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听了这新帝嘴里的混话是越说越不成体统,那被酒液熏染得微红的脸儿便是被恼得又红了几分:“陛下可是要翻旧账,可是如今真正得了手,又早已经是生产后的妇人,失了少女的娇嫩,被陛下嫌弃要行那雷霆手段了?”
大齐新帝等的就是这个话头,慢慢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俊美的脸上愈加邪魅:“可不是就等着燕儿你堪堪禁得起折腾了,才要‘狠狠’地报复于你!”
说着便一把抱起了飞燕,不顾她的小声惊喊,径直将她抱到了大殿之旁的水池。还没走进,便已经闻了那满池沉香里带着微甜的酒味,待得到了近处才发现,那偌大的汉白玉池子里竟然是满满醇红的美酒佳酿。
霍尊霆便是抱着飞燕,长腿一跨,步入了这酒池之中,看着紧张兮兮紧搂着自己的脖颈不肯撒手的佳人,嘿嘿地坏笑了一番后才道:“当日对你之言,岂有不兑现的道理?燕儿可是还记得我当时对你说了什么?”
飞燕起先是迷惑地眨了眨凤眼,猛然回想起若gān年前,乔装打扮成纨绔子弟的陛下当时说了哪些流氓混账之言,那红色一直未退的脸,gān脆彻底红得如新熟的粉桃了。
“你……还真要……”
霍尊霆早已经是急不可耐,先低下头去啄吻这飞燕沾染的酒液的樱唇粉腮,犹如入了羊圈围堵住一头最最肥美的小羊羔,露着泛着寒光的尖牙道:“今日定当兑现当日的承诺,亲自品啄燕儿香肌上每一寸佳酿,用朕的舌尖感受燕儿的赛雪嫩滑,让你明白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位一贯正经的大齐二皇子的手段,女诸葛飞燕是一早便领教的,但是如今入了这酒池,又是被他勾起了当初两人不太愉快的前尘,竟是被激得浑身微微战栗,仿若又回到了当初第一次相遇时,自己被他一路百般调戏的清新。加上生产后一直未及同房,那种说不出的战栗竟是激得酒池里红波dàng漾,掀起朵朵飞溅的làng花……
一时间,深宫内殿的水池处传来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被肆无忌惮地反复品尝享用,飞燕直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是苏麻了。
到了最后是怎么又回到寝宫里的全然是不知了……隐约中,飘飘摇摇,再一睁开眼儿,已然是阳光灿烂,满眼都是白杨树在微风里微微发抖,打出哗哗的声响……
“小姐,莫要再贪睡了,一会若是耽误了时辰,来不及投宿便糟糕了。”飞燕微微眨了眨眼,突然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一张吊在树林里的牛皮吊chuáng上,而一旁正催促自己赶路的,却是自己以前的侍女鸳鸯。
她……这是来到了哪里了?
许是见了她皱眉,鸳鸯担心地连忙问道:“怎么?小姐您又是觉得不舒服了?可是哪里又痛了?不要嫌弃奴婢多嘴,一早便催促着小姐您快些寻访名医诊治,就是不肯,非要等着白露山上的粮糙备齐了。又是赶着下山筹备生铁武器之事,才肯顺便来就医一下,可是现在那位好不容易寻访到的名医又云游去了别处,一时间寻找起来甚是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鸳鸯因着是从小便伺候她的,说起话来也有些熟稔的不客气,想到小姐平日里通风一犯,便身子不慡利的样子,就是一阵揪心,嘴里的絮叨也愈加多了起来。
就在这时,侍卫已经将马牵了过来,等待着她上马继续赶路。可是飞燕却是惯xing地回头转望,看着远方的官道上来了几批奔驰的骏马,为首的那一位,浓眉朗目,身子微微有些消瘦,高挺的鼻子下是两道修剪整齐的八字胡须……
当他的马匹还未奔驰道眼前时,那一双鹰一般的俊目便目不转睛地望向了飞燕。
第195章
待得走到了近前,因着方才是睡得深沉,骤然起chuáng还有些头重脚轻,脚下一个没有踩稳,差一点滑下路旁的斜坡。
那骑马而来的男人眼疾手快,偏身下马,准备扶住她,可是一旁的鸳鸯手脚更快,不但扶住了小姐,还恰好站在了她的身前,免了被登徒子轻薄。
飞燕敏锐地察觉到来者那一双轮廓有些过于分明的眼内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看得她都是有些心疼,便想开口劝慰他一下,哪成想,自己张开嘴来时,说的却是:“敢问阁下,可知龙岭驿站该是往哪里走?”
