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呗,别人辩药是用眼睛看,王猛是闭着眼睛用鼻子闻,理由是习惯了,他闻过之后不仅能说出这是什么药,还能根据药的气味qiáng弱清新与否来推断其年份药力;别人行针用中号孔dòng的铜人,王猛却主动选了最小孔的——理由依然是他用习惯了,银针和小孔几乎一样粗细,结果王猛完全无视这些,一扎一个准;别人开方子时按照病症写药方,王猛非要多事询问清楚得病的是什么样的人,才肯下笔……
到了最后的治病环节。大概是由于被王猛欺负狠了,考官们给别人安排的病人都是普通的、稍微有点难度的,而分给王猛的,是个疯子。
这疯子自称是“huánghuáng”,喜欢喝生jī血,被带出来的时候嘴上还沾着jī毛。
田七不禁为王猛抱不平,虽然这小子确实不讨喜,但也不至于如此为难人家吧,疯病要怎么治。
王猛让人把这疯子绑了起来,扒开他的衣服,跟他聊起了天。左一个“huánghuáng”右一个huánghuáng,叫得特别亲切。
田七:“……”
好么,又疯了一个。
她不懂,有人懂。太医院令林大越是识货的,眼看着王猛一边跟疯子聊着天,一边持针缓缓刺入那疯子的人中xué,林大越说道,“这是鬼门十三针?”
王猛把这一针下稳了,这才朝林大越点点头说道,“是。”
鬼门十三针是医家玄技,治疗百邪颠狂有奇效,但这种针法极难掌握,且用多了容易损yīn德。
这时,那疯子果然比方才安静了一些,不再说胡话了,而是呆呆地睁大一双眼睛,两眼空dòng。
王猛答完话,又拿起另一根针,向着疯子的指下少商xué刺去。
“停!”林大越从椅子上跳起来,制止了他,“你与他素不相识就为他下鬼门十三针,不怕断子绝孙吗?”
田七心想,他已经断子绝孙了。
王猛低着头,答道,“我想当太医。”
林大越神色缓和下来,“我收你做关门弟子可好?”
田七:“……”
事qíng转折得太快了,她有点跟不上节奏。
下午时候,田七带着王猛和他新拐来的师父林大越去找皇上复命。林大越是专门给皇上治病的,当着纪衡的面把王猛夸了夸,田七又夸了夸,还着重qiáng调了一下,“他会治神经病。”
纪衡听到田七把王猛夸成了一朵花,于是给了他一个面子,伸出胳膊来,“那你来给朕看看脉吧。”
王猛果然给认真给皇上号起了脉,号完之后说了一堆特别专业的话,田七和纪衡都没听明白。林大越一个劲地给王猛使眼色让他打住,王猛却由于不自信,一直低着头,没接收到师父的警告。
纪衡打断王猛,“你直接说,朕到底有什么病。”
“皇上,您没有病,就是有点yù求不满。”
“……”
“……”
“……”
林大越有点后悔收这么个徒弟了。
纪衡最终没有处罚王猛,但也没有给他赏赐,赏了就承认自己yù-求不满了,虽然他确实yù-求不满……
任何一个正常的、二十岁出头的、龙jīng虎猛的年轻男人,都不可能简简单单地被手满足,你说是不是?
嗯,他这几天的chūn-梦又有了新内容,总梦到田七鼓着樱唇亲他的小兄弟。不止亲,还伸出舌尖舔……
好吧,不用做梦,他现在只要一闭眼就能想到那样的场景,那画面真实得像是回忆,他总是想着想着就更yù-求不满了……
纪衡想,现在田七已经能够完全放开手玩弄他的小兄弟了,那么两人在这种事qíng上大概也是时候更进一步了。他要循序渐进,慢慢地把小变态吃进肚里,所以,不如让田七真的亲一亲他的小兄弟?
就是不知道田七愿不愿意,纪衡想先跟田七试探一下。
于是他出门找到了田七,小变态正和如意坐在乾清宫的屋檐下吃东西。jī子儿那么大的核桃,田七举着小铁锤,咔地一下敲碎,把核桃仁剥出来拿给如意,如意捏着放在嘴里慢吞吞地嚼。他其实有现成的各种口味的核桃仁吃,但是他就喜欢看田七把核桃剥开的过程,于是也吃得津津有味。
纪衡看着田七又把一个核桃敲碎,他莫名其妙地就有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田七摸了个小一点的核桃,放在口中,咔擦一下,咬开了。
纪衡:“……”
他突然就觉得下边一紧,仿佛这一口是结结实实地咬在他那可怜的蛋蛋上的。纪衡回想起曾经遭受过的痛苦,终于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这小变态牙口太好,万一到时候一激动,把他当核桃咬,那么他今后的娱乐生活大概就只剩下敲木鱼了。
于是纪衡有点失望和遗憾,但又很快打起jīng神。他和田七都那么如胶似漆了,也是时候走到最后一步了。
他便跃跃yù试起来。考虑到自己在断袖这一领域的经验完全空白,为了到时候表现好一些,纪衡专门找了本关于龙阳招式的教科书,潜心研读。此书制作jīng美,图文并茂,画风细腻bī真,据说是断袖们不可错过的必读书籍。
皇帝陛下的读后感:这本书的催吐效果特别的好。
☆、第58章失踪
对于那本书,纪衡真是看一页吐一页,看了几页,终于没有坚持太久,扔开了。
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无法说服自己把小兄弟cha到一个男人的那种地方去,无论这个男人是不是被切过一遍的。唯一让他比较容易接受的姿势是品箫,但画画的人特意把品箫那个人的小兄弟也给画了出来,纪衡……倒尽了胃口。
纪衡的心qíng很复杂。原来之前的断袖不断袖,那都是他的想当然,他不顾一切地决定一头扎进这个新奇的世界里,到头来却只能徘徊在门口,无法近前。不是不想去,实在是身体的本能不允许,如果qiáng行提枪上阵,他到时候很可能提不起来……
可见他变态得还不够彻底,纪衡心想。他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这就奇怪了,他有些不解,他既然对这类事qíng如此反感,怎么就对田七产生那种yù念了呢?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田七是个变态,他怎么还会心甘qíng愿地跟着他一起变态、甚至想要和他做那种恶心的事qíng?
