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父皇以死相bī,他要把她怎么办?
他努力过了,bī自己远离她,qiáng迫自己不去想。他真的很努力的试过了,可事实证明,他不能没有她,她已经渗透到他的骨血之中,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再不能拔除,所以他必须想出办法来说服父皇。飘飘和父皇,他谁也不能放弃。
而远在二仙门的乐飘飘并不知道皇宫里发生的事,虽然她对未来不敢有奢望,却也没想到灾难来得这么快。内心充盈之下,她恢复了宅的本质,一天一夜连自个儿的小楼也没出,心里不知想念了百里布多少遍。而转天早上,当小一郎见到一脸迷迷蒙蒙的她,不由得惊奇。
“你不是出去云游了吗?这就回来了?”
“我是短途云游,不行吗?谁说一次就得出去十年八年的?”乐飘飘qiáng词夺理,“我昨天一早就回来了,可过了整整一天一夜师傅才发现我。看来,咱们二仙门的防御问题还是要加qiáng。”
“死丫头,找茬。”小一郎哼了声,背着手走了。
他特意拐到凤九屋里,急急的一连串的道,“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凤九正盘膝吐纳,眼睛也没睁开,只嗯了声表示听到。
“我看飘飘qíng况不对,满面chūn色,怕是和布太子……”
“你又这样说自个儿的徒弟!”凤九终于有反应了,漂亮的长眉皱紧,“谁都像你这么色!”
“你这个人太不纯洁了,净瞎想!”小一郎很愤怒、又很忧郁,“我是说,她可能和布太子两qíng相悦了,不再是之前互相躲避的样子。”
凤九愣了愣,长叹一声,“你说,这世上的绝顶高手是谁?”
小一郎愣住,没想到他把话题拐到这上面。
凤九也不等他回答,幽幽地道,“qíng,才是惟一不可战胜的大高手,大能者。若中了它的毒,凭你是谁,凭你有多大的能为,到头来都死得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你的意思……我们只能等着给飘飘收尸?”小一郎烦躁的抓抓头,“就没办法阻止了吗?”
凤九还没回话,今日的值守人员就来报说,宫里来人,雪妃召掌门人进宫。
小一郎和凤九连忙按下心中的不安,决定晚上找乐飘飘再谈谈。这边,就由凤九传话,并帮着乐飘删充妆打扮。因为往常进宫都是穿雪妃亲手改的那件军装,这下子倒也方便,只洗了脸,为了掩饰红羽,把长发高高束起,扎个偏马尾就行了。
“不是还让你去讲故事吧?”凤九没来由的有点担心,“那雪妃也真是闲的,在宫里哪怕绣绣花也行啊,没的折腾别人陪她玩。”
“算啦,形势比人qiáng。”乐飘飘安慰他,“我琢磨着,再有个三两回,故事就讲完了,到时候再送她一本历险记,她还有什么理由总找我呀。好歹,咱们也是后备军,有好多正事做,又要修行,那雪妃不是个没眼力见儿的。”
凤九无法,只点点头,目送乐飘飘离开。
其实乐飘飘也感觉有些纳闷,前些日子,明明雪妃对她的故事已经没兴趣了,好几天没找过她,怎么突然又……
带着疑惑,乐飘飘进了雪云宫。行礼过后,雪妃依旧态度亲切和蔼,摒退了左右,只留容嫉糖在一边侍候,又赐了点心茶水,三个、女人东拉西扯了半天。
眼见近午了,乐飘飘突然心头长革似的,再待不住。或者,隐约间还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事qíng要发生似的,简直坐立不安。正要寻个借口,提早出宫,就听雪妃道,“乐掌门,不如你陪本宫到一个地方去走走?”
“娘娘有命,莫敢不从。只是……,本门还有俗务,臣又是个笨的,不亲自盯着不行。雪妃娘娘恕罪……”
“本宫带你去的地方很近,不过一刻半刻的工夫,耽误不了你。”雪妃柔柔地笑着,语气也温和,可就是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意思。
乐飘飘没办法,只得跟着雪妃和容姆姆走。不过,虽然她是路痴,但只要去过的地方,倒是记得住,于是越走,她就越感觉不对,直到看到奉先殿的匾额,心头警铃大作。
奉先殿,是供奉历代皇室成员的地方,雪妃好好的,带她来这里gān什么?
“娘娘,臣突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是太手殿下特别吩咐要做的,得立即去办。”她站住,不肯再往前走。只是,她也不能快速溜掉。因为容嫉嫉在前面带路,雪妃却有意无意地与她并行,除非她用qiáng,否则根本跑不了。
“本宫倒不知,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和乐掌门见了面?”雪妃以美人团扇掩着嘴,笑道。
乐飘飘是修仙者,本就比常人敏感,所以就在此时,雪妃仍然像往常一样温婉,她却从那目光中领略到不怀好意。
“太子殿下的旨意,燕北天大人传达的。”乐飘飘心中着紧,但表面不动声色“娘娘,您要臣陪着什么时候不行,何必耽误了太子殿下的事?”
“拿太子殿下压我啊?”雪妃仍然笑。
“臣不敢。”
“不敢吗?乐掌胆子很大呢。也确实,太子殿下比本宫一个妃子说话分量重得多,可惜如今本宫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试问大秦还有谁能高得过皇上?”
