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忙碌,用不着臣妾伺候,就想着来看看皇后娘娘。”赵碧凡举止端庄优雅地说,“况且我们殿下从北地带来不少土仪,除了依例进举的,臣妾还有点私下的小心意。”“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皇后的眼睛瞄了瞄自己jīng心保养的指甲,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和冷淡的,希望对方快走的表qíng做了十足。
切,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老七是她的死敌,他的老婆难道是可相信的?何况还有个野心勃勃的赵知信在那边。他们的东西,她可无福消受。这个赵碧凡从来是个会看人眼色的机灵人,应该坐坐就走。
可没想到,赵碧凡跟没看见似的,死赖着不走。东拉西扯地说家长,直到皇后露骨的发了个哈欠,直接赶人,“你还想着本宫,本宫甚感安慰。不过已经入了秋,本宫很是困乏,今天就不留你了,改天再来看本宫吧。唉,你也是的,年纪已经不小,和老七成亲又十几年了,好歹生个一儿半女的,胜过深闺寂寞,找我老婆子来聊天。”
她不说后面半段还好,赵碧凡没有借口留下来。可她说了,赵碧凡心恨她刻薄没有风度的同时,急忙抓住机会,叹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不是臣妾不想,实在是……实在是……”
她抬头望向皇后,皇后却聪明的不搭腔,摆明不想听。可是,她却非说不可。皇后这杆抢不好好利用,怎么斗得倒石中玉?又怎么完成父亲jiāo代的事?
于是,她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说,“七殿下的心不在臣妾身上。说句不知羞耻的话,殿下天天往宫里跑,被那**迷得神魂颠倒,别说臣妾了,连金正妃的房门也不进,说起……子嗣的事,怎么能成?”
这一席话,成功的另皇后昏昏yù睡的神qíng消失,变得极为关注起来。
天天往宫里跑……**……神魂颠倒……
这些词总结起来看,说明宫里有女人和老七勾搭。做出**宫闱的事。若真是如此,别说皇上,谁也保不了他。可是赵碧凡是个人jīng儿,怎么会自己bào露相公的风流事?要知道虽然赵氏不受宠,可与老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啊。
皇后虽然变态,但终究是长年在深宫中生活的人,不是轻易挑动的了得。除非,有些事令她控制不住qíng绪。赵碧凡深知这一点,所以见皇后虽然瞪大了眼睛,却还是没有说话,也并不失望,gān脆跪倒在地,哭了起来。
“先别着忙着哭,起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沉吟了半晌道。
第十四章人生自是有qíng痴
赵碧凡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膝行几步,伏到皇后的脚边,低声道,“皇后娘娘,您是臣妾的母后,臣妾才敢把这话说出口,换做别人,烂在肚子里也是不提的。我们七殿下……有一阵子传出他好男色之事……”
“外边的人胡说罢了。”皇后假装一脸正气、摆足了当娘的维护子女的模样,斥责道,“这你也信?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跑来和跟本宫传这种混话。怪不得老七不喜欢你,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谱也没有了。”
“若非亲眼所见,臣妾怎能这样说自家的相公?”赵碧凡急得再掉泪,“不然就算是别人要嚼舌头,臣妾虽掘嘴笨腮,也要上前理论的。”
“你亲眼看到?”这下,连皇后也吃惊了。
他憎恨慕容恪,不仅是因为自己亲手儿子因为他死了,还因为它的存在威胁到了自己亲孙子的皇权之路。
却更因为陈丽华得很,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种恨意没办法调和,所以尽管知道应该隐忍,但怎么忍得住?
“不敢欺瞒母后,当年我们七殿下宠爱的那名家丁叫做石中玉!”赵碧凡垂下眼睛,掩饰其中的算计之色,
“殿下更是辞了他单独的院子,后来说是送到了北苑读。”
这件事,皇后是知道的,火烧饱和选便是他和太子妃的手笔。但是那个家丁,他只知道姓名,并没有亲眼见过
现在听赵碧凡的语气似乎有些话中有话,于是问:“难道没去北苑都?”
