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宰相厚黑日常[清]_时镜【完结+番外】(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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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息,一直是越来越昌盛的好。

  如今的落子汤,说好了叫避孕,说不好了,那就是谋害皇嗣。

  现在林佳氏又颇得太子的喜欢,她一哭,自然什么道理都在她这边了。任何人都想不到她竟然会先陷害自己,再陷害李佳氏,来达到这样的目的。

  太子近年来越来越不爱动脑子,但凡有什么事qíng,都是下面的谋士们给商量着,请太子拿主意。

  久而久之,太子爷这脑子就越来越钝了,也越来越不上进。

  胤禛只一边练字,一边道:“我看张家大公子今儿去詹事府一趟,叫走了那个时候在当值的张英?”

  “正是呢,似乎是顾家出了什么急事。”小盛子回了话,又小心翼翼道,“四爷要……”

  “顺嘴一问,不找他。让他忙自己的去吧。”

  张英是太子的老师,可是自打张英开始教太子之后,太子就开始变坏了。这其实跟张英没什么关系,太子是自己不学好,若是慢慢这样下去……

  胤禛看着书上一句“坐山观虎斗”,忽然有些感触起来。

  这几日纳兰明珠又犯了圣怒,急得大阿哥上火,索额图这些人则是高兴坏了,整日在朝廷里都是喜气洋洋的。

  也就是张英这些人比较忙,处理一下纳兰明珠,没一阵纳兰明珠又起来了,反反复复,很是受累。

  近日张英不大回府,就是因为这些事qíng。

  胤禛想着想着便道:“找个机会,让白巧娘跟那一位姑娘裁衣裳去。咱出去走走……”

  晚上去给皇帝请安,回来又从毓庆宫外面的宫道上路过。

  胤禛忽然瞅见了一个人站在宫墙下头望着天的林佳氏。

  他顿住脚步,似乎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上前去。

  倒是那林佳氏眼尖,先瞧见胤禛了,急急忙忙地行了一礼:“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

  “不必多礼。”

  胤禛见着对方瞧见自己,倒不好躲了,他走上去,口气一如既往地冷淡,“起身吧。太子可在毓庆宫?”

  “在呢。”

  林佳氏瑶芳似乎有些怕,她不敢抬头,今日站在宫墙下面只是想一个人想想事qíng,哪里想到就撞见了阿哥?

  胤禛是见到了林瑶芳方才满脸的心虚,倒觉得有意思起来。

  他道:“听说毓庆宫出了些有意思的事qíng,李佳氏竟然犯了蠢,谋害太子的子嗣,太子身边的侍妾却是受累了。”

  林瑶芳脸色一白,这四阿哥平白无故说起这个gān什么?难道……

  她的事qíng做得很隐秘,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这一个四阿哥是太子的心腹,是他一党的人,四阿哥知道了,那也就是意味着太子也知道自己使的手段了吗?

  只是胤禛不yù再làng费时间,却不说一句,转身就走了。

  倒是后面小盛子领着一gān奴才过去,一边感慨地说着:“李佳氏这样粗鲁的主子,太子怎会喜欢?他就喜欢那弱柳扶风的,时不时还要……”

  声音压低,却足够让林瑶芳听见。

  奴才们从她面前走过去了,却让她忽然明悟了一些。

  原来这些就是太子的喜好?

  林瑶芳忽然觉得自己是抓住了机会,她捏紧手指。藏起了心底的害怕,就像是藏起了当年诬陷三妹时候的愧疚,她必须爬起来,站在所有的人头上,把那些看不起她的女人给踩在脚底下!

  林瑶芳想着,慢慢地扶着宫墙走回了宫。

  太子现在还在皇上那边说话,没回来呢。

  李佳氏虽然怀有身孕,但是因为做下这样的事qíng,难免被太子爷嫌弃,往后要复宠可就难了。

  没有人会怀疑林瑶芳这个时常被欺负的宫女,自然都觉得是李佳氏bī迫她。就算是她说林佳氏陷害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说服力。

  有谁会拿关系到女人一辈子的子嗣问题,用残害自己的方式,去陷害别人呢?

  还好那汤,她还没喝下去。

  她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明明觉得浑身都战栗起来,可还是要稳住了,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屋里。

  长夜漫漫,不知尽头。

  “啪。”

  张廷玉终于还是落了一子。

  他叹着气,也不知应该说什么。

  顾怀袖太过固执,他不落子就一直笑嘻嘻盯着他。

  不睡,我也奉陪就是了。

  张廷玉困得厉害,终于还是将棋子摆了一枚上去。

  “早摆不就好了?”

  顾怀袖眉头一扬,又把白子也放在他右手边,让他一个人继续摆。

  张廷玉就纳闷儿了:“我若是记不得了,还怎么下?”

  “棋路就那样,迟早能下出来。”顾怀袖根本不担心,“你倒是落子啊!”

  张廷玉转瞬就无言了。

  他叹气,一枚棋子一枚棋子地按下去,按了约莫有三十枚,便道:“太晚了,得歇了,剩下的明日再摆。”

  说完,他再也不理会顾怀袖的挣扎,一把把她从棋盘旁边拽回chuáng上去。

  “我听说跟陈家的亲事定下来了……”

  顾怀袖说了这么一句,她缩在被子里,看站在灯烛前面的张廷玉。

  张廷玉顿住,回头看她,“怎么了?”

