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服口服?”我追问。
“反正不是靠拳头打服。”公羊潇洒讽刺了小武一句,“我的建议是,你们这些天好好的温书学习,然后在公开场合重新考一次。众目睽睽之下,题目由学子们临时出。如果你的成绩仍然达到一定标准,那谁还能废话吗?”
“啊?还考!”小武发出哀嚎。
我跨下脸,心里伴随着也叫了一声。
阿邦却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那他们两个可要吃些苦头了,这相当于挑战全国子监二年级的学子,不好好下点功夫是不行的。”公羊潇洒说着,迈步离开,姿态潇洒风流,当真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我和小武面面相觑,状若痴呆,yù哭无泪。
上回小考成绩上升,虽然我绝对没有作弊,却也实在有运气的成分。刚学到的东西,正新鲜*,还没等着忘记就现买现卖,成绩当然好了。
可是现在,要明刀明枪的公开比赛,知识必须是真正扎实学到的才行。我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怎么又有了高考前突击的感觉?想想那脱层皮的可怕过程,我无比怵头。
不过我对作弊的态度和小武完全一致:那不是应付老师和考试的小事,而是人品问题。学习可以不好,功课上也可能会不努力,但至少不会为了成绩,采取欺骗的手段。这种事做习惯了,还怎么指望以后做事不投机取巧?如果全大燕的人都这样,社会上的诚信何在?
所以,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就……我咬了咬牙,丢给小武一个为国为民慷慨就义的神qíng。
拼了吧!
第二天一早,由阿邦执笔,我和小武签名的挑战书就贴在了膳食阁前头的大公告栏里。整体意思就是:鉴于大家对我和小武的考试成绩有所疑问,所以本太子决定,一个月后和奉国将军之孙武定国公开进行一次史学课的考试,当着全体同学的面,而且考题随便出,只要在前两年史学课本范围内的。我们要以事实,来证明自身的清白。
其实,国子监每一个区域都有公告栏,但选在膳食阁,是因为那里的公告栏是浏览量最高的。毕竟有的学子不去这个地方,有的不去那个地方。但所有人,却一定会到膳食阁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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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怎么能不诚实
于是,八卦以风一样的速度,迅速传遍整个国子监,没放过任何一个死角。随后,在向外部扩散的时候,被以曹大祭酒为首的教官和先生们,联手扑灭。我未来的岳父大人说得好:学内的事,学内解决。谁敢泄露出去,立即开除,而且牵连同好!
其措词之严厉、手段之毒辣、行动速度之雷霆,是国子监自建立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堪比刑法中的株连九族。甚至,我亲爱的岳父大人威胁要上书皇上,传播流言者,有功名的立即革除。没功名的,以后也不准再考!
在学究们看来,传八卦是很低级的行为,与学子身份不配。尽管,八卦人人爱,而且人人在传。但,绝对不能承认,更不能被逮到。
而由于教官和先生们处理得当,此事还真没闹腾到民间去,只在国子监内沸腾。
“太子殿下也太嚣张了,居然挑战全国子监的学子们!”
“哼,目中无人,和传说中一个样。”
“也别这样说。太子殿下定是为了前些日子的流言所伤,气极了,又无从辩驳。说起来这也不算是挑战,顶多是想证明自己罢了。”
“我倒佩服太子殿下的气势,敢为已名而战!不愧是将来的大燕之主。”
“对对,这事放我也忍不了。真当了缩头乌guī,还有什么脸面再冠以皇族之姓?”
“切,你们怎么确定那是流言?太子殿下的功课历来不好,入学时成绩勉qiáng,去年又是连滚带爬才升入二年级。所以,这回小考的成绩,确实值得怀疑。”
“嗯嗯。反常即为妖。太反常了!太反常了!”
“那也未必是作弊,人家还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吗?”
“住在国子馆的,除了王世子。就是一群纨绔!太子殿下,哼。是纨绔中的纨绔!”
“你不必这样仇官仇富仇皇家吧?我看太子殿下除了淘气了一点,不务正业了一点,喜欢调戏女同学了一点,身子弱了一点,长得娘了一点,品德上缺乏了一点。其他……也没什么缺点嘛。”
“唉唉,各位,事非莫谈国事。”
“我等学子。就是未来国家之栋梁,难道看到不平事,不许说吗?我管他是太子还是权臣富贵,我要以前顾太师为榜样,冒着生命危险,直谏、死谏。”
“快闪快闪,木头又犯疯了。当心,会传染的。”
“哈,我对一个月后的公开考还真是期待啊。”
“你们猜太子殿下能得几分?”
