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天生的异相,再想到陆家二太太的铺子,陆锦乾的酒楼,还有隐约听闻她在京里的所作所为。傅大老爷觉得没有比她更可靠的人了。
傅大老爷被陆落说服了。
准确的说,傅大老爷一直很相信陆落,短暂的小动摇,很快就消散了。
“玄女,既然请了您,自然对您一百个放心。”傅大老爷索xing压下所有的疑惑。将话说得漂漂亮,“请您布阵吧。”
陆落点点头。
她带着傅大老爷,先去了填过的池塘,告诉傅大老爷:“这里,向西南面,建一堵墙,不必高过家里的房顶。”
“这是还有不好?”傅大老爷诧异问,他以为池塘填了就没事。
陆落颔首:“风水煞不是一下子就能散去的,我现在是将其堵起来。”
“建一堵墙就能堵起来?”傅大老爷微讶,这么简单吗?
陆落笑了笑:“当然不是了,等墙建好了,我会用符咒画个小风水阵,将煞气杜绝在这墙之外。”
傅大老爷就松了口气。
而后,陆落又带着傅大老爷,去了趟傅家的西南方。
西南方是一处小花园,建了个很小的凉亭。
陆落指了指凉亭,道:“这里,再挖个池塘。”
傅大老爷记得陆落说,西南方是零神位,而零神和正神位相反,需要见水才能大旺。
“是。”傅大老爷恭敬应下,不再质疑陆落任何的话。
jiāo代完毕,陆落问傅大老爷:“这挖池塘、建墙,多少日子能完成?”
“两天。”傅大老爷道。
傅大老爷迫不及待了,傅家财力丰厚,多教些工匠,砌墙半个时辰不要;挖池塘最多一上午。
傅大老爷说两天,已经是很宽裕的。
若是加紧,半天就能办好。
“一天吧?”陆落道,“您这里抓抓紧,我后天再来,如何?别拖了,再拖多您家不利。”
傅大老爷原本计划是半天能做好的,他说两天,无非也是怕有意外,耽误了玄女的功夫。
既然陆落说一天,傅大老爷觉得可行。
“一天应该没问题。”傅大老爷道,“我后天再派人去接您。”
陆落道:“不必客气,如此我倒过意不去了。我后天自己来,巳正就到。”
傅大老爷颔首,不再客套了。
陆落走了之后,傅大老爷马不停蹄,立马吩咐管事门,今天就动手,如果没有延误,今天就能办妥。
明天把善后做好,后天就是gāngān净净的院落,看不出施工的痕迹。
“去告诉太太,这两天内院的人,要么别出门了,要么出去走亲访友,家里太忙了,别忙中出乱才好。”傅大老爷道。
小厮去告诉了二门上的丫鬟,丫鬟将这话,告诉了大太太。
大太太再派丫鬟,告知了诸房。
大家都不明所以,一打听才知道要挖池塘。
“这不是作孽吗?刚填了一个池子,又挖一个,岂不是白费功夫?”
“那玄女别是逗大伯玩吧?”
“又挖池塘,再招风水煞怎么办?”
女眷们很担心,却也不敢到大老爷面前去说。
她们大部分回娘家了,还有几位娘家远,就躲到了大太太的院子里。
西南方的池塘,和东北方的墙,如火如荼开工了。
第123章不相信
陆落先说傅家的池塘不吉利,会导致破财,甚至绝症、恶疾、人亡,如今她却又建议傅家挖个池塘,不少人很难理解。
“大郎,你别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傅大老爷的三叔直言不讳,“怎么一会儿填池塘,一会儿挖池塘,把咱们当猴儿耍?”
对于这件事,傅大老爷思绪很清晰。
他对他三叔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同样是池塘,方位不同,意义是完全不同的。玄女的术法,多少事验证过,是非常了得的。”
傅大老爷先举出了陆锦乾的例子,再举出陆家二太太古董铺子的例子,还有月华楼的传闻。
这一桩一件,都是明证。
“就算她术法好,月华楼那事,只是猜测的吧?退一万步说,她的术法都是真的,那么她对自己家的族叔和伯母尽心,难道对咱们也尽心?”傅三叔不放心。
不止傅三叔不放心,傅家内外都不太放心。
傅大老爷却坚持己见。
他是个很有涵养的人,平日里斯文儒雅,若是你以为他软弱好欺负,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傅大老爷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他拿定了主意,谁也改变不了。
身为家主,哪怕旁人说得再不对,傅大老爷也不会一口否定,而是迂回应下,慢慢拖着。
他这种xing格,其实是最稳妥有效的,偏偏他女儿傅梅箐是个急xing子,常觉得她爹被人欺负了。
“老爷,若是赶个夜工,今天晚上池塘就能挖好。”到了傍晚。管事来告诉傅大老爷。
傅大老爷拒绝了:“这是内院,入了夜再上工,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往内院钻了,打死他都无益了。”
管事立马道是,不敢再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池塘差不多就挖好了。不过傅大老爷要造个小岸。一次弄好,等陆落布了风水阵,这个池塘就不再重复施工了。
次日。刚到卯初,大太太那边的人,就把留在内院的诸人喊醒,叫到自己的院子里用早膳。这边接着开工。
到了晌午,池塘建好了。池子周围的台子也砌好了。
东北方的墙,昨天就垒结束了。
“晌午别歇了,赶紧把这里收拾gāngān净净。”傅大老爷道。
他这两天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坐镇。怕出半分纰漏,他很看重此事。
他的几个弟弟,对此事都不太理解。
特别是老四。
老四从宗祠放了出来。对他如此行事甚是不满。
“他这是穷折腾,不过是为了赶走我母亲!”四老爷去跟族长诉苦。“若真是池塘坏了风水,gān嘛填了一个,又挖一个?”
