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宫惊梦_狂上加狂【完结+番外】(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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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儿之言不可信!这辣糊糊的东西是哪个好吃,太傅大人的心肠倒是一如既往的坏,亏得还有些感动他的试食,这般的火灼滋味却是故意不提醒她!

  太傅笑着接过太监递来的小茶壶,低头喂着怀里的泪娃娃,却未曾留意,一道幽深的目光朝着他们往望来……

  滨湖湖畔旁边就是寒香寺,藏经阁中对着湖畔的窗户大开,一个黑影正伫立在窗边,一脸莫测地注视着不远处的那一对看起来很登对的男女。

  今日本是在这儿约了人,却不曾想到看到了压根没什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在这静寂无人之时,葛清远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面具,冷笑着看着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将那个娇俏可人的女子揽在怀中。

  他微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那女子身上所特有的甜香味。

  若是权力也是有味道的,那么就该是这种吧?

  那似有似无的甜腻,撩拨着身上的每一根血管,如同千万条奔涌的江流争先恐后地在体内奔腾,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到难以抑制的疯狂中。通往权力的巅峰,原来竟有这等甜美的奖赏,怎么能不叫枭雄竞折腰……

  ☆、第58章五十八

  铁锭的事qíng查来查去却是杳无音讯,可是匈奴那边那是又起了些幺蛾子。匈奴的老单于因病去世了,经过一番激烈的博弈,最后是屠城的王子休屠烈继承了王位,成为北疆新一代的霸主。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聂清麟微叹口气,她想到了自己嫁到那边和亲的八皇姐,也不知道老单于病死后,她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处境。

  没多久,匈奴的国书倒是递呈上来了。国书里大致的意思是虽然新王即位,却是无意于边疆战火,将延续老单于的旨意,继续与大魏朝和平相处,最好再巩固一下秦晋之好,新任的单于听闻皇帝的亲妹贤德,容姿出众,想请皇帝赐婚,将公主许配与他成为匈奴新一代阏氏。

  当国书呈上来时,朝堂之内安静极了,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大魏这等皇室里的亲qíng伦理的事qíng怎么会一路跑到北疆之地。而且这个新单于也真是敢狮子大开口,刚刚嫁去一位大魏的公主,居然不知怠足有来求圣上的同胞亲妹远嫁北缰,真也是太恬不知耻了吧?

  再看那蛟龙椅上太傅的神色,简直是面沉似浓墨,似乎那尖锐的眼色便能把那匈奴使者肚肠划开戳死在大殿上。就在这时,户部的侍郎葛清远出列,低头向幕帘后的皇上请示道:“皇上,匈奴风俗与大魏不同,不知中原有守孝一说,还请圣上准许,让微臣与匈奴使节解释一下,并非皇上不愿与匈奴亲上加亲,实在是孝期未过,就连谈婚论嫁也是对先皇的不敬。”

  其他的朝臣们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小葛大人平时的阿谀奉承倒是没有,不过很有眼色,这等出言拒绝的话,从太傅的嘴里出来便有推诿之嫌疑,就不大好了,但是葛大人及时出面,化解了朝堂的僵局,真是比chuī捧一万句“太傅大人英明神武”还要管用啊!

  不禁暗自扼腕,没有把握这口吐莲花,力挽乾坤的大好时机。

  太傅却看着匈奴使者微微冷笑道:“单大人所言极是。不过不必了,本侯自当亲自修书一封给贵邦单于,向他解释一下为何不能娶我大魏帝姬永安公主的缘由。若是没有别的事,退朝吧!”

  待到下了朝,太傅yīn测测地对小步走在前面的皇帝说:“微臣是不是该恭喜皇上啊?若不是皇上与那王子当初结下的‘qíng谊’,这休屠单于岂会连画像都不用看,眼巴巴地便来求与圣上一般容貌的同胞亲妹,娶回去做阏氏?”

  聂清麟瞧着阮公公他们离得远,微微抬头小声道:“太傅已经搅了这大好姻缘,gān嘛还要恭喜,难不成是要给朕先封一个红包?”

  太傅气得眉尖儿一挑,最近这小皇帝的口齿倒是愈加伶俐,还真有些让他怀念那个将脖子缩在衣领子里的软蛋,可有现在这么多起刺的毛病,便冷着眉眼说:“皇上若是恼了微臣搅了好姻缘,那倒是简单,明儿微臣就回了那匈奴使者,只说公主听了恨嫁心切,即可便是要前往北疆……”

  聂清麟一听,连忙笑嘻嘻地答道:“太傅莫要玩笑,那北疆有甚么好玩的,不过朕……倒是有些担心八皇姐,不知老单于过世后她的近况如何……”

  太傅瞧了她一眼,却是没有立时回答。

  安cha在北地的暗探早就将匈奴的内斗qíng况飞鸽传书回了京城。那个和亲的邵阳公主据说是早在老单于奄奄一息还没有死的时候,就被他的三儿子休屠宏qiáng行移入了自己的营帐中。

  这个休屠宏据说也是一员猛将,虽然因为亲生母亲出身不高,无缘单于的宝座之争,但是他却是同父异母的小王子休屠烈坚定不移的支持者。休屠烈即位以后,休屠宏也是备受重用,据说手握重兵,为新单于的左膀右臂。

  那个邵阳公主怯怯诺诺的样子,太傅还是有印象的。夫君尚未殡天的qíng况下,便被自己的继子qiáng行拖进营帐里占去了清白之身,如果真如邵阳公主当日对皇帝所言,宁愿死也要守住贞洁,只怕她的处境已经是凶多吉少。

  只是这邵阳公主入了休屠烈的营寨后,近况如何倒是一时打探不到了。

  卫冷侯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要对她说出此事了。不过休屠烈得到的消息如此之快,倒是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休屠烈也是在京城安cha了不少的眼线。

  之前休屠烈就对jīng铁的配方势在必得,现在铁锭离奇失踪……是不是也是跟匈奴有关联呢?