“一百分的话……还有一个月时间,至少能得个二三十吧?”
“若真是这分数。看太子党还不找个地fèng钻进去,再也别出来了!”
哈哈哈哈……
学子们七嘴八舌,对此事的关注空前热烈。比对学习有兴趣多了。直到那根搅屎棍、扫兴星的*oss木头同学出现才渐渐散去。但那刺耳的嘲笑声,却回dàng半天,真有绕粱三日,绵绵不绝之感。
不过他们三三两两的聊天时,没留意有三个校工正在附近扫地,个个认真负责的样子,低着头,双手不停挥动。可惜,一直在扫原地。地是越扫越脏,耳朵却支得比兔子还长。等他们走了。校工也没有离去,其中一个更是气得把扫帚顿在地上。又泄愤似踩了几脚。
没错,此校工就是本太子我。不过穿了件灰扑扑的布衣,粘了两撇小胡子,涂黑了脸,就没人认出我来了。可见,世人多么以衣装分辨他人。
肤浅!
不用说,另两个校工是小武和阿邦。我们三个,到哪儿都在一块儿,就像三胞胎。
“听听!你们听听!”我指着学子们消失的方向,手都咆哮了,“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你们听听他们背后是如何说我的?本宫是太子诶!”
“当你自己的太子,让别人嚼舌头去吧。理他们作甚?”小武皮厚,不管是挨他祖父的胖揍,还是被同学背后嘲笑,都对他伤害不大。
可我不行,我没想到我的名声那么不堪来着。就凭我这人畜无害且无敌小白兔可爱软白甜丝丝的长相,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怎么会!
“其实客观的说,也不都是坏话,有人维护你不是吗?”阿邦安慰我。
“只有很少几个人。”我沮丧。
“国子监的学生将来大部分会做官为吏的,所以你不需要他们爱你,忠诚、服从,克己尽责就行了。重要的是,让百姓们爱你。”阿邦拍拍我的头,话题一转,“不过我们有一件事做对了:公开考试。没想到,这回公羊潇洒真出了好主意。”
“是好心还是恶意,得看我们公开考的结果。”小武苦着脸,说得一针见血。
“那还耽误时间,快,赶紧复习去!”我丢下扫帚就走,气急败坏。
没错,公羊潇洒出的主意是双刃剑。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却已经没有退路。若是考得好,没问题,我的名声自然清白又光辉。但这个挑战也紧紧把我束缚住了,我必须通过,不能不及格。否则,我没作弊也是作弊了,我就成了不诚实的人!我百口莫辩!
一国之君,怎么能不诚实!无诚,怎么取信于天下,怎么取信于百姓群臣!
再想想,一个月,听起来似乎时间很长,但我史学课的课本跟新的似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只随便翻过不超过三次。而且!而且我们不仅要学习本学期的,还有一年级的功课。天知道去年我是怎么通过的,反正课本里写的什么,我半点印象也没有了。
把阿邦和小武扔在原地,我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跑回房间,一头扎向乱得jī窝也似的几堆杂物,不停翻找,“史学课本呢?史学课本呢?要不要再来两本参考书?哦,对对,还需要一年级的,我放到哪里去了?来人!来人去找红拂绿珠,让她们找找御书房。我父皇有好多藏书……”
我自言自语,茫然又慌乱。手指尖像被什么咬了一口,钝而凉,但感觉不到疼。有人进来也没有发现,听到呼唤我的名字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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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谁哭了?
正忙活,腰上拦住两条坚qiáng的手臂。接着,身子不受控制的后倾,背部贴上一个胸膛:结实而宽阔,还有着好闻的、暖暖的香气……
是公羊潇洒。
他明明知道我极不喜欢别人触碰,可此时不管我下意识中如何挣扎,他却不放手,似乎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于是我知道,我一定非常失态。不仅如此,我还在失控中。
“纷纷,别怕。”他声音好温柔啊,带着温热的气息,chuī拂过我的脸侧,有着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嘘,嘘,别闹腾得像被抓的小鸟,安静,安静!”
qíng不自禁的,随着他有如蛊惑般的声音,我放弃挣扎,被动的被他翻转过身,借势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稳定而有力,慢慢的我也平静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在害怕,非常非常害怕。因为我不能丢脸,一定要考过,成绩还不能差,可我连一丝一毫的信心也没有。若是当众失败……失败……
我心理压力一直很大,身份的秘密,身为太子的重大责任。这些事平时不显,但凡出现状况,遇到没有退路的时候,那恐惧就处于爆发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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