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澜看了他们那边的人一眼,御座崇一的崇礼,御座明二的明益远,御座言三的言权,御座姜七的姜错影,还真是jīng英云集,让人有些不慡啊。
“现在是你们先上,还是我们先上?”
左澜单刀直入。
崇礼也没有想回避,直接拿出一只转盘来,“转到谁就是谁。”
一个圆盘,上面有一根滑动的指针,在圆盘保持平衡的状态下,随便一拂,就能够让它转动,最后指针停在哪里就该谁先,不过这个东西有弊端,那就是在高手的手中,能控制拂动指针的力道,jīng确地控制它停在哪里。
所以后来的人们为了加大作弊的难度,将圆盘按照度数呈中心辐she状涂上了黑白两种不一样的颜色,密密麻麻看上去像是斑马纹一般,不过比那还要密集,这样作弊的话,需要的jīng度就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既然是崇礼端着圆盘,左澜就直接伸出手去,看向崇礼,崇礼一点头,两个人的实力其实相差不远,打起来也是很难分出胜负的,所以也不怕谁作弊。
他的手指轻轻一拨,那指针就开始转动,黑的代表持盘人,白的代表拨针人。
最后指针停在了白色的格子上。
崇礼一笑:“你手气不错。”
左澜也笑:“我也觉得。”
后面的两队人只觉得背后寒气森森,尼玛的这两人全是皮笑ròu不笑!这是要闹哪样啊!
运气极好的左澜,运气极好的左澜那一队。
八喜和段玉萧的表qíng顿时变得特别jīng彩,堪称是风云变幻,捉摸不定。
御座家族那边还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qíng,可是看着左澜那边剩下的两个队员,就觉得事qíng很诡异。
等到左澜说他们这一组自己先上的时候,就是崇礼那表qíng都有片刻的呆滞,可是崇礼想的跟别人不一样,他盯了左澜很久,还是没有从左澜的脸上发现什么破绽,最终只能说道:“那么,祝你好运。”
其实左澜的压力也很大,赵道子的一堆尸骨还在他面前呢,之前是蒋怡,刚才是赵道子,下一个难道是左澜自己吗?
不过表面上,左澜还是很放松地,他随手向着地上勾了勾手指,就以这样堪称狂放不羁的手势将魂阵唤出来。
他这随意的举动简直刷新了后面的人的三观,尼玛的这得是什么人才能够对自己的魂阵抱有这样随随便便的态度啊?
不用说——左澜自己对这种事qíng是完全没感觉的,他扭了扭自己的手腕,现在他的身上有很多魂器,不过大部分还躺在他的玉青八极空间之中接受滋养,他现在应该使用哪一种魂器呢?
焚天锥,捆仙索,桃花刺,长生剑,雪花扇,重锋——通通没用。
他往前踏出一步,若隐若现的魂阵随着他的脚步慢慢地移动着,光华一隐一现。
能够用的魂器……
左澜忽然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内心,手指指腹压在魂印上,大白从地上冒出来,跳到左澜的肩头上,他将要面对的,是一场硬仗。
一边往前走,修长有力的手指往魂阵上浮出来的一颗白棋一指,那白棋从地面上升起来,一看那样子竟然已经是有鼻子有眼,大白就眨着眼睛看着那颗白棋,然后咧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那颗刚刚冒出来的白棋慢慢地眨了眨眼睛,不过还显得很呆滞,整个看上去很像是叉烧蛋——这是左澜的第一想法。
这颗白棋,应该是除了大白之外,最具有灵xing的了,不过完全不能够和大白相比,其余还有几颗白棋但是只养出了外形,还不会动作,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颗白棋,被左澜命名为“青鸟”,因为它对应的魂器叫做——青鸟塔。
左澜一步一步往前走着,青鸟就浮在他的身前,左澜的心底无限平静。
一步,两步,三步……逐渐到了第十三丈。
一脚踏出,左澜正前方的那一片湖泊还是那么平静,轻纱似的雾气慢慢地从水面上划过,像是漂亮的纱衣。
再次踏出一步。
水面开始dàng起微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左澜面无表qíng。
后面的崇礼手掌抬起来,像是要在那一瞬间做什么,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就在左澜再次踏出一步之后,整个湖面再次裂开!
速度变快了!
崇礼一伸手,喝道:“退后!”
八喜和段玉萧对望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前面的左澜,墨绿色的影子一下就被突然扑出来的黑影盖住,像是被墨色染没了一样。
在六人的目光之中,铺天盖地的都是黑影,突然之间,一道青光从黑影之中爆she而出,像是要冲破重重的迷障——
dòng穿。
然而只有那么一瞬间。
崇礼还在估计黑影的力量似乎比之前增qiáng了不少的时候,那青光就已经在一瞬间惊天动地的闪烁之后消失了影踪。
还是浓重的,铺天盖地的yīn影,只是像是受伤了一般疯狂地收缩了回去。
一瞬间,天朗气清,只是短短的三息时间,改天换地。
只是六人再次看向那湖泊前面的时候,空无一人,只有赵道子之前的一堆骨头。
左澜呢?
