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燕飞帝王家_狂上加狂【完结】(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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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说桥上的混乱,飞燕在突发的险qíng中什么都来不及反应,直觉得在一阵木板断裂的巨响里,连人带车子便直直地了落下去。

  在下坠时,她只能拼命地吸气,以求一会落水时能坚持得久一些。

  由于有一些高度,当牛车砸在水面上时,那水花击打得皮肤都是隐隐作痛。飞燕只能清醒着自己略通些水xing,在入水的那一刻及时屏住了呼吸。

  那拉车的是水牛,只要它们能摆脱身后的马车,便一定会自行泅水,如果能攀附在牛身上的话,并定能坚持到营救的时候。

  心内虽然冷静地盘算着应对之策,可是待入了水里便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被水làng拍打得人变得发晕不说,根本就睁不开眼,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人在水里如同落叶一般打了几个璇儿,隐约听到不远处发出了牛叫的声音,飞燕直觉的自己的小腹似乎被什么重物撞击一下,顿时张嘴连呛了好几口水,然后便陷入了无尽的昏沉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渐渐有了些意识,只觉得自己躺在一处柔软gān燥的chuáng榻上,有人用手轻抚着她的面颊,嘴里轻轻地唤着:“燕儿……”

  一片昏沉间飞燕竟然还当自己在骁王府内,不由的缓缓抬起了手,握住了骁王那作怪的手指,嘴里轻唤:“殿下,莫闹……”只是那说话的声音异常沙哑,喉咙疼得再也没法合眼。

  可是待睁开了眼儿时,飞燕竟是一愣——眼前哪里是骁王?竟是久久不见的樊景,他因着飞燕那一句“殿下”,正一脸晦暗不明地坐在她的chuáng榻之边。

  第123章

  飞燕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裲裆,便是拉住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因着嗓子嘶哑也不能再说话,却是一双凤眼愤怒地盯着樊景无声地控诉着他的轻薄。

  樊景苦笑一声,心里却是不是滋味,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燕儿——那个坐在马背还显得小小的丫头,会这般如临大敌地望着自己。

  早因那句“殿下”而口里微微发苦,可是对着飞燕却是qiáng忍着不发出脾气:“你的衣服是我让屋主的妻子帮你换上的。”他素来是知道飞燕脾气的,因着自己娶了阿与,燕儿一直没有解开心结,此番终于了了心愿让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总是要小心翼翼些才好赢回佳人的芳心。

  飞燕飞快地瞟了一眼,果然这屋子不像是什么豪华的居所,帷幔都是些粗麻混着素棉织成的横纹粗布,桌椅摆设也是有些粗陋的模样,但是幸好打理的还算gān净,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打扮朴素的村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入了屋内,摆放在了桌子上后,朝着樊景拘谨地施礼便退了出去。

  樊景端起了汤药轻轻地chuī了chuī,便用木勺舀了一勺要亲自喂给飞燕:“你落了水里,身子着了凉,还是要喝些驱寒的汤药才好,来,乖!张嘴……”

  飞燕哪里会去喝他喂的东西,便是抿着嘴儿将脸稍稍一偏,稍微清了清嗓子,嘶哑地问:“我为何会在这里?”

  樊景却是不yù作答,顾左右而言他:“你落了水,是我救起的你,其他的便是不用再问,我怎么会害了我的燕儿呢?你且乖乖将养,待得过两日,我便带你回北地去,山上的左安将军他们可都是想着你这个军师呢!”

  飞燕略微闭了闭眼,攒足了气力才又重新睁开眼睛道:“定北侯,我已经是有夫之妇,怎么可以舍下名节与您同行?若是您还念着昔日的军帐之谊,还望定北侯能放我回骁王府。”

  樊景依然温吞地笑着,就好像两人从来没有分别过一般,多年前的樊大哥,便是这样,每当她偶尔孩子气时,便是这样纵容而又无奈的望着她,可是眼底的那抹决绝便是明确的答案——放她回去?绝无可能!

  可是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她记忆里那个宽厚温存的男人了。曾经刚毅的脸因着殚jīng竭虑和偶尔放肆的酗酒而脸颊微微下陷,让脸上的轮廓显得愈加的深刻,给整个人增添了化解不开的yīn郁。

  曾经gān净稳重的气质早就在这短短几年的心魔不断肆nüè折磨下,变得更加yīn冷了。

  这……是个让她感到疏离而又有些微微恐惧的陌生人!

  “给……给我拿外衫来!”

  “此时风大,燕儿体弱不宜外出,何须外衫?“樊景淡淡回绝,摆明是绝了给她衣穿的念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个清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樊将军,可否出来一下?”

  那优雅而轻缓的声音让人听着就觉得分外熟悉,分明就是即将成为伯夷女王新任皇夫的妙闲道长!

  樊景伸手抹了抹飞燕的脸颊,又将被角掖了掖,柔声道:“乖,且再睡一会儿。”

  说完便起身去开门,飞燕虽然因为疼痛浑身无力起不得身,却是透过帷幔的fèng隙清楚地看到立在门外的真是妙闲道长。

  只见樊景恭敬地朝着妙闲施礼:“不知晋王找末将何事……”剩下的话语便顺着关闭的门板尽数湮灭了。

  被涛涛江水拍得昏沉的脑袋此时都是要炸裂开来了!

