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也有江湖_柳暗花溟【完结+番外】(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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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儿,虫虫确定糙糙说的和她所想的是一条龙。

  当初在无穷山上,孔雀包藏祸心,被花四海断去一臂,而虫虫冷眼旁观,乌龙确实是爱上了妖道的孔雀。后来在茱萸镇,虫虫看到孔雀,乌龙并不在他身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以前和乌龙相遇的时候,确实听他说过他们天龙族的老大叫龙子,生气的时候喜欢喊浮云的。

  “糙糙师姐认识天龙族的龙子吗?”虫虫问,虽然照理说糙糙的辈份比较大,但谁让她爱上燕二师兄呢,只好给降格为师姐。

  目前这种qíng况,有点风云际会的感觉。虽然比喻可能不太恰当,可是虫虫确实有各种力量慢慢聚集在无穷山,大家一起来挽救十洲三岛的感觉。

  这些条件少一分都不行,偏偏yīn差阳错,总有人跳出来帮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我糙糙从不骗人,龙子也不是高不可攀的,为什么不能和我是朋友?”糙糙扬眉道,“难道虫师妹因为我们隐流中人体质特殊而看不起我们吗?”

  虫虫连忙双手乱摇,“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感觉奇怪,龙子是天龙一支的首领啊,应该属于天道,不常出现在十洲三岛,而糙糙师姐呆在隐流岛上,这个——好像没有什么jiāo集。”

  “哦,这个啊,说来也是有缘。”糙糙一笑,阳光灿烂,“百多年前我到元洲办事,看到一家戏楼上演一出很好看的戏。嘿嘿,说来惭愧,本糙一时贪玩,就在那戏楼连看了十几天,越看越迷,之后就结识了写这出戏文的人。我见她是女的,但写的戏那么好看,就连戏中的戏服和cao琴都是她一手做起,不禁佩服,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就做了朋友。她xing子慡朗、口硬心软,是戏曲的票友,很对我的脾胃,一来二去就成了知jiāo了。再后来,只要我出门办事,或者她来十洲三岛有要务,一直互通信息,一起出来相聚几日。”

  “这么说,你们关系很好?”虫虫忍住兴奋,看到困扰她的问题有解决的机会,开心不已。

  “那是自然。”糙糙有些得意。

  “也就是说,如果你请她帮忙,她十之八九会帮的,对吧?”虫虫再问。

  “什么十之八九,明明是十足十。”糙糙一拍胸脯,“你是想让我走一趟,把龙子请来吗?包在我身上好了。”

  虫虫咳了两声,“龙子大人倒不必请来,人家毕竟是天道的,不能bī她违抗宣于谨那个混账王八蛋。但是——我是说——能不能请龙子高抬贵手,把乌龙给派来呢?当然啊,这要是在乌龙没有随天道出征的qíng况下。”

  “这个你就不懂了。”糙糙做了个“被你打败了”的表qíng,“天龙族虽然是隶属天道,但却是独立存在,不受宣于谨指挥,族中的事都是龙子做主的。这一趟事,他们没掺和。”

  “哦,原来是天道中的小朝廷。”虫虫了然的点点头,“了啦。不过你觉得天龙族的头儿龙子,可否会对咱们伸出援手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糙糙对虫虫的询问有些不耐烦了,“我直接去找人好了。告诉你说,龙子不是天龙族的首领,是摄政女王,等他们的龙王可堪大任的时候,她就会隐退,到我们沧海岛逍遥一番的。”

  “这个——人家的事咱不管,重要的是乌龙,糙糙师姐能做到吗?”

  “找一条小龙帮忙还不容易!”糙糙想也不想,可见很有把握。之后不久她就动身去天龙族了,而在人员这么紧张的qíng况下,居然把燕小乙也带走了。

  “免得你们师兄师妹勾三搭四,带坏我家小乙。”她如是说,“你这丫头怪可爱的,我可不放心,非要把男人拴在身边不可,等他离不开我时才会放手。”

  虫虫啼笑皆非,不过糙糙一走,虽然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但另一件棘手的事又出现了——那就是人员分配的困难,虽然有各派的低级弟子陆续增援,但刀朗师叔找不到合适的人做为首领镇守四方之一。

  而且迷踪地随时可能到来,假如在糙糙回来之前,迷踪地出现了,四块裂地石中有一块是伤残的,只怕困不住这块能活动的、很敏感的、也算是罪魁祸首的怪地。

  在这种qíng况下就更需要绝顶高手,想当初花四海就是凭借一己之力,代替裂地石。虽然没有人具备他那样qiáng悍的实力,但是大家团结一起,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也许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

  正为难着不知怎么办才好,哪想到意外之喜又来了,预示着最后的寻找迷踪地活动的好运还在持续。

  “西贝!”虫虫大喜过望,望着一个人从糙丛中钻了出来,枯糙败叶,遍地泥水仍然不小沾染他的洁净和优雅,他唇边的笑,他举手投足间的轻缓也一点没有变。

  “你gān什么来了?不是让呆在那魔头身边的吗?”虫虫大喜之后又大惊,生怕花四海发起疯来,连最后一个可以劝阻他的人也不在身边。

  西贝耸耸肩,“我天命是守护你的,管他gān什么?再说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什么?他知道我逃跑了?”虫虫继续惊。

  第63章女人只会伤害爱她的男人

  西贝一笑,没有说话,虫虫最恨这种“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立即毫不留qíng的一记龙爪手,掐在他的手臂上。

  西贝疼得吸了一口气道,“你在担心什么呢?跑都跑了,还怕他作甚?”

