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有一丝犹豫,可是他不愿意自己这样,于是咬牙毅然离开,完全不管身后发生的事。
而对于花四海来说,这场战斗不难,可是太麻烦,他一向最怕麻烦,遇到麻烦事总是很难解决,现在这些糙木兵像蝗虫一样,他被纠缠得暂时脱不了身。
“王,要我帮忙吗?”西贝轻笑一声,看花四海站在那里,面无表qíng的挥动手中之刀,那些糙木兵真的如同被收割的糙木一样,一排排倒下。
这些法术幻化的东西怎么能是魔王的对手,但它们胜在没有知觉,而且数量极多,就算变成了断肢残骸,又会立即恢复,一个糙木兵被刀气砍成十段,散落在地上,但它很快就变成十个新的糙木兵,继续攻击。就这样过了半柱香时间,他们边打边走,都到了藏宝楼附近,糙木兵不但没有杀光,反而越来越多了。
“老实着别动。”花四海简单回答,心中有些烦躁。
这些糙木兵虽然不qiáng大,但非常凶猛,虫虫得有人护着,以免万一有个闪失。他知道北山淳定是调集军队去了,他并不怕,可是不想在这儿耗时间了。
白沉香个笨蛋,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这里来?
“你不如把它冻住,然后击碎,那它们就不会再复原了吧?”虫虫在一边看得焦急,观察了半天后,不由得以一名天门派低级弟子的身份给qiáng大到无敌的魔王来支招。
说到这儿,又想起自己的剑和神shòu,拉着西贝的衣袖问:“我的却邪双剑和神shòu呢?都丢在你家了。”
“放心,已经全jiāo给令师了。”西贝一笑,“要没有这些信物,白道兄怎么会轻易相信我的话,知道你被关在北山王宫呢?”
“聪明哦。”虫虫听说却邪剑和阿斗、万事知没事,心qíng大好,对着花四海叫道:“大魔头,你也放聪明点啊,试试我说的招数。从物理学角度上讲,改变内部结构是最好的办法。”
花四海“哼”了一声,对虫虫说出奇怪的词已经习以为常,但他很不喜欢虫虫夸奖别的男人,不过还是依照虫虫之言,以锁麟龙带起冰气,把糙木兵冻成形态各异的冰柱,等冰魔刀气过,那些糙木兵果然粉碎,再没有聚起。
他心中畅快,不由长啸一声,左手锁麟龙,右手冰魔刀,片刻间就间糙木兵尽数消灭。
“旁观者清,这话是有道理的。”西贝敲着下巴,“小花最怕麻烦,一遇到这种事总是犯傻,用蛮力。”
西贝说得大声,花四海猛瞪了过来,他却并不害怕,虫大花痴更是只觉得花四海这样也帅、那样也迷人,连忙用手捂着嘴,提防口水流下来。
再细看,见花四海虽然不见疲意,但做了这番有氧运动,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汗,虫虫立即效仿二十四孝女友,掏出一块绢帕,向他跑了过去。
她满心欢喜,西贝破了这个阵,让她感到阳光都温暖了似的,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块糙木兵的残骸并没有化成粉末,此刻正迅速复原,向她扑了来。
“别过来!”花四海和西贝同声喊道。
她听到了,可是没反应过来,反而傻傻地站在了当地。
她看到花四海从来沉静的眼睛变得惊慌而紧张,向她跃了过来,可是他还没有到,虫虫就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
她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了那口奇怪的井上,然后直接落水。
花四海飞身抢到,yù跳到水中救她,但他的双脚却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那口井凭空消失了,似乎一只不怀好意的巨shòu,张着巨口就等着猎物,一旦有东西入口,它立即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而虫虫,就是这个猎物。
第67章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知道这算是哪种类型的霉运,她为什么总是会往下掉?
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是掉崖穿越,然后是掉进死海海底,现在连井底也要来一回。
她以为自己会溺死,因为那口怪井的井口很窄,而且她掉落的一瞬间,感觉到这口井扭曲变幻,指望大魔头救她,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做得到的,指望自己游泳坚持,又怕在井中翻不过身。
可是再度出乎她预料的是,那井中之水好像天上的云彩,是一层一层的,穿越了大约七层水层,下方就是实地,而她,就落在坚实的井底。
当然,还是屁股着地,比嘴啃泥那种惨状稍微好一点点。
她大声痛叫,觉得尾骨好像粉碎xing骨折了一样,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躺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无数金星、银星才消散,再活动一下四肢,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八剑弟子都有剑主印迹,别的师兄弟们的剑主印迹全是在手臂,或者肩背上,唯独她的在下三路,而且是非常有碍观瞻的屁屁上。因为那印迹很像是彩色纹身,她有时候安慰自己,时髦的人都是把纹身纹在上臀部,而且这东西不痛不痒,不耽误吃喝,gān脆完全无视就好了。
可是现在,那个印迹忽然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伸手一摸,并没有流血,但是手感热烫极了,她差点把身体扭成两段,才看到那一寸大小的扇形印迹变成了深桃红色,好像屁股要着火。
不是她中了什么妖术,要自焚吧?
虫虫吓了一跳,连忙贴紧石壁给屁屁降温。但是——看到?活动身体?石壁?
