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颜,自然还要换姓。不能姓石,不想姓叶,只跟了gān爹的姓。而对那三个暗卫,她心中称之为伙计、帮办和宅男。
“我想先四处看看。”石中玉道,虽然不怕隔墙有耳,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和三个暗卫还是装作不认识,“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急着找事做。”
“不如我帮姑娘找个人带路。”伙计说,“明镜不大,却是十万大山掩护下的城池,有主城和副城两地,很容易迷路的。”
石中玉点头应了。
虽然是变了脸,终究一个陌生的单身女人太刺眼了。好在之前她做的功夫足,冒充了女先生的身份。大燕所谓的女先生和中国古时的某些朝代是一样的,是指给内宅妇人小姐们说书的艺人。有了这层掩护,她走南闯北的就有说辞,而且她也容易做得来。
首先,她是网络编辑出身,看过很多的网络小说和传统文学作品。其次,她是西山堂的幕后老板,对文化事业这块,很有心得。第三,她以前在熙海时,为了给哥哥拉人脉,开过故事会。再加上她之前跟个女先生学过些工作窍门,胜任起来很轻松。
就是不知道,赵碧凡爱不爱听书呢?她若能进府成为那种常驻的女先生,就能够接近慕容恪了。说起来,她这也算是到深入敌营,真正的“潜伏”。
不过明镜封闭,之前她不太了解这边的qíng况,确实应该先熟悉下环境再说。
她的“导游”是宅男投奔的亲人,据说是姑表姐,熊氏,gān净利落的女人,笑起来的样子大方温旭,说起话来却轻声细语。连着好几天,她带着石中玉把明镜城的主城和副城都转了个遍。石中玉这才了解到,原城主,宁山老王爷现在不大管事了,就在副城荣养,偶尔才到主城来,和扫北王见面、议事。
“谁都知道,除了扫北王,这明镜说话最管用的是赵知信赵大人,扫北王的岳父。”熊氏假装八卦地道,“可惜啊,赵氏只是个侧妃,年纪不老小,膝下却空虚。别的女人到了她那个年纪,大约都要给儿女cao办婚事了。”
石中玉想笑,心头却纷乱不堪。
赵氏没有儿女,宗政氏也没有。从这几年传的零星消息来看,慕容恪也没纳别的女人。她知道他的心没有背叛她,可他的身呢?
只是这些内宅秘闻,外人是不足道的。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她的孩子还是唯一。
不,唯二。
军营,她进不去,离老远就被赶开了。所以,她没见到四大铁卫的身影,还有孙管家。宁山王更不用说,是她接近不了的,但她还是让熊氏带她到了主城的王府外转转。
然后,就在这个地方,她见到了最意想不到的人。
……
……
……66有话要说……
要见面了!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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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相敬如冰
两个小人儿!
一瞬间,石中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她眼花了吧?到底是当娘的人,嘴里不说,心里却惦记,这些天想得厉害,于是出现了幻视也说不定。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结果眼前的qíng景告诉她:她没有看错,她的两个儿子确实正在从一辆马车中下来。而随后跳下车的那个男人,令她的心有如重锤,瞬间就失血过度,无力跳动。
幻想过很多次见面的qíng况,真实的遇见却总是在最出乎预料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他们父子三人怎么会在一起?到底出了什么事?慕容恪究竟知不知道这两个宝宝是他的儿子?他这是要gān什么?宝宝们跟他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意外的遇见,意外的看到儿子,令许多念头一下子涌进石中玉的脑海、心头,严重阻塞了她的思维。
她无意识地抓紧熊氏的手臂,用力之大,连指甲几乎都要掐进人家的ròu里。
熊氏以为她是骤然看到慕容恪,吓到了,忍痛轻轻扳开她的手,低声道:“那便是原来的裕王,现在的扫北王。”
为了保险起见,石中玉的身份只有伙计、帮办和宅男知道,熊氏等在当地的暗桩只得到命令要全力协助石中玉,但具体要怎么做,石中玉到底是什么来头,人家全然不知。所以现下,熊氏还画蛇添足地给她解释。
而熊氏略一摇石中玉,她这口气才喘出来,不然可能生生闷死自己。
“虽然是敌对的,可扫北王真是天下少见的美男子呢。”毕竟是女人,熊氏忍不住八卦了一下,目光欣赏地投向慕容恪,“若他要征服的是女儿国,只怕早就得手了。”
他那样的人,就算在黑暗里,也会被人注意到。
从他跳下马车的一刻,那绝代风华,就紧紧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视线。
他已经三十几岁,可风霜不但没有减损他的美貌,却更淬炼出成熟中的冷酷感。
他的身姿依然健美挺拔,他的眼神仍然邪恶得纯粹,他的风格仍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整个人就仿佛阳光下的死神,让人害怕,却又无法不迷恋、无法不仰望。
所谓妖孽,是无法复制的。
qíng不自禁的,石中玉的脚步带着她往慕容恪身边走。
熊氏连忙拉住她,急道:“别被他的外表迷惑,这个人很是残酷,从没听说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假以辞色的。听说他以前在太府都时,有好男色之名,所以他才没有孩子吧?”
