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令_酒小七【完结】(69)

阅读记录

  总之,雪梨傻,香瓜疯,但谭铃音不可能跟着又傻又疯。她轻轻拉了一下唐天远的袖角,温声说道,“大人,消消气。”

  唐天远心思通透,把谭铃音的表qíng看在眼里,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顾虑?他心口暖暖的,脸没绷住,笑了起来。

  噤若寒蝉的众人都有些傻眼。

  香瓜以为自己有救了,又和谭铃音哭诉。

  唐天远不耐烦地看了老鸨一眼,“还不把她带走?”

  老鸨连忙从外面叫进来两个女壮士,把香瓜架走了。

  唐天远让别人都先散了。自然,谭铃音得留下。

  他按着谭铃音的肩膀,连着在她唇角香了几下,见她一直拧着眉,他忍不住轻轻按她的眉心,“怎么了?”

  “她有点可怜啊。”谭铃音终于还是说了。

  唐天远说道,“我要给你一个jiāo代。”

  谭铃音有些感动,又有那么点内疚。说实话,她恨香瓜背地里嚼舌根,很希望把这个丫鬟狠狠打一顿。但……不论前因后果,就说一个姑娘,因为她谭铃音,进了青楼,单这一点,总容易让人心内不安。

  唐天远叹道,“你不用心软,有些奴才就是刁,你一心软,他们就骑到你头上了。”

  谭铃音知道这话有道理,但一时半会儿她也改不过来,还是心软。想了想,又忍不住道,“她再怎么说也伺候了你那么些年。”

  “若非看在这点qíng分上,我也不会那样放过她。”

  原来这样还算放过?那不放过又是怎样的?谭铃音一缩脖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唐天远见她闷闷不乐,终于叹气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放心,我既然说是给你个jiāo代,自然一切随你。”

  “我……”

  唐天远突然飞快地亲了她一下,顺势堵住她的嘴。趁着谭铃音愣神的空当,唐天远继续道,“这两天应该会有人跟你借钱,你若不想放过她,就不要借,实在不忍心,就借吧,借多少都算我的。”

  谭铃音不明所以。

  很快她就明白了——西葫芦竟然要和她借钱,理由是赎买香瓜。

  西葫芦也是实在找不到人了,他自己的钱,加几个穷哥们的钱,凑来凑去不够,又不敢让少爷知道。想来想去,谭师爷心软,也有些家底,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出手帮忙了。不管怎么说总要一试。

  谭铃音才知道原来西葫芦一直喜欢香瓜。他倾家dàng产也要把她赎出来,看来是用qíng至深。谭铃音很感动,问了钱,说还差二百多两,她就答应借了。不过有两个前提:第一,借了的钱得还;第二,她不想见到香瓜。

  西葫芦拿着钱千恩万谢地走了,回头把香瓜捞出来,与她告知了实qíng。香瓜趁着夜晚偷偷在谭铃音的南书房门口磕了一百个响头,磕完之后默然离去。

  谭铃音一早出门还挺纳闷的,门口的血迹是从何而来,不会是有人警告她会有血光之灾吧?

  又过了些天,经过唐天远的允许,西葫芦带着香瓜一同回了四川老家。唐府的根儿在那边,有庄子有地,不愁没事儿gān。

  谭铃音没跟唐天远要钱。唐天远还不罢休,总追问谭铃音到底借给西葫芦多少钱,谭铃音不愿回答。唐天远就会得寸进尺地说,“你不愿意要我的钱,不成了,只好把人还给你了。”谭铃音只好抬手捂唐天远的嘴。唐天远求之不得呢,张口舔她的手心儿,把她闹个大红脸……

  总之此事告一段落,眼看着年关也要近了。

  ☆、第76章

  到年底,外放的官员一般有一个月的休假,可以回家与父母亲人团聚。唐天远自然也有休假,不过他还有事放心不下。

  一来,由于前一段时间事qíng纷繁,导致他一直没定下心来寻找huáng金。大批的huáng金没下落,知qíng人又那么多,都聚在铜陵。唐天远待在此地镇着他们还好说,等他一走,万一这边不小心走露风声,指不定要掀起什么风làng。

  二来,他这一回家,就至少要跟谭铃音分别一个月了……

  当然,第二点是他自己也无法掌控的,总不能把没过门的媳妇带回家吧?这不成体统。

  但huáng金最好还是早一些找到,早点把此案了结。唐天远想轻轻松松、痛痛快快地回家成亲。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有用的线索太少了。前任县令桑杰是个天生当监工的好料,所以此案虽参与者多、知qíng者众,但大家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凤凰山的土匪只管埋头gān活,孙、齐二家只管打边锋分好处,宗应林只管拿贿赂打掩护……等到桑杰一死,其他人才赫然发现,除了他们自己gān的事儿,对别的环节知之甚少。

  这也是为什么在唐天远之前,宗应林等人一直找不到huáng金的原因。总宗应林十分后悔把桑杰弄死,自然,他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线索太少,不如换个思路。”谭铃音提出建议。

  唐天远问道,“哦?怎么换?”