  暂时放下这些烦恼的。待到聂清麟换上了女装后,卫冷侯便带着她去了京城外的船坞。

  船坞上来往的货船不断,将大魏朝的富庶繁华扩散到其他的城邦。虽然最近几年国力式微但是依然海外的贸易依然是来往频繁。聂清麟不知太傅为何带着她来这里,便是站在船坞的牌楼前往下望,只见一艘大船在船坞挺在船坞旁最深的港口里。

  那艘大船的模样也与其他的不一样,高大如城,底尖上阔,首尾高昂,将它周围的货船显衬得如同要被碾碎的蝼蚁一般。

  不多时,那货船缓行梯放下,一个高大脸色黝黑的年轻人从大船上率先走了下来,一路健步如飞地走下码头,阮公公早早地迎了过去,引着这位年轻人上了牌楼。

  待看到卫太傅时,他却不似其他人见了太傅的人那般恭恭敬敬,而是很高兴地喊了声:“大哥!”

  聂清麟跟在身后,头上戴着挂着白色厚纱的兜帽,心里微微惊诧。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卫冷侯的弟弟。

  虽然知道这太傅大人是商贾出身,但是现在他已经是如此位高权重,却不曾见过他安cha家人身居庙堂之上,平日里也不见有什么表亲来往走动,日子久了便是真要疑心太傅大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孤零零的混世魔王了。

  “阿志原来还记得为兄是你的兄长,你此次回中原故土,却半刻不肯停留,要是不是船坞的官员及时通报,真是起风的时候便又是要扬帆远航了不成?”

  太傅虽然话语冰冷,但是那眼里却是难得一见的暖意。只让在一旁的聂清麟有些傻眼,只觉得是这个男子与太傅长得极其相似,倒像是黑版的太傅大人一样,只不过那浑身的气质仿佛也是在船上吸饱了阳光一般,倒不似太傅大人那种yīn冷让人寒颤的气质。

  卫云志却是大喊委屈:“明明是大哥不让家里的货船随意靠岸,我每次可都是按着您的吩咐事先派人与刘总管打好招呼才会靠岸,怎么到了大哥的嘴里却是成了偷偷摸摸了……这位是……”

  卫云志看到了一直站在太傅身后脸遮着面纱的女子,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可是太傅却没有介绍公主的意思,只是说道:“你在信中说此次货物中有些珍奇的,我这次一是来看看你,而是想带这位贵人看一看,不知阿志方便吗?”

  卫云志笑嘻嘻地说:“大哥说的话,哪有不方便的道理?请吧!”

  前面的几个侍卫取来gān燥的碎木锯末铺展在有些泥泞的道路上,让太傅一行人可以不脏鞋底地一路过去。可卫云志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的大哥,卫家出了名的忤逆子,从来都是对女子淡淡逢场作戏一般的大哥,居然一路牵着那神秘女子的手,小心呵护,关怀备至的模样,真是有些让人疑心家兄被夺舍了,这伟岸的身躯是住进了哪个怜香惜玉的游魂?

  聂清麟也是有些惊诧。虽然她老早就知道卫冷侯出身于富户,但是那种认知里还是不知这“富”字的限定是几何。

  当登上这艘大船时才知道,那不远处还有几艘没有进港的大船居然也都是卫家船队的,除了货船外,甚至还有十几艘小型的战船在货船旁保驾护航。船上的仆役有许多人的肤色模样也甚是怪异,一看就非中土人士,但是个个看起来训练有素,身上统一的布衫上印着个“卫”字。看这大船的吃水量便也清楚,绝非是在近海航运的货船,这样的航船可以乘风破làng去向更遥远的地方……

  看这船队的规模,便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个在大魏朝里名不见经传的魏家是何等财力?太傅说仅凭一己之力便是养得起皇上的吃穿用度绝非狂妄之言。

  登上了船舱,聂清麟也明白太傅为何不命人捡些中意的直接送入宫中了,那货箱综合jiāo错,实在是数目惊人。

  卫云志径直打开了货仓最深处的一扇厚重的大门,里面赫尔还套着个密室,走入其中,才发现里面是更为jīng致的奇珍异宝。大部分是面积甚大的摆件。

  突然聂清麟发现了一面镜子,居然能清清楚楚照出人的影子,顿时起了好奇之心,微微撩开了面纱,将小脸儿凑近些照了照。

  就在那素手拨开面纱之际,卫云志便清楚地窥见了这神秘女子的面容,走南闯北,见惯了各色美人的他立时便是呆愣住了,只心道:也难怪一向面冷的大哥也变得柔qíng蜜意,这等佳人当真是值得一生相守的珍宝。

  卫冷侯见她好奇的样子便问:“这是什么镜子?”

  卫云志连忙说:“这是镀银镜,在西陆很是流行,不过像这块能照满全身的工艺很复杂,却是少有的,这位小姐若是喜欢,只当命人打包好送与你了。”

  说完这番话时,他本以为这小女子会露出惊喜的表qíng,满脸激动地表示感谢。却不曾想,那小女子却是淡淡一笑,只轻声说了句:“有劳了。”那淡定的神色,似乎别人送她一座金山都是理所当然的。卫云志心里有些微微愕然,只心道这小女子年纪看着不大,为何这么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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