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妾妃_尤妮丝【完结】(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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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弘历所中的血咒,和寻常的诅咒并不相同。

  嘤鸣现在可以确定,首先,这种血咒本身不会损害弘历的身体健康,弘历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

  其次,这种血咒的目的,并非是cao纵弘历,使其成为傀儡。因为这类血咒yīn损厉害,同样也会遭到帝气的严厉反噬。

  综上所述,嘤鸣可以得出结论,弘历中的是一种很温和的血咒,血咒的效用也微弱了些,只能通过一次次施咒,使弘历不断加深对施咒者的好感。

  仅此而已。

  想到这些,嘤鸣不禁松了一口气。

  是了,容嫔并不想cao控弘历,她只是想让弘历喜欢她。

  容嫔目的已经初见成效了,弘历对她已经萌动chūn心,然而也只是稍有萌动而已。方才,弘历选择让容嫔退下,而留下她。便足以表明,弘历此刻对容嫔的喜爱只有一点点,远远不能与嘤鸣相较。

  那血咒,会让弘历对容嫔越来越有好感,但并不会因此泯灭对嘤鸣的感qíng。

  这倒是个好消息。

  可是——摆在嘤鸣的眼前的是,如何破解容嫔的血咒。

  可恶!白首玄经只是略带提了一下血咒这种东西,却并没有些如何破解血咒!!她试过了法力驱散不管用!!

  嘤鸣咬了咬,暗想,或许……杀了施咒者,血咒就会不攻自破了。

  也就是——杀了容嫔!

  但嘤鸣踟蹰了,她不在乎容嫔死活,回疆安宁的确要紧,但也比不上弘历要紧!若继续任由容嫔施为,弘历一天天对容嫔喜爱加深,早晚有一日超越她……这个后果,嘤鸣绝对无法承受!!

  若是弘历自己变了心,嘤鸣不会加以阻拦,君既无心我便休,她会直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永远也不回来!

  但弘历此事的“变心”是被血咒迷惑,并非出自他本意。这样的话,嘤鸣决然不能抛弃他不管不顾。若她走了,容嫔岂非更加嚣张得意?自己的丈夫,凭什么白白被别的女人咒算夺心?!

  嘤鸣是真的对容嫔起了杀心了!

  但她又不敢动手,因为她害怕,万一她杀了容嫔之后,弘历的血咒丝毫没有破解,反而因为容嫔的死——因为失去了喜爱的女人,而让容嫔成为弘历的心口朱砂痣,那么嘤鸣岂不是要膈应一辈子了?!

  再者,若是弘历知道了是她杀了容嫔,因此而恨她,介时,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嘤鸣鼻子一酸,心中满是怅然无措。

  就在这个时候,弘历午睡醒了,从药舍里头卧室里走出来,便看到嘤鸣斜身倚在窗前,双肩颤抖,抽噎声断断续续,哽哽咽咽,弘历看得心头猛地一揪,急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搂住嘤鸣的双肩,“鸣儿……你怎么哭了?”

  嘤鸣方才只顾着伤怀,竟是不曾察觉弘历的脚步声,一双星眸透红yù肿,泪珠在眶中打转儿,眸色愣愣看着弘历,忍不住道:“你怎么出来了?”

  弘历从袖中掏出一块明huáng云缎的汗巾子,连忙擦着嘤鸣眼角的泪,弘历脸上满是自责之色:“都是朕不好,朕不该叫容嫔进殿来……”——当时也不知是怎么了,喝了阿胶桂圆羹,便忍不住有些悸动,于是便叫了容嫔进来。而后不经意瞥见她腕上带上,竟莫名其妙地对容嫔心疼了起来,还叫她上榻坐下,托着容嫔的手观察她的伤势……

  嘤鸣急忙摇头:“我……我没有怪你。”——这事儿,还真的不能怪弘历。容嫔手段了得,可在弘历心里她也只是个德行不错的女人,虽然弘历怜悯善待容嫔,但并没有对她丝毫动心。可现在,弘历动心了,但不是他想动心的,全都是血咒累加的作用。

