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江花月夜·玉猫》作者:水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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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鹿家大少爷办赏jú宴,请的皆是城里有头有脸的公子名媛,表面是赏jú,其实就是为了联姻.偌大的花园里婷婷袅袅的少女和风流倜傥的少年掩映在姹紫嫣红的jú花中,偶尔会有哪家有才的小姐少爷作首诗博得阵阵掌声.
在花园中的赏月亭内,五鹿chūn藤顾自和一美妞眉来眼去.这个地段尤为清静,最适合谈论风月.王家小姐眼角长了一粒胭脂痣,笑起来眉眼流芳,说不出的万种风qíng.
"chūn藤少爷,你是不知道呀,那个李文广死得有多惨,面部被抓得血ròu模糊,尸体也是四分五裂."王家小姐掩着唇做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听说李老爷觉得自己的儿子死得蹊跷,于是花了重金请了江湖上一个叫chūn江花月夜的组织来调查."
"哦?"五鹿chūn藤兴味盎然的抬起双眼,"chūn江花月夜?王小姐真是见多识广,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
"谁晓得?只有雇主见过他们的真实面目,只是知道他们真正身份的人都是他们真正信任的人,事业步透漏他们的真实身份出来呢."
"原来如此."五鹿chūn藤锁起双眉,轻轻的挥挥蒲扇,却见远处走来一个素衣的标致女子,她的肩膀上蹲着一只黑色的灵猫,藕荷色的双眼绽放出睿智又冷静的光芒.女子笑嘻嘻的,眼睛弯成两枚水润的月亮.
"王小姐."
"纳兰小姐."王小姐有些得意的望着她,挑衅似的说,"chūn藤少爷邀我来这赏月亭,只是拉拉家常,你可别误会."
纳兰倾月笑意更浓了:"王小姐说的哪里话,你的未婚夫尸骨未寒,能有这样的好兴致,倾月真替你宽心了."
王家小姐名叫王娟儿,从她口中不痛不痒的说出的离奇命案死者,正是他的未婚夫李文广.当时王小姐为了拒婚还闹着要悬梁,在扬州城的街头巷尾当成笑话一样传得沸沸扬扬.原本王家老爷异常宠爱这个小女儿,却也因为这件事拉不下脸来,于是硬是应了这门亲事.王小姐见以死相bī都不能动摇父亲的决心,就也作罢.
也是那李文广命该如此,本该来年chūn天抱得美人归,却在定亲后的半个月死于非命.
王娟儿脸上挂不住,依旧保持大家小姐的风度道:"我与李文广也不过刚刚定亲,这婚事怕是老天爷都不愿作美,只怪他命薄."
"那李文广死前去过王家送莲蓉白糖糕给你吃,他真是体贴,若真有那个缘分,也是一对好夫妻呢."
"事以至此,纳兰九小姐就不必多言了.娟儿身体不舒服,就此告辞."王娟儿神色有些窘迫,起身便招了丫鬟匆匆的走后门离开.纳兰倾月将黑灵猫抱在怀里斜眼看五鹿chūn藤陷入思索的表qíng.他顿了顿说:"那王娟儿看起来是有几分古怪的.若想知道李文广之死,怕是要从她身上着手."
纳兰倾月的眼中若dàng漾起月光,揉着嘴唇的手指也停下来说:"她竟然知道chūn江花月夜组织接了李老爷的委托,这个女人不简单呢.我们的行动除了师父和雇主,就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chūn江花月夜.
这个以五个人的名字来命名的这组织.他们存在的目的是为自己的师父赚些养老钱..平时接的不过是些保镖,查案,暗杀之类的活儿.替他们接洽一切的正是他们的老顽童师父.纵使他的徒弟已经富有到可以为他买下一座城,他依旧对这些江湖游戏迷恋不已.
纳兰倾月想起师父此刻正在某个花楼里和漂亮姑娘们吃花酒,便沮丧的小脸全都皱在一起,感叹道:"为什么我堂堂纳兰家的九小姐,手无缚jī之力,而且有倾国倾城的姿色要去给人查案啊?"
五鹿chūn藤已经习惯了听纳兰倾月发牢骚,这个连走几步路都会脚起泡的娇气家伙,除了会逃命时用的轻功,其他时候若是有人杀她,怕只有受死的份.幸好五鹿chūn藤送她的一黑一白两只灵猫,都是灵shòu,妖魔鬼怪也近不得身.她偏偏却是组织中的头脑,聪明到不可一世.这样的女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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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内的宝来当铺是李家世代经营的生意,到了李老爷这一代的已经是第五代,他育有一双子女,李文广和李杏香。李杏香不过十三岁,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整日无忧无虑的模样,甚得李老爷的欢心。自从大哥离奇惨死,她受惊过度,便不愿回家,宁愿整日呆在当铺中。
苗千栀嗑着瓜子去宝来当铺买些稀罕玩意儿,看到李杏香站在柜台前陪老掌柜估价。小小的年纪便已经懂得为商之道,陪着笑说:“这位客人,您是要典当还是要赎出?”