乐飘飘一听雪妃连皇上也抬出来了,更觉得qíng况不对。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是本能的觉得危险,后背的汗毛都根根竖起,于是把心一横道,“皇上是天子,为人臣者,自然不能抗旨。可臣接的是军令,二仙门又划丨归在太子殿下麾下实在不敢抗命。娘娘,臣斗胆,先告退了。”
大秦以武立国,军令有时高于皇命,把自己摆在军士的位置上率先要服从顶头上司,所以她这样说虽然很无理,却也勉qiáng站得住脚。而且她本来就没什么阶级意识,只不过人乡随俗罢了,骨子里没有深刻的奴xing。现在觉得生命有危险哪还顾得了许多,说完这话,匆匆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站下!”雪妃的声青变得冷厉。
乐飘飘只当没听见。
可面前却人影一闪,容嫉嫉挡住了她的道路。容嫉嫡容色bī人,平日里看起来是个娇娇柔柔的大美女,却没料到身上是有武功的。
“容姐姐,你觉得可以拦住我吗?”qíng急之下,乐飘飘傲然道,也不客气起来。
“不敢。”容嫉嫉神色微冷,“乐掌门是金丹高手,我虽有些武艺,却不是修仙者,怎么能自不量力?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雪妃娘娘不让你走,还是奉了皇命的,你就不能走!”
“奉先殿是供奉历代先皇的地方,非皇族中人不得随意进人。”乐飘飘深吸一口气,最后讲讲道理,“雪妃娘娘带臣来这里,不是要臣大逆不道吗?臣虽愚鲁,却也不会不知好歹。”
“乐掌门说得好听,难道这奉先殿,你没进来过吗?”雪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乐飘飘心头一紧,本能的觉得坏了事。
百里布带她来这里,甚至进了地下龙神窟的事,难道被人发现了?他们那么小心,怎么会被发现的?再说,雪妃胆子再大,也不能轻易对付她,况且也没有针对她的理由,那么今天的所作作为,真的是皇上的意思?
想到这儿,她更是要离开。当下也不多话,迈步向前走。因为她是有修为的人,怕误伤了容姆嫉,还以手臂向前推拉,想把容嫡嫉拎到一边。
没想到容姆婚不退反进,一下就扣上她的脉门,令她瞬间动弹不得。
“乐掌门是个心善的姑娘,凡事留一事,不肯做绝。”容姆嫉似叹了声,眼神里闪过几不可见的同qíng和怜悯之意,“你对我手下留了qíng,我自然也不会难为你。只是乐掌门,你就别挣扎了,那样只能伤到自己。”
乐飘飘又惊又怒,没想到一招没过,就被治住。
立即内视,竟然发现身上的力量似乎被屏蔽了,半点也使不出来。所以,她才被一个普通武者治住,不是她轻敌,而是她早着了道!
紧急之下,她连番调动修为,可丹田内空空如也,粹火和髓海却堵得难受,全身上下的经脉不通畅,此时别说仙力,就连普通物理攻击力也没了。
“你们做了什么?”她喝道。
“乐掌门是有修为的人,本宫岂可小视?”雪妃慢慢踱了过来,“你也别怪本宫,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你之前吃喝的东西,里面下了仙药,若无解,管叫你比常人还虚弱不堪。”
“皇上要把我怎么样?”乐飘飘急怒攻心,“为什么要带我来奉先殿?”
第17章条件
雪妃和容嬷嬷再不出声,只拉着乐飘飘往奉先殿走。
到这时候,乐飘飘也才发现很多异常之处。比如,大秦的皇宫就算再简朴,也不可能她们一路行来,却连一个宫女太监也没见到吧?这说明,皇上早就打定了主意,把她秘密带到此处来,不让任何人、主要是不让百里布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秘密处决她?可如果想治死她,有无数方法,为什么来这里?再说她来时,是奉召进宫,二仙门人是知道的。其间更是经过很多关卡,bào露的机会非常大。真想让她悄无气息的死,直接派人冒充外敌,在二仙门杀了她就好,犯不着这样费事费时。
难道还要把二仙门灭了门?但时间上,有点太晚了吧?真是多此一举。那这到底是什么路数?又到底百里布和皇上发生了什么冲突,要闹到这个局面?让她死在奉先殿,又是出于什么考虑?百里父子感qíng非常好,用燕北天的话来讲,皇上看似粗豪,却是个极jīng明的人,他这样手段狠绝,不怕伤害了父子间的qíng分吗?
很多疑问同时涌上心头,可死亡的bī近却让她冷汗直冒,冷静不下来。
而才走到奉先殿门口,雪妃就快速打开门,容嬷嬷手上用力,把乐飘飘推出去。随后,那门又极迅速的关上,好像雪妃和容嬷嬷连往里面看一眼也不敢。
乐飘飘修为被压制,连身上都软绵绵的无半分力气,登时就跌了进去。不过,她并没有摔倒,而是倒在一个冰冷又如钢铁般的怀抱中。
抬头望去,发现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兵士,以现代的度量衡来判断,足有两米高,全身上下披着玄色铁甲,连脸上也有同质地面具。大秦尚黑,军队全是黑衣战袍,所以这是大秦的战士没有错。奇怪的是,他的眼睛死沉沉的,偶有红光闪过,明显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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