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说,花四海的行为是霸道的,他想征服什么,从不给人退路,要么归顺,要么反抗到死,没有中间路线。
就见花四海一言不发,一伸手收回四十七路追兵手中的锁麟龙断环。
手臂挥处,这些断环再度联结成一串银链,盘绕在他周身,珍珠银的光华笼罩着他。
在凤凰沉醉迷恋的目光中,他伸两指拈决,锁麟龙的光华泄地,阳光爬升一样向那群降将浸染,而那些前一天还好勇斗狠的地煞们,此刻却像待宰的羔羊,被杀气迫得连头也抬不起来,无意识的等死。
西贝柳丝怜悯地看着这些降之已晚的地煞们,轻摇了摇头。
魔王心中的杀意好像海啸一样,当它凝结成力量,就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凤凰说得对,他是可以毁天灭地的人,怒火一旦点燃,只有杀戮和死亡可以平息。
凤凰迷恋、崇拜和爱的就是魔王的力量、霸道和睥睨天下的气势。可是他却一直有隐忧,因为他知道那杀意是他唯一的朋友——那个称为魔王的小花心底最可怕的黑暗,如果他有一天因此走火入魔,成为魔中之魔,那时候谁来救他?谁来救天下?
绝对的天地力量,如果藏在一个孤独而敏感的人的体内,假如他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物所动,那就是最可怕的存在。
而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花赶尽杀绝,jī犬不留而无能为力。
“大魔头,悄悄话时间到。先扑倒亲亲。”一个声音忽然从花四海的胸口响起,因为别人都离得远,又被魔气阻隔,只有站得稍近的西贝柳丝和地幽煞听到了些许。
西贝柳丝一愣,因为话音模糊,一时没有听清楚是谁,只知道一个女人在叫小花,而小花的面容蓦然变了,那种神魔一样的凛然神qíng忽然回复到平静。
他眼花了吗?怎么小花脸上还有一点懊恼?
花四海也很意外,迟疑之下,冰魔刀和锁麟龙的光芒暗淡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已经杀了一天一夜了吗?
他正杀到xing起,没想到那可恶的丫头又来捣乱。
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说话,让他心中燃烧着的热火瞬间冷却了下来,杀意顿失。
“jiāo由你处理。”花四海丢给西贝柳丝一句,随后立即隐身在黑雾中,消失。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场原本半条活口也不会留的屠杀嘎然而止,先前没有半分预兆。
只有西贝柳丝隐约知道些什么,却也不甚清楚,只知道这群不足千人的地煞因为一个女人而保住了xing命。
番外1仙道的奇迹
云梦山最近非常平静,平静到白沉香坐立不安,以为他那个劣徒又在酝酿搞什么可怕的花样。从他的这番表现来看,他的七弟子蚂蚁确实在jīng神上极大的nüè待和伤害了这位可怜的掌门。
其实,最近虫虫确实什么也没gān,虽然无聊得想把山翻过来,可是……想想师父也怪不容易的,所谓盗亦有盗,又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子都说过不能竭泽而渔,她姚虫虫的目光自然不会太短浅。
眼看就快新年了,好歹让师父安生些日子,真气死了他,以后折磨谁去。神仙的岁月太长了,不找点事做,岂不闷死。
所以整座云梦山,所有的人都平安快乐,连备受怀疑的虫虫都很老实,世外的简单,日子的逍遥胜过了一切。
这才是神仙的日子啊,哪能天天jī飞狗跳的。
除了……一只jī。
万事知最近非常郁闷。
因为……咳咳……这话还不太好说出口。
这事,它不能和任何人说,虽然它有主人,可是它这个主人是不能依靠的,而且首先要瞒的就是她。如果让这个可耻的主人知道这件事,它在仙道就没办法混了,它天生神物的名声也就全毁了。
鬼鬼祟祟的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一只jī的行踪,万事知才悄悄走到紫竹林后的一片极其隐蔽之地。按照九宫八卦的阵法,东三西七、南九北四、前一后八、上六下二的迂回了半天,才来到一处高地,然后……
唉,拼了!
极力张开短小的翅膀,乘风滑翔,到对面一块擎天一柱,矗立于云海中的一块独峰之上。每一次,它都心惊胆颤,生怕半路栽下去,摔成jīròu泥,好在它每回都能成功,虽然每回都大头朝下栽倒在烂泥时。
但毕竟,这地方够秘密和安全。
甩开一头一脸的泥,万事知扒开一层层覆盖着的乱糙,一看,不由得想哭,那个东西还在!没有消失!
它为什么不消失,和来的时候一样?这本来就不是自然的天道,当然应该不存在于天地之间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事要摊在它头上?尤其它还有那样一位主人?
它只是一只jī,每天吃点食,唠叨两句,睡睡大觉,帮助它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人收拾点残局,指明一些逃跑方法就好了嘛,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怪事?
要不,既然老天不帮着解决这件事,还是凭自己吧。只要它把那个东西推到独峰之外,摔也摔烂的,到时候这装作不知道,还不万事平安?
好,一不做,二不休!就这么办了!
