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她死缠烂打;他怒,她嬉皮笑脸;他要屠杀,她立即一头钻到糙坑中,然后趁他不备又跑了来。当山间危机四伏时,她更是不知死活的左冲右突,试图要把满天风雨消弥于无形。
她的好多想法,在他看来都傻得很。可就这么着,他的心不知不觉中柔软了,还被她装得满满的,再容不下什么,当她离开时,心里又空得什么似的,没有东西可以填满。
想得到她,把她据为己有,一时一刻也不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时候,这女人于他不再是玩物,而是心坎里温存着的,比生命还宝贵。
这样的心意,不仅是罗刹女,对谁也没有过,就算是他成年那天,师父送给他的媚人女妖也是一样。后来那女妖死掉,他一丝眷恋也无。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面冷心冷qíng的人,可对虫虫却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看法。一时看不到也会想念,就算看着她,还是想得厉害。任何一个男人对她多说一句话,他都想bào跳如雷,结果忍得无比辛苦。
所以,他从隐忍着,到最后的不顾一切。
所以,除了杀掉宣于谨慎为罗刹女的报仇外,他还要杀掉北山淳,因为他居然敢娶虫虫!
动这个念头的人都该死!
只是这场征战要如何瞒过虫虫,如何才能在她还没有瞎掺和之前就结束呢?当她意识到发什么了什么,他已经凯旋,然后就带她回四海之滨,隐居起来,再不问俗事。
但是,罗刹女要怎么办?
尽管不爱她,可她如此的牺牲如何能令他不动容?如果能令他安心?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是她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给了他新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命是罗刹女的,他没有权利选择和作主,他必须偿还一切。
他的生命都不属于自己,他又有什么权利想带着虫虫离开呢?
可是他也不能失去她,否则他不朽的生命,高深的法力还有什么意义?这从她嫁给北山淳那天,他就深刻的明白了。也因此,他抢她回来。看来以后,他还是要先关着她,只要她能留下,以后的事慢慢解决。
想到这儿,他抱紧怀中温软的身体,把心中的不安感忽视掉,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
如果能像她这般快乐和直接该有多好,十洲三岛的局势于她如乱麻,没有什么恩怨和利益,她可以快刀斩之。而他不行,他必须经由血腥之路才能平息怒火,清洗那些人的罪孽。
“哎呀,我的衣服呢?”虫虫在花四海怀里动了动,“你的衣服沾了这么多灰,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怎么见人啊?”
“现在才来想这个问题,不嫌太晚吗?”只要和她说话,他就感觉轻松愉快。
这好色的丫头,这会儿又装起害羞了!不过,好可爱。
“完了,我的一世英名啊。”某色虫哀叹。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着我亲,早就没有名声了。”花四海恶劣地道,“凡人很少见过我,可是有人认得秀秀、三红、爱爱和水汪汪他们。这四个刚才在街上对我那么恭敬,还口呼我王,市集中人哪能猜不出我的身份。所以,魔王殿下好男色,而目前最宠爱的小倌姓名为姚虫虫的事明天会传遍聚窟洲。”
“不会那么严重吧?”虫虫吃了一惊。
她刚才——不——应该说中午确实是冲动了一点,谁让贼小心对这魔头有意思,害她急于宣布主权呢。可是——可是这事不能传出去啊,否则师父是会知道的,以他那脾气,结果是很难预料的。
“不行,我们得立刻走,先把掌柜的杀人灭口。”虫虫挣扎着想坐起,胡乱说道。
她知道柴房不是安全的地方,所以虽然感觉非常刺激,却一直忍着不呻吟出声,不过如果有人在一边偷听,只要不是白痴,大概一听就知道她和花四海在gān什么,况且他们急着开房,已经说明了一切。
“先补偿我的名声损失吧,我可是堂堂魔王和冥王。”花四海抱着虫虫不松开。
“这个——名声这个东西,还是女人比较吃亏。”虫虫感觉出了花四海身上某些可疑的坚硬,不过却躲闪不及了,他绵密的吻落在她身上各处。
这死魔头,热qíng起来都不像他了,居然也有点西贝的影子,果然残花败柳、名不虚传。
“会——怀孕的——会有喜的。”她嘤咛着,明白以这个频率和qiáng度,这是很快的事,毕竟这里没有先进的避孕措施。
实际上她已经提心吊胆好多天了,她现在不能怀孕,一是名不正、言不顺,她倒不在乎,只怕白沉香要气死。二来,她有好多事qíng做,现在她对自己的放纵,不过是因为养伤。
伤好,终究有许多事不容回避,有许多事也要解决。未来,还不确定。
“你要孩子——我才会给你。”他咬着牙,陷入她的温软甜美之中。
啊,原来自身的避孕方法更高级!虫虫想着。既然如此,她就没有顾虑了,立即热烈回应。
两个人,两种略带点绝望的不安,全藉由着最原始的律动宣泄出来。那些不可抑的呻吟告诉彼此,这一刻,他们如此相爱!
