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东西低落在我的脸上,滚烫滚烫的,使我从昏睡中惊醒。
“楚小北,你是个笨蛋。”说话间,人已腾空,梦中的金元宝竟然把我抱了起来,“我不会让你死的,这辈子我谁都不娶,只娶你一个。”
此刻,我终于稍稍有些清醒过来,金元宝,真的是金元宝,难道我不是在做梦?不管是梦是真吧,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得借机再把话说下去,我继续有气无力地说:“不行啊,你只娶我一个,岂不是要我一个人帮你洗衣做饭带孩子,我很累的……”
“不用你做,我会做。”
“那个杨小花,你可是收了她一只老母jī……”
“我回去把jī还给她。”
“可是我想喝jī汤啊……”
“楚小北,你演够了没?”金元宝终于不耐烦地戳穿了我。
“呜……”我抽了抽鼻涕,“可是人家真的没力气嘛,肚子又饿,快要死了呢……”
“抱紧,我们这就出去。”
“嗯!”我点点头,趴上他的背,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死里逃生,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把手松开。
显然,金元宝这次是有备而来,他抱着我出去的时候,看守在外面的侍卫全都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夜色已深,整个天魔宫静悄悄的,金元宝背着我在天魔宫错综复杂的走道里穿行,偶遇几支巡逻的队伍,都被他敏捷的避开了。
又是几个巡逻的守卫朝我们走来,金元宝急忙一闪,躲进了柱子的yīn影中。整个过程惊险万分,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目光扫到他的侧颜。
从这个角度近距离地看,他的睫毛好长,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紧闭着,棱角分明得犹如刀削一般……哎呀,我的相公可真是越看越好看。
感受到我的目光,金元宝回头朝我看来,四目相对,又是如此亲密的距离,让我不由得感到两颊发烫,却又舍不得将目光挪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呢,还能活着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你们看够了没?”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我俩同时震了一下,金元宝警惕地转过身,将我护在身后。
竟是慕容丝丝,她身着一袭白衣,依在不远处的墙边,双手jiāo错放在胸口,冷眼看着我们。
金元宝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一手保护着我,一手摁在腰间的刀上,准备随时出鞘。
慕容丝丝并没有拿出武器,这般对峙了片刻之后,她忽然轻哼一声,站直身,一只小小的玉瓶,不经意地从她腰间掉出来,滚到了我俩跟前。
“追魂夺命丸的解药,需要连续服用七七四十九天,这里只有十二颗。”她转过身,背对着我们说道。
金元宝把药瓶从地上捡起来,塞进怀里,问:“剩下的解药在魔星那里吗?”
“不要再去骚扰宫主了,服下这十二颗解药,毒xing便会被暂时压制住,剩下的毒只需找一个极寒之地,慢慢用内力bī出体外即可。”
“为什么要帮我们?”金元宝问。
慕容丝丝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放心,带你出去之后,我会找魔星要剩下的解药。”金元宝安慰我。
“别了。”我阻止他,“我相信她的话,带我去解毒,我不想再跟天魔宫扯上任何关系了。”说完,我朝慕容丝丝消失的方向看去,这个妖女最后还是把人qíng还给了我,两不相欠,这算是我给她最后的回礼吧。
第二十三回一生一世,称霸我心
离开天魔宫后,金元宝并没有带我回城,而是直接找了辆马车,带着我北上去寻找极寒之地。
“这样直接走好吗,要不要跟爹爹说一声?”在吃完一整包桂花糕后,我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掀开布帘探出头去,问正在驾车的金元宝。
“不用,我已经找人去给你爹捎过信了。”
“什么你爹你爹的,那是咱爹。”我嘟起嘴纠正他。
金元宝的脸一红,闷声应了句。
“这算什么回答,不行,你得再说一遍。”我不满地戳了戳金元宝的胳膊,催促,“说啊,快说啊!”
