驾崩前离宫,这消息必是假不了。

  君天毓既是对她与慕倾烟的见面如此耿耿于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一番话,信与不信便是他的事了。

  “本王断不会让她成为殉葬的妃嫔!”

  盯着她,君天毓一字一顿道,认真的神色倒不似是在唬人,颜依依望着他不同以往的戏谑神色有些微怔,却也是摸不准君天毓对慕倾烟的感qíng,抿了抿唇忍不住继续道,“准不准不是毓王爷说了便算的,即便皇上无意让舍妹伴随左右,舍妹也已是决心长伴皇上身边,生死不离!若非如此,舍妹又岂会瞒着毓王爷约见我。”

  在乎与否,端看他的反应,若是还有一丝在乎,慕倾烟倒还有些生机,若是没有,慕倾烟的结局如何也只能端看她的造化了,她不愿她详细参与她的计划,想来心底必是有了什么不愿为人知的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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