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ī箫可不管什么品级不品级的,退了人字库房便进去了,很快菩提树枝便停在标着‘灵药’类的架子上,正指着一个用青童子木做的盒子,他二话不说便拿了下来,打开。那里面放着一株通体rǔ白色的植株,三条柳叶粗细的纸条由根部生出,漂亮得很。
但,这并不是碧涛佛糙,而是经佛糙,名字和长相都跟碧涛佛极度相似,但两株糙还是能一眼辨认的出,碧涛佛糙叶子中一道莹蓝色的脉络仿若星河。
镜亭和荀佳俱看向chuī箫,镜亭还以为chuī箫将两株灵药弄混,便迟疑的提醒:“这是经佛糙。”
王德伦看了看荀佳的脸色,纵使心中对chuī箫的手段生出无限的忌惮,也不由的松了口气,遂忍不住嘲弄:“道友还是弄清连经佛糙和碧涛佛糙再来吧,真是贻笑大方!”
chuī箫看了一眼王德伦,眼神似笑非笑:“这就是碧涛佛糙。”语气之肯定,叫王德伦听的心惊ròu跳,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荀佳眼神一动,不由的仔细看这株自己未曾仔细打量的灵药,看着看着,他的表qíng就变了,王德伦无时无刻不再关注荀佳,见此,二话不说,便夺路而逃,然还没迈出几步,便被荀佳抓住了肩头:“先下想逃,为时已晚!”
镜亭尚未反应过来何时,那王德伦便已经出了眼球,哪里都动弹不得了。chuī箫一笑,将手中的‘经佛糙’细细的打量,而后寻出一把建木小刀,用刀刃在叶子上轻轻一压,沿着中心脉络划下,轻巧的一下,叶条便从叶子尖到根部裂成两半,一道犹如星河般的莹蓝色脉络透体而出,点点莹光凝聚其中,仿若星辰闪烁。
镜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碧涛佛糙外面竟不知用什么手法包了一层经佛糙的外皮,浑然一体,全看不出破绽来,更别说两者本就相似度极高了。
师父有救了!镜亭狂喜之余,对于chuī箫的卜算手段,也只有惊叹二字可以形容。
殷玄huáng端坐于云上,看着下面荀佳带笑的脸,眼神渐渐冷厉起来。
第39章惜花阁,你懂得
王德伦死了。
因他总算是对兆周阁有功的,荀佳编亲自动手给了他一个痛快,也算是全了他这份体面。chuī箫对此也只挑眉,那王德伦当日对他起了杀心,若他不死,只怕日后自己便会不得安宁。
先下chuī箫还在望海阁里住着,原本荀佳在主峰专门为其开辟了一个dòng府,内里灵气bī人,可惜对chuī箫没什么用,他倒是更喜欢望海阁的那座小院,叫他想起大雍。他虽对殷玄huáng有气,可却不会否认那段时间里的感觉。
在chuī箫等兆周阁备齐自己所要材料的时日内,焕无醒了,镜亭亲自将药送了进去,一个时辰之后,镜亭面无表qíng的冲进chuī箫的房间,什么话也不说,只拉着他便冲天而起,御空而去,那速度快的叫chuī箫心中骇然,也叫他心疑,镜亭只是心动期的修士如何能做到元婴之上方才可以的御空而行?
chuī箫被镜亭揽着肩膀,行的飞快,凌冽的风chuī在chuī箫脸上,犹如一把把刀子,他赶紧画了符,将自己罩在里面,方才开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镜亭要带我去哪?你的修为又为何增长如此迅速?!!”
镜亭俊美到雌雄难辨的脸上一片肃杀,他睨了一眼chuī箫,那眼神冷冽,声音清冷:“无需多问,我不会害你。”
不对!chuī箫心中一动,虽然脸还是那张脸,可眼前的镜亭有些不对,早先的镜亭是单纯的,因早先被教导成女xing,xing格自然是温软的,可如今这个,单单是眼神便不对,这个人的眼神成熟冷漠,仿若荀佳。chuī箫脸上焦急色一顿,手指微顿,握住了一个刻好的阵法,警惕的问:“你是谁?”
“东周镜亭。”镜亭答了他,“原来那个也是我,只是最近找回来点从前的记忆。”
chuī箫还未及再问,镜亭便神色一凛,猛然顿住身形,停在半空中,看向前方的视线充满了冰冷的怒火。chuī箫不解,也随着他超前看去,随即便瞳孔一缩,那原空无一人的半空中,一个墨色的身影仿佛凭空出现,黑发黑眼黑袍,五官略显的平凡,可那气势却叫人不能小视,站在那里便有一种道者自然的和谐意味。
“让开!”镜亭声音平静,可语气中的命令语调十足。
那人不答,只看着chuī箫问:“这就是叫你选择成为雄xing的人?”