纪衡闭着眼睛,回想了一遍自己对田七的种种幻想,不管是清晰的还是模糊的,不管是什么姿势,总之……全是女人。
可田七不是女人,他怎么就不是个女人呢。
他既然不是女人,怎么还能吸引到他呢。
既然被吸引了,怎么就不能变态到底呢……
纪衡扶着脑袋,痛苦地长吁短叹。他就像走进了一个怪圈,被人牵着鼻子来来回回地转,转半天也找不到出路。
田七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纪衡努力劝说自己,田七就是田七,是让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他喜欢田七就是喜欢田七,并不因为这小变态是男是女或是不男不女而喜欢与否,他就是喜欢这个人。
这么想着,纪衡稍微觉得好了一点。他现在理清了主次关系:喜欢田七是主要的,田七的xing别是次要的。为了主要的,他要抛弃次要的。当然,现实问题还是要面对。所以从现在开始他要训练自己,做好充分的心理建设,争取早日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变态,以便能够和田七共度**。
其实光想一想就很痛苦……
算了,反正他都已经这样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让他抛弃小变态回头去睡后宫那些女人,他同样接受不了。
晚上田七回来,纪衡想到了自己那不可言说的痛苦,便把田七叫进卧室进行了一番亲切的jiāo流。幸好幸好,至少在不脱衣服的qíng况下,田七于他来说还是魅力十足的。
田七现在已经可以毫无压力地把皇上的小兄弟当玩具玩儿了,反正皇上喜欢。玩儿过一遍之后,她问出了一直存在心间的一个疑惑,“皇上,您……您……会扒我的衣服吗?”这关系着她下一步的决定。
这话正好触动纪衡心事,他亲了亲田七,答道,“现在不行,乖乖等我。”
现在不行,就是以后有可能行……田七小心肝儿一抖,“那什么时候行?”
纪衡挺不好意思的,反问道,“你就那么yù-求不满么。”
田七老脸一红,“我不是……”
纪衡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又扯过田七亲了亲,之后放他回去了。
躺在chuáng上,纪衡其实有点苦恼。小变态那么盛qíng邀请他,他竟然不能做出回应,真是太不爷们了……
田七不会生气吧?纪衡有点担忧。
很快他的担忧成为现实,因为田七竟然不见了。
小变态上午的时候还在当值,下午出了趟宫,然后就没再回来。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qíng。
纪衡一开始以为田七在跟他赌气闹着玩儿,但总觉得以田七的xing格做不出这样的事。
……他不会跑了吧?
纪衡想到此,心一下沉到了底。
***
田七做了她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从一个金子做的chuáng上醒来,然后,看到了满屋堆的金银财宝。她从chuáng上下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摸一摸帝王绿翡翠观音,抓一抓红宝石项链,那触感十分真实,真实到不像是在做梦。
田七最后停在一个一人多高的紫檀木架子上。这木架像是一个大书架,但上面不是书,而是码了一层又一层的大金元宝。她两眼冒光,口水泛滥,小心地一块一块地摸着金元宝,接着又拿起一块,放在口中咬了一下。考虑到自己反正在做梦,她也就不怕疼,用的力道很大。
“哎呦!”田七捂着腮帮子痛叫一声,眼泪几乎掉下来。
这梦做得也太真实了!
她把金元宝在身上擦了擦,擦掉上面的后水,然后又放了回去。
牙还在疼。
田七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想:她真的是在做梦吗?
看看眼前金光闪闪的一切,再摸摸腮帮子……好像不是在做梦啊……
田七突然激动不已。她待在一屋子的钱里面!她连做梦都梦不到这么多钱!
可是这钱是谁的呀……
她顺着木架子摸金元宝玩儿,一边摸一边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郑少封和唐天远的乡试要进考场了,她过去送他们一下,送完之后去宝和店转了一圈,出来之后……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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