男子听了她温婉得与浑身的男装浑然不搭的嗓音,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在下正好也是要到龙岭驿站,正好与小兄弟你一路同行……”
接下来的一路,那个看似应该沉默寡言的男人,似乎无视于鸳鸯的白眼,紧紧一路随行,还总是无话找话一般与她见fèngcha针的攀谈。
也许是目光太过热切了,也许是举止间露出了些许的急切,惹得鸳鸯再也忍耐不住,偷偷地跟飞燕讲说,其实这世间还有些男子专喜男色,那个八撇胡许就是个喜猎男色的。还望小姐多加了小心,寻个借口不动声色地摆脱了这登徒子。
飞燕心内感慨忠仆鸳鸯真是辨识登徒子的好手,可是却是只能任由自己不受控制地哑然失笑,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鸳鸯的脑袋:“你呀,却是跟谁人学得这些乱七八糟的心肠。那位相公或许只是急公好义,再说我这扮相哪里有半分男子气概,竟是引得旁人垂涎?”
鸳鸯撇了撇嘴:“小姐肤白眉眼轻灵,这般做派可是真像个斯文俊秀的书生,难道小姐不曾留意那公子的眼神可真是像前世今生都未尝过鲜ròu一般……”
眼看着日头渐渐落到了树梢间,飞燕鸳鸯一行人来到了龙岭驿站。龙岭驿站是方圆数百里内一等一的大驿站,前后五进院子,中间分成数十个独立的院落。飞燕等三人下了马,将马匹jiāo给驿丁,飞燕寻了间小院落,回身对八撇胡道:“多谢兄台一路陪护。我们主仆这便进去休息了。”
那公子目光闪动,笑着道:“在下初到北疆,看小兄弟也不是本地之人。大齐何等辽阔,你我偏偏在此异地相逢,这便是天大的缘分。明日在下做东,和小兄弟一起游览下周边的风景,却是如何?”
鸳鸯眼一瞪: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刚要开口训斥,飞燕知道鸳鸯的xing格,连忙开口道:“谢谢兄台美意。行了一日,却是疲倦得很,只有辜负兄台的好意了。”
八撇胡闻言,洒脱的一笑,转身进了另一院落。
飞燕确实觉得有些乏累,简单梳洗后,要了些饭菜,吃过后便歇息了。
第二日,飞燕起来不久,院门处传来敲门声。鸳鸯打开门,看见那公子站在外面,手中提着一坛酒。鸳鸯有些厌恶地看着他,问道:“你有何事?”
