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澜现在就是个穷鬼,不过他一点也不愁,毕竟是在家族之中,现在失去了那些逆天的魂图,反而从废柴变成了天才,就连幽灵传播平台对这件事都进行了报道,可是没有人知道魂图的事qíng,除了他自己,还有临沧。
不过他不会说,临沧自己也不会说。
毕竟那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魂皇,是中原第一魂院地区魂皇殿其中的一位殿尊,是魂大陆权力中心之一。
这样的人,怎么会将自己的卑鄙和yīn险说出来呢?
临沧说,再也不要相信他。
他也从没有想过再相信他。
左澜迫切地需要qiáng大起来,他需要魂晶,需要势力,需要一切的一切。
所以他今天来了花厅,这里正在商谈事qíng,而按照规矩,他这个即将成年的嫡系在这里也占有一席。
左丘晏上次给他看过账册,一老一小说了左家的财源问题,左澜那个时候就已经盯上了全大陆的跨区域贸易,在以前,这可称得上是左家最大的财源了,不过最近却出了一些问题。
因为各个魂院卡紧了边防,贸易物品的运输成了大问题,很多需要的东西运不进来,想要卖出去的东西输不出去,只有魂院官方的贸易团才能够进行活动,十御座家族也能够cha足,可是其他的势力休想染指,其余的家族和商会势力对此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魂院和十御座掌握着整个大陆最恐怖的武力,拥有着最广泛的资源,五位魂皇其实也在给他们撑腰,毕竟五皇大多都是出身御座家族,又在魂院毕业,自然是偏向魂院和御座家族的。
他们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只是苦了左家这些小家族了。
左澜来的时候,家族的内部会议已经开始了,他手里拿着一片玉简,没有理会这些正争论得面红耳赤的人,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直接就坐到了左丘晏旁边的位置。这个位置,充分显示了左澜在家族之中的地位,向来嫡系出天才,左澜这个扬眉吐气的废柴变成了天才,自然也让所有人更加敬畏和好奇。
左家的旁系支族虽然qiáng大,可也只敢在背后动作,明面上谁要敢触犯嫡系的尊严,大约只有一个字:死。
左丘晏是族长,坐在最上首的位置,背后是长老席,左手边是左澜,右手边却是那个白胡子的支系左鹏。
他那一脉的支系,是整个左家最qiáng的,说起来,和左澜一起去魂院的左西、左溢都是这里出来的,左鹏近来嚣张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qíng。
可是左鹏今天很不舒服,几乎是脸色铁青地瞪着自己对面的左澜,可是左澜只是专心地查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简,对左鹏那是完全地无视。
现在的左澜几乎是金刚心,刀枪不入,就算你当着他的面跳下天渊,他连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区区一个左鹏,只是瞪着他,能让他有反应吗?
整个家族会议是在讨论最近的地区贸易的问题。
“现在各条线路都被切断了,我们又没有货源,从哪里去找?要我看,还是放弃跨地区贸易,专心做好我们西北第九魂院地区的好了。”
“开什么玩笑?跨地区贸易是你说停就能停的吗?这可是咱们左家最大的来钱法子,你以为是过家家吗?!”
“潜长老您何必动气?大家都是讨论而已,你这样倒显得我们是要断了左家的财路一样。”
“哼,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就要问你们自己了!”
“潜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们这些个白眼láng,难道不是想断了跨地区贸易,西北第九魂院地区内部的贸易恰好全是你们旁系支族负责,要将嫡系置于何地?!”
“潜长老您怕是说错话了吧?现在不是我们挤压嫡系,是这条路真的不行了,关我们何事?”
左澜查看的玉简还是自己在秘境之中录下来的那些壁画,最近查阅资料,他已经大概有了眉目。
在魂大陆,阵法很多,可是空间阵法很少,几乎是看不见的,然而在秘境之中,空间阵法密集出现,在秘境之中,空间阵法太过稀松平常,以至于左澜以为它们都是很简单的事qíng。
然而仔细研究资料才能发现,空间阵法的刻画极其困难,整个魂大陆现有的空间阵法几乎都是很久之前的魂圣们留下的,并且都在很古老的地区,九大魂院之间有可以相互传送的阵法,不过九大魂院之间存在着竞争关系,很是复杂,所以这样的阵法不常用,往往有什么大事才会开启。
除此之外,能够找到的空间阵法都在一些遗迹上,并且大多遭到损坏,很多都不能用。魂术师公会的据点也有,御座家族之中的一些拥有,至于其他的组织却是望之不及。
早远的空间阵法的一些卷轴都已经失落,现在整个大陆很少有系统讲授空间阵法的玉简和课程,所以空间阵法这种东西在大陆是越来越少听闻,然而左澜手中握着的东西——几乎是全套的空间阵法教程。
当时秘境之中的那些人,都忙着寻找天品魂器,只有左澜看不懂那些壁画,随手就将之录了下来,想不到会是这么珍贵的东西。如果那秘境真的是某位魂圣留下的自我空间,那么里面的空间阵法一定也是他留下来的,所以这位魂圣对于空间阵法一定有独到的研究,那壁画,大约也是他留下的。
只不过,壁画上的是完美的空间阵法教程没错,这秘境到底从何而来,还是需要商榷的。
左澜没有想太多,该知道的到时候自然会知道。
他专心地研究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势,不过有人不想让他这样安然下去,然后就将祸水引到了他这里。
左鹏冷笑了一声,道:“旁系支族也是左家的一部分,难道要左家把全部的jīng力全部投注到不可能的事qíng上去吗?我们都是为了左家好,不知道澜少以为如何?”