“我……我已经找人去给……咱……爹……捎过信了……”在我的bī迫之下,他总算背对着我,结结巴巴地把话重复了一遍。
“这才对嘛!”我笑弯了眼,忍不住就从后头把金元宝给抱住了。
他的身子明显僵了僵,马绳一紧,差点偏离了道路。
“小心点啊!”我一面说着,一面将脸贴到他背上,在两边呼呼作响的风声中,依旧能够清楚地听到他胸腔里快而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让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马车依旧不知疲倦地向前行进着,前方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漫漫长路,在这一片荒无人烟的天地之间,只有我和金元宝两个人。此qíng此景,仿佛又令我回到了当初,我们第一次结伴向京城出发的qíng形。
彼时,我满心都是对前路的向往,恨不得一天就能到达京城,闯dàng江湖。此时,我却一心只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让我和他就这样永永远远地走下去……
金元宝说,在遥远的北方,有一个叫长白山的地方,传闻那里地势高峻,终年被积雪覆盖,寒冷无比,是一个能够bī出我体内毒xing最理想的极寒之地。
为了找到这个地方,我们一路向北前行,边走边打听,终于在走过了一整个漫长的冬季之后,到达了长白山附近。此时,白云镇应该已是一年间最美的季节,chūn暖花开,生意盎然,可眼前这些连绵起伏的高山,却依旧被皑皑的白雪所覆盖,看不出丝毫chūn天的迹象。
山边有个小村落,虽然天寒地冻,但这里的村民朴实而热qíng,在得知我与金元宝从京城远道而来之后,热qíng地接待了我们。根据他们的说法,整个长白山地区一年四季都比较寒冷,但是要找到极寒之地,还是得往山上走。
“你看到的这一片山,越往上积雪越厚,也就越冷,可是越冷就越不好过啊,年轻人,你们若真要上山可得想好了。”村长告诫我们。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得上山。”金元宝的态度很是决绝。
村长叹了口气:“唉,这些年,也有不少人打从我们这村子过,上山去采雪莲、挖人参,上去的多,下来的少啊。老朽看你俩年纪轻轻,不像贩卖药材的商人,为什么执意要上山呢?”
“不瞒您说,内人身中剧毒,须找一个极寒之地,长期居住,方可将毒慢慢bī出体内。”金元宝道也不隐瞒,简要将实qíng告诉了村长。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们这对小夫妻看着年轻,感qíng倒是深厚。”村长捋着胡子,点了点头。
我和金元宝同时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说的极寒之地,老朽不懂,不过要在这片山上找到一个又冷,又适合长期居住的地方,天池附近倒是适合。”
“此话怎讲?”金元宝追问。
“这附近的山啊,都是越往高越冷,天池就在最高的主峰顶上,是个大湖泊,也是这山里最冷的地方。想要利用极寒解毒,那里恐怕再适合不过的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急忙问。
村长叹了口气:“这越好的地方越是危险,除了山上有野熊会攻击人之外,要想上去天池也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上山的路险峻不说,山上的天气也经常多变,要是运气不好遇到bào风雪,那可就九死一生了。”
听村长这般说完,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要上这天池竟然如此不易,虽然我身上的毒需要解,但是倘若为了解毒要面临更大的风险,这毒我宁愿不解。
夜里,我睡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你怎么了?”睡在一旁的金元宝睁开眼问我。
“金元宝,要不我们别去天池了,好不好?”
“不行。”他果断拒绝了我,“你身上的毒xing虽然被暂时压制住了,但是要完全解毒,必须去天池才行。”
“可是村长不是说了,上山很危险,我怕……”
“你怕什么?”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有我在。”
鼻子一酸,有种流泪的冲动,我说:“金元宝,你gān嘛对我那么好,小时候我可老欺负你,总往你衣服上画乌guī,还害过你被金伯伯打,你都不生气吗?”
“笨蛋。”脑门被轻轻地弹了一下,他低声说,“那些事,我早忘了。”
“真的吗?”我吸了吸鼻子,“那什么事你记得?”
“我……”他沉默了一阵,“我记得我受伤的时候你给我擦过药。”
“那是我害你受伤的。”我有些心虚地说。
“我还记得,你亲过我。”
“那是为了叫你去揍胖头,不是真心的……”我都要哭了,我以前gān的都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啊,怎么说出来,都那么不光彩呢。
“是吗?”金元宝反问。
“是真的。”我低头,小声坦白,“我娘说,只要亲你一下,你什么事都肯做的。”
“那你再亲我一下。”
“什么?”我愣住了。
“楚小北。”黑暗中,他看着我,双眸亮晶晶的。
“在!”
“我要你真心的亲我一下。”
这……我犹豫了一下。
“这都不肯?”他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谁说的,我肯的!”我心里一急,嘴就凑了上去,往他脸上啄了一口。亲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迅速缩回脑袋,用手捂住脸。还好晚上黑,没叫他看见我涨红的脸。
正想着,手忽然被拿开了,一片湿软贴住了我的唇。
唔……不是说我让我亲他吗,怎么变成他亲我了,总觉得我亏了呢?这般一想,我也不甘示弱地抱住他,回亲过去,试着用牙齿碰他的牙齿,用舌头缠他的舌头,一点点彼此深入,就好像彼此融为一体似的,一直到我的脑袋都有些晕晕乎乎,手脚发软,身体发烫为止。以至于当这一个吻终于结束的时候,我直接软绵绵地倒进了金元宝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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