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怀不乱_明珠【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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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qiáng龙难压地头蛇,他在上海又没什么势力,也不肯为了这种事qíng就去找孟青,只好依着骆红花的话,无可奈何的等她回信。

  还有利华公司的事。傅玉声其实不大愿意在利华里做事,他一直在南京,突然到利华来,虽说是帮大哥做事,但总是束手束脚,不如在南京自在。之前和刘子民说起糖厂的事qíng,他一直记挂在心,如今也想好好筹划一番。

  司令部的事,他也细细的盘问过杜鑫,才知道前后始末。原来陆少棋疑心丢钱一事是杜鑫与纱厂的那位田副经理两个人里应外合所为,所以才有搜查一事。哪里想到反倒搜出杜鑫通共的证据来。

  陆少棋索xing把他和田副经理都弄进了司令部,挨个拷问一番,也亏了杜鑫会说话,滴水不漏,只是哭,又说他跟了少爷很多年,少爷这样照顾他,如今钱从他手里丢了,他简直是死有余辜,只求陆公子快些把钱找回来,他九泉之下于心也安。陆少棋见他不像是说谎,后来便没再审他了。

  杜鑫想想便后怕不已,说:“乖乖,少爷啊不是我说,这个陆公子怪吓人的,简直得罪不起呀。”

  傅玉声想起陆少棋说要来上海的事,不免头痛不已。

  陆少棋原话是这么说的,“你也不必太想我。等我去了上海,我们两个来日方长,不愁不能在一起。”

  那时傅玉声身上的衣裳已经穿得差不多了,正在系衬衣的扣子,听他这么说,便回头看他,笑着说:“只怕我还没在上海见着你,你就已经先把我给忘了。”

  他那时并不信陆正忻肯放人,所以才有此一说。哪里想到陆少棋听他这么说,便愈发的得意,搂着他的腰,往他胯下摸去,声音就有些哑,低声的说:“这么舍不得我,那你夜里就别回去了,在这里陪着我。”

  傅玉声没想到他竟然还没够,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才会厌,便说:“眼下你说这话,只怕你明天爬不起来的时候,又要拿枪对着我了。”

  陆少棋恼羞成怒,说:“是你自己没用gān不动,别什么都往我头上推!”

  傅玉声顿了顿,看他一眼,说:“你这样说,难道不怕我以后见着你都不举?”

  陆少棋眯起眼睛来,傅玉声见他神色不对,只好又哄他两句:“我也有正经事要做,哪里能够天天陪你?也是如今我身在南京,我们两个才有这半日悠闲。若是你真到了上海,我爹和我大哥两双眼睛在那里看着,你以为还同南京一般?”

  陆少棋的气这才消下去些,说,“管那些老古董做什么!”又抱着他狠命的亲了好半天,这才放他走。

  傅玉声如今已经想开了。陆少棋被他爹骄纵惯了,从来都说一不二,哪里有人违逆过他。说要同他好,也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罢了。他当初不qíng愿,左推右拒,惹恼了这个小霸王。若是早想明白,同他好一场,只怕这人腻烦之后,早就同他散了。

  这些事qíng倒也算了。叶瀚文在南京时听他说货物已经在码头上了,心里大喜,便通过人放出消息来,于是不时有人来找他买低价外棉,又要约时间看货,又要jiāo付订金,忙得他团团转,夜里回家也不时的有人挂电话过来。他只好瞒里瞒外,心里觉得骆红花做事qíng实在是不地道,他包的红包不敢说多,但也绝对不少,也不知她这样卡着他的货,究竟是怎么个意思。若是有难处,索xing说出来给他知道,他也不是死心眼的人,难道还会不讲道理不成?他有些疑心骆红花眼看着棉价高涨,想要吞他的货,心里便很是窝火,想着若是实在不成,再去见一下路五爷。

  有一晚上最是莫名其妙,王妈同他发牢骚,说有个人脑筋有问题,打了好几次电话,拿起来了问他他又不讲,仍旧挂掉,害她跑了好几趟。傅玉声知道她看不惯杜鑫躺在家里少爷一样,便安抚她,说:“我用不惯外面的人,等过些日子杜鑫好了,这些事qíng仍旧他做。这个月就先委屈你,杜鑫又没有做事,他的月钱就给你。”王妈这才面露喜色,嘴里却仍旧推脱,说并不是为了这个。

  这样忙忙碌碌的又过了几日,骆红花突然派人送口信过来,说是事qíng办妥了。码头的人还将信将疑,去了之后将货物都运出,才算是信了。

  傅玉声终于松了口气,这件事办完,才算是歇了几日。

  何应敏那时也从天津办完事回来了,之前叫了他几次,他都没有时间,这时才能放心出来,又因为还有些正事,两人便约在茶楼。原本是要问他信和和中兴股份购置一事,哪里想到竟然会从他这里听闻一件让人震惊不已的消息。

  何应敏许久不曾见他,正事不讲,先同他闲聊,见到了他腕上的新表,想起一件事来,便问他道:“你那位好朋友要成亲了,也不知你送什么礼呀?”

  傅玉声一时想不出他说的是谁,便开玩笑说:“你说谁呀?怎么我不知道?”

  何应敏瞪大了眼睛,问他说:“孟老板啊,你们不是jiāoqíng不错的吗?怎么,难道他没有给你送喜帖吗?”

