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鬼才信今早给我把脉那凶医是我朋友!那模样说我是他仇人还差不多。而且他那话怎么说来着,他说自己能解天下任何毒,还说我要是喜欢可以继续玩下去。呵,好一个让我甘愿拿xing命玩笑的朋友。
“那请上官兄告诉我,为何我来朋友山谷做客,却会身中剧毒以至昏迷失忆呢?”我轻轻抛出关键问题,不怀好意地等着听上官楚誉继续胡扯。
“你……是因为和我师兄斗气,所以……给自己下了剧毒,想让我师兄着急。”
唉,这个上官誉,明明年纪与我相仿,可却单纯的紧。这番说辞想要找不出漏dòng都难。既然是朋友,又怎会斗气斗到不顾身家xing命,而就算是斗气,天底下哪有人用自己的xing命来气别人的。我正想开口,却猛的被上官楚誉拉起往游廊另一侧走去。
“晚膳时间了,咱们先去吃饭。你的毒刚散去,且得补呢。”
很明显,上官楚誉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圆不下去了。我任由他拉着往前走,反正我人是彻底活过来了,那么这鬼医谷上上下下就得给我个jiāo代,我怎么来这的,怎么中毒的,和那个什么祈岚的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就不信这满谷的人都敢给我编瞎话!
到了饭厅我才明白,想让这满谷的人都对我编瞎话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这若大的鬼医谷只有六个人。河东狮一只,木头家丁一名,耳背老头一位,祈岚,上官楚誉,加上我,此刻大家全都围坐在桌子旁,看来是要一起吃饭。视线不经意与祈岚相撞,男人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复杂qíng绪,我有些不太自在的移开,然后赶快落座。
桌上的菜不少,菜式也很丰富,但,真的都是菜。难道谷里都不吃ròu的么?当我把疑惑说出口后,全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又来了,就是这种眼神,从醒过来到现在我接收到了不知多少。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变成怪物。
“你只吃素。”开口的是祈岚,他就在对面看着我,又好象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人,“来谷里的第一天,你就说你闻不得ròu味。”
“你还非bī我们全都陪你吃素!”上官楚誉马上补充控诉。
我的脑袋又疼了起来。他们说的那个人是我么,真的是我么,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那就好象是另外一个人的事qíng一样?
一双大手抚上了我的脑袋,是祈岚。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来到我的身边,轻轻的按摩着我的头侧xué道。他的手很厚,很暖,很舒服。头疼缓解了好多,我几乎要沉溺下去。
“怎么,这回变成闻不得菜味了?”
唉,明明动作那么温柔,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要这么刻薄呢。戏谑,怨恨,冰冷,我能在他的语气中找出一切负面qíng绪,却独独找不出那动作中的温柔。
“其实……我挺想吃红烧ròu的……咱们往后可以搭配着来,顿顿有荤有素岂不妙哉?”我边说边抬手将他的手掌拿了下来,抬头看他,“好多了,谢谢。”
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的手里忽然僵硬,他一动不动,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只能傻傻的维持着抓住他手的姿势,眼珠滴溜溜的转。触目所及皆是众人惊讶的表qíng,显然,我这举动又出格了。
就在我以为时间会就此停滞的时候,男人láng狈的把手抽了出来,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丢下句吃饭,就不再理我。其他人也都开动起来。凭良心讲,这菜味道真的不错,想来应该是河东狮的功劳。但为了长远打算,我还是想再次qiáng调一下:“下顿要有红烧ròu……”
既然昏迷前的我可以让大家都陪着吃素,那我这醒来后荤素搭配的合理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而且大家想必也喜欢的紧,那上官楚誉的嘴角明显上扬,河东狮眼里是满是欢喜神采,就连木头管家眼角都隐隐有了笑纹。只有那耳背老头没任何表示继续吃饭,唉,上了年纪的人我不跟他计较。至于祈岚,面无表qíng,只是用略带探究的复杂眼神看着我。
看吧看吧,要真能看出个子丑寅卯倒还省得我自己想了。
第3章
是夜,风夹杂着秋末的寒气袭来。仅洗脸的短暂光景我就打了好几个喷嚏。飞快的洗漱完毕正想着赶紧钻进温暖的chuáng塌整理这一天来的纷乱思绪,却见祈岚推门而入。
“有事么?”我小心的询问。
“去chuáng上坐好罢。”这人倒是简洁。
人在屋檐下,我乖乖的坐到了chuáng上。
“把左脚抬起来。”
咦?我心里暗自奇怪,可还是听话地抬起了脚。结果下一刻,这家伙竟然不知从哪摸出了根钢链锁开始往我脚踝上缠!这还了得,我连忙挣扎的踹起来。可还没动两下,就被脚踝上传来的巨大疼痛止住了动作。
“你要是不怕脚断就接着踹,反正我接得回去。”祈岚的手紧紧扣住我的脚踝,每说一个字力道就加大一分。
我不敢动了,也疼的没力气动了,任由冰冷的锁链把我的右脚牢牢缠住,链子的另一端则绑在chuáng角。
“今夜我们一起睡。”祈岚说着脱下外衣,只着中衣将已经石化的我搂进怀里一起躺下。手一抬,蜡烛应声而灭。
黑暗中,只有彼此呼吸的声音。