  “我不怕他。”

  “那你紧张什么。”

  “我怕他知道我跑掉,会——发疯。”虫虫低下了头。

  听说那魔头和罗刹女说:你是我的妻。虫虫心里又痛又怒,打定主意要nüè待他,让他也知道失去的滋味,让他也体会下不能确定的痛苦。

  可是一想到他找不到她时的qíng形,又有点不忍心了,为他心疼。

  他会感到伤心的吧?

  细细想来,这一条qíng路,虽然一直是她在追,她在努力,可是他虽然被动,一直在躲,却也为了她放弃了许多,放弃了他最看重的承诺,放弃了对天门派的厌恶,放弃了一惯的冷漠。

  她赖上他三个救命之恩,实际上,是他救过她太多次,茱萸镇、古怪山莫嗔泽、西贝告诉她的,在沧海岛星云之中、死海,每一次都是以命相搏,但他从来没有犹豫过。

  这样一个以冷酷无qíng著称的男人,qiáng大到无可匹敌的人却能对她这种低级剑仙xing命以待,还有那些如火的激qíng,不经意和不刻意的温柔,都足以证明他是多么爱她。

  对她这样的平凡女孩而言,得到了这些,这就够了吧?还需要什么呢?如果她还生活在她的世界,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男人,经历这样一份爱qíng?

  她应该感恩,然后顺从的接受,可人是贪心的,而她的爱qíng也无比高贵。这不关乎外形、能力、地位,只要是真qíng就是最高贵的。所以她不要做他最爱的女人,她要做他唯一爱的女人。

  否则,她宁愿离开,带着对他无尽的爱,义无反顾的离开。然后,终其一生,连绵不断的思念。

  也所以,现在她要bī他选择,尽管这会显得她很不懂事、不大方、也会让他面对最艰难的局面。但是爱是排他的、自私的,容不下三个人。

  “唉,既然知道他会发疯,为什么还要离开?”西贝微叹了口气问,线条优美的侧脸看来有些忧伤和寂寞,“现在他还不知道,没人敢告诉他,不管谁说,都会被迁怒,只看谁更倒霉罢了。而现在战局到了最后关头,三道联盟就要败了,他不能像往常那样,前方打着仗,他却相思难耐到三天两头跑回家看望自己的女人。偏偏那女人不能谅解他的两难,还经常在后院放火,害他不得安宁。这样的女人他还宝贝得不得了,爱到心坎里去了,真是奇之怪哉。”

  虫虫打了西贝一下,“别闹了,我这急得要撞墙,也不知道我师父怎么样了,我双倍师祖呢?”

  “华显子前辈回云梦山了,说是要帮助令师祖云深救治石化的弟子。而令师不满宣于谨,可又无力说服仙道其他门派,也不能违背仙道门派的全体意愿,在这种qíng况下上战场自然出工不出力,一直防守,所以贵派伤亡不大。不过这回天道和人道卖了大力气,可惜早晚还是会输的,只不过拖时间而已。”

  “那你就来了啊。不是守护我的吗?为什么不满足我的愿望,留下来做我们之间的信使?”

  西贝侧头一笑,迷倒所有在场的仙道少女,接着他翻起衣襟,指了指fèng在里侧的水心绊道,“这个可以通话,你和他不是试过吗?这下放心了吧?虫虫你要知道,小花一直是想着的你的,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他之所在在战场未回,就是要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虫虫有些疑惑,第一回听到花四海的战争策略。

  西贝耐心的解释道,“你要知道,宣于谨不是好对付的,尽管这次因为你的搅局,他很仓皇,可只要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局势就会转变,到那时虽然小花还是会赢,但战争的时间可能持续很久。小花对这一切是厌倦的,他喜欢安静的隐居生活,无意争霸,你很了解不是吗?”

  “为什么一定要打?我可以解决十洲三岛之危。”虫虫的心揪成一团,烦恼地说,“而我师父可以拖时间,只要找到迷踪地——”

  “那是他的执念,无法排解的执念。而我们不是他,没有经历过他那可怕、黑暗的千年,所以不能感同身受,但要试着以他的角度想问题,是不是?况且事qíng不是那么简单的,既使能解决,十洲三岛的平安也是暂时。宣于谨不死,这事就根本无法彻底解决。”

  虫虫垂下头,明白西贝说得对。而慢慢的,一丝丝的疼慢慢从心底涌上来,最后涨痛到整个胸口。

  是啊,那一千年没有人陪他走过,那是什么样的痛苦也没有人可以理解。放下一切?说的容易!事qíng不到自己身上都会觉得很轻松。

  可理解他是一回事,却不能放任着他钻牛角尖而不管哪!她没有绝对的力量可以阻止他,但是她却可以bī他自己放弃。如果他不肯,就证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比不上千年的仇恨和千年的承诺。

  眼望着水心绊,虫虫灵机一动,同时想起西贝表面上虽然装得满不在乎,但心里也有自己的为难,不禁心疼起他来,沉默着肩并肩坐了半天,才幽幽地道:“我做了bī迫他放弃的事,要么是我,要么是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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