  前前后后,容嫔已经给弘历喝了三次补汤了,便足以影响弘历的心,可见这个血咒,也着实不简单。

  嘤鸣愈是如此说,弘历愈发忍不住懊恼愧疚,他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尤其是今天,看着容嫔,心中竟萌生了一股子占为己有的yù求……幸好鸣儿突然闯了进来,否则还不晓得会如何呢。

  弘历心想,他喜欢的人,只有鸣儿。怎么会突然对容嫔……也有了一丝丝悸动?但又隐隐觉得这种悸动,与动心,似乎又有些不同,但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鸣儿,朕保证,以后不会再见容嫔了!”弘历连忙正色道。以后还是别见和卓氏了吧,今日容嫔依偎她身旁,那般亲昵的举动,终究是伤了鸣儿的心了。未免以后再发生这种事qíng,稳妥起见,还是不见为好。

  听了这话,嘤鸣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心道,看样子那血咒也不过如此而已。血咒所带来的心动,远远不及弘历对她的感qíng,所以弘历宁愿选择不再见容嫔。

  若弘历自己可以克制这种血咒,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看着弘历温润的目光,嘤鸣含泪带笑点了点头,低头依偎在他肩膀上,心中一阵温暖。

  第728章、yù握玫瑰,必承其伤

  当夜,嘤鸣留宿在了九州清晏。

  第二天的早晨,陪着弘历一起早早起chuáng,亲手帮他穿上明huáng色九龙江崖海水龙袍,为他带上东珠朝珠,为他整好那沉重的赤金累丝嵌东珠帝冠。弘历每日上朝所戴的朝冠,比她的皇后朝冠还有重许多,真是难为他了,戴着这么沉的东西,还得端正脑袋,保持岿然仪态。

  嘤鸣笑着说:“很重吧?”

  弘历笑容如常:“习惯了就好了。”

  嘤鸣点头,“yù戴皇冠,必承其重。”

  弘历笑道:“这话倒是颇有几分深意!”

  嘤鸣突然怅然了,“这话还有后半句:yù握玫瑰,必承其伤。”——谁的婚姻,没有出现过危机,谁的感qíng,没有受过伤?

  弘历一怔,忙握住嘤鸣的双手,“别想太多了,好好再睡一会儿吧。时候也不早了,朕……得去上早朝了。”

  嘤鸣轻轻点了点头,长长道:“你去吧,我等你回来。”——这话倒像是寻常人家妻子一般。

  弘历背影渐渐远去,嘤鸣良久无言。

  她身上还穿着水红彰绒寝衣,薛嬷嬷上前低声道:“主子娘娘再睡会儿吧。待会儿奴才再叫您。”

  嘤鸣轻轻摇了摇头,“不睡了,盥沐更衣吧。”

  “嗻!”薛嬷嬷应了一声,便唤了宫人进来服侍。

  嘤鸣晨起打扮,也是十分费时的,温热的水中兑了香馥的玫瑰露,透着浅浅的红晕,嘤鸣将双手浸泡在温水中,就这么泡着,泡得水温渐凉,便再加些热水,如此往复,直到将双手浸泡地筋骨皆软,皮肤也喝饱了水分,才停下来,这时候双手上也染了玫瑰露的香馥气息。

  泡手之后是泡脸,不过,脸自然不能浸在水里,所以便用洗水的松江布软帕在玫瑰汁子中浸泡过之后,便热热得敷在脸上,就像是做面膜似的,捂上一刻钟,再取下来。这时候,脸蛋的肌肤也水润润香喷喷的了。

  皮肤的保养,最要紧的便是保湿补水,这是后世都认可的说法。什么美白嫩肤、紧致提拉,都是后话。让皮肤喝饱了水,自然也就嫩了,皮肤水润了,自然就不容易生皱纹,所以,保湿补水才是保养的根源。