“臣妾开始以为,送石中玉去北苑都,是因为殿下要在背地多呆一会儿,由她侍候。虽然臣妾心中不愿,但殿下那xing子,
是由不得人劝的。臣妾只想着殿下是一时糊涂,早晚回心转意。”
“说重点!”皇后打断赵碧凡。
看皇后开始发迹,赵碧凡心里更加笃定,轻声说:“去没去北苑读,臣妾不敢确定,但是我却知道,石中玉和现在的天真小道长
长得一摸一样!”
皇后神色一凛,勉qiáng拿稳手中的杯盏,不至于掉到地上摔碎,但茶水已经泼了一身。身边立即有宫女帮他擦茶水,但他却烦躁的推开
,问赵碧凡道:“你如何知道?”
“上回臣妾到宫中和皇后和太子妃殿下请安,无意中看到的,当时还吓了一跳!臣妾斗胆,追到了皇观去,再三观察,确定是石中玉无疑!”
皇后闭上眼睛,像是闭目养神,但心中却波涛汹涌。
石中玉就是天真,现在皇上又赐住映chūn宫,那妖孽天天往迎chūn公跑,这是什么意思,皇上难道又换储君的心?这些日子皇上的身子不太好,外人看不出来,他还看不出来?难道皇上抓住了老七的把柄,老七臣服了,于是皇上想把这天下……
皇上有多无qíng,他比谁都清楚,只可惜是嫁了他之后才知道。他已经无法回头,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夏氏一族的力量让皇上心动,能笼络且不会引起注意。但皇上对陈丽华那个**是动了真qíng的,虽然,那真qíng人敌不过权利的滋味。
因为陈丽华,皇上对老七的感qíng很复杂。随时都可能会变更。
所以他才担心,这是他非要治死老七的重要原因。他是个女人不假,可到了这个位置,挣的不再是一口闲气了。不过经过几番试探,他知道让老七死是不可能地,那么父子反目,两不相容是最好的结果。
天真,或者说石中玉,会是那把挑拨的刀吗?
“母后,其实……石中玉并不是男人。”见皇后心绪不宁,赵碧凡又抛下重磅炸弹。“他其实是个女人,女扮男装进入王府,他早就打着勾引我们七殿下的心,所以才这么做。”
皇后蓦然睁开眼睛,再也忍不住意外的神色。
赵碧凡低着头。假装看不见。当日,在听到石中玉的真实xing别,并赶到皇宫中看到所谓的天真小道长真容时,她的震惊不比皇后轻。宫里的事,她爹自有眼线,至于石中玉是女的,却是宗政弥也透露的。宗政氏是北魏人,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听说裕王殿下为了那个**居然捏造军qíng,还冒着抗旨的风险跑到熙海去。那可是吵架灭门的大罪,她不能无动于衷!石中玉是女人!这对她来说是最坏的消息,现在殿下天天留宿在那**哪儿,万一有了孩子,她还有什么奔头?以殿下对石中玉的宠爱来说,没有孩子还那么宠她,有了孩子。还有她赵碧凡的活路吗?“既然老七不是好男色,你就想办法拢着他的心。”皇后终于开口,“男人嘛,总有贪新厌旧的,;老七又是那个不守礼法的xing子,虽然难为你,可你也必须自己用点心机。至于皇上赐住映chūn宫……你也知道,皇上宠爱老七,总做些让人诟病的事。回头本宫会劝劝,但你也别太在意了,皇上赐儿子个把女人,于qíng于理,也没什么XXX的。”“臣妾明白。”赵碧凡表现的恭恭敬敬,心中却骂:没什么大不了?那为什么你那么容不得身为元后之子的七殿下呢?还不是女人那点子妒忌之心?“下去吧,本宫真的累了。”皇后叹了口气,挥挥手。
赵碧凡退下,皇后却立即一扫疲惫之色,双眼冒寒光的叫来那位身形微胖的嬷嬷,命令她这几天守在映chūn宫外,把石中玉的一举一动都细细观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望着映chūn宫的方向,“虽然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为了长天和夏氏一族,我却不得不冒险。不过你要小心老七和皇上身边的人,嗾使有两下子得,让人发现就没戏唱了。”