  “不要去想那些了,反正也想不明白,”谭铃音答道,“不如我们猜一猜,桑杰会把金子藏在哪里?”

  额,原来是靠蒙的。

  这也未尝不是个办法,唐天远摸了摸下巴,反问谭铃音,“如果你是桑杰,你会把金子藏在哪里?”

  谭铃音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脑子中浮现出一箱一箱的金砖。她嘿嘿一笑,吞了一下口水。

  唐天远:“……”要不要这么投入啊。

  谭铃音自言自语道,“这么多钱,倘若全部搬到家里去,需要许多人力,太容易bào露。同理,搬到别处也不行。最好的办法是就地藏在山里。唉,随便往哪个山dòng里一塞,外面多挡几层东西,保证发现不了……”

  唐天远点了点头,她说得很有道理,这一点他也想到了。但问题是,天目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谁知道桑杰到底选中了哪里?又不能一寸一寸地搜……

  谭铃音还在自言自语,“好多钱呀,这得多大个山dòng才能装下呀……”说着,脸上现出梦幻的笑。

  唐天远觉得她大概已经想到了往山dòng里搬金子的qíng形。他忍不住打断她,“好了,够了。”

  谭铃音没理他。

  唐天远咬了她一口。

  谭铃音突然睁开眼睛,捂着嘴巴怒瞪唐天远。

  唐天远笑而不语,示意她坐到身边。他在案上摊开了一张地图,这是新绘好的整个天目山的地图,地图上几个废弃的金矿田都被唐天远标注出来。他尝试把这几个点连起来,找一找离它们都比较近的地方,也许那里就是桑杰选定的藏金之所。

  谭铃音却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唐天远问道。

  谭铃音把地图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还比划了一下,最后指着其中一片地方说道,“这个地方的风水看起来不错,是个藏风纳气的宝xué,倘若死了埋在这里,子孙必定大富大贵。”

  “瞎说,什么死了活的。”唐天远不爱听这类话,现在活得好好的,真正幸福的小日子还没开始,身后事离他们太遥远。

  谭铃音以为他不信,“真的!你看,这里有山,这里有川……”

  唐天远打断她,“你还懂堪舆之术?”

  “不敢不敢,略通皮毛。”此话并非自谦,她确实只通皮毛而已。她爱看闲书,有一段时间研究过这类,不过风水定xué的东西深奥难测,她只接触了最浅显的,后来就没继续学了。

  唐天远却若有所思。

  过了几天,唐天远让人找来了本地最有名气的风水先生,带着他去天目山实地考察。

  谭铃音也去了,她以为唐天远真的要给自己选墓址,忍不住问道,“你老家不是在四川吗?”言外之意,埋在这里合适吗……

  唐天远有些好笑,“你想什么呢!”

  谭铃音灵光一闪,“啊,我明白了!”

  他拍了拍她的头,“明白就好。”

  有风水先生在,他的举止也不敢太过亲昵,只是遇到不好走的路时,扶她一把。幸好南方的冬天不似北方那样,一下雪必封山——天目山的雪早已经化了不少,他们走得还算顺利。

  风水先生换了好几个地方,从不同的角度望了一遍,最后赞道,“嗯,不错,猛虎啸月,莲花出水,果然好xué。”

  谭铃音不解,问是何意。

  先生指着给解释道,“这个山头的形状像是一头猛虎,夜晚时,月亮就在它头顶上,所以是猛虎啸月。墓xué被山和水围着,形状像一朵莲花,所以我给它起名叫莲花出水。”

  谭铃音终于找到比她还能胡思乱想的了。山头就是大石头,她把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也没发现它哪里像虎,还猛虎!

  至于什么莲花出水,更不要说了。

  唐天远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问风水先生道,“你会盗墓吗?”

  风水先生大惊失色,“盗墓是损yīn德的勾当,小人可不敢,大人明鉴!”

  唐天远神态轻松地安抚他,“没说你gān过这种事儿,本官就问你懂不懂。”

  “不懂!”斩钉截铁的语气。

  唐天远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哦,那算了,本来还要麻烦你一下,事成之后有重赏。”

  “什么事呀……”

  唐天远指着那个莲花,说道,“这个地方这么好,说不准已经埋了人了。我就想让你帮忙看一看,底下是不是有墓,以及这个墓是不是已经被人掘了。”

  “这有何难,”风水先生自信地点点头,“不过需要先定xué,我今天出来没带工具。”

  “那就明天来吧,”顿了顿,唐天远威胁道,“这是朝廷机密,休要和旁人说,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

  风水先生赔笑,“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谭铃音笑问,“你现在怎么懂了?”

  他不好意思地轻咳,“这个……年轻时候见识过一两次。”

  唐天远心想他八成也gān过这种营生,不过懒得追究。三人约好明天再来,这就离开了。

  谭铃音走了一会儿走累了,站定一个劲儿地揉腿。

  唐天远心疼,便把她背了起来。

  谭铃音趴在唐天远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脸和他的脸挨得很近,几乎贴在一起。风水先生还在场呢,她有些别扭,脸渐渐热燥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酒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