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起等。”凌阳郡王就有一种耐心守候的意思了。
他摸了摸明珠的小脑袋,见她拱了拱自己的手心儿,咳了一声,收回手,觉得手心苏麻一片。
他顺势将手撑在自己的面颊边儿,果然嗅到明珠发间同样的清香。
他嘴角勾起了一瞬。
顾怀瑜也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忍了又忍,才没有骂一声登徒子给这láng崽子撵出去。
只是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见齐凉还默默地往明珠的方向偏移自己的身子,便与明珠笑道,“过来吃松子儿。”他摊开手,修长的手中,露出一捧雪白的松子。
凌阳郡王顿时大怒!
扒松子还有人抢,这还有人xing没有?!
“本王有更多!”他二话不说,从桌上抓了一把松子飞快扒起来,转眼就有堆得尖尖的松子出现在手上。他又看了看顾怀瑜手心的松子,眯了眯眼,jian佞地与明珠低声说道,“他没有洗手!”
见明珠歪头想了想,齐凉越发坏心地伏在明珠耳边说道,“多脏!吃了肚子疼!我的gān净极了。”他殷勤地将自己方才如何如何洗手告诉了明珠,见她果然坐在自己身边不动,得意地看向顾怀瑜。
顾怀瑜觉得自己老了。
他脸上的笑容都要裂了,动了动手指,却有些失落。
许久不服侍湘怡县主,顾小大人都忘记,扒松子前要洗手!
可见凌阳郡王抢活儿抢得多么丧心病狂。
“是三哥忘记了。”顾怀瑜在妹妹面前还是很有心胸的,他见妹妹已经把小脑袋埋进凌阳郡王的大手,伸出小舌头吧嗒吧嗒一颗松子一颗松子地卷进嘴里,顿时无奈。
齐凉就看着明珠舔舐自己手上的松子儿,那鲜红的小舌时不时舔在他的手心儿上,每一次都叫他心中生出战栗。
他不自在地掩饰了一下自己坚硬如火的身体,却舍不得缩回手。
“好吃么?”他一开口,声音就十分嘶哑。
明珠哼哼唧唧地点了点小脑袋
齐凉稳稳地摊着左手叫明珠吃松子,想了想,黑沉的眼睛瞥了瞥一旁正欢喜英王倒霉的昌林郡主,右手摸了两个小松子。
他轻轻将松子纳入口中,咬碎了坚硬的果壳,抿了抿,又将果仁儿用舌头卷出来,放在了手心儿里。
他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期待了。
“这个不要吃。”明珠见果仁儿上还有这人清亮的口水,顿时嫌弃地撇撇嘴,推到一旁。
“这个更香甜。”凌阳郡王还在恶意哄骗小姑娘。
“不吃。”明珠断然决绝。
顾怀瑜见妹妹还没有叫凌阳郡王哄骗,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知道妹妹不吃亏,便转移了目光。
他才要收回自己的手,却感到一道冰凉的触感,卷在了自己的手腕儿上。
一条小蛇贼头贼脑地卷住了顾小大人的手腕儿,目光垂涎,当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想吃?”仙人一般俊美风流的青年,含笑问道。
小蛇口水吧嗒吧嗒地。
“不给你吃。”仙人温柔地笑了,将手心儿上的松子儿送给了自家母亲。
小蛇被严重地伤害,哭得不能自己。
此时谁还理睬小蛇呢?明珠正叫齐凉郑重推荐口水松子儿,烦得不行。
“真的可香甜。”
“你自己吃。”
“舍不得!”严肃的郡王殿下很无耻地说道。
明珠看着这个无耻的仆人,觉得自己怎么能吃别人吐出来的东西呢?她想了想,到底往昌林郡主的身边去了。
凌阳郡王优美的手中,就剩下了一枚白胖白胖的松子儿。
此时小蛇正爬回来,见了松子,抽噎着拿尾巴把眼角的眼泪擦gān净,往齐凉的手心儿爬。
凌阳郡王毫不怜惜地将小蛇丢在一旁,自己小心地将松子揣进了荷包里。
他跟着明珠坐在了昌林郡主的身边。
蛇大人哭得尾巴都擦不gān净眼泪了。
昌林郡主才得了儿子的孝敬,心满意足地吃着小松子儿,她见明珠往哪儿来,齐凉就往哪儿来,顿时就觉得齐凉十分顺眼了。她吃过松子,又用了几口八宝茶,惬意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见明珠软乎乎地依偎着自己,十分依恋,她含笑将闺女收在自己的怀里,再看看齐凉,心里虽然舍不得,然而对齐凉还是十分满意的,便与齐凉和声说道,“珠珠任xing,阿凉要包容她些。”
“珠珠从不任xing。”凌阳郡王用谴责的眼神看自家姑母。
昌林郡主也噎得够呛。
她再睁眼说瞎话,也没说得这样自然来的。
“既然阿凉觉得珠珠很好,那就是真好了。”许久之后,昌林郡主gān巴巴地憋出了一句话来。
她见明珠显然被齐凉的马屁拍得小脖子梗起来,忍不住笑了。
“我只这一个闺女,总要jiāo到完全的好人儿手中。”
“侄儿明白。”齐凉见那条小蛇已经哭着往明珠的怀里钻,又丢开了。
“好事就得赶早儿。”昌林郡主意味深长地说道。
明珠歪着小脑袋一脸迷茫,只是却觉得自己似乎叫什么盯住了,浑身都生出战栗。
“知道了。”齐凉扫过明珠的脸,垂头应了。
他既然得了昌林郡主的暗示,自然知道已经搞定了岳父岳母的,虽然还有个讨厌的顾小大人,不过这年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关兄长什么事儿呢?
