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力主相信陆落,现在她的立场得到了肯定。
其他人也高兴。
只有两个人不太欢喜,第一个是老太太,第二个是四太太。
老太太当初那席话,分析陆落是欺世盗名,头头是道,言犹在耳。不过短短六天,老太太那番说辞就成了个笑话。
“我还以为人老了就睿智,也不过如此嘛!”二太太悄声跟亲信的丫鬟婆子们嘀咕。
不仅二太太嘀咕,其他人也会嘀咕。
老太太颜面扫地,立马关起门来念佛,谁也不搭理了。
“娘怎么不来看我?”四老爷醒过来,见所有人都来了,唯独他母亲没来,有点吃惊。
四老爷是嫡亲的儿子,老太太没有不理会的道理,况且四老爷好的时候,也会哄老人家开心,母子感qíng笃厚。
“这……”四太太也哑口无言。
别说老太太,四太太自己同样没面子。她说了些难听的话,还说陆落是骗子。如今也是自打嘴巴。
老太太和四太太吃了亏,家里其他反对给钱的人,都沉默了。
“都去问问,还有谁不乐意的。”大太太道。
于是,大太太派了丫鬟,各房去问。
此举有点像示威。
众人皆沉默,不敢再惹事。
哪怕不高兴。这笔钱也要给的。
大太太就是示威的。她深感痛快!
于是到了八月初一,梅家大太太亲自将钱送给了陆落,整整九千两。
大太太也把“四老爷已清醒”的话。告诉了陆落。
“五姑娘果然是好术法!”大太太恭维陆落。
陆落这些术法,在普通人看来厉害极了,在柏兮和师父眼里,却只是雕虫小技。
陆落微笑了下。
接下了梅家大太太的银子。陆落寒暄几句,准备端茶送客。大太太却重新起了话题。
“……五姑娘,您的术法这样厉害,能否给十娘一个平安符?”大太太道,“您的平安符。比庙里点长明灯灵验。十娘她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阁,我心里不踏实。”
十娘有事在先,大太太担心喜事不成。反而成了丑闻。
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梅家大太太心头难宁,想防患于未然。
“好,我有个装了平安符篆的香袋儿,送给十姑娘吧。”陆落道。
说罢,陆落果然去取了个香袋儿来。
香袋儿是淡粉色的底子,绣了朵艳红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盛绽,花心用的是金线,奢华又美丽。
“您的绣活真好。”大太太赞叹,心悦诚服道。
陆落道:“这不是我的绣活,这是我家针线上的妈妈做的,里头才符篆才是我画的,您拿去就是去了。这符篆威力平常,戴三四个月就没什么作用……”
大太太要给钱。
陆落没收,说这算是她给十姑娘的添箱礼。
梅家不愿意给钱,言语折rǔ陆落这件事,陆落都不知道。
她也不太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闲言碎语控制不了。
她的生意做完了,人家所求之事也解决了,银子收到了,梅家和陆落没有半分关系了。
这件事是钟夫人牵线的,事qíng结束了,陆落也要去跟钟夫人报个信。
顺便陆落还要去看望钟琻,这是答应过他的。
“姐姐!”一见到陆落,钟琻唇角微弯,脸上有种成熟又内敛的笑容,像个大人。
他紧紧拉住了陆落。
每次见到陆落,钟琻都要攥紧她。
陆落笑着,牵了他的手,进了内院去看钟夫人。
“梅家的四老爷已经醒了,我也听说了,还打算今日登门去跟您说。”钟夫人笑道。
“我已经知晓了,昨日梅家大太太送了银子给我。”陆落道。
钟夫人微笑,心想梅家还算知道厉害。
陆落不知道梅家的争吵,钟夫人却很清楚,她也着实生气。
幸好四老爷醒了。
陆落到了钟家,和钟夫人说了片刻的闲话,钟琻拉住她用膳:“姐姐,你不要走,我们今天中午吃rǔ羊羹。”
“是啊,五娘,难得来一次,用了午膳再回去。”钟夫人也挽留她。
陆落禁不住他们的婉言相劝,就留下来了。
除了rǔ羊羹,钟夫人还准备了好几样拿手的菜。
钟府的厨子,是从前御厨的儿子,师出名门,做的菜甚是美味。
“……chūn上酿的樱桃酒。”钟夫人还拿出了自家庄子上酿的果酒,招待陆落。
酸甜的樱桃酒,酒味很淡,让陆落误以为是樱桃汁。
钟夫人酒量很好,陪着吃了好几盏。
陆落当果汁一样喝了,饭后才觉得上头,脸色酡红。
钟琻使劲看她。
“怎么了?”钟夫人好奇问,“怎么这样看着你姐姐?”
