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古招欢心里怄得半死,她指着自己的嘴,装聋作哑起来。她一边发出“咦咦啊啊”的声音,一边目光投she向皇甫御人,意思让他快点解围。
她瞥见了左荣恩的高大背影,倒是有些惭愧,刚才还和他说话呢!不过这个男人怎么一声不吭了?也不戳穿她?他不是为人臣子吗?
“恩?”皇甫徵有些好奇,又是问道,“难不成你已成哑巴了?”
纳兰珍惠同样也是万分困惑,这好端端的女儿家,之前初见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般摸样?真得成了哑巴?
“御儿!这。。。。。。”她扭头问道。
皇甫御人走到了古招欢身边,众目睽睽之下牵住了她的手,沉声说道,“欢欢她太顽皮,从树上摔了下来,已经让大夫诊治!施了针以后,时不时会影响发音!”
“会有此事?”纳兰珍惠半信半疑,却是关切地说道,“母后宣太医前来看看!这丫头就先jiāo给母后了!”
“皇上!这古招欢就随臣妾前往坤和宫!”她说着,朝着皇甫徵温柔地笑着,眼神里传递只有两人能明白的意思。
皇甫徵明了地微微额首,沉声说道,“那就去吧!”
她说完,从凤座上站起身来。又是慢慢地走下了宝殿,终于走到了古招欢面前。朝她温柔一笑,从皇甫御人手中牵过她的手,朝着殿外走去。
皇甫御人却没有阻拦,只是望着她们两人离去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不见,这才扭头望向大殿之中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御人!你与如歌郡主的婚事早有定数!你若是真得喜爱那丫鬟,纳她为侍妾!又有何不可?你可是同意?”
皇甫御人不屑地笑着,沉声说道,“回父皇!我不同意!”
一直沉默的左荣恩听得他如此说话,心里一阵怒火。
他双手抱拳头,冷生说道,“皇上!臣妹如歌年纪尚幼!况且她自小南征北战xing格粗蛮,实在是不配做皇妃!”
“臣恳请皇上收回当年的婚约!”
142还qíng于你
皇甫徵听得左荣恩如此请求,心中虽然自知有愧于左家。但当年左老亲家在知qíng的qíng况下,也允诺于御人与如歌的婚事。
当时他大为感动,左家乃是皇甫王朝三代忠臣,果真是忠心耿耿啊!
「老臣的儿子便是皇上的儿子,老臣的女儿便是皇上的女儿!」
「左家三代皆为侍奉皇甫王朝!皇上如此信任老臣,将实qíng告知,老臣又怎会拒绝!」
「如歌她娘亲若是九泉之下知晓,也定不会怪罪于老夫!能为皇甫王朝平定天下,能为皇甫王朝更是繁荣昌盛,老臣替臣女如歌同意这门婚事!」
犹记起左老将军那番肺腑之言,每每想起,他总是感慨万千。
只可惜左老将军于不惑之年,病逝于将军府。后来更是追封为“威远侯”,而其子左荣恩继承“骁骑将军”之衔。
左如歌被他收为义女,封为郡主。
皇甫徵从陈年往事之中回过神,他龙颜微怒,那双眼眸里浮现起一丝愧疚,却是转瞬即逝。虽然太过自私,可是也是无奈之事。
他沉声喝道,“左卿家!汝妹如歌与御人的婚事早就是朕与左老将军多年之前定下的!岂能儿戏?君无戏言!朕断然不会收回!”
左荣恩听得皇帝这番话里的满腔怒气,默不作声,退到了一旁。
“皇甫御人!你虽是我的儿子,若是抗旨不遵,朕也会将你打入天牢!”皇甫徵见左荣恩不再执着,又为安抚他,又对皇甫御人喝道。
他显然已经动怒,更是瞪大了双眸,望着自己的儿子。为何他就不会像其余的那些皇子一样,让他省些心,让他能够安心些?
“办不到!儿臣随便父皇处置!”皇甫御人更是倔qiáng地说道。
说话的时候,碧绿的瞳眸里闪烁过一丝涟漪。而他垂下头望着摇晃的手,紧张握成拳头,又是放松了姿势,一副傲骨凛冽的模样。
皇甫徵被他的顶撞气得半死,伸手指着他,“逆子!逆子啊,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朕现在就命人将那丫鬟赐死!”
大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
左荣恩心里一惊,却是不动声色。
他有些好奇于皇上为何执意要皇甫御人迎娶如歌,皇上宠爱这个首席皇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qíng!甚至连他搬出皇宫住不出席皇家宴席,都不予责埋。
而现在,为了一桩婚约,父子关系搅得如此僵持。
这其中原由,难道真是为了兑现当年与家父许下的婚约吗?
皇甫御人冷冷地瞥了眼金龙宝座之上的皇帝,于是沉声说道,“父皇若是执意如此,只能失去儿臣!儿臣告退!”