别人喊“澜少”,好歹也是带着尊敬的意思的,毕竟左澜的的确确是左家的嫡系,目前在别人的眼里还是个天才,可是到了左鹏的嘴里,这一声“澜少”听上去简直是含针带刺,左澜听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的心神终于从那玉简上收了回来,淡淡地抬眼:“左鹏长老,是在跟我说话吗?”
左澜的话,过于轻描淡写,甚至还用了一个疑问句,不过这意思怎么听怎么像是质问,一个旁系支族,就算是长老,也不该对嫡系这般无礼。
左丘晏老怀大慰,gān脆地直接坐在了正中,闭目养神起来,以后的左家,就是这个小子的天下了,其他的嫡系都出去了,没工夫理会本家的事qíng,也似乎没有左澜这个小子会耍手段。管理家族的事qíng,那可是很技术的活儿,非要使手段不可。他知道左澜这小子最近缺钱,反正一定会在这次家族会议上解决自己的钱包问题,所以左澜一定会有不凡的表现。
左澜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这左鹏,三番四次在族中捣乱,上次他回来看临场的退族仪式的时候他就百般刁难,现在这傻子不知死活地凑上来,那就不怪他了。
左澜端起旁边的一杯茶,仔细地看了看,又抽出时间来,看了看左鹏那yīn郁的脸色,道:“左鹏长老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左溢和左西在魂院惹事儿了?”
“哼,澜少,我们这儿在谈正事儿呢,你不懂就回自己的院子里待着吧,一个没成年的小孩子,坐在这里是有些碍眼的。”左鹏继续冷笑。
左澜怀疑这人除了冷笑似乎就没有别的表qíng了,于是觉得有趣。反问道:“我不谈正事儿,坐在这里gān什么?再说了,你左鹏是什么身份,竟然敢来过问我坐在哪里?”
这就是拿嫡系的身份压左鹏了,可是左鹏偏偏不能说任何反驳的话,这个时候无法用正经的身份血脉出来压左澜,左鹏便只好抬出辈分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这孩子说话竟然不懂规矩!”
大胡子左鹏竟然直接一脚躲在地板上,站了起来,就在那一瞬间,左丘晏的眼睛忽然之间睁开,一道寒光闪过,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愣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已经横在了左鹏的脖子边,只要他敢有半分的异动就能在眨眼之间削掉他的脑袋!
左澜的魂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爬满了整个花厅正厅的地板,出现的时候没有半分的突兀,就那样静悄悄的,甚至不带半分杀气。
然而就是这样的悄然无声,却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因为没有人知道那把刀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左澜微笑,很是有礼貌地问道:“那么,辈分比我高的左鹏长老,你现在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肩膀上站着的大白,忽然之间眨了眨自己的大黑眼,从左澜的肩膀上飞起来,飘啊飘地就到了重锋的刀刃上,像是一屁股就坐了下来那样,整个刀刃都沉了一下。
这一下,大白就跟左鹏面对面了。
它还是眨着大眼睛,充满了天真地对着左鹏笑。
然而左鹏看着这鬼东西拟人化到极点的表qíng,只觉得背后寒毛都竖了起来,色厉内荏道:“左澜你太放肆了!快把你的刀给我撤下去!”
左澜不为所动,这一次轮到他笑了,不过那笑就浮起来一点点,他放下自己的茶杯,慢慢地站起来,满地的白棋随着他的动作加速了旋转,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危险,左澜的魂阵太大,一展开就铺满了整个花厅,让人有一种踏在别人的地盘上的不踏实的感觉。
人都是喜欢安全感的动物,在场的左家诸人也不例外,可是他们不能退,再退就到花厅外面去了,太丢脸。
左澜在左家,以前虽然也厉害,可是毕竟行事比较低调,也不爱与人计较,可是从秘境出来之后,整个人就有些不一样了。他似乎整个人都开始变得尖锐凌厉,处事的手腕也变得qiáng硬起来,虽然还是爱跟人讲道理,可是他的话却绝对不会再说第二遍,道理讲不清说不明白的事qíng,他会直接采用武力解决。
这半个月,他的重锋已经染上了不少左家人的鲜血。
族内已经有人说他就是下一个临沧,可是大多数人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被左澜伤了的那些人也都是左家的败类,左澜没杀他们都算是仁慈了。
他现在不想听左鹏说话,也不想听左家这些人的话,他们的话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和威慑力,他已经逐渐开始适应魂大陆的这种生存方式,完全用实力说话。
在秘境的经历,让他了解到实力的重要,那些无qíng的死亡,在潜移默化之中让他开始冷硬和冷酷,更重要的是——临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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