老掌柜抬头见了苗千栀,便笑开来道:“小姐,这位苗姑娘是熟客,既不典当也不赎出,怕是要找些稀罕玩意儿。”
“老掌柜,多日不见,你还是那么健朗。我还以为李家变了天,你也要回乡下去养老,省得趟这个浑水。”
“托苗姑娘的福,我这把老身子骨还不想那么早闲下来。”
李杏香见眼前美艳的小姐说话毫不顾忌,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难免有些怨气。但是毕竟是自家的客人,于是小脸一绷便摔摔打打的去后堂清点物品。
苗千栀掩着嘴依旧死xing不改的说:“哎呀,你瞧我这口没遮拦的,怕是得罪了李家小姐。”
老掌柜叹口气说:“苗姑娘口舌直率,只是小姐年纪小,家中出了这等事难免会心里有个坎儿。少爷死得太惨,像是被野shòu撕咬过一般,别人都说李家有不gān净的东西。”
苗千栀来了兴趣,“那夜李家少爷死的那夜,有没有人目睹经过,或者有不寻常的事qíng发生?”
老掌柜的指腹摩挲着算珠,花白的胡子在一起,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那夜当铺打烊后,少爷就在店铺内整理账本,我回家去休息。然后当夜就被伙计叫醒,说是少爷出事了。第二天我在铺子里整理典当物时发现少了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只玉猫。”老掌柜摇摇头说:“我老了,许多东西都记不清楚。但是那只玉猫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位典当的客人告诉我,若是七天后他不来赎,就是他死了。”
“所以那只玉猫变成了死当。而李家少爷出事的那天晚上,那只玉猫不翼而飞。”
“这话我憋了许久。”老掌柜的面色变得慌张,见伙计在外面应付客人,这才压低声音说,“少爷脸上的伤痕像是被猫类的爪子抓出来的。我怀疑,是那只玉猫害死了少爷。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qíng,少爷死的那天晚上,玉猫也失去踪迹。”
“这件事qíng,你有没有对李老爷说过呢?”
“这事qíng怎么能跟老爷说啊,他已经够闹心的,这无凭无据的,只会让李家更恐慌。”老掌柜叹口气说,“苗姑娘你若不信这世上有不gān净的东西,就当我老糊涂了吧。”
苗千栀立刻恢复了平常骄傲不讲理的模样,笑得毫不忌惮,只是说,若是好货色派人通知我。她要出门时正好碰到李杏香从内堂出来,小姑娘冰冷的垂着眼,苗千栀也不在意摇着帕子出了门。她经过店铺时便有掌柜迎出来打招呼。她无心应对,径自进了醉八仙酒楼的贵宾堂。
黑灵猫小暗蹲在纳兰倾月的肩膀上,懒懒的“喵呜”一声。这九月的天气还是有几分闷热的,苗千栀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倾月,你可真是悠闲。那些店铺的掌柜们见了我比见了亲爹还亲,打招呼打得我口gān舌燥。”
这次换倾月幸灾乐祸,笑着说:“谁叫你是扬州城jian商们眼中的肥羊?”
“错,是散财美人。”她耐心的纠正,“哪像你啊,为了这个案子,连自己的如花似玉的未婚夫都抛到王家小姐那去做诱饵。”
“废话少说,你打听出什么来没?”
“李文广死的那天夜里,当铺少了一只玉猫。按照老掌柜的说法,李文广身上的伤口像是被猫类的爪子抓的。”苗千栀无奈的说,“若是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有去验尸。”
“已经埋了几天了呢。”
“小夜是盗墓的老祖宗。估计船江不会去的,因为他不喜欢摸死人的手。所以,只有你去。”苗千栀又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如果你吓晕了,我会自己回来的。”
“如果你不管我,我会告诉师父,你很有钱,多得花不完。”
“哎呀,我开玩笑的嘛,怎么那么认真。”
苗千栀知道自己是不能和纳兰倾月斗的,因为她才是最大的jian商,知道如何控制她做事。师父那个老头若知道她很有钱,那么,后果则是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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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有只玉猫陪葬吗?”小夜捏着鼻子站得老远,“小倾月,又上你的当了。我怎么那么笨呢,你哪会对盗墓感兴趣。”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能这么带劲的替我挖坟吗?要怪只能怪你有弱点,否则我也无可奈何。”纳兰倾月用丝巾蒙住口鼻,小心的检查着李文广面目全非的尸体。他的尸身正在腐烂,但是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痕,很明显。正是猫爪所抓挠形成的。
倾月微微的皱眉,将李文广的寿衣解开。他的胸前很gān净,只有脖子和脸部被抓得厉害,嘴唇已经溃烂,嘴角已经撕裂,微微的张开着。
“奇怪。”倾月摇摇头说,“为什么只有脖子和脸被抓得面目模糊,而胸膛却没有任何伤痕。若有凶猛的动物攻击他,他应该反抗,然后手部和其他部位总会有伤痕的。”
苗千栀捏着鼻子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说明,李文广是被杀死以后或者昏迷之时才被猫抓过的。只是若是昏迷之时,这些抓伤根本不足以致命。你仔细检查下他的鼻孔就可以发现他的鼻孔里并没有任何污物。假设他被抓之时没有死,那么污物会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他的鼻腔,比如猫毛或者脸上流的血。”
苗千栀顿时明白过来,赞赏的拍了拍倾月的肩膀说:“倾月啊,要么说只要有你,就没有秘密呢。”
小夜抱着黑灵猫从远处凑过来,声音颇有些抱怨的说:“这次的酬金要分我三分之一,我从不挖新坟的。”
“我的那份全都归你。”倾月笑嘻嘻的说。
黑灵猫小暗突然从小夜的怀里跳出来,跳到尸体的脸上,没命的挖起来。这个qíng景把倾月惊得魂飞魄散。只见它发疯似的将爪子伸进尸身的嘴里使劲的掏,掏了许久才安静下来,在坟头上憎恶又失望地蹭着爪子上的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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