“姐姐好看。”钟琻说。他的眼睛黑白分明,黑眼珠比较大,内敛沉稳,说话竟有几分成熟。
他觉得陆落好看极了,似天仙下凡。
童年无忌,陆落和钟夫人都笑了。
“……我失态了,这酒着实不错,我就贪杯,现有点头晕。”陆落道。
钟夫人说:“没想到你酒量不好,我还比你多吃了两盏,也没事。”
说着,钟夫人叫人做了醒酒汤给陆落。
陆落喝了醒酒汤,这才起身告辞。
虽然上头,陆落步履稳健。
钟夫人也装了两坛樱桃酒,让陆落随车带回去,慢慢喝。
陆落上了马车,在颠簸中沉沉睡了。
等她醒过来,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隐约有男人。
她豁然睁开眼。
颜浧坐在她对面,含笑看着她:“醉猫,去人家用午膳也能喝醉了,你是多贪嘴?”
说着,就伸手扶她。
“到哪里了?”陆落迷糊问。
颜浧笑道:“快到你家里了。”
“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从衙门出来,瞧见了你的马车,就拦住了,谁知你竟然醉得这样!”颜浧道,将她拦腰捞过来,抱在怀里。
“嗯,樱桃酒!”颜浧亲吻了她的唇,然后道,“以后想灌醉你,就用樱桃酒。”
陆落不舒服,挣扎了下。
直到她感觉有双微凉且粗粝的手,钻进了她的衣裳里,这才彻底清醒了。
第330章厚脸皮
陆落醒过来,发觉自己被颜浧抱在怀里,他的手极其不老实。
“颜浧,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小人?”陆落嗔怒。
颜浧就封住了她的唇,唇齿间含混不清说:“qíng难自禁……”
陆落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颜浧穿着朝服,陆落没掐到他的ròu,反而差点把自己的指甲给折了半截。
而颜浧的手,也在陆落的衣裳里游走。他握住了她的两只小兔子,时轻时重的揉捏着,爱不释手。
“好玩是不是?”陆落有心说教,可声音微喘,一下子就泄露了气势,变成了娇怒。
陆落想扇自己一个耳光:没威严!
“不好玩,好吃!”颜浧手里不停,停歇片刻又凑过来亲吻她的唇。
她的樱唇被他含住,呼吸变得更重。
陆落跺脚。
颜浧则很享受。渐渐的,他的掌心越发炙热,呼吸也变得笨重起来。
一番闹腾,陆落的唇脂被他吃得gāngān净净。
陆落用浅色的唇脂,没留下什么痕迹,她仍是用帕子,细细替他擦拭。
颜浧捉住了她的手,轻轻吻了她的掌心。
苏苏麻麻的,陆落的心全软了。
马车到了陆府门口。
“我不进去了,改日再去给岳父岳母请安吧。”颜浧替陆落整理衣襟,又悄悄吻了下她的耳垂。
“怎么不进去,很忙吗?”陆落被他吻得深,又有三分醉意,脑子短缺,问道。
颜浧笑。用力往前顶她,他坚硬如铁,一时间只怕消散不了。
陆落立马就明白了。
“流氓!”她啐颜浧。
“可不是吗?”颜浧从善如流。
陆落气得捶他,拳头落在他的肩头,又变得轻软。
她这个人,下不了狠心治他,将来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颜浧又捉住她。轻啄她的唇。流连忘返。
他半天才下了马车。
陆落的丫鬟倚竹跟车夫同坐,颜浧的护院牵马跟在后头。
颜浧下马车之后,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免得被陆府的小厮留意到,颜浧驱马而去,马蹄扬起阵阵青烟。
陆落下车,让倚竹抱住两坛子酒。回了正院。
“……老爷今天又出门了,还是七姑娘跟着。”陆落一回来。碧云就对她道。
最近陆其钧出门,都是七娘服侍。
父亲出门,女儿跟着,也是奇闻。幸好他们只是去宋家。那是陆其钧的挚友,知道陆家的小厮全是陆落的亲信,所以陆其钧不放心。
陆其钧身体又不好。
换个立场说。身体不好,可以不要出去。也不必让女儿服侍着出去。
“你们没阻拦他?”陆落蹙眉。
“拦了,老爷很生气,七姑娘跟着骂小子们。”碧云道,“夫人说算了,让他们去,以后别管了。”
“怎么能不管?”陆落道,觉得她母亲也意气用事。
当初那位宋太太形迹可疑要登门,七娘也火急火燎要出去,陆落一直不放心。
陆其钧的新衣裳、七娘的新首饰,都是可疑点。
要是陆落在家,绝对要拦,所以陆其钧和七娘挑陆落不在家的日子出去。
“石庭好心给父亲减轻痛苦,他却不好好珍惜,整日折腾。”陆落想到这里,心里也有点灰败。
陆其钧的行为,真是濒死就叫人难以怜悯!
陆落用她最大的圣母qíng怀去关切陆其钧,如今同qíng心也被磨得只剩下零星了。
“他们是什么时辰出去的?”陆落又问。
碧云道:“巳正三刻。”
“那让小子们记住他们回来的时辰。”陆落道。
碧云道是。
吩咐完毕,陆落更衣,换了件家常藕荷色的夏布褙子,去给母亲请安,顺便逗十娘玩。
“你喝酒了?”闻氏往陆落脸上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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