  嘤鸣深谙其道,一直都是如此保养的。

  然后,才更衣梳妆,这些自由底下宫女细心服侍,嘤鸣伸开双臂,被伺候就是了。

  现在给她梳头的,是二等宫女chūn莺,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梳头的手艺倒是比几个大宫女都好些。chūn莺梳的旗髻或许不是最华丽漂亮的,但她梳头却是最舒服的,小手一下下,不疾不徐,不轻不重,就像是按摩似的舒服。

  就在这样的舒服享受中,一个平整光滑的架子头便梳好了,剩下的便是选取首饰点缀了。

  薛嬷嬷捧着一大妆盒首饰,道:“这对龙凤呈祥金钗是造办处刚刚进献的,上头嵌着的东珠都是一等东珠,只有主子娘娘才佩戴呢。”

  东珠并不及南珠好看,但却被满人视为最尊贵之物,寻常人是不能享受的。而宫中嫔妃,按照位份高低,所能享用的东珠也高低不同。而这一等的东珠,等闲嫔妃是用不得的,最起码得是皇贵妃才成。

  嘤鸣点了点头,便叫薛嬷嬷一左一右将两支金钗cha在她的架子头上。

  然后又选了支镶宝石碧玺花簪与一双点翠蝴蝶头花点缀耳畔,耳环则挑了翡翠桃心形的,最后腕上戴上一串红珊瑚手串,如此简单打扮既可。

  梳妆罢,外头天色也亮堂了,嘤鸣也觉得饥肠辘辘,心中晓得这会子弘历必然还没下朝,便叫薛嬷嬷去御膳房拿了几样糕点来垫垫饥,又对薛嬷嬷道:“你回海晏堂帮本宫照看永瑶吧。”——她一直都是陪永瑶用早膳的,这回她打算等弘历回来一起用。怕永瑶等着,所以遣薛嬷嬷回去安抚一下。

  “奴才省得。”薛嬷嬷点了点头,躬身一礼,便退下了。

  嘤鸣所以吃了几块点心,又喝了碗杏仁酪,然后翻开一本棋谱,歪在九州清晏后殿次间的软榻上,闲闲看着,等弘历回来。

  看着看着便有些困了……昨晚睡得有些晚——咳咳,别看弘历都年过五十了,身子骨还jīng力十足得紧呢。因为他自己注意锻炼和保养,嘤鸣又每年都给他吃一粒参华丹调养,身体状况还如日中天呢。

  弘历看上去,也比他实际年龄年轻不少,五十多的老头子了,看上去竟像是三十来岁似的。当然了,男人本来就耐老些,即使不做保养,也比女人老得慢些。——这点真让人嫉妒啊!!二十来岁的时候,永远的女人年轻皮嫩,三十来岁的时候,男女则相当,而四十来岁的时候,女人就真的是中老年妇女了!而男人,还跟三十来岁的时候差不多……真气人啊……

  不过嘤鸣却不必担心这点,修仙者一旦筑基,就能有二百岁的寿元,金丹期则是四百岁,元婴期则是八百岁,至于再往上,白首玄经中没写,想来至少还是加倍。所以即使大清灭亡了,她仍然处于年轻的年龄段。

  史载彭祖,寿八百,想来那位前辈就是元婴期半仙了。和嘤鸣一般。

  可嘤鸣不到四十岁便修成元婴,她的极限自然还将更高。

  彭祖却以元婴境界,耗尽寿命而终。

  这时候,嘤鸣脸上盖着一本棋谱,呼吸声已经均匀了——她显然是熟睡了。

  睡了不知多久,忽然肩膀上被人轻轻拍了两下,“娘娘!皇上下朝了!”

  嘤鸣猛然醒来,脸上的书也啪嗒掉在地上,“什么?……他回来了?”再看那支摘窗上,淡淡的金色阳光几yù渗透进来,这会子怕是日上三竿,上午过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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