崇礼表qíng逐渐yīn郁下来,咬住自己的嘴唇,几点血珠渗出来,却又被他伸出来的舌头慢慢地舔去,“青鸟塔么……算是我失算了……”
早听说天渊之皇临沧已经从左家那边收回了青鸟塔,没有想到这青鸟塔再次落在了左澜的手中……
临沧,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第八十七章天渊(七)
命运和际遇一直是很奇怪的事qíng,左澜一直这样觉得。
现在到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似乎也因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而淡定得很。
他随手在指尖燃起一簇火苗,照亮了自己所处的空间。
这里竟然是一个看似天然的dòngxué,可是左澜是陷入了绝境——
因为这四处,竟然没有通道。
这只是一个长宽高都只有丈余的石窟空间,并不是方方正正很规则的那种,只是大体为六面,左澜随意用灵识一探,便知道自己没有出路。
方才被那黑影袭击的时候,他感觉到那不是一个东西,而是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组合起来的,那黑影就像是许许多多的小虫子聚集在一起形成,在被袭击的时候,他放出了青鸟塔——
这个东西,重新回到左澜的手中,还真是波折不少的。
有的时候,左澜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可是他从来不是能够吃亏的人,他觉得临沧不是什么好人,其实自己也不是很好,不过是半斤八两,谁坑得过谁呢?
当初他将给自己的青鸟塔收回,如今也又重新给了自己,他说,也许能用得着。
其实现在他不怎么敢看自己的魂阵。
罢了,想那么多gān什么,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呢,跟临沧之间的恩恩怨怨,留到能活着出去的时候再说好了。
他重新拿出了青鸟塔,盘坐下来,魂阵一展开,整个空间太过狭窄,由于魂阵那种必须平铺开的特xing,整个dòng窟都爬满了魂阵的花纹,甚至是左澜的头顶上,也是光华闪烁。
白棋流动着滑行,看上去漂亮极了。
青鸟塔,地品一阶魂器,在当初,这是左澜眼中比较厉害的魂器了,可是现在,似乎也不过如此,不过这是由临沧炼制的,自有它的特殊之处。
青色的光芒在空间之中亮起,他手一指,一道劲气从他指尖she出,打在石壁上,竟然只撞出一个小小的坑来,左澜皱眉。
还好这里的石壁跟天渊之壁不同,不然自己怕是只有成为天渊的一缕亡魂了。
他手诀再起,连着十二道手诀打出去,金色的光芒she出去了,接着将石壁上的坑扩大了,足足有一尺见方,这个时候他将手中的青鸟塔抛出去,刚好落在那石壁上的坑中。
左澜冷淡的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之中响起:“出来说说吧。”
原本这里是只有左澜一人的,可是这个时候竟然传出了一声轻笑,感觉冷凝到极点,又有几分疯狂,一道如墨的影子竟然在青鸟塔的青光之中分离出来,慢慢地凝实起来。
一身黑衣,如墨的黑发,唇边带着轻佻的笑意,眼眸里一片烟云般的迷幻之色,只是那面容却与临沧一模一样!
左澜瞳孔剧缩,却没有再说话。
眼前这黑影慢慢地落了地,只是走起路来却没有半分的脚步声,就那样不声不响地到了左澜的面前,一伸手挑起他的下颌就吻了下去,接着左澜赏了他一巴掌。
这黑衣人竟然不闪不避,受了他一巴掌,唇边的笑意却更深,接着他伸出右手拇指,一揩自己的嘴唇,笑道:“xing子还是这么烈,一点也不好玩。”
“你又在玩jīng分吗?”左澜嗤笑。
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眼前这个黑衣的,明显就是当初在秘境之中的临沧,他虽然知道在魂影大陆,这种事qíng虽然匪夷所思,但也不是没有,然而左澜自己很难理解jīng神分裂的原理,所以他看到这黑衣人,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黑衣临沧蹲在他面前,平视着他,将他略微凌乱的头发整理好,放缓了声音,“我是黑衣临沧,你如果觉得辨认困难的话,可以叫我帝影儿。”
“神经病。”
左澜拍开了他的手,藏住自己满眼的杀机。
临沧这蠢货,难道根本没有天下之有一个“我”的想法吗?非要闹出这么多的幺蛾子来,神烦。
“那是什么病?”黑衣临沧挑眉看着他,眼神却是一片冷冽。
“只有你会得的一种病。”左澜忽然觉得自己是在坑害小孩。
他打量了黑衣临沧很久,“你到底是谁?”
“我是临沧,也是帝影儿,其实我就是我,我是临沧的yīn暗面,我不是完整的临沧,但我知道我是我。”
这一堆的“我”直接将左澜绕晕了,他有些分不清,被他给搅得头疼,“你什么时候能靠谱点?”
“我一直都很靠谱,该问的是,你什么时候能靠谱点。”临沧、不,也许称之为“帝影儿”会更合适,他就这样冷冷地一笑,然后站了起来,绕着整个石窟走了一圈,眉头紧皱起来。
左澜虽然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可是他的意识却能够感觉到他的脚步。
他想起一句话:没有yīn暗面的人,去不了影大陆。
在帝影儿正在查探这四周的qíng况的时候,左澜忽然问道:“你去过影大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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