  她猜得果然不错,那妙闲果真是前朝太子的儿子晋王宣鸣。看那二人的qíng形,似乎早就暗通款曲了。

  这般一看,二人一派君臣和谐的模样,那樊景一向都是打着复辟大梁的旗号,此番倒是找寻到了真龙牌位,更加师出有名了。

  想来他投靠大齐,接受诏安也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飞燕躺在枕榻上,静静地滤了一遍自己落水的qíng形,若是她猜得不错,这木桥突然开裂,也应该是这宣鸣皇子做的手脚。只是不知他们是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在众目睽睽下从湍急的河流里打捞了上来。

  至于这般设计自己的目的,无非也是为了拿住自己做了把柄,好来要挟着骁王就范吧?

  飞燕挣扎着起身,端起了放在chuáng边的水碗,颤抖着双手将它捧到嘴边大口地饮了几下。

  待得温热的水入了喉咙,人也渐渐有了气力,她挣扎着坐起身,裹着薄薄的被单,然后扶着桌案墙壁,一点点地踱到了一扇小窗前,抬眼往外以望,眼前是一道高高的篱笆,挡住了视线,但是细细一闻便可以嗅闻到海边所特有的咸湿气味,这是……靠了海边?

  想到这,她的心略定了定,若是海边,倒是离淮南不远,只是这样走海路的话,骁王府的人马倒是不好搜寻了,毕竟海线不若运河那般易于搜寻。

  正在这时,门又打开了,樊景再次入了房里,看见飞燕起身了,便快走两步扶住了她:“又是这般逞qiáng,若是站不稳跌倒了可怎么办?”

  事已至此,倒是无谓跟樊景扯破脸撂狠话,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拖延时间,静等骁王营救自己。

  想到这,飞燕便淡淡地开口道:“我饿了……”

  见飞燕终于缓下了脸色,樊景心里一喜,便扶着飞燕回到了chuáng榻上,又吩咐方才那位村妇端来些吃食。

  渔村的餐饭自然是少不得鱼的。通条的一尾大鱼煎炸的金huáng后,撒上香蒜,再用浓稠自酿的农家酱炖得阵阵飘香,那米饭也是照顾着飞燕此时羸弱的胃口熬煮成稀烂的米粥,飞燕轻轻喝了一口,香气四溢,那独特的味道一尝便知乃是伯夷特有的香米。飞燕不动声色地将米汤咽下,这样粗陋的农家,是不会特意远隔千里购来这昂贵的伯夷稻米的,所以此地就是如她预料的一样,离那伯夷并不是很远。

  樊景坐在飞燕的身边,用筷子夹起一大块鱼ròu,剃gān净了鱼刺后,便放到了飞燕的碗里,然后静静地看着她细嚼慢咽。

  上次只是在淮南商市开放时,远远地瞧着立在船坞上的她一眼,只是看了个囫囵的样子,怎么及得上现在这般仔细?

  燕儿又是丰腴美艳了不少,此时香粉胭脂俱是未施,可是那肌肤却是寸寸莹白如玉,满头长发披散在香肩之上,倒显得那鹅蛋的脸蛋愈加的惹人垂怜……樊景的目光顺着飞燕纤细的脖颈渐往下滑,便是来到那胸前,此时佳人只着了农家妇简单的内衣,一方颜色不算鲜亮的裲裆却被饱满的胸部撑得满满当当。因着没有外衫,飞燕方才便是将chuáng单裹在身上又打了个结儿,可是方才在端碗动作的时候,到底是松散了些,窥得些线条端倪。

  樊景慢慢放下筷子,将大掌搁在腿上紧握成了一团。他早已经不是没有成亲前,一直未开解人事的无知男子了,对于眼前这女人的渴求也是不同于以往。

  因着是看着燕儿长大的,自然是对着她除了男女之qíng外又是多了些兄长般的温存,因着她年龄尚小,处处都是体贴着她,不曾有半分的孟làng。后来燕儿渐渐长大,不再是年少时紧随在自己的身后的huáng毛丫头了,却是因为军务要事的分歧而让二人渐渐生出了隔阂,也是失了亲热的兴味。

  只因为他一直笃定燕儿总归会是自己的女人,早晚都是会得到的。却是不曾想,却是被霍尊霆那个jian诈的胡人杂种钻了空子,平白占有了自己一手带大的女人。

  就算在这之后,他又找了无数的代替品也是于事无补,就算是眉眼又几分相似,可是眼中哪有燕儿的半分轻灵?就算身形相似如何?怎么比得上眼前的本尊这样腰肢柔软?有多少次,他都是靠着幻想着此时在自己身下的是他的燕儿,才能纾解出来。

  而如今,他卧薪尝胆,低下高傲的头颅,自愿降服与大齐,甘于身为霍氏皇族驱使的马前卒,替朝廷剿灭北疆蛮夷的紧bī,才换来那骁王的一丝松懈,又暗中与前朝皇子宣鸣联合,才能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拥入怀中。

  此时鼻息间尽是佳人身上的暗香浮动,满眼都是那如羊脂美玉一般滑腻的香软肌肤,樊景的喉咙急促地上下吞咽,真是恨不得立刻便将燕儿抱上chuáng榻,好好的用唇舌去索吻见到的每一寸滑肌……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轻声禀报:“主公,暗探飞鸽来报,夫人在淮南金水河一代遭遇了悍匪,已然是支撑不住了,便是飞鸽请求着支援……那悍匪素来有劫色的恶名,还请主公事不宜迟,快些定夺,不然……恐……恐怕是身有不测……”

  飞燕听了顿住了手里的碗筷,那金水河下游的悍匪恶名远播,专喜劫掳贵妇狎玩,然后索要高额的赎金,往往人虽然是赎买回来,却是大了肚子怀了孽种的,这让南北的客商深恶痛绝,而骁王也是几次要围剿这伙劫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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