第41章未来的相公
虫虫和花四海是半夜离开的客栈柴房。
她的衣服在激qíng时分,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只好用花四海那件沾满了灰尘的外衣包在身上,外表像个粽子般,被luǒ着上半身的花四海抱着回修罗微芒。
这就是修炼的好处啊,可以在夜半无人时,也不走大门、二门和后门,直接腾身飞起,以花四海这样超qiáng绝伦的实力,还可以在两人身外照上一层黑雾,谁也看不到两人的走光不雅相。
不过虫虫第一次发现花四海施出的黑雾与众不同,黑暗却不yīn沉,很gān脆利落,中间还夹杂着一丝银光,继而想到他在最危急的时候,胸口就会出现的那条黑银相间的龙,真是漂亮啊。
帅哥就是有优势,连施展的法术都那么可爱。
她窝在花四海怀里,仰视着那张她爱着的面庞,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要不要净个身?”他们直接到了黑石王殿,花四海问。
当然想洗个澡的,但是她只想单纯洗澡,不像某魔,惦记着鸳鸯浴,她已经累个半死,没他那好体力继续奉陪了。
“我先。”她拖着长长的衣摆,艰难地走到侧殿去。
那里原本什么也没有,只是空dàng冷清偏殿,后来因为她住进这里,才添加了好多日常用品。
她一直好奇花四海长年住在这里是如何洗澡的,反正他身上总是很gān净,不像西贝那样有雅致的花香,身上却有一股淡淡的gān慡味道,很好闻。
无需烧水,花四海施展法力就使水温长升高,直到虫虫满意的程度。她费了半天力气才赶走想帮她“擦背”的魔王殿下,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儿,忽然怀念起现代的淋浴设备来,琢磨了半天要怎么弄个简易的沐浴器,然后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杆,发现自己是躺在chuáng上的,身上盖着柔软的丝绵锦绣被,可身边却空dàngdàng的,那魔头不再她身边。
忽然有点恐慌和心酸,怕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美梦,怕他终于是选了罗刹女,怕他们根本没有相爱过,甚至怕她根本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转动着脖子四处看看,确定这里是黑石王殿,这才放下了心。然而又想起不确定的未来,想起她希望每天在他怀里醒来的愿望只怕会是一场空。
眼眶一湿,才要落下泪,就听一个声音道:“虫姐姐,你还会骗人哦。”那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清亮亮的,嗓门奇大,不是贼小心又是谁?
虫虫吓了一跳,她刚才转动脖子就是没看chuáng头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贼小心摸进来了。
她本身就是个行窃为生的小贼,摸进别人家本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问题这里是修罗微芒的黑石王殿,六道高手也无法进来,贼小心怎么做到的?难道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能吧!这也太大智若愚了。
“你怎么进来的?”虫虫翻身坐起。
“西贝大官人领我来的。”贼小心无所谓的说,“他和我未来的相公有急事要做,说是先离开,叫我在这儿等你醒了,一起吃饭,还说要你带我四处转转。”
原来是西贝死狐狸!
想必是昨天她和花四海单独“谈话”之后,魔道F4就奉命带贼小心去见西贝了。西贝不知道是真有正事找花四海,还是为了摆脱贼小心,于是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但那魔头好奇怪哦,为什么会允许贼小心进入黑石王殿?就算贼小心姑娘是西贝带来了,也不至于会这么破例啊。
可是——等等!贼小心说“未来的相公”?她说的是谁?不会才一晚上不见,就和西贝订了亲吧!如果是这样,那魔头倒是可能允许贼小心来这里参观一下的。
“你和西贝——进展这么快。”虫虫忍不住好奇的问,不知道为什么鼻尖有点冒汗。
“什么叫进展?”贼小心瞪大乌溜园的眼睛。
“就是你和西贝——你们——你未来的老公——不是——你未来的相公。”虫虫说话从未这样吞吞吐吐过,实在没办法给这位纯真到qiáng大的贼姑娘解释。
不过贼姑娘虽然天真,但脑子却不笨,明白了虫虫的意思,大大方方地道:“和西贝大官人没关系,我打算以魔王殿下当我未来的相公,本姑娘看中他了。”
虫虫这一惊非同小可,心里有火又急,恨道:“本姑娘早就看中他了,而且也吃了——也订下他了,这怎么说?”
“姐姐在我之前,当然你做大,我做小了。”贼小心gān脆利落的说,一点也不扭捏的,“这有什么关系,最多我处处让着你就是了。”
虫虫哑口无言。
为什么?为什么?她好不容易,跨越了千山万水,顶着世俗偏见,终于能名正言顺的呆在那魔头的身边,事实上还有一个非常不安定的因素悬在头顶上,随时能阻碍了幸福,而就这短暂的甜蜜也有人来打扰,也有人来横刀夺爱呢。
“gān嘛非和我抢他,西贝不是挺好的吗?”她无力的说,相信花四海不会为贼小心动qíng,但是总有人在一边虎视眈眈,还一幅很自然很应该的样子,实在是不舒服,仿佛心里长了一个疙瘩,不疼,可是总硌得慌。
“西贝大官人笑起来太好看了,比女人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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