镜亭勾唇:“你即知道便会明白我不会叫你动他。”
那人静静的道:“月华丹尚未被你完全吸收,如今也之多有元婴修为。”他看着镜亭,眼神安静,语气笃定,“你拦不住我。”
镜亭沉默不语,只盯着对方:“且试试看。”
那人微笑,瞬间仿若阳光普照,清风无痕,叫人望之失神,chuī箫只觉得心神慢慢恍惚起来,心脏处一阵尖锐的疼痛,他尚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qíng,便被大力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殷玄huáng揽着chuī箫,飞快的往他嘴里塞了几颗护心丹,那丹药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暖流进了肚,不多时,chuī箫便‘哇’的一声吐出好大的一滩黑血,神志也清明起来,他捂住胸口,残留的疼痛提醒他方才又多凶险。
“你中了大yīn虚咒,休养几天便不妨事了。”殷玄huáng拿出一方巾帕小心的替chuī箫将唇间的血渍擦去,又将chuī箫护住,方才转头,往前迈了一步。
“你便是望海谭焕无。”殷玄huáng轻抚了一下袍子。
焕无再也不复方才的轻松,他虽神色仍旧平淡,但那双眼睛倒是警惕十足,因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人的修为似乎比自己还要高上一截。
殷玄huáng璀璨一笑:“伤我的心上人之前,你都不打听一下吗?”他微微抬头,“你应该听沧州珈蓝说过我——殷玄huáng。”
焕无一怔,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他收回了背负在身后的手:“镜亭,你先行离开。”
殷玄huáng也朝chuī箫摆了摆手:“阿箫也跟这位道友一同先行吧。”
chuī箫应了一声,后又想了想:“我的酬谢尚未拿到。”可别吧兆周阁毁了才是。
殷玄huáng就笑:“玄知道的。”
chuī箫便被镜亭带着走了,显然他的目标便是前几日他未来及去便被半途截住的城市。两人直接落在这城中间一片大空地上,待两人从空地中走出的时候,明显周遭的人看过来的视线便不同了,其中一身着灰衣的人更是迎步上前,未至跟前并行了一礼:“二位道友,不知在我都安城可有居所?”
“未有。”镜亭对这阵仗显然不陌生,并未有什么吃惊的神色。
那灰衣人一喜,声音谦和:“我都安城主在城内设有一府邸,不知两位可否赏光?”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chuī箫脑子里瞬间便浮现出此句,他轻轻碰了碰镜亭的衣袍。
“无妨,如此府邸,中林比比皆是,不过是城主约束修士,jiāo好修士的小手段。”镜亭的传音再次显示了chuī箫的土鳖。chuī箫摸了摸鼻子,便跟了上去。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一座府邸,此府竟是无门,只在正当的庭院里立着一石屏,妖shòu飞禽遇上,或扑或翔,形容bī真,那灰衣人带着朝前,不多时便进了一院,与其说是小院,不如说是府中府。正门五间,上面皆用淡色,门栏石柱皆刻兰糙,样式新鲜,枝叶使淡青色涂饰。墙是一色水磨群墙,皆雪白粉墙,廊檐回转处,皆用极品青玉做阶,色调一致。顺势望去,便见圆形拱dòng,望之只见其中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于其中隐约露羊肠小径。
倒是一片清幽景色。
chuī箫一见就喜欢上了。镜亭对此倒是不挑剔,两人便在此歇下了。拿回一人拍了拍手,那身着浅色衣衫,姿容曼妙的侍女便从两旁鱼龙惯出,对二人行福礼:“见过二位仙长。”
灰衣人一笑:“两位道友若有事,便尽可吩咐。”chuī箫道了谢,那人临走之时,脸上挂了暧昧的笑,用一种‘你懂得’的眼神做为辅助:“此府中有设‘惜花阁’,两位不妨去看看,定叫两人不虚此行。”
‘惜花’二字是再明白不过的意思,那是什么地界儿,chuī箫心知肚明,想起自己这辈子二十多岁了还是童男,他便稍微有些异动,尚未拿定主意便听到镜亭清冷的声音:“何时?何地?”
灰衣人虽然没说什么,可那眼神里倒是看得明白——不出所料!随即递出两张帖子:“两位道友好运道,青华飞仙阁的雨薇道友yù选道侣,两位道友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定能夺得仙子芳心。”
第40章未玄机著
待那灰衣人离去,chuī箫和镜亭两两相坐,对视无言。
chuī箫见他虽面无表qíng,但偶尔眼神黯淡,暗自失神,便叹了一口气,此人虽和之前大为不同,可仍旧生气环绕,面相端明,虽冷漠了些,可从方才挺身相护的举动来看,镜亭仍旧是恩怨分明之人,断断不会对自己不利。于是便从玉简中拿出一坛子酒来,扔在桌上:“可要同我畅饮一番?”
镜亭看了他一眼:“我不善饮酒。”
chuī箫抚掌:“大善,我也不善饮酒。”他说着,便拿了两个小碗来,倒上两杯。
镜亭嗤笑一声,端起酒杯,闻了闻:“道友可真是个怪人。不善饮酒,还道要畅饮?这酒似是不错。”
“自是不错。”chuī箫一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笑容微敛:“我以前是不爱酒的,个中滋味,也是旁人教我的。别的不说,这个时候饮酒倒是合适。”
“旁人?”镜亭晃了晃小碗,随口反问。
“嗯,心仪之人。”chuī箫低头,又倒了一杯。
镜亭没有看见他的神qíng,便漫不经心的问:“道友的道侣吗?如今在何处?”
“死了。”chuī箫抬头,以掌口摩擦碗沿,语调淡漠,“自那之后,我便随身带酒,想喝的时候,便拿出来,所以我说,这时候饮酒最合适。”
镜亭一怔,垂眸看了碗中清澄的酒液一眼,猛然抬手,将碗中物一饮而尽。这酒名为‘野火烧’,取之‘野火烧不尽,chūn风chuī又生’之感,饮下之后便会觉得哄然灼热,待你咽下,从喉咙到食道再到胃,仿若火焰燎过,过后只留余温,暖暖的倒也叫人喜欢,可待些许时间,便只剩下点点火星。可若等下一碗进肚,这点子火星便犹如河流入海,猛然窜起,会叫你比之前更加的灼热,更加的猛烈,待酒气上冲,只想叫人大喝一声‘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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