他说完,不等皇甫徵额首,自行转身出了大殿。
皇甫徵瞬间气煞,却又无可奈何。他只是懊恼地看着皇甫御人离去的背影,那张龙颜愁容满面,诉不尽得惆怅。
他叹息地摇头,对着左荣恩说道,“左卿家!御人他年少气盛,被美色所迷惑,一时失去了心窍!如歌定是皇妃!回府之后,告知那孩儿!”
左荣恩见状,只得应声道,“是!皇上!”
“你也退下吧!退下吧!”皇甫徵挥了挥手,意兴阑珊地说道。
左荣恩回了一声“是”,又是低着头,朝后退了几步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出了太宣殿,却是望向方才皇甫御人离去的方向。
太宣殿外,九曲十八弯的宫闱亭台楼阁。
皇甫御人淡然地朝着坤和宫走去,颀长的身形,英姿飒慡,白衣翩翩,似仙人一般虚无。惟有那双碧绿的瞳眸,带着些人气。
“御人皇子!”
“御人皇子!”
宫女以及太监们瞧见来人,愤愤驻足问安。
忽然,在他之后又闪现另一人的身影,却见高大挺拔的左荣恩。而他望着自己身前的皇甫御人,出声喊道,“御人皇子!”
皇甫御人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知识身形微微一愣,又是继续朝前走去。
“左将军!”
“左将军!”
宫女以及太监们又是朝着左荣恩问安,各个低着头,恭敬的样子。
左荣恩朝他们挥了挥手,沉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他说着,自己更是迈开脚步,急步奔到了皇甫御人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是!”宫女太监们惟命是从地喊了一声,终于走过了他们身边。
等到他们远去之后,左荣恩不动声色地沉声说道,“御人皇子!我想知道你为何三番两次拒绝吾妹如歌!你其实并未对她忘qíng!不是吗?”
“赫!左将军真是一位爱护妹妹的好哥哥呢!”皇甫御人有些嘲蔑地哼了一声。
左荣恩沉了一张脸,又是追问道,“我想你对如歌并不是如外表那般!皇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不是为了。。。。。。”他说着,却又是yù言又止。
“左将军不是也喜欢着自己的妹妹?当年你出手助我一回,现在我将这份qíng还了给你!不好吗?”
皇甫御人终于停下了脚步,扭头问道。
143不属于她
左荣恩听得这话,脸色巨变,他凝重了神qíng,却是闷声说道,“臣不知皇子所言为何!如歌是臣的妹妹!臣对她的喜欢不过是兄妹之qíng罢了!”
他的确是心中一惊,他并不知道皇甫御人知道了些什么事qíng。
可是更不知道,他当真只是为了还当年他的出手相助吗?
皇甫御人转过身,面对望着他,又是邪邪地笑道,“左荣恩!左如歌又并非是你的亲妹!你又何必急于澄清呢?”
“你。。。。。。”左荣恩已经惊讶到不能自己,惶恐地望着他。
这个不为人知的消息,怎么连皇甫御人都知道了?
家父病逝之时,只对他一人说过。而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了惊人的消息。左如歌并不是他的亲生妹妹,却要他像亲生妹妹一样对待。
他还想问问父亲,如歌到底是谁的孩子。可惜父亲一口气无法咽下,终究是去了。
为此。他曾经打探过许多,但是怎么打探也打探不到如歌的身世。
没有一个人知道,左如歌是如何而来。
父亲之前的部下告诉他,左如歌是父亲在边疆之时,寒天冻地下拾来的婴孩。无名无姓更是无父无母,,父亲见她不哭不闹,感觉此女xing格极其倨傲。
而她眉宇之间自有一股英气,日后却是巾帼不让须眉。
于是,便将此女带在身边。
那婴孩哑哑开口喊的第一个词儿,竟是“爹爹”,这声呼喊惹得老爷子欢喜不已。自此,左老将军逢人便说这是自己的女孩儿。
。。。。。。
皇甫御人见他神qíng复杂,却也不说话。知识扬起唇角,小声说道,“你喜欢你的如歌,让她跟了你,不好吗?我将这份qíng还于你!”
左荣恩正在回想当年,听得他的话,俨然正色道,“御人皇子!如歌只是臣的妹妹!臣一直将她当作妹妹看待!”
“御人皇子如若只是为当年的事qíng,大可不必!”
“如歌对皇子一直倾心仰慕,皇子若是三番两次拒绝如歌,这让如歌该如何自处!”
自己更是想问他为何会知道这件事qíng,却又是问不出口。脑子一下凌乱,响起如歌伤心的样子,他直觉地护着如歌。
皇甫御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扭头望向前方,他又是继续迈开脚步,朝着远处的坤和宫奔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不要再跟着我!如果再跟着我,下次见到令妹,我可不知道自己会说些什么话来伤了她!左大将军请自重!”
他说完,拐过了前方的亭台楼。
左荣恩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阵颤粟。他有些忍不住,又是朝前奔了几步,朝着他的背影,开口嚷嚷道。
“你心里真得没有如歌了吗?难道连半分都没有了吗?”
“皇甫御人!”
“你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件事qíng的!皇甫御人!”
已经走远了的皇甫御人,深沉的男声从空气里渐渐飘来,却是有些森森然,“赫!为什么知道这件事qíng?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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