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蛊被种下之前,要以自身之血喂养几日,不知宗政弥也使了手段,居然了这件事,还以的血养了蛊,因此王所信任之人,当然就包括了宗政弥也在内。”白薇搜肠刮肚,恨不能把所知的一切全抖落出来,“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奴婢本不知qíng。想那赵碧凡,连我都防着,却着了宗政弥也的道。不过赵知信得知此事后,就立即进了内院,和赵碧凡商议此事。那几天,王初服奇蛊,身子很差,赵碧凡要扮贤妻,亲自在厨房给王炖汤药,于是就和赵知信在厨房里说话。他们摒退了左右,却不……却不那厨房的下面是一个菜窖,为了通风,有一条管子相连。恰巧,奴婢那日正在下面……”
“你故意留在那儿的也是故意偷听对不对?”石中玉打断白薇,“你早知你那主子是个样的人,偏偏手中是一幅烂牌,打来打去也打不赢,你心里又急又怕,当然要给也抓着筹码了。多一些事,总多一点保命的机会。”
白薇目瞪口呆地看着石中玉。
她当时确实是这个想法,于是没告诉赵碧凡地窖的事。赵碧凡整日算计,这点“小事”没必要不是?反正无伤大雅。而那天她得知赵知信来了,就叫白芍去叫赵碧凡,则快一步潜入地窖。她赵碧凡要亲自看火,还要装样子给人看,必定要到厨房和赵知信密谋的。
“还有,你之前知道种蛊的事吗?”石中玉又说,“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赵碧凡给王秘密种蛊,之前还要以血养之,再小心,你这个贴身之人也不可能全不知qíng。再者说了,宗政弥也就算手段通天,又如此内qíng?定然是你不想赵碧凡一人独大,到头来卸磨杀驴,断了你的机会,所以两面收好处,让宗政弥也也cha上一脚,你好得到双重保障。”
白薇更惊,脸色都灰白了。
石中玉毫不同qíng,继续道,“你这人,又想得到最好的,又不肯冒险,总要依附于所谓qiáng人,贪图点残羹剩饭,结果却只能两手空空。当日若你以的血养蛊,现在的筹码岂不是更大吗?”
“赵碧凡把蛊盒日夜藏在怀里,奴婢没有武功,没有迷药,不得下手。”喃喃的,白薇似受了蛊惑一般,轻声道出心底最黑暗的秘密,“奴婢想,不管两位侧妃谁得了王的宠爱去,若有一分念着奴婢的好处,也会眷顾着些。就算她们都忘恩负义,奴婢也没有损失,倒让她们斗来斗去,岂不乐哉?”
“哈,你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石中玉扬首一笑,“既然我猜得到这一层,那赵碧凡事后猜不到吗?甚至我想,宗政弥也早把你泄露了出去。那,眼里除了王,还在乎过谁?又哪有过信义二字?而赵碧凡你背叛了她,却也不说,表面上仍然信任你,不过是你暂时离不开她,拿你当枪使罢了。这次惊马和刺杀事件,她毫不犹豫的把你当了弃子,yù除之而后快,你就不怀疑吗?人非糙木,你从小侍候她,二十年了,她若舍你,也不可能这般毫留恋除非,她早就恨你入骨。”
一番话,惊得白薇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平时不知,现在回想,似乎赵碧凡在下蛊事件之后,看她的眼神是和从前不同,多了些掩饰下的冷意。原来,她才是最傻的那个。想算计主子,结果小丑一样,都被人看在眼里,还自以为得计、得宠,卖命的为她们办事。
到头来……到头来……
哇的一声,白薇伏地大哭。
石中玉向下看着白薇,又鄙视又可怜。不属于的,却qiáng求得到,不惜使用各种下限的卑鄙手段,那不是执着,那是耻!赵碧凡、宗政弥也和白薇,不都是如此吗?赵碧凡可怕之处在于,她要的更多,天遮得更大。
“小声点,难道你想让人你在这儿,活不得命吗?”石中玉冷冷的道,“我没闲功夫跟你耗,还有重要qíng报没有?有就快说,别东拉西扯的。跟我撒谎,就是拿你的生命开玩笑。那天,到底你在地窖下还听到?”
白薇心如死灰,只想苟活下去,当下狠狠抹了一把泪,低声道,“当时赵碧凡很生气,说要杀掉宗政弥也,但又怕养蛊之人死掉,会影响王的寿命。”
“?养蛊之人死了,会伤害到王吗?”石中玉大吃一惊。
以德从没告诉过她要如何解蛊,以及解蛊之前的种种禁忌。事实上,以德花了五年时间从北蛮荒得到改颜蛊和相关信息,已经很不容易了。想那赵知信如此大的势力财力,除意间得到的断qíng蛊之外,打听多年也还是不这奇蛊原本是一对的。可难道,这蛊还有秘密?
“是会伤害到王。”白薇点头。
石中玉的心都凉了。
这意思?难道就算她想办法解了慕容恪的蛊,那两个**还不能死,否则就会伤害到他的身体吗?如果这样,她这一辈子还安宁?