鸳鸯院门开得很小,站在门前,几乎将门堵死了。可是那公子身子一侧,扭了一扭,便从鸳鸯和大门间的fèng隙里一脸泰然地硬闯了进来。鸳鸯使劲地睁大了眼,有些不相信这么大的一个人,居然能从这么小的fèng隙中进来。
门外的两个扮成仆役的侍卫想要去拦截,怎奈身形未动就被那公子的侍卫止住了。
这一路走来,那公子虽然有些痴缠,却是以礼相待,因着飞燕不yù在大齐管辖境内惹人注意,是以也是不好硬来摆脱这一味示好的公子。可是此刻倒是有些撕破脸的意味。
飞燕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这胡搅蛮缠的功夫倒是今年之前便是炉火纯青了……可是嘴里却是羞恼着说:“端木公子,你缘何这般胡搅蛮缠些,当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早应该各自赶路了”
可是他却走到飞燕面前,无谓地笑道:“在下对小兄弟一见如故。既然小兄弟无心游玩,想要与我告辞,也该是饮下这诀别的美酒,才不辜负你我相识一场。”说着,拍了拍手中的酒坛。
飞燕自然不愿,几番推脱,那端木公子却是缠上了飞燕,在身旁横刀立马的侍卫的陪衬下,寻了两个酒杯,坐下来自斟自饮。
飞燕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心境,这人初看去一脸威严,怎知xing格居然如此无赖。
飞燕不愿他继续胡闹,想着寻些机会将他灌醉就是,便也坐了下来:“这样喝却是无趣,不如行些酒令。”
行酒令和沙场用计有想通之处,都需要揣摩对手的心态和举动。飞燕自衬应该颇有胜算。果然,飞燕胜多输少。怎奈这个八撇胡却是千杯不醉,比白露山上的一gān军旅还有量,喝了越多却是眼睛越亮。
飞燕虽然喝得少,但也有些头晕目眩,心中清楚出手却是不利落起来,慢慢地打成了平手。酒喝得愈多,飞燕愈发好胜起来,结果反倒是输多胜少,最后终于不胜酒力,醉倒在一边。
鸳鸯越看越急,上来便要赶八撇胡离开。可是那端木公子却是径直过去,一把抱起了酒醉的飞燕想要掳掠了她离开。
这时砰的一声,院门被一掌劈开,樊景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樊景追了一夜,早上才赶到驿站,结果听到有个男人进了飞燕的院子,心中是怒火直冲,急忙冲了进来。
他看到飞燕已经趴倒在一旁,只道面前这人识破了飞燕的伪装,准备图谋不轨,心中发恨,大喝了一声,冲上来就是一拳。
端木公子起身闪过,也不问话,便和樊景对打起来。
两人打了一阵,飞燕嘤咛一声,将头抬起起来。端木公子听到飞燕的声音,身子一滞,准头望去。樊景抓住机会一掌拍在八撇胡的肩上,将他打得后退几步。
飞燕见端木被打,心中焦急,可是自己却是被樊景一把抱起,翻身上马,她睁开眼,看着被端木公子吐出了一口鲜血,心内顿时一急,啊了一声,忽地坐了起来。抬眼看看四周,满眼的龙凤呈祥,红纱锦幔……而那个梦中吐血的男人正睁开睡眼,起身问道:“燕儿怎么了,做恶梦了?”
飞燕眨了眨眼,才知刚才是南柯一梦,梦见了自己和陛下初次相见的qíng景,便是渐渐放松了全身,慢慢道:“方才梦见了与你初见的qíng形……”
霍尊霆闻言一挑眉毛,心内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许是俩人睡前胡闹时的话语,勾起了飞燕的念想,梦见了当时的qíng形,可是既然梦见的是初次相见,怎么跟见了鬼似的吓得惊醒了?他的燕儿真是该好好讨打一顿屁股了。
飞燕将脸儿偎依在了骁王的怀里,突然问道:“当时陛下拼命地灌醉臣妾,是准备如何行事?”
霍尊霆闻言,一挑眉毛,过了半响才轻笑道:“燕儿可是想听实话?”
将飞燕点头后,他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当时惊见画中之人骤然出现在了眼前,却是男装打扮,心内又惊又喜,却是生怕一时颠鸾倒凤错认了女儿身,便是在驿站抽空上屋檐,不小心看到了……男装丽人正在沐浴,那一身的滑腻真是惊为天人,可是到底离得远,生怕看错了,便想我的燕儿灌醉,再抱到chuáng榻上好好辨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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