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飞燕突然明白,樊景倒是是想要说什么了,可是此时她已然是身在虎xué,趴伏在身上的猛虎,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冲着她微笑。
“诸葛书生,你我阔别沙场,竟是能这般相见,当真是三生有缘。”
第42章
飞燕紧紧抿着嘴唇,只能惊异地瞪着他。
为何在长街相遇时,他会驻足停下,为何从相识以来便一味的纠缠于自己,现在倒是有了答案。原先她也是疑心自己难道是露出了破绽被他发现?可是若是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无非是锒铛入狱,或者是拿住了仔细地审问一番白露山的布防。可是他从来无此表现,只是如同个纨绔好色的公子一般,游走于自己的身边。
最后他还若无其事将自己迎娶进府,成为了他的枕边之人,难不成是真要亲身监视,督查白露山的平叛?
“眼睛总是瞪得这么大,是不是看不够你的夫君?以后你我二人朝夕相处,便是好好让你看个够,可好?”说着,骁王俯下了头,在她嫣红的娇唇上嘬了一口。
飞燕猛地推开了他,起身靠在了雕花的chuáng柱边,警惕地道:“既然二殿知晓了我的身份,为何还要娶我过府?”
骁王被她一推,也顺势坐起身来,先是用小几的湿巾擦了嘴上的眉黛黑迹,然后斯条慢理地接了自己的衣扣,束带,微笑着说:“美人秀色,当纳入府中珍藏,夜已经深了,燕儿还是快些更衣,我们尽早安歇了吧。”
眼看着骁王身上的红袍被脱了下来,内衣的里怀也是微微松散,古铜色的肌理若隐若现,飞燕力持镇定道:“殿下肯替飞燕隐瞒前事没有揭发累及家人,飞燕自是感激不尽,飞燕既然与殿下成礼,定能恪守为妇之道,服侍好殿下的起居日常,只是……骁王先前身中了箭毒,太过cao劳反而是不好,飞燕睡品不佳,总是喜欢翻身撂腿,恐是惊扰了殿下安歇,还请殿下在chuáng榻上安歇,飞燕去一旁的软榻上歇息便好……”
委婉地点破了骁王不能人事的事实后,飞燕便打算下chuáng。可是脚踝却被骁王虎钳样的大掌一把握住,红色嵌着碧玺石的绣鞋也被骁王慢慢脱了下来,剥了喜袜便是露出一双莹白的玉足,骁王怎么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便笑着说道:“燕儿当真是贤惠,什么都是替为夫考虑到了,不过需知人皆是有七qíng六yù,就算是宫内净身的太监,也有与宫女対食偷qíng的qíng形,燕儿体贴怕本王累了身体,要在你我成礼的新婚之夜冷落了chuáng榻,只是本王怎可怠慢了佳人,辜负了良辰红烛对影时?
说完便一翻身,将飞燕拉入了自己的怀中,伸手解了那红包,掏出了那本子“chūn意盎然”的册子在她面前展开言道:“燕儿家教严谨,定然不知就算男儿雄风不再,也有千百手段让女子快乐,你且看看,这里的花式,你要试一试哪样?本王的唇舌十指今夜俱是听从了燕儿的调遣……”
说完便手指着那册子里几页展在了飞燕的面前。
……下流!竟是有这等下流之事!飞燕直觉得自己的眼皮已经被那图里匪夷所思的画面羞臊得张不开了。待得骁王的手指轻抚到了自己的唇边,便是张嘴去咬。
骁王受了痛,却是不恼,反而笑着吻上了飞燕柔嫩的耳垂,湿漉的舌尖顺着耳廓便转入了白生生的耳蜗里。
飞燕未曾料及他竟是会吻向了这里,一时间只觉得如同被点了xué位似的,浑身一阵的苏麻无力,便是松了紧咬着长指的银牙,惊叫了出来。
骁王略略收了造次的口舌笑道:“这声娇啼当真是huáng莺初试,好听得紧,娘子且缓缓地叫,免得一会倒了嗓子反而不美……”
说话间,飞燕的大红礼服的束带已经被解了下来,露出了团花牡丹的肚兜,那朵朵怒放的牡丹被异常饱满的身段撑得真是如入了盛夏怒放的时节,莹白的肌肤在摇曳的红烛中闪着诱人的微光,再看那张不知是不是被红幔映红的俏脸,颊边留下了几绺方才挣扎掉了下来发丝显得愈加我见犹怜,金钗也是微微有些松散,一向老成淡定的表qíng难得被这接二连三的意外打击得也是七零八落。倒是十八年华小女子应有的羞怯无足。
骁王的一双眼眸似乎也是被那大红的肚兜映红了,便是伸手要将那肚兜扯下,飞燕只能紧握着他的大掌,哑着声音说:“不要……”说话间,一滴眼泪便是终于从眼角滑落了下来,一路消失在浓黑的鬓发间……
霍尊霆半眯着眼儿,看着飞燕流泪的模样,终是停歇了手,只是声音也转冷了:“燕儿可知你已经是本王的侧妃?”
飞燕紧搂着胸口,勉qiáng止住了哽咽道:“先前虽是想着一心服侍殿下……但的确不知成了礼后,还要対食……”
骁王闻言一挑眉,慢慢说道:“爱妃这是变着法儿骂本王是太监了?”
明知道自己便是一步步被眼前这个yīn险狡诈的男人骗入了圈套,当真是将他碎尸万段也不解恨,偏偏自己以及亲人的身家都被这男人掌握玩弄于手掌间,就算明知被骗也是不能硬来,便是深吸了口气,勉qiáng压抑了qíng绪道:“殿下的口舌十指俱在,哪个……敢小瞧殿下的男儿雄风?”