族长不太喜欢四老爷,觉得这人贼眉鼠眼的,不像个东西。
族长是小富之家,不像傅大老爷他们那房豪阔。
四老爷素来就看不起族长,有点拎不清,觉得自家有钱就了不起,他从来不知道,将来他父亲去世,他想要和大哥争,就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撑腰,偏他从来不在乎。
倒是大老爷,一直和族长jiāoqíng匪浅。
“你懂术法?”面对四老爷的抱怨,族长很不客气反问。
四老爷一愣。
“你自己不懂术法,怎知术法的微妙?”族长道,“别说隔了那么远的池塘,就是在旁边相连的两个,稍微差了半寸,风水也绝不相同。我看你眼里是没有尊卑,没大没小,找茬而已!”
四老爷气得脸通红。
他想起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们这房多威风!
如今,连这么个屁都不算的族长,居然也敢在他面前拿乔!
四老爷气哄哄走了,又去找他的几位叔叔,让他叔叔们做主,将他母亲接回来。
而四老爷那几位叔叔,个个自视甚高,他们愿意和大侄儿斗,显得他们有能力;若是和老四这么个蹩脚玩意儿结盟,他们挺丢脸的。
“你想接你母亲回来,是要害死我们吗?”傅二叔最义愤填膺,“你们母子打什么主意?”
“池塘根本没事,家里又挖了一个!”四老爷咬定道。
“又挖一个,和之前那一个,是一回事吗?”傅二叔喝道。
傅家的其他几位叔叔,都骂四老爷,说他居心叵测。
四老爷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大压制了,暂时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只有傅三叔找到了四老爷,对他道:“你大哥肯定是着了玄女的道,倒也不是有意害你母亲。家里填个池塘,再挖个池塘,我看悬得很,生意还是要赔的!”
“可不是嘛!”四老爷以为三叔是站在他这边的,急忙拉住了他,“三叔,你去跟我大哥说。”
傅三叔只是想找个人肯定自己的猜想,并不是要帮四老爷,他就是过过嘴瘾。
他甩开了四老爷的手,道:“你大哥当家,咱们有些话也不能直说。等他下次再赔钱了,你就去说吧。”
傅三叔就回去了。
到了七月初六,天气炎热,早起没有半缕的风,火辣辣的骄阳,分外烤炙。
陆落顶着烈日,到了傅家。
她先到东北方的高墙,见新泥已经gān了,陆落布了个简单的风水阵,将四周已经形成的磁场,快速改变。
她一口气用了四个铜葫芦、十六张符咒,将一面墙挂得满满当当。
“五日之内,这些东西别掉了,小孩子贪玩,别叫他们靠近,派个婆子远远守着要紧。”陆落道。
傅大老爷道是。
而后,陆落又去了西南方。
她在西南方布阵,将五huáng廉贞星引入其中,让其当令,形成“五鬼运财”的风水局。
这个风水局,陆落用了两件玉器、八十一张符咒,从早上一直布阵到huáng昏。
等她忙完了,她已经累得虚脱,浑身都汗湿了,头发丝缕缕滴水。
陆落饿得前胸贴后背。
“已经好了。”陆落对傅大老爷道,“静等半个月,就有好消息的。”
歇了一口气,陆落又道:“要给一万两卦金。”
“当然当然!”傅大老爷没想到玄女会亲自开口讨要卦金,感觉自己太怠慢了她,立马应下。
他原本也打算给一万两的。
第二天,傅大老爷就将卦金送到了陆落家中。
第124章聪明的十娘
“五鬼运财”的阵法,说起来轻轻松松,将五huáng廉贞星引起,五土拨水入零堂,但涉及到的五huáng廉贞星和二黑巨门星,都是非常凶恶的飞星,就需要格外的谨慎小心。
陆落忙完了之后,回来吃了吕妈妈煮的一大碗牛ròu,倒头就睡了。
她一觉睡到了次日huáng昏,醒来发现母亲正坐在她的chuáng边,替她做着一双鞋。
陆落微愣,好似回到了自己刚刚来到这个时空的刹那。
她半晌没有回神。
“娘?”好半天,陆落才低低喊了声。
闻氏fèng了半晌的鞋,快要收工了,所以很jīng细,每一针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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