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宰相厚黑日常[清]_时镜【完结+番外】(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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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叫张廷玉平时都是一本正经模样?现在他要被坑,人人都在笑。

  唯一笑不出来的,只有张廷玉自己。

  眼看着张廷玉这都多大的岁数了?头发白了好多根,夹杂着看颇有种历尽沧桑的感觉。

  可眼前的东珠儿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罢了。

  张廷玉真想说他儿子都要跟东珠儿一样大了,有些哭笑不得。

  心知不过是皇帝要看他出丑一回,还有跟着起哄的皇子,今日一劫逃不过,张廷玉终于还是搁了笔,两手接了装着鹿血的大碗,“微臣谢皇上隆恩,郡主抬举。”

  那边厢的胤祯笑眯着眼睛看张廷玉端着鹿血,又扫了一眼方才端鹿血来的人,却催张廷玉道:“张大人还不喝吗?”

  对从没生饮过鲜血的人来说,的确是个挑战。

  张廷玉无奈苦笑一声,端了鹿血,终于还是喝下了头一口,味道带着腥,生冷的血有些粘稠,喝下去还是温温热的,显然取血的时候鹿还不曾死。

  眉头皱紧,张廷玉qiáng忍住呕吐的冲动,面不改色地喝下一整碗鹿血,男儿气概倒是一下出来了,就是眉头拧得有些紧了。

  众人立刻拍手叫好:“看不出张大人平日里握笔杆子的竟然也有这般胆气!”

  寻常汉臣忌讳这东西得很,根本碰都不碰一下,张廷玉面不改色地喝了,这才是本事。

  胤祯也笑,对东珠儿道:“这一回郡主可该满意了吧?”

  东珠儿扫了张廷玉一眼,却见这人穿着便服,不与糙原上那些个糙莽男儿一样,沉稳之中带着安然神气,挺拔俊秀,方喝过鹿血,似乎不大舒服,嘴唇也是透着血红,桌案上落了两滴鹿血,真真是个触目惊心。

  一颗心都要跟着烧了起来,东珠儿难得有些心乱,只闷声不语地坐了回去。

  好歹众人闹过了张廷玉,这才算是消停了,众人喝鹿血的喝鹿血,准备着烤ròu和温酒的又是一波,糙原上的儿女都来欢声歌唱起来……

  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张廷玉手边压了一本奏折,用手中的笔划了两笔,只是渐渐便有些手抖起来。

  他微微闭目,定神,压着奏折纸页的左手小指指甲几乎都要被他给压折了,可是此刻他万不敢露出任何的异样来。

  鹿血本身大补,不过顶多有些气血上涌,张廷玉这个简直……

  他立时知道这鹿血被人动过了手脚,细数一下方才经手之人,便大约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跟八爷党的结怨还真是不小。

  那边正在跟多尔济说话的胤祯同胤禩对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地一扫张廷玉,却是唇边浮过淡笑。

  向来张老先生正人君子,从来不曾知道这种怡qíng东西的妙处……

  难为他面不改色地继续批奏折,胤祯想想自己都忍不住,一时之间更觉可乐,便与身边多尔济一碰,喝了一盅酒。

  众人一直闹腾了许久才散,张廷玉额头覆盖着密汗,勉qiáng将笔端整地放下了,这才退出去。

  好在康熙走得也早,并不曾发现异样。

  张廷玉刚刚出帐不久,便有个小太监过来递了一张纸条给他,借着微弱灯光一看,张廷玉便将纸条收入袖中,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太监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离开了。

  张廷玉冷笑一声,却是转身回了自己帐中,顾怀袖跟丫鬟正在屋里描绣样,又说了他们宴会时候的趣事,见了张廷玉回来,顾怀袖抬眼一看,只道:“你们倒是闹腾完了,白露,赶紧打水过来,给——”

  “不必了,叫她们出去吧,我有事同你说。”

  张廷玉坐了下来,摆了摆手。

  椅子上铺着虎皮,毛茸茸暖和和的,张廷玉扶着扶手,手指抠得有些紧。

  这时候,他脸已经在光亮处了,顾怀袖一下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疑心出了什么事,便叫青黛白露先出去。

  她放下手里东西,朝着他走过来,皱眉道:“你可是受了什么伤,额头上都是汗……”

  说着,抬手放在他额头上,温度的确是有些高。

  顾怀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张廷玉揽住腰,让她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腿上,紧接着她便感觉到了张廷玉身子紧绷,像是一张拉满了的弓,充满危险。

  她惊了一下,几乎撑着他手臂就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了腰,张廷玉知道她想说话,双唇一启便道:“闭嘴不许说话。”

  “……”

  她愕然地看着他。

  张廷玉火气正大,手上力道有些失控,微微放松了一下,才低声道:“今儿喝过了鹿血……”

  他说着,眼神便显得晦暗不明起来。顾怀袖这里应该听说过外头的动静,却不知她知道几分了。

  张廷玉真有些把持不住,又怕伤了她……

  眼见着他一副隐忍克制模样,顾怀袖眼带怀疑,略动了一下,却感觉他腰下那活儿顺着自己动作便顶着自己了,顿时暗恨咬牙:“你这哪里只是喝了鹿血?”