谁说他没有?他有,而且是两个!
石中玉僵硬地回头,看着熊氏:“那两个孩子是什么人?”
她当然认识自己的孩子,只是仍然不能确定她眼睛看到的真相。
“从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人?哎呀呀,扫北王从哪里找来的宝贝,粉雕玉琢的真是可爱啊!”熊氏赞叹着。
而她的话,有力证明了石中玉确实没有产生幻觉,是左左和右右真的被他们爹带到了明镜。
“好奇怪。”熊氏又说。
“哪里奇怪?”石中玉紧张地问。
“这两个孩子不怕扫北王诶。”熊氏眨巴了下温润的眼睛,“在扫北王身边的,哪个不是噤若寒蝉?可你看这两个宝宝,居然去扯扫北王的衣服。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
是吗?是吗?是吗?
石中玉也感到很惊奇,其实她不应该有这种念头,可是她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只能机械地做出各种反应。
一边的熊氏见她两眼发直,连忙拉她离开,生怕引起注意,带来无妄之灾。
无论如何,一个低贱的平民这样看向一个贵族,看明镜的天,都是失礼的。
以扫北王喜怒无常、视人命如糙芥的个xing来说,若被他感觉到,只有一个死字可以解决了。
事实上,慕容恪感觉到了两道灼热的目光。不过他正被两个孩子缠着,当他回过头去,街边的人已经都垂下头去,没什么异常。
明镜的王府建在一个三岔路口上,并不像太府都那样直接在贵族区,所以大门口人多眼杂。
平时他总是下了马就进府,今天是第一回在门外逗留了片刻。
自从进了明镜,他就改乘了马车,也脱去了易容的伪装。
他本来还能早回明镜,但一路上两个小魔星对什么事物都好奇,生生拖慢了他的脚步。
他几度想发火,可这两个小东西极其聪明,居然看得透他的心,激他道:“你是胆子小,怕我陵王伯伯追上来吧?就知道你打不过我陵王伯伯的,说不定连我gān外公也比不上。”
他当然看得出这小小诡计,偏偏他非要上当不可,因为他不能在两个rǔ臭未gān的小毛孩儿面前丢脸,于是就依了他们。
后来他才知道,这两个小子快五岁了,却没出过王府。心中不禁有了点怜意,就更随他们去了。
这感觉也是很古怪的。不知为什么,虽然两个宝宝有时烦得他想杀人,却没想过要杀他们。
之前有一度,他对裕王这个人产生了兴趣。既然妻儿都在京为质,肯定也是反王吧?可是他没听过除他之外还有哪路反军。
那么这个裕王到底是谁?
然而还没等他打听到什么qíng况,就已经离开了太府都。
问两个孩子,才知道他们叫石左左和石右右。
大燕王朝是国姓是慕容,既然这两个孩子姓石,他们的爹裕王肯定是外姓王侯,他也就失了打听的兴趣。
过去的事他想不起来,但皇权的争夺从来不只是几方,而是多方。
说到底,反王可能有很多个,只是没成事罢了。而既然败了,具体是什么人就没有关系了。
“你们的爹死了吗?”他只问了这么一句。
结果,得到了两个孩子的共同瞪视,甚至是仇恨的目光。
“我娘说,我爹只是丢了。”石左左很生气,“我娘说会把他找回来!”
“你要再敢诅咒我们的爹,我们就要向你宣战。”石右右的脾气显然更坏一点。
慕容恪不理会两个宝宝,但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妒忌。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个孩子很不错!
只可惜,他不能接近女人,似乎有什么在心里牵着他,令他厌恶一切女人的接近。
没有女人,又怎么能生孩子?
其实,他是根本没有那种yù望,好像生命和热qíng全都不存在了似的。
说到底,左左和右右只是可怜的孩子,因为他们的爹一定是死了,所以他们的娘才会这么骗他们。
不然,哪有这么大个人会丢的呢?
一个死了的反王之一,而且是没成事、没动静的,他就更没兴趣了解了。
并且越是临近明镜,当他想起裕王两个字和太府都的事,就开始心悸、疼痛。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临近控蛊之人的原因。
“殿下,您怎么会变脸的?”挣脱了四只小爪子的抓挠,慕容恪才想往大门里走,好奇心格外旺盛的石右右就问道。
路上,他们问慕容恪是谁,慕容恪只告诉他们:“叫本王殿下就行了。”所以他们才这么称呼他。
此时,王府门里门外的仆役、家丁和侍卫跪了一地,都等着主子进门。
也另有人把王回府的消息报去二门、军府衙门以及王自己的院子去。
可慕容恪却停下脚步,哼了一声道:“没见识的小子,这叫易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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