她这才注意了到了周围的环境,没想到这口不起眼的水井井底真是别有dòng天,居然是一个大而gān燥的石室,中央部位放着一张方方正正的小石凳,石室的四角有几盏长明灯。可是,她落下的瞬间明明感觉是黑暗一片的,难道这油灯是高级的热力感应灯?!
想起灯,她不由得感叹她的阿拉丁和蓝蓝镜放在了随身的包裹里,也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被师父搜去霸占。如果有这两个宝贝在,再加上阿斗和万事知帮衬,她也不会这么迷茫的站在这儿,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静下心想一想,qíng况很明了——她是掉在怪井里了,而且从原路已经出不出,她必须自己找出路。但是这里这么古怪,说不定有北山王宫的什么秘密,她应该顺道探一探,不能白来一趟,所谓贼不走空嘛!
沿着圆形石室走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井壁光滑,但是没有苔藓等物,像是人工打磨,暗道开关一个没有,也就是说,没有出去的路。
难道她从此就要做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吗?可是只怕连这些也做不成,因为这里并没有天,头顶是一片乌沉沉的水气,而且她也坐不下,尾骨疼得连弯腰都困难。
剩下的,也只有检查地面了。虫虫一瘸一拐的走遍每一寸井底,忍着疼用力跺脚,侧耳细听,最后发现地面也是实在的,除了那个小石凳。
她走过去,轻轻踢了一脚,那小石登发出的声响证明它不是石头的,而是一种金属。她戒备地围着这个小石凳,不,应该说是金属盒子转了几圈,心想死就死了吧,好歹先挪开这东西看看。
奇怪的金属盒子一尺见方,半尺厚,颜色是和井壁一样的土褐色,看起来很沉的样子。虫虫费力的蹲下身子,绷紧手臂肌ròu,运了半天气,奋力一掀——
啪的一声和哎哟的惨呼声几乎同时响起。
这不是设陷阱害人嘛!虫虫心中暗骂,仰面朝天地躺在地面上,胸口压着那个金属盒子,像一只翻了壳的小乌guī一样,半天也没爬起来。
从外观上判断,这个金属盒子是很搬动的,那是常识,或者说一般qíng况下都会这样,因为人是有目测感觉的。可是——可是这个盒子虽然是很重,大约三、四十斤的样子,但它却只是摆在地面上的,并没有和地面相连。
结果,虫虫用力过猛,不仅再度重创已经疼痛不堪的尾椎骨,而且胸口还压上几十斤东西,害她连呼吸也困难了。
再不能这么莽撞、这么想当然了。发誓,以后再不做这蠢事!
她躺在地上哀叹,要不是因为想到大魔头在井外会担心着急,她连爬都不愿意爬了。好不容易站起来,就见金属盒子所在之地有一个奇物的凹痕,扇形,和她屁屁上的印迹差不多。
咦?难道她掉进井里,别人却进不来,是因为她是八剑弟子吗?她从未想过那天授的八把神剑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她开始觉得这一切也许都是注定,似乎有一只命运之手,引领她揭开层层迷雾。
不过这次她学了乖,没用硬用力去拉、推、研究了半天,觉得这凹痕像是锁孔类的东西。而既然有锁,就要有钥匙,看看井中空无一物,只有这个金属盒子可能xing比较大。
这东西很沉,虫虫一爬起来就放到一边了,根本没有注意过,这时候跑过去翻过来看,果然发现它的底部有凸痕,对比一下,正好和地面上的凹痕是一对,其实她刚才根本不必搬动这东西,只要转动就好。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她不搬开这东西,又怎么知道这里是巨型钥匙开关呢?
又仔细摸索研究了下,发现金属盒子上面浅浅地刻有两个字。这两个字不是配套钥匙的一部分,是单独刻在顶部的。十洲三岛文字她一直不太认识,这两天在北山王宫闲着没事,花四海倒是变身为先生,教了她不少,虽然她更喜欢和先生复习一下接吻什么的,但好歹她也多识了两个字。
这个字——这个字——呃——好像是“书”字。前面这个字有些复杂,连起来念,大概是什么书。虫虫想着,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万事知说北山王宫中有一本《始书》,记载了六道大战的事,这本书会不会就是呢?!
想想,这本书一定极其珍贵,被藏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而且既然是这么神的书,肯定与正常的书不同,会不会就是这本?
她以指尖用力按着第一个字,搜肠刮肚的回忆脑海中有限的本地语言知识,最后终于记起这个字确实是“始”字,连在一起,这本书正是《始书》。
哇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千寻万寻的书,她想找到的六道大战的答案,原来已经唾手可得,而她只不过是被推到井里而已。唉,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天生福将就会有天生的机缘。
这本书的材质看来像是青铜,形状像一本厚厚的词典,翻到侧面一看,大约十几页的样子,但无论怎么用力掰也打不开。虫虫折腾得满头大汗,最后gān脆放弃,心想反正她认识的字也不多,打开了也看不懂,不如先想办法出去,然后坐在大魔头的腿上,耳鬓厮磨的一起慢慢读。
她小心的把《始书》对准地面上的“锁眼”,然后用力推动。顺时针不行就逆时针,连转了七圈,忽然感觉一股狂风在井底飞舞,一处井壁像溶化了一样出现了个一人高的大dòng,dòng那边有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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