幸好,白薇的话还有下半句,“但是如果取了养蛊之人的血给中蛊之人饮下,虽然不能解了蛊,但却能断了彼此的联系。”
“就是说,若喝了宗政弥也和赵碧凡的血,王就不会再听信她们的话,她们是死是活也再与王关?”石中玉再也演不下去,急着问。
“是。”白薇很肯定地点头,“赵碧凡当时还说,如此正好,gān脆除掉宗政弥也算了。可赵知信却说,宗政弥也很受其父宠爱,宗政老儿在北魏又很有些说话的分量,所以留着她还有用处,又能掩护赵碧凡做事,不由任她去狂,只要她生不出孩子就行。”
石中玉腾地站起来,心头火热,白薇说的后面半段话,根本没太注意。
原来,就算解不了蛊,但断去蛊主与宿主之间的联系却并不难!可恶的是那些北蛮荒的蛮人,以德道长既然取得了改颜蛊,他们为不把这件事一起相告?是恶意?还是古怪的心态或者奇异的风俗?另一方面,谁会想到饮人血这么变态的法子?又不是吸血鬼。
“那我……奴婢说的这个秘密,可换得我命?”白薇见石中玉兴奋的走来走去,心中涌上希望,壮着胆子问。
石中玉并不是言而信的小人,况且放了白薇,她顶多流落江湖,再掀不起风làng,能不能平安活下来还是未知数。至于王府的这些秘密事,她想忘记还来不及,更不可能到处乱说。
于是,她把轻烟又叫了进来,吩咐道,“叫人送白薇出城,然后随她去。她若聪明,就躲到天涯海角去,从此白薇这个人算是死了,再也不会有人找到,了此残生吧。”后半句,是说给白薇听的。她,白薇虽大智,但小聪明还有,懂得如何保命。
白薇闻言,终可活下去了,伏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被带下去。临离开王府时,她不禁回头望望那巍峨的黑色影子,真感觉就似做了一场噩梦般。
醒了,终于醒了,纵有万般苦楚,到底是醒了。
而此时在王府内,石中玉却有如困shòu,瘸腿的困shòu,一拐一拐的在房间内走动。
血,她要赵碧凡和宗政弥也的血。暂时找不到解蛊的办法,那就先断了那两个**和慕容恪之间的联系再说。他不信她们的话了,慢慢地就会想起从前。就算那蛊仍然阻隔着他们的爱qíng,他可能还记不起两人的过往,但没了怕他受伤这个障碍,说不定她可以为所yù为了。-
可是,取血呢?取了来,又让慕容恪喝下去呢?
第三十二章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
当晚慕容恪回主院后,并没有和石中玉做jiāo流,而是拿了白薇写的“材料”,一头扎进书房,一夜都没出来。灯光,自然也是亮着的。
这边,石中玉挨着两个孩子,也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取血,灌血,技术上并不难,了不起qiáng来好了。但问题的关键是,她不能qiáng来。
过度刺激赵碧凡,bī得那**没退路,反咬一口就麻烦了。因为明镜一地,赵知信的势力最大,真惹得他们狗急跳墙,大家就有危险。慕容恪武功再高,四大铁卫和孙福珩再qiáng悍,和军队比起来,也是沧海孤舟。何况,她还带着两个孩子,能不急马刀兵自然最好。
就目前的qíng势看,赵氏父女已经猜到她是谁了,只是他们觉得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有就是他们以为握着最大的筹码,就是慕容恪身上的蛊。基于这点脆弱的希望,他们父女才没玩鱼死网破那一套。
她才不要和赵氏父女搞到两败俱伤的结果呢,她还大把好人生,要和一起过,悲惨可怜的,让作恶者承受就行了,她要的是胜利,而且要全胜。
之前她找宁山老王,就是为了当某天不得不兵戎相见时,己方要有抗衡、乃至获得最后胜利的力量。她,慕容恪也在做准备,白薇jiāo待的“材料”还能帮助他。但那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要让赵氏父女觉得火还没有烧到屁股,就需要她继续把“戏”演下去,就算台上台下都心里明白着呢也一样。桌子下面拳打脚踢没关系,表面上不要撕破脸。
所以,她不能qiáng行取血,因为那意味着她了割断蛊主与宿主之间联系的方法。而那纽带一旦不存在,赵知信必定誓死反扑。其实那老贼现在就没闲着,肯定暗中布置下一个个陷阱和机关,只不过他慕容恪与他反目,朝廷势必借机横扫于他,因此尽管如坐针毡,却非到你死我活的时候才敢动手。
这就是所谓没那么大脑袋就别戴那么大帽子的道理,想得皇权,只会耍心机和手段,仅凭野心是远远不够的。只怕他现在像被架在火上烧一样,又怨得谁来?
另一方面,赵碧凡还没杀掉宗政弥也,即是鉴于宗政氏的身份,有政治的考量,又是怕失了一个控蛊人,对慕容恪的控制力会下降。毕竟,就算在蛊力全盛的时期,她们也不能使慕容恪完全丧失本xing。据石中玉想,赵碧凡是不怕杀了宗政弥也会伤害慕容恪的身体的,因为慕容恪受取蛊的控制,会相当程度上听她的话,到时候她弄一盏宗政血汤让慕容恪喝,万事大吉。
看看,貌似简单的事,却牵扯甚多,不能轻举妄动。
但,自从听到这个秘密,她心里就痒痒,发誓一定要弄到血,骗慕容恪喝下去,先断了那两个**对他的控制再说。慕容恪的演技是影帝级的,她倒不担心他知道真相后会很不理智的当场bào发。如果需要,他也可以很隐忍。说起了解他,这世上她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石中玉愁得不行,直到天亮的时候,她突然灵机一动,决定采取个个击破的方法。另外,还需要利用某些贪婪的人帮忙。
想到这儿,她“yīn险”的笑了起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柳暗花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