  顾怀袖不好意思说自己不大喜欢那小陈氏,妯娌间的矛盾,哪儿用得着到处说呢?没得又破坏人家兄弟感qíng了。

  她望着张廷玉,“没怎么,歇了吧。”

  次日起来,阿德领进来一个丫鬟,说是顶了原来芯蕊位置的。

  顾怀袖一看,看着挺gān净清秀,她打量了几眼,有芯蕊的事qíng在前面,后面的兴许能简单一些。

  她道:“叫什么名儿?”

  那丫鬟埋着头,低声道:“奴婢画眉。”

  声音倒是婉转好听得很,顾怀袖伸了个懒腰,心qíng挺好,只道:“声音很好,画眉这名儿也适合,顶了芯蕊的事qíng慢慢做就成。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画眉倒是听话,躬身便退下了。

  白天张廷玉去读书,今儿外头说顾寒川请他去什么诗会,倒是没读书,去赴宴了。

  府里也就顾怀袖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缩在屋里没事儿gān。

  她忽然想起张廷玉昨日的话来,书房里那几架书,她若是看得进去尽可以去看。

  不知道,张二公子的书房又是个什么样子?

  一进去,她就怔了一下。

  gān净整齐是不必说的,迎面一幅画轴上画的却是孔子周游列国图。

  那旁边有四个题字——内圣外王。

  字。

  她只觉得手指尖就这么冷了一下,整个人都僵硬在这一幅画前面,忽然不知如何是好。

  嘴唇一抿,她微微眯着眼,踏上前两步,举头看那右下角盖着的铃印,还有题着的字与号。

  康熙二十八年,张衡臣,研斋,澄怀居士。

  竟然是他?

  第四十五章祸害成双对

  一整日做什么都没心qíng,顾怀袖怎么也坐不住。

  时间在她的念叨之中过去得尤其缓慢,她揉着自己的额头,将张廷玉书房里自己能翻的东西几乎都给翻了。

  字迹,字迹是完全对得上的。

  她甚至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大沓诗稿,其中有几首明显与她之前惜chūn宴所用的乃是一成套。

  毕竟那是四时之诗,似乎是按着,总不该缺咏海棠和清明的几首。

  不用说,为自己捉刀那几首诗的,定然就是张廷玉了。

  当时张廷玉的字迹也没有改变过,她甚至将那一张纸条拿出来,是当时在李光地府上对对联的时候接到的。

  对松江鲈鱼的下联,就是张廷玉螃蟹一联了。

  中午屋里这边要给张廷玉那边送午饭,顾怀袖想了想,叫人将东西端进来,然后把那对联歪七扭八地写在了纸上,直接压进糕点碟下面,然后才叫人送去。

  她原以为张廷玉看了肯定会回来,可没想到,那一位在家学那边的“存墨斋”,看见那一张纸条,却轻轻地用手指给捏紧了,卷在一起,一面用糕点,一面看着摊开放在桌面上的一本书。

  阿德瞧着自家爷这眯着眼难得惬意的神qíng,试探着问了一句:“爷,今儿这清蒸蜜枣糕似乎很对您的胃口?”

  张廷玉眉头一抬,“难吃。”

  “……”阿德顿时无语。

  他将食盒收拾起来,心里觉得奇怪,既然那么难吃,那您gān什么一脸享受的表qíng?这不是成心让下面人误会吗?

  张廷玉摆手,驱赶他:“若是一会儿有人来问你,二爷怎么怎么样,你就说二爷好好地在家学读书你,认真得很。去吧去吧……”

  “……是。”

  气闷了一阵,阿德还是躬身退下了。

  最近这qíng况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眼看着府里头平静下来,似乎也没什么事qíng了,二爷也跟往常一样每天读书,可阿德老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就像是今天这事儿,根本不对劲儿啊。

  还真没让张廷玉给说错,刚刚让人将食盒送回厨房没多久,就有个二少奶奶身边的丫鬟多福看似不经意地从外头经过。

  阿德一瞧,心里咯噔的一下。

  然后多福也看见他了,眼底一喜,慢慢地走过来,躬身一礼。

  “二少奶奶遣奴婢来问问,二爷现在如何?”

  二爷嘛事儿没有,好着呢。

  阿德念头一转,却觉得张廷玉真是料事如神,这人可不就是来了吗?

  可他虽然想知道这里头到底藏着什么猫腻,却万万不敢多问。

  自家爷翻脸也快,他跟着张廷玉jiāo代好的话回道:“二爷啊,还不都是那样吗?每天都在读书呢,认真得很,咱们都不敢去打扰的。”

  “啊?哦……”

  多福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又躬了躬身,竟然回去了。

  娘呀,这到底是出啥事儿了?

  阿德是百思不得其解,gān脆跟张廷玉禀报qíng况了。

  张廷玉心qíng还算是很不错,手指轻轻地用一块玉佩瞧着桌面,像是什么曲调。

  他道:“你别问那么多,赶紧去外面守着,指不定一会儿二少奶奶还要遣人来问的。”

  说起这顾三自然是聪明的,可在这种时候,却未免有些沉不住气了。

  顾怀袖果然遣人来打听了三遍,不过再没有第四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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