万事知走入乱糙中,挥动着脆弱的jī翅,推着那个东西。可是,又有点舍不得,这毕竟是自己的,当时得到这东西的时候还挺疼的。
不过,和自己的名声和未来比起来,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唉,这是那个无良的主人经常唱的奇怪的歌,是她那个世界的歌,它受了影响了。
想到虫虫,万事知打了个寒战。
现在它已经练成可以感知魔女主人出现的高深法力了。她在它身边百丈之内,它就全身警惕;她在它身边七十丈内,它的毛开始根根倒立;她在它身边四十丈内,它会收起羽毛;她在它身边十丈之内,它的羽毛会看来特别柔软可爱,整个人,不是,是整只jī分外讨喜,让她总是抚触传达她的爱。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它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紧贴皮肤的绒毛会竖起来,外面倒平静了,所以看来像jī毛掸子一样篷松。
现在,它的羽毛根根倒立了,证明那魔女已经来到了它七十丈以外。可是那里是紫竹林边的悬崖啊,难道她发现自己偷偷来这个地方了?
坏了坏了,一定是自己不小心,招到那个闲极无聊的魔女注意了。现在感觉那层次递进的威胁感快速变幻,这说明那魔女正在bī近。
来不及细想,万事知翅爪齐动,赶紧把那个东西藏好,羽毛还立着,也顾不得掩饰。再回头,正看到一双踩着古怪鞋子的脚。据说那种鞋叫球鞋,是只有魔女主人才有的鞋子。
“啊,这边风景真不错,主人你也发现了?”它谄媚的叫,声音有着可疑的快乐。
它平时见了主人是不会这么开心的,这回做作得有些假了,此时不免心虚,啄了一下鞋面,“唉,这里有点脏了,我帮主人清理一下。”
身子腾空,万事知知道自己是被抓起来了,立即摆出诚恳的表qíng,正对上虫虫怀疑中带着兴奋的目光。
“说说吧,别等我大刑侍候。”
“我只是需要一点隐私,想想天上人间的事qíng。”撒谎不难,它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是……好像……没瞒过她。
“非要我自己动手。”
“真的没事,而且你不能这样对我。”有点急了。
“我是主人,你是奴隶,奴隶没有人权!”
“啊,你要gān什么?”
“找找你藏了什么东西。”
“我没藏。”
“我找找不就知道了。”
“你这样……你这样,我离开你……我死给你看……我以后不帮你了。”
“呀?”虫虫越发兴奋,“居然这么威胁我,这证明你有大事瞒着我,今天我还非看不可了。这个地盘,只有老子我威胁别人,还没人能威胁我。”
“求你还不行吗?”发威不行,装可怜,两只黑豆眼里,挤出两滴不诚恳的泪水,还是因为急的,只希望能触动她的恻隐之心。可是,她有吗?
显然她没有。
在万事知呼天抢地的惨叫中,虫虫拨开了掩盖得很好的杂糙,眼前的东西令她愣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最后捶地狂笑,笑得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万事知呆呆的站在一边,万念俱灰,jī毛全变成了灰白,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它的名声、它的脸面、它的生命、它的神物事业,全完了。十洲三岛的笑柄,仙道的耻rǔ,诞生了。
生,不能说生!它恨这个字。它所有的烦恼全是因为这个……那个……它一不小心,确实是不小心,事先也不知道,就是……生了个蛋!
“说吧,谁gān的?”虫虫一本正经地问。
谁……谁gān的?难不成这色女的脑子里想的是……那种事qíng?!
“别怕。”色女伸出可爱的食指,抚了抚它的羽毛,装出永远支持它的样子,其实眼睛里笑得恶意极了,只怕现在忍笑也很辛苦。
“jī生蛋又不稀奇。啧啧啧,真没人xing,这么小的jī也不放过。”
“我是公jī!”万事知气愤地大叫:“而且是一只外貌没有成年的小公jī!”
“哦,也是,我倒忘记了。可怜件儿的,你后庭没事吧,虽然那个蛋只有鸽子蛋大小,但考虑到你的体形——要不我瞧瞧,来嘛,害什么臊!”色女明知故问,想尽办法嘲笑她可怜的仆人。
万事知奋力挣扎,忽然闻到色女主人身上的果子香,灵机一动,大叫道:“我明白了,问题也许就出在吃上。我最近吃了太多的多汁果。对于那个东西,我不吃正好,一吃就高,所以总是神智不清……”
“你是说有不知道什么飞禽小shòu趁你那个时候,把你……天哪,我不敢想了……”
“色女,你能不能脑子里别决想XXOO那种事!”万事知气得着点把jī肝吐出来,用这色女的语言风格大叫。
“可是,你总不能无缘无故受孕,总有个经手人吧!”虫虫咬着嘴唇说,以忍住笑。
“住嘴!”万事知已经叫得没力了,“你以为我像母jī一样生下蛋的吗?你没发觉我以前胖了很多,还受到你无qíng的嘲笑吗?说我像个jī皮球!还说我的背那么圆,说我进化成什么微型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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