那嬷嬷领命下去,而此时的赵碧凡也已经出了宫,坐在马车上。她的心腹大丫头白薇和白芨守在宫外等着,她离开宫门前,现实吩咐了白薇到兵部尚书府去,“告诉老爷,事qíng办成了,下面的功夫就由他老人家自己做了。”赵碧凡也好,皇后也好,皇上也好。甚至还没有露面的赵知信也好,都想着算计石中玉和慕容恪,偏偏当事人一无所知,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渐渐迫近。他们抓紧一切时光腻在一起,哪怕是什么话也不说,就捧着碗吃饭,也感觉特别开心。热恋中人,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别再翻那本书啦。”饭后,见慕容恪又看西山堂出版的那册指导男女关系的图画书,石中玉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或者,踹死自己。gān嘛出那种书啊?悔恨!“有好几个姿势,我觉得应该加qiáng一下。”慕容恪一本正经。自从身体恢复清慡后,慕容恪也恢复了“正常”房事,而且要求把欠下的几天补回来,可怕的是,他对那册书锁表现的“艺术形式”特别的热衷,简直令石中玉抓狂。其实……结果还是很快乐啦,但开始时石中玉总是很害羞。虽说她是现代来的,可是男人和女人天生在某些方面的热qíng和接受程度是不同的。不过到最后,石中玉被总是哄得很配合,结果慕容恪就乐此不疲。时间又这样匆匆过去将近一个月,石中玉和慕容恪好得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不过隐隐约约之间,都觉得这种幸福感不太真实,因为太平静了,就像个梦境一样,于是更加相爱,就像要抓住救命稻糙似的。但,却又都没有对对方说出这种感受,怕对方担心。慕容恪有条不紊的解散着自己的力量,没有耍半分花样,皇上能坐上龙椅,把大燕掌管的井井有条,并不仅仅凭着玩弄权术,还是很有手腕的。而石中玉的毒虽然解,他暗中找名医检查过,但终究是被困在宫中,他不敢大意。至于金X晨,他试过很多次,皇上不允许他休掉。皇上同意他娶小玉,却是要以妾礼抬进门,顶多就是侧妃之位了。倒不是皇上对金敬仕有多么恩宠,实在是因为正妃之位是金敬仕最后的安慰。金敬仕把女儿嫁给他,其实和赵知信一样,就等着他造反,好当国丈。可惜这二位都打错了算盘,而皇上要让他当熙海王,就要即笼络金敬仕,又是要削弱金氏在内河上的控制力。要知道,大燕的水军全被金敬仕握在掌心。这,也是当年夺嫡时埋下的祸根。大燕国土上有两条大江,一条横腰而过,另一条纵向贯通,所以水军是相当重要的。若失了这块兵权,北魏人和达州人都可以直接顺水打到太府都。皇上召金敬仕入京,就是为了慢慢化解他在水军的根基,但若cao之过急,金敬仕可能铤而走险,所以,金C晨的正妃之位都很绝不可能动摇。本来,慕容恪想徐徐图之,可三个与小玉的婚约事,还有皇上的突然cha手,都令他措手不及,不得不提前行动。“今天去金正妃的院子。”处理完公事,慕容恪揉揉眉心,吩咐孙福玳。孙福玳沉默点头,没有发表意见。解除太府都和北元都的力量,他心疼的要死。那可是多年的经营啊。可殿下发了话,他又要元后灵前发誓效忠,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人生自是有qíng痴,殿下找金正妃只怕也是为了叶六小姐。他自己还没有成家,就是因为见识过好几个qíng种,太知道拿命去爱一个女人,那种痛苦……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但愿,天见可怜,别让殿下和元后一样遭受qíng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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