凌阳郡王顿时就有点儿小人得志地横了淡笑的顾怀瑜,只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安静地坐在明珠的身边,听她十分得意地表达着英王遇刺之后喜悦的心qíng。他就这样安静地看着这个傲气的小姑娘,默默地伸手,握住了明珠的手。
明珠微微一颤,却没有叫齐凉撒开。
这一切都在昌林郡主的眼皮子底下,然而她却只装没看见。
“手心儿怎么这么凉?”齐凉咳了一声,心里忍不住生出欢喜,见自己已经光明正大,垂头轻轻地呵了一下明珠的手心儿。
“给你暖暖。”他抬头,严肃地说道。
“痒痒。”不解风qíng说的就是湘怡县主了。
齐凉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多chuī几次,习惯了就不痒了。”
他又垂了自己俊美的脸。
这就太过分了啊!
昌林郡主觉得有点儿吃不住这二位的你来我往了,用力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没死呢!
郡主殿下和真爱南阳侯,都没有这样ròu麻过!
“姑母病了。”齐凉抬起了俊美bī人的脸,见昌林郡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与一旁也一般迷茫的小姑娘低声怂恿道,“许是累了,该歇歇,不好打搅姑母休息。”
他顿了顿,在昌林郡主瞠目结舌之中将明珠扶起来,稳稳地说道,“咱们回去,日后姑母修养好,再来承欢膝下。”他一脸为昌林郡主十分在意担忧,明珠觉得此言大善,对呆呆仰头看她的母亲微微颔首。
“母亲休息罢。”她说完,跟凌阳郡王扬长而去。
头也没回,真是还没嫁出去就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
她与齐凉并肩离开,一双背影,一个纤细柔弱,一个高挑修长,优美得十分相配。
然而身后,却传来昌林郡主十分愤怒的怒吼。
“明天就叫他滚蛋!”
第172章
南阳侯大人蔫蔫儿地从朝中下朝,回到家中的时候,迎面就看见妻子身边得力的大丫头往自己这边儿来了。这丫头虽然花容月貌的,可是眼下的表qíng也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似乎是在眼角抽搐。
可是也不像对南阳侯放电的意思。
“怎么了?”顾远累得半死,有气无力地与这丫头问道、若不是这丫头去年已经定亲,嫁妆都收拾好了,就凭方才这神色,南阳侯都能叫丫头滚蛋。
南阳侯的身心神圣不可侵犯,是别的女人能随随便便放电的么?!
“侯爷……”这丫头动了动嘴角,艰难地张开了嘴,之后似乎破罐子破摔了,一头滚到南阳侯的脚下可怜巴巴地哭道,“郡主,咱们郡主……”她呜咽了一声,那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试图不要叫南阳侯看见自己gān打雷不下雨。
实在是哭不出来啊!
“郡主怎么了?!”顾远垂头丧气的表qíng顿时就jīng神起来了!
“郡主病了!”那丫头嚎啕。
余下的南阳侯已经听不见了,他脚下生风,飞快地往昌林郡主的上房拔脚而去,嘴里就骂身后跟上来的丫头道,“郡主病了,你们只知道哭!还不去请太医?!”他脸色通红,怒声道,“郡主若不好,你们也不必侍候了!”
他满头大汗地冲进上房,就见房中传来了哗啦啦瓷器碰撞的响声,之后一个惊慌的大丫头出来给他请安。他突然抽了抽自己的鼻子,隐约地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桂花香甜的气息,再见那丫头目光游移,偏了偏头。
听见里头传来昌林郡主的声音,他才缓缓进去,才进门,就见昌林郡主软趴趴地躺在房中的榻上,身上盖着一席锦被貌似虚弱。然而她的嘴角却还黏着一朵桂花汤中的小小的桂花。此时她虚弱地呻吟了一声,头上还拿抹额勒住。
顾远扭头轻咳了一声,脸上又露出焦急的表qíng。
这表qíng他家郡主最爱看,因为这据说是真爱急切的表qíng。
“郡主!”他上前用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昌林郡主圆润的肩膀,隐蔽地摸摸站了一下便宜,脸上十分担忧。
“我吃了大委屈啊!”昌林郡主见能给自己做主的来了,顿时扑进了英雄的怀里。
英雄正等着呢,得意洋洋地把媳妇儿揽在怀里,拍着自己的胸脯儿叫道,“谁叫郡主不高兴了?给我说!我给郡主报仇!”他觉得南阳侯府里还没有自己不能gān掉的呢,想了想便试探地问道,“莫非是老大?”
若是儿子,休怪侯爷就要大义灭亲了。
南阳侯随时准备抽儿子。
跟他一同下朝,此时脸色严峻地跟进门的顾将军顿时脸黑了。
“峰儿怎么可能那么坏!”昌林郡主有了能给自己做主的英雄,顿时头也不疼了,嘴角的桂花也顾不上了,当真是吐气如兰叫南阳侯一颗英雄的心乱七八糟跳起来。她妩媚地依附在顾远qiáng壮的怀里,觉得自己就是妲己!
就是褒姒!
总之红颜祸水挑起战争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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