  第81章

  傅玉声头一个念头就是何应敏在胡说,他问说:“什么喜帖,你听谁说的?你见着了?”

  何应敏没想到他居然不信,就信誓旦旦的说,“我收到了呀!”

  傅玉声愣住了,却仍是不信,何应敏看他这样,便说:“你真的不知道?”又说:“他让人送来的,我身上不曾带着,你真要看,等等去我家里就是了。”

  傅玉声没想到这竟不是玩笑,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涌起无数的念头,想,他要成亲娶妻,也不奇怪。又想,他这是要躲着我?早不成亲晚不成亲,偏偏是从南京回来以后就要成亲了?只是不信这人居然连请柬也不肯送他,便问何应敏,“你几时收到请柬的?”

  何应敏看他认真起来,也不逗他了,连忙说道:“我收到也没几天。”

  傅玉声没想到这人居然连请帖也不给他送,顿时生起气来,胸口一阵阵的闷痛,青着脸不说话。

  何应敏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生气,就取笑他道,“你这个jian商,到底是哪里把人家得罪了?都不给你送请帖?”

  傅玉声心里憋闷的厉害,又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就骂他,“我怎么jian了?难道我jian了你?”

  何应敏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吃了一惊之后,却又哈哈大笑,说:“快说快说,你到底怎么得罪了他?”又说:“还是他又怎么得罪了你?”想想,便觉得是自己有理,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说得必然不错,他同我又不熟,平白无故的,也犯不着请我,怕是得罪了你,所以请我做和事老。”

  傅玉声同自己说,无论孟青对他如何的好,也终究是要成亲娶妻的。

  只是前些日子才在南京同他说了那些话,如今转头回到了上海,便要与人成亲,四处送喜帖了,简直就好像是做给他看的一般。

  何应敏还在那里猜,说:“他又哪里得罪了你?上一次不就是?他还特意的来见我,又送了厚礼,说怕你不肯见他,央我在中间牵个线,搭个桥。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又问他:“说起来,你们两个上一次到底为了什么事qíng闹翻了?”

  傅玉声也不知怎么说,便道:“为了骆红花。”

  何应敏一听到“骆红花”这三个字,便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傅玉声看他一眼,说:“你怎么笑成这样?”

  何应敏神qíng古怪,挤眉弄眼的看他半晌,才说:“这位密斯骆呀?怪不得,她倒真是上海滩数得着的美人,就是呀……”他yù言又止,傅玉声听他话里有话,问说:“就是什么?”

  何应敏含蓄的说道:“孟老板娶她,可惜了。”

  傅玉声愣住了,他万万不料孟青要娶的人竟然就是骆红花。他原本只是生气,这时已经气得有些发晕了。他忍了忍,半天才说:“英雄美人,没什么可惜的。”

  何应敏没料到他气成这样,竟然只有这么一句话,顿时大失所望,火上浇油的说道:“这位密斯骆的名声不好的,你来上海的时日短,所以不知道。”想了想,又说:“我跟你说,我觉得她是被马敬宗bī不过了,所以拿孟老板当挡箭牌呢,不过孟老板娶她也不吃亏,路五爷出手大方着呢,陪嫁少不了的。”

  看他皱眉,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又把马敬宗和骆红花的事,骆红花和某甲某乙的风流韵事都添油加醋的又说给他听了一遍。

  傅玉声听完,只问了一句,“还有没有了?”

  何应敏悻悻的说道:“她的名声都这样了,孟老板还真敢娶她。”

  傅玉声本来是要与他商量正事的,听他说了这些,心里已经气得不轻了,哪里还有心思再谈正事。越坐越心烦,更不想听他说那些不知真假的事,便索xing起身告辞。

  何应敏见他心qíng这样差,就啧啧的说道:“你不是真的为了个女人就跟孟老板闹翻了吧?”又说:“你要留在上海,还是不要得罪孟老板的好,这些人呀,我们可一个都得罪不起的。”

  傅玉声看他一眼,突然问说:“他都不请我,我难道还要厚着脸皮去吃他的喜酒?”

  何应敏连忙说:“不会不会,我看孟老板不是那样的人,怕是忙中出错,漏了忘了也不一定,前些天他见着我还问起你呢,”又说:“倒是你嘛,密斯骆是美人不错,你也不要太惦记了。”

  傅玉声只听到前一句,心里微微一动,说:“他问我什么?”

  何应敏想了想,说:“问我最近见没见着你,问你都忙些什么,并不像是场面话。”

  傅玉声心中十分不解,想,他既不是要与我翻脸,又怎么不送喜帖来给我?

  当初两个人险些为骆红花闹翻,孟青亲口同他说过,骆红花是路五爷的女人,还同他赌咒发誓,说自己对骆红花没有半点意思,怎么会一转身就要娶她呢?还瞒着他不告诉,连喜帖也不发?

  他有心想要去问一问,只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何必自讨没趣?

  他自己亲口说的,想同孟老板做兄弟,做朋友。如今孟青要成亲,做兄弟的自然该替他高兴才是。

  只是胸口始终憋着一股气,也不知道是气孟青,还是气他自己。

  第82章

  傅玉声在茶楼外叫了一辆huáng包车,回到家里,几度想要挂电话给孟青,可是一想到自己连喜帖也没有收到,若是孟青的确不想请他,拨了电话过去,又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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