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呼吸相闻,心跳相jiāo,眼神jiāo汇,可是却贴不上,也并不进一步,或者退一步。
慕容恪看着眼前的红唇,非常非常想亲上去。
那日,被无意中吻上的感觉,深刻浮现在心头。他甚至,不知道那感觉竟然还在。只是此一时,突然清晰无比。
他又不是初经人事的人,怎么会如此怀念?柔软,一点点湿热,一点点甜蜜和仓皇。他感觉有qiáng大的吸力来自石中玉的身上,令他要耗尽全力才没有离这个半男不女的坏家伙再近一点。然后,再拼尽一切的力量才站起来,把这小坏蛋推拒在危险的范围之外。
“好东西别糟蹋太多。”他咳了声,嗓子有点发紧,“等药力化开,伤就会好了。然后开始gān活,本王不是白养你这种家丁的。”
“是,殿下。”石中玉也被突如其来的感觉闹得心慌,罕见的温顺。
慕容恪快步走向门边,觉得屋子里有些热,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门扇,心里突然涌上一个念头。
于是他转过身,对石中玉伸出手,“小玉过来,给本王抱抱。”
石中玉吃惊地缩了缩身子。
不会把?他不会今天晚上要吃了她,也不分男女了吧?吃不吃的放在一边,可如果剥了皮儿,里面的馅儿就露出来了。
“别怕,本王只是想抱抱你。过来。快点!”慕容恪见石中玉不动,又道。
他的催促中有一种诱惑的意味,偏偏还xing感得很,令石中玉像吃了迷药似的,神智不清的下了chuáng。只是当她的光脚踩在地面上,那青砖上的传来的冰凉令她有暂时的清醒,又停住了。
“不给抱的话,明天就打你板子。敢违背本王的命令,不想活了!”慕容恪开始威胁。
好嘛,这样才像他!
石中玉心头一亮。只要他不迷惑她,她就把持得住。那么抱一下,应该没有关系。
这么想着,石中玉慢慢走到慕容恪身边。顷刻,便被圈在一个怀抱之中。
那么紧。
紧到无法挣脱。
还好,石中玉的双臂jiāo叉在胸前,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他却无法感觉到她的小白兔,虽然这对可怜的小兔子被紧紧的拥抱压成了兔子饼。
第七十七章正妃的人选
慕容恪就那么抱了石中玉不知多久,因为两人在那一刻都没什么时间概念。
石中玉的心中只是不断涌出一个念头……触碰他是个错误,可能会为此而把持不住,以后还是小心为妙。彼此没有感觉的男女,才会觉得拥抱只是礼节。
而慕容恪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抱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石中玉不知道慕容恪的内心纠结,更不知道他在抱着她的时候,决定了两件事。
第一,他喜欢上了石中玉,千真万确。当他抱着石中玉的时候,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心跳得忽快忽慢,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周围的一切都成空,唯有怀中人是最真实的。那感觉,就像练功走火入魔的时候。他经历过那种麻烦,简直生不如死。
第二,他要娶个正妃,也许再生个孩子。那样,他心里那种似乎把整颗心都挖出来,翻转个个儿,然后又胡乱塞进胸腔的感觉,就会慢慢淡了。对……吧?
确定自己的心意,对他来说并不是件容易或者快乐的事,因为石中玉是个男人。只是因为天生有残疾,才能保持着娇嫩的容貌。但再怎么像女人,也是个男人。而他从小就对好男风这种事深恶痛绝,至今他仍然记得年幼时差点遇到的伤害。
难道这是慕容家的传统吗?
不,他绝不能沦落到那步境地。他可以有无数的女人,但绝对不能要一个男人。他记得做过一个美好的梦,梦里石中玉是女的,他还摸了那小子的……可那终究是个梦吧?
其实他做那个梦的时候,就应该离石中玉远一些的。他不该因为跟石中玉在一起就心qíng轻松愉快,欺侮那小子时就感觉无比温暖舒服就放纵自己。让石中玉长期待在他的身边,到现在……似乎离不开了。可是他,必须离开。
把石中玉赶走,这念头不是没闪现出来过。可是那小子无家无业,又长得那么招人,偏偏还没有自保能力。离了他,被别人伤害和欺侮该怎么办?他没办法任由自己像爱女人一样爱石中玉,但是他希望可以保护他。
也只有他,才可以欺侮那小东西。别人?谁敢伸手试试!
然后为了使第一个决定得到执行,第二个决定就变得很必须。他必须想一想,看要怎么安排石中玉,让这小子即不离开他的保护范围,又能躲开他的视线。还要想想,娶哪家的女儿能不那么讨厌,顺便还能为他的政治利益加码。
他失眠了。
另一边的石中玉也失眠了,是不断为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她和慕容恪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既然无法融合,就gān脆不要贴近。
她以前就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五年后的自由在等着她,还有痛快和无拘束的生活。她认真考虑过和慕容恪的前景……他现在对她有兴趣,她一个穿越女,看过无数言qíng小说的网编,就算当局者迷,也不是不明白。但,这种兴趣有多长久?她不知道。
而在这种封建社会,社会地位决定一切的地方,她不会白痴地认为自己的出身,能在慕容恪身边是什么位置。爱qíng固然伟大,但摧毁了的爱qíng就是可怕的伟大。估计,最好的qíng况就是当个贱妾,比妾还不如的存在。如果没孩子还好,若有了孩子,难道让孩子从小就低人一等?