  喝了那什么还差不多……

  不过转瞬之间,顾怀袖就回过神来了。

  鹿血却有功效,可没这么夸张。

  明摆着,张廷玉这是被算计了……

  倒是忽然想起来,方才听人说科尔沁的姑娘中意了他,所以才端了鹿血。如今她怎觉得这样酸呢?

  不知不觉间她已是只见着半遮半掩模样,说不出地煽qíng。雪白的肌肤里透着粉色,灯光下像是荔枝新雪。她一双明眸里润着水一样,朱唇微张着,仿佛要说话,而有些怔然看着他。

  张廷玉目光一凝,忍不住放柔了手上的力道,掐了她尖尖下颌,便勾她下来亲吻个不停。

  此刻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那躁动之意不减,甚至越来越凶猛,却不知劲头还有多大…

  他口中还有鹿血的腥气,一时全蔓延到她口中去,一时难以接受,可很快又变得适应起来,更勾出些别样的qíng致。

  张廷玉咬了牙,想起胤禩与胤祯来,顿时杀意起,眼下又是急火,只恐折腾得顾怀袖明日出丑,只吻着她脖颈,一路向下,最终吻她心口位置,却喑哑着声音道:“乖,先给爷用手……”

  “你还未告诉我这里是怎么回事……”

  顾怀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怕他吃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回头又伤着身体。

  张廷玉这里明摆着是被人陷害了,哪个却还不好说。

  都到箭在弦上的时候了,她这里还要问这些个不相gān的事qíng,张廷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只点她眉心一下,“怎偏生遇见你这么个爱计较的?”

  “二爷……”她颇为无言,又不知该说什么。

  张廷玉额头薄汗出来。只道:“一会儿必然一五一十告诉你……你家爷现下里忍不住。”

  又瞎扯了,张廷玉平日最大的本事就是忍,现在这一句“忍不住”……

  顾怀袖脸上也烧了起来,她一向是个懒人,如今只好依着他,手握了帮他纾解一回,这才算微微送了口气下来。

  末了,张廷玉拿了帕子给她擦手,便抱她去榻上,除了衣裳,却还跟她咬耳朵,声音里带着低沉与舒缓:“但凡你方才用点子心给爷弄,这会儿便该少受些苦。”

  顾怀袖真真一时在天上一时在地下,脚掌抵着榻上铺的绒毯,扭腰便想要躲,奈何还是躲他不过。

  本就是小小一张chuáng,能躲到哪里去?

  她低声咒骂,末了又用更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叫饶了她。

  眼见着两个也算是多年夫妻,近年来屋内事极有规律,颇得鱼水之欢养生之道,怎料今日又开始狂野起来,却不是因为顾怀袖,而是因为张廷玉。

  她只觉得腰酸,又被他催bī得厉害,容纳着他,又将两人的温度jiāo换,她的温凉,他的滚烫。

  他倒是渐渐开始过了药力,不像方才那般粗鲁,一时想起颇多新仇旧恨来,一面与她jiāo缠,一面却暗声问道:“下次还敢不敢那么漫不经心了?”

  顾怀袖哪里想到给他用手那么久,他也没……

  头一次她想着张廷玉还是老得快点吧……

  不过……

  狠狠一闭眼,顾怀袖秉承少说少错的原则,还是觉得不说话为好。

  若她前头认真一些,何来张廷玉这样大的火气?

  他掐她腰上把,让她睁眼,然后埋头下来与她吻在一起,唇舌jiāo缠之间又是qíng意绵绵:“当真要叫爷爱煞你了……”

  夫妻的生活好了,感qíng自然更佳。

  顾怀袖望他,又瞥见那几根白头发,心底又钝钝痛起来。她忽道:“女人真是善变。”

  前面说想着他来得快,免得他折腾人,现在却忽然想他还是等等自己,一起老的好。

  不过这话旁人听不明白,只觉得来得奇怪,张廷玉耕耘不减,却道:“何解?”

  顾怀袖怎么会告诉他……

  她只搂着他脖子,略一咬嘴唇,忍了眼底泛出来的脆弱泪意,虽还是朦胧了一片,可到底没掉泪,只弯唇笑:“二爷疼我……”

  他动作骤然一停,眼神幽暗地看着她,却咬牙:“若叫你明日连chuáng榻都下不来,你这面子往哪里放去?非二爷不顾念着你,乃是你自己个儿作的。”

  顾怀袖心说我作我的,你做你的,废话那么多gān什么。

  难得煽qíng了一把,他倒不解风qíng起来。

  可下一刻,顾怀袖便知道自己错了,张廷玉虽不知女人善变该做何解,可他难得听见顾怀袖这样的娇俏话,便忍不住微微一笑,点她耳廓:“二爷可疼你了。”

  坏透了。

  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顾怀袖想想,张廷玉这人着实不是良善之辈……

  她是不是就喜欢这人坏呢?

  一时也想不大明白,满脑子都是些不健康的事qíng,理智早不知飞哪里去了,顾怀袖就更考虑不出结果来。

  她想着这种时候的念头,自己明日起来必定忘了,索xing懒得继续想。

  可脑子里渐渐又冒出别的念头……

  这会儿顾怀袖是又想笑又想哭,一时又被他弄得要死要活,死去活来也不知多少次,模模糊糊之间只想着什么“二爷疼我”“二爷疼你”,等着白日里回想起来定是羞死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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