这副赌气的模样倒是逗乐了骁王,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道:“以前挖坑设线,追着本王围打的威风倒是哪里去了?”
说着,竟是不再一味发难,命门外候着的侍女端来了毛巾热水,又叫她们出去,然后转身对飞燕说道:“起来洗脸吧,脸儿都哭花了。”
飞燕这才慢慢地起身,头上的金钗太多,坠得脖儿早痛了,少了侍女丫鬟的服侍,在铜盆架前低头洗脸时,也是不大舒服。
骁王在一旁耐心地帮她将头冠金钗拆卸了下来,又站在了她的身后,伸手拢着她的飞泻下来的长发让她可以低头洗脸。待见她将帖服在脸上的铅华尽是濯洗gān净后,骁王才松了手,说道:“去屏风后换了睡衣就安寝吧。”
与这二殿下相识以来,飞燕也是摸出了几分他的xingqíng,若是缓缓地与他讨饶还好,若是赌气做对,这个男人便是有无穷的yīn损路数在等待着,于是便依着他的话,入了屏风换下的轻薄的睡衣。
只是拿起那睡裤时,才发现竟是条白色丝绸制成的胫衣,其实大齐随了前朝,成婚的女子尤其是与夫君同房时,都是只着胫衣的,这样只有宽松裤腿,而无裆胯的裤子堪比幼儿的露腚之裤。
可是飞燕幼时便丧母,以后又是长期身在军营里,猛然见到这种上流贵妇习以为常的闺阁服饰,顿时涨红了脸。
恰在这时,听到了骁王懒洋洋地说:“若是换不上睡衣,便是本王帮你来换。”
飞燕咬了咬牙,这才将那胫衣套上,索xing身上的睡衣很长,倒是遮挡住了,只是每走一步都是有些无依无靠的空dàng之感。
待她扯着睡衣的下摆走出来时,骁王已经换好了睡衣,梳洗完毕了,将飞燕走了出来,便说道:“时候不早了,尽早安歇了,明日还要入宫中面前母后呢。”
说着便若无其事地拉着飞燕又重新回到了chuáng榻上。
一时间红烛燃尽,寝室被黑暗笼罩。飞燕躺在chuáng榻的里侧,被身后的骁王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以前都是一个人睡惯了的,此时骤然身旁卧了个洪水猛shòu,一时间哪里睡得下?
她在黑暗里睁大着眼儿,可是却听到身后的声音道:“若是还不睡,本王可是要一展男儿雄风了……”
说着手往下移,竟是要翻开睡衣,手指眼看要触碰到胫衣里那片娇嫩上……
飞燕连忙用手挡住,小声说:“你抱得太紧,气儿都喘不匀,如何能睡?”
骁王这才略略松了健硕的手臂,在她身旁平躺了下来,不一会鼾声渐起,倒像是睡沉的样子。
飞燕闭着眼睛,尽量不翻身发出声音惊醒了身旁的恶龙。他竟是一早就认得自己的,可是方才虽然口出戏谑之词,却并没有极尽羞rǔ而为之……
饶是聪慧如她,也看不破这骁王倒是抱了何等目的,若是说他因着自己的美色而神魂颠倒不能自已,就算是他亲口说出,她也是不会信的。这等身居上位的男人会有何等真qíng?就算是自己与樊景那么多年朝夕相处积存下的qíng感也抵不过“野心”二字。
若是骁王看重的乃是自己用兵的才gān,那他这般邪魅行事,更不像是招贤纳士应有的风范了。左思右想,依然想不出头绪,只是单有一样,他要的必定是她给不出的,原以为入了王府只要摆出副木讷不解风qíng的样子,便让会让这骁王尽早散了逗弄自己的兴味,现在看来竟是不能如愿了……一步错,步步错……
这么胡思乱想间,劳累了一天的的jīng气也算是耗费殆尽,迷迷茫茫地便睡了去。
朦朦胧胧间,竟是一觉睡到了天色微亮,刚刚睡醒还未及睁开朦胧的睡眼,便是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得发紧,似乎是被什么吸附得有些发痛……
待得睁开眼儿,所有的睡意登时飞到了九天云外……
在门外值夜的婆子和侍女正坐在小凳上打着瞌睡,便听见门里传来侧妃一声惊天的尖叫,夹杂着一记清脆的嘴巴声:“无耻!你是在吸哪里!”
只是喊了这一声便没有下文,那侧妃从嘴似乎是被什么堵住了,皆是不成句子的了。门外的侍女听得脸红,婆子经验老道,可是也心下暗叹:二殿下竟是这般的好体力,天都亮了,还是不歇,当真是不怕累到了这娇滴滴的新妇。
第43章
待得骁王终于起身时,屋内的帷幔里静默了好久,只听飞燕低语道:“睡得糊涂了,一时忘了已经身在王府,还请骁王恕罪。”
骁王似乎起身了,说道:“既然是睡糊涂了,何罪之有?只是这伸手打人的毛病倒是要改……”
待得屋内终于传来骁王唤人的声音,婆子侍女才捧着铜盆妆盒鱼贯进入。骁王先梳洗完毕,先行出了房后,新妇才从放下的帷幔里出来,脸上的红cháo未褪,胸前睡衣的带子也是系得不成章法。
昨日骁王亲自将这侧妃抱入门里的qíng形,王府里的侍女婆子们都是看在了眼中的,心知这位侧妃乃是骁王正得宠的,服侍起来也是格外的用心。
飞燕乃是一个人嫁过来了,两个随侍的丫鬟都没有带,身边也只有宝珠一人是相熟的。她微叹了口气,心知骁王乃是故意而为之。这一夜里有半宿是辗转不得入眠的。如今自己已经是身陷王府,以前倒是把以后从王府脱身的事qíng想得太过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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