她不要!而且她宁愿互相爱着而天各一方,也不要凑在一起,彼此折磨。她想起以前的主编说过的一句说:有的人,不管多么相爱,也注定不能在一起。
况且,她和慕容恪还不算相爱呢。她喜欢人家,人家对他有兴趣。可她现在是男人,说不定慕容恪知道她是女人后,以他那不容人半点背叛的个xing,先宰了她也不一定。
所以,珍爱生命,远离慕容恪。尽管这么想的时候,她心底还是涌上一丝小小的遗憾。可是形势比人qiáng,她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另一边,赵碧凡也在失眠。
下午的时候,她安cha在裕王殿下身边的人传来密信。裕王殿下不知为什么恼了石中玉那个贱人,罚了他三年的月银,另被打了十下手板。这惩罚在钱财上看,很严厉,但从体罚上来看,却很轻。可是,这是殿下第一回和石中玉发火,令她开心了好一阵子。
若要分崩,必先离析,她早准备好了对付石中玉的软刀子,只等着石中玉和殿下的关系有裂痕时就动手。现在,不是老天都在帮她吗?
可正当她高兴的时候,又传来消息说,殿下穿着中衣进了石中玉的房间,在里面待了大半夜才出来。没人知道殿下去那贱人的房间gān什么?也没人看清殿下出来时的脸色。因为能注意到殿下的行踪就很了不起了,有谁敢接近号称大燕第一高手的感知范围内?
但这事明摆着的,殿下三更半夜、衣着不整地出现在一个贴身小厮的房间内,还有什么别的事好做吗?一想到两个男人搅在一起,赵碧凡就算心里渴望着慕容恪的临幸,更渴望能怀个孩子,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恶心。
于是她叫最心腹的白薇给魏锁送了封信去,吩咐魏锁,叫他埋伏下的那个人,赶紧对石中玉下手。因为,她实在等不得了,哪怕只有几个时辰。
她想当正妃,她想要个孩子,她想让殿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好像,石中玉作为一个低贱的家丁,对她并不构成威胁,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石中玉是个威胁。上次没有趁着裕王殿下不在的时候除掉他,这回她要让裕王殿下亲手杀掉他!
不过赵碧凡并不知道,她想当正妃的愿望目前已经接近破灭。打手板事件后几天,慕容恪找来了孙福珩,问他,“上回皇后娘娘想说给本王当正妃的,都是谁家的女儿?”
孙福珩一听,心中暗暗高兴,因为这意味着裕王殿下要定下心来了,而且远离了好男风的不良嗜好,于是连忙把那些姑娘的资料详细说了一遍。说完后,见慕容恪的神态模棱两可,不禁问,“不知殿下,认为哪家的姑娘比较好?”
“没兴趣。”慕容恪回答得直接,“本王只是要把这些女人排除在外。皇后那老虔婆想给本王说亲,会有多好心?所以,她提的,本王一个不要。”
孙福珩想了想,“属下明白殿下的意思。不过前几天,赵尚书‘无意中’对属下提起,那水军总都统金敬仕金将军的女儿,年方十六,因为被金将军奉如掌上明珠,至今还没有订亲。”
“哦?”慕容恪突然笑了起来,眼带嘲讽,“金敬仕统管水军,又手握天下间最富庶的熙海,果然是门好亲。赵尚书真是深明大义,为了本王,也顾不得自己的女儿了,居然愿意别人抢了他女儿的正妃之位吗?不然,本王透点口风,告诉他,赵氏还是有希望的。”
“殿下。”孙福珩打断慕容恪,“和赵氏一族比起来,和他的几个儿子比起来,一个女儿算得了什么?其实,赵尚书固然贪婪狡诈,可他的利益和殿下是相同的啊。”
“他只是个人渣,不过很有用,暂时不能动他。”慕容恪的目光冷下来,“但是赵知信的眼光还是有的,若与金家结亲,好处实在多不胜数。本王若攻,实力大增。本王若守,可保全身而退。只是这样的香饽饽,不知多少人盯着呢。”
“殿下英明。”孙福珩躬身道,“很多人惦记着金小姐,却没有人上门提亲。”
“这是为什么?”慕容恪很好奇。
“因为金将军面见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恳请了一个恩典。”孙福珩低声道,“这些日子殿下一直窝在小道场看书作画,也没上朝,自然不知道那件事。但在民间,此事已经轰动了全大燕。有人说金小姐命好,难得金将军这般宠爱。有人却说,这简直不像话,破坏了圣人道义。”
“到底什么事呀?”慕容恪来了点兴趣,“那位金小姐前些日子貌似见过的,没什么印象了,但确实感觉被金敬仕宠得无法无天,御赐金龙鞭也让她拿着。”
“上回殿下说过,这回金将军进京面圣,是因为水军管理得好,和海外蛮夷打海仗,从来都是大胜而归,皇上早准备嘉奖的。但他已经是越品了,再往上升,只怕要封赏爵位。可金将军却用这莫大的恩宠,换来皇上一句话:金小姐自主择夫,皇家不会指婚。”
“真的?”慕容恪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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