这个人是疯子。虽然他的胸膛很温暖,他的臂膀很有力,他的身材很不错……可惜,我还以为他会把衣服全脱掉呢……咳,把神游的思绪扯回来,说到哪了,对了,这个人是个疯子。从白天的一些qíng况推断我和祈岚的关系肯定不像上官楚誉说的那么简单,现在看来,不止不简单,还复杂的很。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已经很奇怪了,再把我绑住则更诡异了。是怕我趁他熟睡时跑了么?可是我为什么要跑呢?难道是从前的我不喜欢祈岚……
喜欢这个字眼,犹如一道白光刺进了我昏沉的脑袋,苏醒后的一些片断渐渐融合,jiāo汇,我想我知道大概的qíng况了。首先,我对祈岚来讲肯定是特别重要的人,重要到需要拿链子锁上以防止趁他熟睡时跑掉,进一步推断,很可能他是喜欢我的,喜欢到要抱着睡觉;其次,从前的我不喜欢祈岚,很可能还很讨厌他,讨厌要时刻想要跑掉;再次,根据前两个推断再进行推断,我是被祈岚困在了这鬼医谷。第四,如果上官楚誉说的是真的,我身上的剧毒乃是自己下的,那么很可能是为了逃出谷去。
一些事qíng渐渐清晰,另外一些事qíng却又有了疑问。我和祈岚是怎么认识的,我为什么会那么讨厌祈岚呢,要是现在的我遇见一个这么好看的人喜欢自己,我肯定……啊,我拍拍自己脑袋,险些忘了祈岚是男子。
我的举动惊着了紧贴着我的祈岚,他在黑暗中又把抱着我的手臂收得更紧,我的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一下,两下……听着他规律的心跳,我觉得自己快软成一摊了,不管从前的我对祈岚抱有什么感qíng,起码现在,我喜欢这个姿势。当然,脚上的东西去掉就更好了。
明天就和他说说吧,就算不绑我也不会跑的,我还有好多事qíng没弄清楚,怎么可能跑呢……胡思乱想中,我沉沉的睡去。
痒,好痒……我胡乱的挥手企图赶走着扰人好梦的苏麻感觉,却意外的摸到了一头青丝。睡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迅速睁开眼睛,祈岚放大了的俏脸近在咫尺。原来温润的触感不是我的错觉,这家伙是真的在舔我。见我睁开眼睛,这人竟变本加厉的加大啃咬力度。天,我那是脸,不是大饼啊。
我láng狈的闪躲,嘴唇却无意间碰上了他的。这下好了,天时地利,祈岚毫不费力的攻池略地,直吻得我快没了呼吸才罢手。
我躺在那里大口的喘气,等气快喘匀时才发现祈岚已经支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看。我被看的手也不知道怎么放脚也不知道怎么摆,样子要多傻有多傻。可是某人显然很喜欢我这副呆相,下个瞬间祈岚便把脑袋埋进我的脖颈使劲磨蹭:“你怎么能这么听话呢……”
我无力的盯着上方,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喜欢我这么听话呢,还是不喜欢……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十来天,除了吃饭睡觉,我几乎见不到祈岚,书房成了他唯一休憩的地方。听河东狮讲,她从未见自己的主人这么苦读过。说这话的时候,这女人还不忘又赏我几颗白眼,以示此乃我的罪过。可无论我怎么继续追问,这女人……对了,后来我知道她叫佩儿,就是不肯告诉我昏迷前的事qíng,每次被我bī问急了,只放下句“现在的你不知比从前好过多少倍”便转身跑开让我再也寻不见。伺候花糙的水伯倒是一见我就笑,点着头笑啊笑的,笑得我都不好意思再埋怨他的jī同鸭讲。木头家丁是水伯的儿子,叫水生,从他嘴里更是难套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从头到尾就是那么一句,“谷主若想说自会告诉你”,言下之意就是谷主不想说,他们下人绝不会逾举。上官楚誉倒是常来找我下棋,可这家伙虚虚实实,你料不准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着实让人头疼。
“居然又输了,我发现你失忆后棋艺倒是见涨……”上官楚誉满心不甘的将棋子逐一收入盒中。
“是你这修为太差,你说说,这都下了好几日了,哪盘棋你抵挡过半个时辰?”我装模作样的摇摇,“唉,儒子不可教也……”
上官楚誉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也不反驳,直至盯得我浑身不自在才开口,道:“你若一直这般该有多好……”
我皱眉,似乎这里的每个人都觉得我比从前好上太多,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昏迷前的夏语暄究竟什么样。我只知道我擅长使毒,可这唯一的线索如今在我身子上却找不出一点踪迹,我失去的不光是记忆,还有技艺。
夜晚,祈岚照例又来到我的房中。自从前几天他发现即打开锁链我也喜欢赖在他身上不起来之后,那东西就没再出现过。
烛光下,祈岚脱衣服的姿势是那么的好看,就连五官都仿佛熠熠生辉。悄悄咽了下口水,我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失忆前我该不会是个色鬼吧。
见我窘迫的样子,祈岚有些好笑。他来到chuáng边坐下,故意慢慢的靠近我,热气呼在脖子上的感觉让我头晕晕的,我慢慢后退,直到退到chuáng角再没了去路,他才不紧不慢的把我压倒。他先含着我的耳垂玩弄,直到我苏麻的不行了才开始细腻而绵长的亲吻。等到我浑身的热度被勾引起来了,这家伙又和过去的十几个夜晚一样,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我睡觉。这不折磨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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